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施然一笑滿樓微微頷首婉拒,“大人心意滿樓領了,不過我答應了春葵她們今晚要回去用飯,多謝大人美意,至於墨香,就拜託大人多擔待些,假如她有什麼過錯也請看在我們望月樓衆姐妹的份上寬恕她,她的性子較爲冷淡,可能不太會討您和夫人的歡心,但是她卻是個好女子,心細而善良。”
“花姑娘哪裡的話?本官和夫人可是很中意墨香,宸兒沒看走眼啊,選得娘子很是賢惠。”頓了頓他又道,“二位姑娘真不留下來吃頓飯嗎?”
“不了,時候也不早了,我們也是時候告辭了,改日再來拜訪大人。”
“既然如此,那本官也不強留了,本官還有些事,就不遠送了。”說着宇文豪對着花園某處喊了一聲,“張管家,送花姑娘和夏姑娘出府。”
“多謝,那滿樓就此告辭了。”臨走時滿樓看了眼墨香,墨香發現滿臉的看向她目光,連忙對她牽起一抹放心的笑意,點了點頭滿樓便和夏竹緩步走出花園,又花了一盞茶的時間纔在張管家的帶領下出了大門。
當門口那兩位門衛看見滿樓出來了,兩人又是一陣竊竊私語,滿樓也沒在意,和張管家告了別就和夏竹直接回瞭望月樓,其實她的身子也十分疲憊,這幾日因時常都要擔心花少允,想辦法怎麼逃出去而經常夜不能眠,警惕也十分高,哪能睡到好覺?
是以一回到望月樓她便直接到自己屋子,順便還告訴了夏竹在她沒睡醒前不是天大的事不要叫醒她,吃飯也不要叫她,然後就關上門倒在牀上,腦袋一沾枕頭就甜甜的睡了去。
夏竹自然不知她這幾日是過了什麼樣的日子,所以被她的舉動給弄懵了,有些不能理解,但也沒說什麼,走了幾步環手抱胸靜靜的靠在樓廊的柱子上,不讓任何想來找滿樓的人打攪她,不過關於滿樓爲何會認識焰國太子夏景榕這件事,使好奇心並不重的夏竹產生了些許好奇,本來想問一下其中因果,可見滿樓如此疲憊便就作罷了。
這一睡滿樓就睡到了戊時三刻才幽幽醒來,睜開眼屋子裡漆黑一片等漸漸眼睛適應了黑暗滿樓纔打着哈欠坐了起來,一摸肚子卻感覺餓得慌,便下了牀點上蠟燭,準備去廚房找楊希要點東西來充飢。
當滿樓頂着一頭剛睡醒亂糟糟的頭髮,打着哈欠拉開門,眯着眼就朝廚房的方向走,也沒大注意前面的路,只聽夏竹的聲音由遠至近的傳了來,“姑娘?你怎麼就這樣跑出房來了?”夏竹不可思議的加快腳步走到滿樓身邊,手上託着一個紅色托盤,托盤之中放着兩個小碗,皆是盛着瘦肉粥,瘦肉粥的香味在空氣中飄散,讓滿樓感到自己更餓了,吞了吞饞涎的口水,滿樓頗爲不好意思的撓頭對夏竹道,“我,一覺睡醒後實在感覺太餓了,就顧不上整理自己了,不過,你看這裡不都是樓裡的人嗎?又不會有外人,沒關係啦!先不跟你說了,餓死了,你先
去我房裡吃,我去找楊希要點吃的,馬上回來找你。”
夏竹有些無語,騰出一隻手拉住就要走的滿樓,“姑娘,我早就吃過了,這是給你的,先前估錯算時間了,讓楊希做好的粥都浪費了,沒想到這一覺你簡直睡了個天昏地暗,不過這下時間倒是拿捏的剛剛好,瞧,正好碰見了你,給,你就去吃吧。”
“什麼?給我的?”指着自己鼻子滿樓一臉不可思議,“你該不會一直呆在屋外守着的吧?”
“姑娘說不準任何人打擾,除了天大的事,如果我不守着,只怕你早被弄醒了好幾次。”夏竹有些不理解滿樓的驚訝,說的一臉理所當然。
可剛說完腦袋門上就被滿樓用手指戳了一下,痛的她連連後退,捂住額頭她不解的皺眉問,“姑娘,你幹什麼戳我?”
“因爲你笨!”說着一把奪過夏竹手中的托盤大步朝自己屋裡走去,留下一臉莫名的夏竹站在原地。擡頭看着天上的一輪皓月,夏竹忽然微微一笑,她纔不笨,笨的是姑娘纔對。
自從有驚無險的從廣賢鎮回來後,花少允倒是安分了不少,不在每天四處的跑,偶爾有事也會在後院練功,這時春葵就會搬個小凳子和雨瞳一起看花少允舞刀弄槍,他的功夫自然是花凌天傳授的,雖只學習了幾年,可他自己倒也十分刻苦,那幾年還沒找到滿樓的日子他整日
都在苦練,雖沒有師傅教導,進步緩慢,卻也並不是完全沒有收穫,見他終於能收收心,做些有意義的事,偶爾滿樓也會指點她一二。
有時也會應春葵幾人的要求舞一套劍法,舞完後則引來花少允拼命的鼓掌歡呼,他並沒見過滿樓動用過武功是以也並不知道她武功的深淺,可看完滿樓的那套劍法後讓他頗爲不解,爲什麼她擁有如此精湛的劍法卻輕易被莫問揚子天給抓了?心裡有了疑惑他便有些難受,雖那件事讓他感到掩面有損,可好奇還是戰勝了尷尬。
而當他問了後,則遭到滿樓的一頓痛打,打的花少允四處亂竄叫苦不迭,可卻不知緣由,但也不敢再問了,但一種決心卻在他心中成形。
從那之後只要一見到滿樓閒着,花少允便會拖着她前往後院讓她教他武功,美名其曰:姐姐閒着也是閒着,不如教我些功夫吧,以後我來保護你好和望月樓的人啊。
無奈,滿樓也不能不答應他,既然她想學她就滿足她吧,那就暫時把師訓丟到一邊,‘不可輕易傳授門下武功給外人。’
想了想滿樓覺得花少允不算外人啊,於是就將絕劍仙人的教訓丟到了一邊,即使清閒的時間漸漸少了起來,可滿樓還是很高興花少允的好學,也樂意教他。
這日滿樓偷了個懶,避開花少允的視線跑到望月樓三樓常去的一間雅間,剛拉上門準備坐下,忽聽到有兩道腳步聲朝她這邊越走越近,一時也沒大注意仔細去辨認,以爲花少允這
麼快就發現了她,當門被拉開時,滿樓索性趴在桌上耍起了無賴,“不管了,允兒,就算你在好學,今天我一定要休息,暫時不練了,不介意你也坐下和我一起喝喝茶,彈彈琴嘛!雖然好學值得表揚,可是我要勞逸結合,咱們適當的要休息休息,你說呢?”
“我當然不介意一同坐下喝茶,的確,勞逸結合很重要。”
“師妹你當我們是誰?”
一道玩味和一到壓抑笑意的聲音,前後不一的響起傳進了滿臉耳朵,隨即她的對面坐下了一黑一黃兩個人影子。
滿樓身體止不住一僵,腦袋似千金重一般緩緩擡頭看向對面,霎時臉一下紅到了耳朵根,她簡直想在這裡挖個洞把鑽進去算了。
夏景榕微微一笑,對滿樓微頷首道,“花姑娘,咱們又見面了,近來可好?”
“太,太子……”因過於驚訝和窘迫,滿樓連笑都極不自然,也忘了要起身行禮,身子就這麼僵硬的坐着,瞪大吃盡的雙眸望着她,夏景榕忽然出現在這實在是太讓她驚訝了。
“哎,即已是外面,就不要叫我太子,被人知道了可不好,花姑娘如若不介意的話就叫我夏大哥。”放下手中摺扇,夏景榕拿起桌上的一隻白瓷茶杯給自己倒了杯茶,放在鼻端聞了聞,“嗯,好茶。”
“太,夏公子客氣了。”不叫他太子,但滿樓也沒按他說的叫他夏大哥,但對於夏景榕來說,只要不是叫他太子,他並不介意她怎麼稱呼。
頓了頓滿樓問出了心中的疑惑,“對了,師兄,你怎麼和太,夏公子一道來了?”此時滿樓已壓下剛剛失態帶來的尷尬感,心中仍有些奇怪幕夜華竟和夏景榕一同來到了望月樓,按理來說一國的未來儲君不是應該很忙嗎?而且上次在畫舫夏玉瑤也說了他們極少出宮,怎麼她感覺卻不是那麼回事?這已經是第三次遇見,或者說是看見夏景榕了吧?看起來很清閒啊,一點也不像出不得宮,很忙的太子好不好。
此時幕夜華已恢復了平時淡然的表情,一擡手將一把銀色長劍放在桌上道,“上次他們忘記給你了,前些日子派人到我府上送來的,近幾日比較忙,所以到今天才給你送過來,碰巧景榕來到我府上找我,是以我們便一道來你這兒了。”
“景榕?”出於驚訝,滿樓大腦還沒反應嘴巴卻有了反應,剛說完就嚇得連忙雙手捂住口,拿眼偷偷看向夏景榕,卻沒發現他有生氣的現象,只見他張了張口很好心的解釋道,“你一定很驚訝夜華直接叫我的名字吧?其實這沒什麼啊,不過一個名字而已,而且我們可是私下裡的好朋友,朝堂上好夥伴,所以你也不必驚訝,如果你不介意,我也不介意你這樣叫我。”
“滿樓不敢。”低垂下頭滿樓有些摸不準他的想法,也不知這位未來儲君是在鬧哪樣,只好忐忑着心不敢在言語,直到幕夜華開口給她解了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