玉府老祖、林逍和玉玲瓏三人,祭出了冥蛇弓,驚退了那三頭怪獸,玉府老祖施展出無上的手段,大手一揮,一隻閃爍着玉質光芒的百丈大手,破空而去,血線蟒似乎覺察到一絲危險,嘶嘶直叫,要逃遁而去。
在半步元劫境的強者面前,一切掙扎反抗皆是徒勞,玉質大手威勢強橫,氣機無敵,一下子擒拿血線蟒,光芒竄入其體內,將血線蟒玉化,身形變成巴掌大小,通體蒼翠,晶瑩流轉,看起來倒是頗有幾分迷你可愛。
玉府老祖大手一揮,迷你血線蟒飛入他手中,輕吐着蛇信,舔舐手心,一副討好的模樣。
“玲瓏,這小東西已經被我馴服,就交給你保管。它的實力不弱,即便是海底境修爲的強者,在它手中也難討得一絲便宜。”玉府老祖將迷你血線蟒交到玉玲瓏手上。
“海底境的妖獸,擡手之間便馴服,這也太不可思議了。”林逍心頭駭然,不可思議地望着這一幕,猶如做夢一般,不敢置信。
……
……
百花府。
刑湯帶少年,拿出了玉玲瓏的手令,黑衣護衛極爲客氣將二人迎入府中,安排好廂房後,便悄然退下。
石老頭從少年的身上,仿若看到了林逍年幼之時的影子,愛屋及烏,對少年極爲的憐愛。刑湯與拓跋特一見如故,二人都性格粗獷,嗜武成狂,在武鬥場上大切磋,大戰三百回合,不分勝負。
拓拔野一屁股坐在地上,銅鈴大眼注視二人比鬥,暗中偷學天罡三十六斧,一心想着用來宰牛,倒是一副極爲認真的模樣,配上那憨厚的神態,倒顯得幾分滑稽。
轟隆——
百花府,朱漆大門一下子被轟開,一羣身披盔甲的羽林衛衝了進來,來勢洶洶,將武鬥場圍了起來。
“羽林衛?”百花府的管家,是一名五六十歲的灰髮老者,羽林衛闖入之時,他便出現,臉色陰沉下來,他出自玉府,羽林衛乃是烽琅城衛隊,自然不會懼怕,當下眉頭一皺,低喝出聲:“此乃私人府邸,不得擅闖,還不速速退去。”
“哼哼,羽林衛執行公務?懷疑這裡窩藏了欽犯,老東西,我勸你還是識相點,別做一些無謂之爭。”羽林衛首領雙目一瞪,官威十足,掃過一衆,目光落在刑湯身上。
“你可知道,這裡是何人的府邸?”管家卻絲毫不懼,冷笑一聲,低喝道。
“老傢伙,你倒是說說,這是何人的府邸?我倒要看看,有什麼人敢惹我邢家?”這時,一個陰測測的聲音傳遞出來,李二一臉陰森的走出來,目光怨毒地盯着刑湯,冷笑連連。
“我說過,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敢刺殺刑少,簡直是不知死活。”
“哼哼,我當是誰?原來是邢家大少身前的紅人,怪不得如此目無法紀,帶人私闖民宅。”管家眉頭一皺,目光劃過一道陰沉,盯着李二沉聲說道。
李二心頭一驚,這老者既識得他身份,敢如此說話,難道這府邸的主人有什麼來頭?閃念一掠而過,他並未多思,一心要抓捕刑湯與少年,向刑畢交差。
刑湯目光掠過一抹寒意,袖袍下的手中緊攥,真氣運化,怒火在眸子燃燒,顯然是恨到了極點。少年目光陰沉下來,沒有一絲懼怕,死死盯着李二,瘦弱的身子忍不住顫抖,殺父欺姐之仇,不共戴天。
“小原,不要怕,沒事的。”石老頭飽經滄桑,少年的變化沒逃過他的眼睛,枯瘦的手中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安慰似地道。
“十息之內,不退出百花府,後果自負。”管家冷笑一聲。
“老東西,我看你是活膩歪了。來人,將這一干人等,全都給我拘進大牢,等候發落。”羽林衛首領低喝一聲,羽林衛齊動,要出手拿人。
“木統領,其他人我不過問,至於刑湯和那少年,交予邢府處置便是。”李二陰陰地道。
“這恐怕不合規矩吧。”羽林衛統領不是傻子,見到對方既然識得他們身份,態度卻如此強硬,必然有着不小的來頭。他向來心思縝密,做事從來都留一手,沉吟了片刻,略顯爲難地道。
“嗬!有我拓跋特在,我看爾等誰敢放肆。”拓跋特猛喝一聲,出現在衆人面前,身材魁梧,手持巨斧,相貌兇惡,倒破有幾分氣勢,震懾全場。
“哪來的深山野人,敢在烽琅城撒野。來人,給我拿下。”羽林衛木統領久經沙場,自然不會被拓跋特一通威脅所懾,大手一揮,羽林衛衝了上去。
“且慢。”管家陡然大喝,一步出現在木統領身前,手掌中出現一枚玉牌,冷冷地道:“我奉勸你一句,還是乖乖退走的好,百花府的主人,並不是你所能惹得起的。”
“天玉令。”羽林衛木統領瞳孔驟然一縮,態度變得恭敬起來,對管家微微一禮,喝住羽林衛,道:“羽林衛所屬,速速退出府邸,在門外守候。”
“木統領,這是什麼意思?”李二並未看到天玉令,眉頭一皺,陰沉地道。
“李兄,休怪我這般,沒有城主大人的搜查令,即便是羽林衛,也不可私闖府邸。”羽林衛木統領冷冷喝道,旋即不再理會李二,帶着羽林衛退出府邸。他知道,天玉令只有玉府嫡系方纔擁有,斷不是他所能招惹的起的。
“你——”李二頓時氣結,卻也無奈,惡狠的目光掃過刑湯,不甘離去,留下一道狠話:“刑湯,今日你必死無疑。”
“哼哼,誰死還不一定呢。”刑湯冷笑。
李二冷哼一聲,甩袖而去,命人傳回消息,讓邢府派人來此,捉拿刑湯二人。
“木統領,你這是爲何?”百花府外,李二一臉不悅地問道。
“李兄,恕我不能多言。只奉告你一句,這府邸的主人,不是你所能惹起的。即便是邢府,也……”木統領成了精的人物,自然不會多言,點到爲止。
“哼哼,我倒是不信了。在這烽琅城之中,還會有邢府惹不得的人物。”李二眉頭一皺,冷笑連連。
不多時,邢府一位長老率人出現在百花府。
“啓稟四長老,行刺刑少的兇手就在這府邸中,還請定奪。”李二連忙躬身上前。
“既然兇手在府邸之中,爲何不出手擒拿?”邢府四長老是一名高瘦老者,鷹鉤鼻,目光陰沉,話語如雷動,氣機強橫,威嚴十足。
“木統領前去城主府申請逮捕令。”李二如實稟告。
“哼,抓捕一個小小的刺客,還要申請什麼逮捕令,簡直是荒謬。若貽誤戰機,那刺客逃了,後果誰來承擔?”邢府四長老低喝一聲,手掌一揮,邢府人馬轟開朱漆大門,衝了進去。
木統領不在,羽林衛不敢阻攔。
“快去稟告木統領,邢四長老帶人衝了進去。”
“邢家四長老,你沒經過主人的許可,帶人闖進來,這可是犯了王法的。”管家目光略顯陰沉,沉聲道。
“你認得老夫?很好,就乖乖地呆在一邊,待我收拾了刺客之後,再定奪你窩藏罪犯的大罪。”邢府四長老盛氣凌人,態度倨傲,低喝一聲,出現在武鬥場上,強橫的氣息,頓時瀰漫全場,壓迫的衆人喘不過起來。
“海底境強者。”刑湯眸光掠過一抹凝重,卻不會束手待斃,真氣運轉,手掌猛的探出,要出手抵抗。
“小子,在老夫面前,你就是螻蟻般的存在,蜉蝣撼大樹,簡直可笑。”邢府四長老冷笑連連,一拳落下,森白光芒,貫穿天地,氣勢如虹,彷彿要撕裂山河,刑罰天地。刑湯如遭雷擊,口中鮮血狂吐,倒射出去,重重跌在地上,無法動彈。
“天罡三十六斧。”
拓跋特低吼一聲,掄圓大斧頭,滔天的金光,鋪天蓋地而來,直取邢府四長老。
“滾開。”邢府四長老看也不看,袖袍一揮,一股強大的氣息,暴射而出,重重地擊打在拓跋特身上,沉悶的聲響,傳遞而出,拋飛而去。
“小子,還有你。”邢府四長老如同撲入羊羣的虎狼,所向披靡,罕無敵手,身形一閃,出現在少年身前,大手擒拿過去。
少年沒有絲毫懼怕,目光燃燒着仇恨的火焰,死死盯向邢府四長老。
“小子,你心中充滿了仇恨,留你不得。”邢府四長老眸光掠過殺機,掌化爲拳,濃烈的森白光芒,蜂擁而出,要斬殺少年。
邢府,所修煉的功法,名爲刑拳,那森白光芒,爲刑罰之光。
“小原,快躲。”石老頭疾呼一聲,一把拉過少年,他的胸膛,出現在刑拳之下。
蓬!
“老東西,庇護刺客,你該死。”邢府四長老殺機森森,刑拳落下,傳出一聲低沉悶響,石老頭被一拳打飛,藤椅碎裂,骨骼寸斷,血沫噴吐而出,從臺階上滾落下去,渾身都是血跡,氣息奄奄,慘烈無比。
“老爹——”
“老先生——”
拓跋特嘶吼一聲,強忍着傷勢,衝向石老頭。拓拔野早在邢府四長老衝過去之時,便掠去,卻趕不上對方的速度,嘶吼連連,抱起石老頭,仿若一頭發了瘋了野獸。
在二人心中,石老頭成了他們的長輩,平易近人,對二人關照有加,從石老頭身上,二人感到了一絲親情,溫暖。
“小姐爲何還不來?”管家一臉着急,來回的走動。
“老狗,我要殺了你。”拓跋特掄起大斧,衝殺過去。
“不自量力。”邢府四長老冷笑一聲,袖袍一揮,拓跋特再次飛起,受到重創。
“小子,我看這下,還有誰救你。”邢府四長老臉色冷漠,刑拳再次打出,直取少年要害之處。
少年取出匕首,不退反進,刺了過去。只是,二人實力可謂有着雲泥之別,就像以初生嬰兒與壯年相比,根本沒有任何反抗之力。
匕首,一下子被震飛。少年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禁錮,絲毫動彈不得,拳頭,在其眸子無限的放大。
“敢於邢府爲敵的,全都得死。”邢府四長老眸子冰冷,一拳落下去。
“不——”
刑湯出現,卻被邢府四長老一袖扇飛。
“死吧。”
“老狗,爾敢?”然而,就在這時,一道冰冷的怒喝,陡然傳徹而出。一團暗金光芒,陡然出現在邢府四長老身前,蘊含着一股強橫的波動,邢府四長老不得不變招,化攻爲防,暴退而去。
在危急關頭,林逍橫空出現,逼退了邢府四長老,挽救了少年的性命。
話音落下,一道青衣身影出現在武鬥場上,他衣袂飄飄,髮絲飄動,眸子閃爍着冰冷光芒,步伐沉穩,走到石老頭身旁,低身探查下傷勢,眸光越發的冰冷,一股暴戾之色,緩緩地爬上那瘦削的臉龐,彷彿覺醒了的兇獸,讓人心顫,心驚,不寒而慄。
即便是邢府四長老,從青衣身影身上,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傷石老者,死——”
林逍冷冷吐出一句話,身上雲氣涌動,沉浮不定,話音未落,他便消失在原地,一尊暗金色拳頭出現,砸向邢府四長老。
“你是何人?”邢府四長老揮動刑拳。
“殺你之人。”林逍心中的怒火,簡直用言語難以表達,石老頭爲他最親近之人,如今卻有人敢傷他,且傷勢極爲的嚴重,這無疑觸動了他的逆鱗,心中的暴虐陰戾浮動,讓其化身爲一隻惡魔,腦海中只有一個字。
殺!
龍有逆鱗,觸之必死。
林逍肉體強橫的可怕,每一拳轟出,真氣繚繞,隱有雷芒涌動,一山之力,徹底爆發,毫無保留,他要用最血腥的方式,打爆眼前這條老狗。
“刑拳。”邢府四長老修爲精深,刑拳連連揮動,每一次碰撞,如山般的力量,破碎他的刑罰之光,沖刷他的身體,不得不用真氣化解。越打越心驚,這青衣少年不過是命門境大成的修爲,卻逼迫的他只能被迫防禦,簡直是太變態了。
“刑殺萬里。”邢府四長老身上騰起陣陣刑罰之光,氣息磅礴澎湃,又一記刑拳打出,重重地撞在林逍拳頭以上,真氣炸裂,強橫的力量,衝破他的防禦,轟在他胸口,口中傳出一道悶哼,連退了三步,才穩住身形,體內五臟翻騰,一口逆血噴吐而出。
撲哧!
林逍連退了七八步,才穩住身形,刑罰之光席捲身體,卻未能造成太大的傷害,只是吐了一口血,氣血有些翻騰而已。
林逍如同一隻悍不畏死的野獸,擡手間蘊含了強橫的力量,即便是海底境大成修爲的邢府四長老,也不敢攖其鋒芒,痛打落水狗,絕不可給其喘息之力,腳下猛的蹬地,傳遞出一聲炸響,如同出膛的炮彈,衝殺過去。
“小子,你肉體強橫,老夫平生所見。不過,你要以爲憑這點兒優勢,要擊敗老夫,那就太可笑了。”邢府四長老冷笑連連,大手一招,一口閃爍着刑罰之光的寶劍,出現在他手中,氣息大變,鋒利無比。
“天刑劍。”
“刑天囚地。”
邢府四長老祭出了天刑劍,連連揮動,劍影如飛,含着刑罰之道,頃刻間,無數的刑罰劍氣化爲一尊牢籠,剎那間困住林逍。
“老狗,今天天王老子來了,都救不了你。”林逍眸光森森,面相暴戾,渾身真氣環繞,刑罰劍氣無法寸進,猛的一聲低吼,雙臂猛的一伸展,陣陣低沉的雷鳴,從體內傳出。
轟轟轟轟!
刑罰劍氣化爲的牢籠,一下子被撐爆,漫天劍氣中,一道身影猛的竄出,快如電,烈如風,出現在刑罰四長老身前,大手探出,猶如鷹爪,狠狠抓向刑罰四長老的喉嚨。
“什麼?”邢府四長老瞳孔一縮,顯現出一絲慌亂,天刑劍來不及揮動,手掌一鬆,化爲拳頭,刑拳轟出。
林逍手掌一側,避開刑拳,直取咽喉,咔嚓咔嚓,猛的發力,邢府四長老的咽喉,被捏的寸斷。
蓬!
刑拳轟在他胸膛上,傳出低沉的碰撞聲,撲哧,張口噴出血沫,身體紋絲不動,不動如山,眼眸掠過暴戾,宛如殺神降世。
“你……你……”邢府四長老沒有料到,林逍不惜受他一拳,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也要斬殺於他,鮮血不斷吐出,面色震驚,瞳孔放大,體內的生機,很快消散,徹底死去。
邢府四長老,身死。
“這……這不可能,四長老——”李二瞪大了眼睛,驚呼出聲。
“怎麼可能?”百花府管家,刑湯,以及拓跋特兄弟二人,皆是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望着眼前這一幕。木統領恰好歸來,率領羽林衛進入,看到林逍擊殺邢府四長老的場景,咯噔一聲,愣在當場,長大了嘴巴,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撲哧!
撲哧!
林逍狂吐着血沫,腳下一個踉蹌,連退了十數步,險些栽倒在地。擊殺幕府四長老,他也付上極爲慘重的代價。
不過,以命門境大成的修爲,擊殺以爲海底境的高手,二者之間,相差四個境界,這本身就極爲的逆天。
若傳出去,必會引起一場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