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古倫的確怕老鼠。
他也承認在乍聽到穆錦晨喊出‘老鼠’二字時,他心肝兒顫了那麼一顫。
但很快他就穩住心神,就像未聽見她的話一樣,繼續與傅青玄拳來腳往,將傅青玄逼得步步後退。
他相信這又是穆錦晨故意嚇唬他,好讓傅青玄能趁虛而入擊敗他。
哼,小圓圓真是太讓人傷心了,幾年沒見,竟然學會了胳膊肘往外拐。
眼前這可惡的臭小子也不知使了什麼詭計,騙得圓圓偏向他,不行,我一定要狠狠教訓教訓這臭小子,不能讓圓圓被壞人給騙了。
他並不知穆錦晨之所以幫着傅青玄,全是他自己多嘴的後果,與傅青玄無關。
寧古倫在心中忿忿不平的吐槽,對傅青玄下手更狠更快了些。
誰料傅青玄沒有還擊,只是用驚訝的眼神看着他,快速往後面退去的同時提醒道,“你身上真的有老鼠。”
“哼,想用這招來騙我,門……”寧古倫冷哼一聲,並不信傅青玄之言。
但他話還沒全說完,就感覺有些不對勁,好像有什麼東西在他腿上爬,下意識低頭往腿上瞧去。
“啊!”
這一瞧不打緊,頓時嚇得他魂飛魄散,尖叫一聲之後趕緊拼命的跺腳抖身體,想將兩隻掛在他腿上的老鼠給抖落下去。
也暫時忘了與傅青玄打鬥一事。
但那兩隻老鼠像生了根一樣,死死的粘在他腿上,怎麼也甩不出去。
穆錦晨坐在那兒抿脣笑。
哼,熊孩子,讓你一進京就壞我名聲。幸好今日沒旁人聽到那話,否則這一輩子的終身大事可就要耽擱了。
不管寧古倫有多麼的優秀,她也不能嫁給他呀。
他們二人可是近親呢!
傅青玄見那兩隻老鼠一直趴在寧古倫的腿上不動,驚試之後就有狐疑。
自幼到大,不知逮過多少隻老鼠,還從未見過膽子如此之大的。
平日這些壞東西不要說見到人,就算是聽到人的腳步聲。也早就竄出了三尺開外。哪兒還敢如此光明正大的趴在人家的腿上動也不動。
這不明擺着自尋死路嘛。
有蹊蹺!
傅青玄向穆錦晨瞧了瞧,見她坐在那兒笑得一臉開心。
他眸子一轉,看幾寧古倫道。“黑皮小子你莫動,我幫你將它們給逮住。”
心裡蹊蹺的同時,也對寧古倫如此怕老鼠十分無語和不解。
真不知這醜陋又膽小的東西有什麼好可怕的,小爺只要一伸腳就能將它給捻死。
寧古倫本想拒絕這個提議。但此刻他手無寸鐵,又不敢用去手去弄老鼠。只得無奈的點頭。
傅青玄走近他,兩隻手一伸,分別抓住一隻老鼠。
老鼠一入手,他頓時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假的!
這是兩隻假老鼠。
“哈哈!黑皮小子你太無用啦,兩隻假老鼠就將你嚇成這模樣,要是遇上真的。你還不得被嚇暈過去呀。”傅青玄忍不住捧腹大笑。
同時不忘挖苦寧古倫幾句。
“什麼?假的!”寧古倫渾身的驚懼之色立馬褪去,滿面詫色的問。
“假的。”傅青玄將兩隻假老鼠拿在手中。對他揚了揚。
寧古倫定睛一瞧,果真是兩隻不會咧嘴露出尖利牙齒的真老鼠。
一張臉頓時臊得發燙。
他看向穆錦晨,很想生氣,可是又捨不得對她發脾氣,只是咬着牙問,“小圓圓,你爲何用假老鼠嚇我。”
穆錦晨清了清嗓子,斂了面上的笑容,一本正經的說道,“表哥,我這還是爲了你好呀,真正的高手不僅僅要心無雜念,不受其他人和物干擾,還得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能正確識別他人之言的真假。
唉,經此一番試驗,表哥你離高手還是有距離的,還得好好練呀。”
她見慣了他被老鼠嚇得哇哇叫的場面,故看到剛剛他失態的樣子,她才能十分淡定。
這樣一解釋,寧古倫心中的怨氣消了不少,但還是不確定的問,“圓圓你真的不是爲了幫這臭小子嗎?”
“當然不是,我純粹只是爲了表哥你好呢。”穆錦晨眨了眨眼睛,用力的搖頭。
這種事怎麼能承認呢。
萬一他回去向孃親告狀,到時孃親少不得又要說她兩句。
弄不好還會惹出什麼緋聞出來。
傅青玄本來還想數落幾句穆錦晨,說她不該出此下策來幫他。
雖然他功夫不如寧古倫,可不也願意用這樣的方法來贏,贏要贏得光明正大,輸也要輸得乾脆利落。
現在聽她這樣回答,數落之言給嚥了回去。
按理說,他應該高興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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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又不知道爲何,心裡又有失落,好像又有些希望她點頭承認,承認她這樣做是爲了幫他,而並非是爲了幫助寧古倫提高功夫。
好奇怪的感覺啊!
傅青玄用力的擺擺頭,瞬間無了與寧古倫爭高下的念頭。
他看向穆錦晨撇了撇嘴,從鼻子裡冷哼一聲,道,“用假老鼠騙人,真是幼稚。”
話說完,就將兩隻假老鼠強塞給穆錦晨。
然後揹負着雙手,轉身就走了。
“咳,那個,多謝你剛剛幫忙啊。”寧古倫有些尷尬的向傅青玄道謝。
“舉手之勞而已,不用放在心上,膽小鬼!”傅青玄邊走邊說。
只是他頭也沒回,等他話說完,人已經消失在園子裡。
穆錦晨看着他的背影,再看看懷中的老鼠,輕輕眨了下眼睛,滿面的疑惑之色。
與他認識這樣久,還是第一回見他有這樣的舉止。
要是換作平時。他不將表哥取笑得挖地洞鑽下去是絕不會罷休的。
好奇怪呀,是不是因爲他敵不過表哥,感覺面子上過不去,所以才匆匆的離開呢?
寧古倫也奇怪的嘀咕,“這人之前不是很囂張嘛,怎麼忽然就走了?”
“哼,他走了纔好呢。表哥。你可知他是誰呀。你差點兒給外祖父闖禍啦。”穆錦晨說道。
“什麼意思?”寧古倫忙問。
他並不懼傅青玄是什麼身份,只是得知可能會給康定王帶來麻煩,這才緊張起來。
“他叫傅青玄。父親是博親王爺……”穆錦晨就介紹了傅青玄的身份,同時還分析瞭如果傅青玄被他打傷的後果。
如果他今日將傅青玄打傷,就算博親王和王妃二人不追究,可也難保朝中其他有心人不會藉此來生事。
眼下朝中肯定有不少人眼紅外祖父的權勢和身份。此次正好又立了大功,這些人心裡一定又泛着酸水呢。說不定會向皇上進言,說外祖父恃功自傲,縱容孫子在皇宮內行兇傷人,說不定還會羅列其他一些莫須有的東西。
這些事就算不會讓外祖父真的受到什麼處罰。但或多或少會影響他老人家在朝中的名聲威望,說他連孫子都教導不好,博親王和王妃肯定對寧家也會生出不滿來。
自古皇帝多猜疑。說不定還會讓正弘帝心裡想法多一些!
總而言之,今日傅青玄是絕不能有事。不然會讓寧家處於被動之地。
寧古倫聽穆錦晨一番分析之後,不禁冷汗都出來了。
他忙道,“圓圓,是我太過沖動魯莽了,下回絕不會如此。”
在家之時,祖父一直教育他們行事要低調,爲人要謙遜有禮,遇事該忍就得忍,不可惹是生非。
誰知他一來到京城,離開祖父的視線不到一個時辰,就差點兒闖了大禍。
我真是太混蛋了!
正如圓圓所說的那樣,在武功上不僅離成爲一個真正的高手還有很遠的距離,在做人處事方面同樣還需要好好修煉纔是。
寧古倫暗暗的懺悔和下決心,立誓要做一個文武雙全、德才兼備的好少年。
穆錦晨鄭重的點頭,“表哥,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只要你往後能改正那就行。”
“我一定會改的。”寧古倫趕緊表態。
“好,那表哥你從今往後要聽我的話,我讓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知不知道?”穆錦晨虎着小臉一本正經的說道。
“嗯。”正在後悔的寧古倫,哪兒會搖頭,立馬點頭答應了。
見他點了頭,穆錦晨趕緊就道,“表哥,從這一刻開始,你不許再對別人說我是你的未婚妻,聽見沒?”
“啊?爲什麼?”寧古倫十分費解的問。
這根本是子虛烏有的事,你竟然還好意思問爲什麼?
穆錦晨忍不住翻白眼,“表哥,你說爲什麼呀?”
“我不知爲什麼?所以纔會問你爲什麼呀?”寧古倫像繞口令一樣回答。
“沒有爲什麼,因爲你已經答應我,往後凡事都要聽我的話。你要不聽我的話,那你就是言而無信,外祖父自幼就教導我們,做人最根本的就是要言而有信,否則就是小人行徑。”穆錦晨應道。
搬出了康定王,寧古倫只能‘哦’了一聲,表示答應了穆錦晨。
穆錦晨暗暗比劃了下勝利的手勢,終於搞定了這壞表哥。
往後他要聽自己的話,看他還怎麼誘哄她。
寧古倫此時還陷在穆錦晨之前所說的那些後果當中,不停的慶幸沒將傅青玄打傷,哪兒還有多餘的心思去想其他。
可過了幾天之後,他終於清醒過來,明白上了穆錦晨的當。
我比她大好幾歲呢,只有她聽我話,哪兒有我聽她話的道理呀?
他跑去找穆錦晨,“圓圓呀,你上回說的話不對喲。”
“什麼話呀?”穆錦晨眨着眼睛一臉天真的問。
哼,表哥,此時明白過來已經太晚啦!
“上次你說往後我要聽你的話,這話不對喲,我比你大。你應該聽我的話纔是呀,哪兒有大人聽小孩子話的道理呢?圓圓你說我說得對嗎?”寧古倫笑得一臉溫和。
同時他像變魔法一樣,拿出用油紙包着的香噴噴的羊腿,在她面前晃了晃。
穆錦晨鼻子只是那麼一吸,就知這羊腿烤得十分入味,滋味一定極美。
不禁嚥了下口水,剛吃飽的肚子好像又餓了。
她就厚着臉皮問。“表哥。這羊腿好香喲,是給我的麼?”
寧古倫笑眯眯的點頭,“嗯。圓圓你說剛剛說的話有沒有道理呀?”
他雖然點了頭,可羊腿並沒有立即給她。
“有道理!”穆錦晨點頭,伸手去拿羊腿。
寧古倫頓時面現喜色,可拿羊腿的手卻往後縮了縮。“圓圓,那往後你要聽我的話喲。”
“嗯。好。”穆錦晨再次點頭。
“圓圓真乖。”寧古倫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樂滋滋的將羊腿遞向她,並溫柔的叮囑,“小心些吃。可別噎着呀,沒人與你搶,往後我天天給你燒。好不好?”
“好!”穆錦晨高興的點頭,並撕下一片羊肉放進口中。
嗯!
好香啊!
看她吃得開心。寧古倫也特別開心,眼睛笑眯成了一條細縫兒。
皇宮的慶功宴結束後,正弘帝照例去了鳳合宮。
一見到正弘帝,皇后就問道,“皇上,十六人呢?”
“唉,他走了!”正弘帝輕嘆一口氣,然後在軟榻之上坐下,僵硬的身體這才放鬆了一些。
“走了?”皇后蹙眉。
正弘帝將一封信遞向皇后,“這是他讓皇兄轉交給朕的。”
皇后接過信,展開認真看着。
將信認真看完,皇后也輕嘆一口氣,道,“唉,也許那樣的生活真的更適合他吧。”
“但這對我們大周來說,卻是極大的損失呢。”正弘帝很惋惜的說道。
“皇上,臣妾相信若大周需要他,十六一定會義不容辭出手相助,就像上回一樣。”皇后安慰道。
“這一點兒朕自是相信的,不過這對十六來說終究不太公平。人們常說‘食君之祿,爲君擔憂’,可十六不享受朝廷的俸祿,卻要他爲大周出生入死,唉!”正弘帝眉頭擰得更緊。
公平?
世間之事,又有幾件是公平的呢?
皇后暗暗想。
但這話她是不會說出來的。
她就安慰道,“皇上,話說如此,可十六終究也姓傅啊!守護大周江山,本是傅姓子弟的職責呀。”
“是啊,十六也姓傅呢!”正弘帝輕聲呢喃。
他彷彿又回到了多年之前的某一天。
皇后見他在沉思,沒有打斷,只是溫柔體貼的親自替他揉捏着肩頭,讓他舒緩精神。
應定遠侯和寧氏夫婦盛情相邀,康定王沒有住在正弘帝特意安排的別院之內,住進了定遠侯府,正好也藉着在京的日子與女兒一家好聚聚。
此時康定王帶着寧家軍又打了勝戰,正弘帝自然又是大手筆的賞賜。
但康定王拒絕了對寧家的賞賜,只受了對其他將士們的賞。
寧家已經有了滔天的富貴,可就因爲權勢身份已到了巔峰,行事更要處處小心,稍有不慎,就會將寧家陷入萬劫不復之深淵啊。
雖然這些全是靠寧家人幾代人拋頭顱灑熱血得來的,可他只想盡心守護烏蘭關,同時也希望寧家的後人們能繼續守衛在烏蘭關的疆土之上。
所以康定王想要低調再低調,進京的這些日子,除非是正弘帝召見,其他時間他都窩在定遠侯府與女兒一家共敘天倫之樂。
對文武百官們的宴請概不參加,省得到時被人閒話詬病。
今年的春節,因爲多了父親和侄兒的陪伴,是寧氏來應天之後過得最開心的一個春節,笑容天天綻放在眉梢眼角之間。
定遠侯府也比往年更加熱鬧。
雖然康定王不見其他文武百官們,但依然無法阻止他們前來送年禮的熱情。
不過除了平日互相走動的幾家,其他人所送的禮物全被寧氏給退了回去。
穆錦晨無事時就在書房陪康定王說話和下棋。
正月初八這天,她正和寧古倫在下棋,白芷進來稟,說春荷帶了胡銘來找她。
“他來做什麼?不見!”一聽到胡銘的名字。穆錦晨的眉頭就緊緊皺了起來,面上現出兩分厭煩之色來。
她從寧古倫口中得知了胡太師向正弘帝告黑狀一事,想着幸好正弘帝是明君,未聽信胡太師的讒言,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本來就對大甘氏和汪靈玉以及胡妙姿姐妹四人不喜,現在又加上一個奸臣胡太師,她對胡家人的印象更壞了。
這壞印象同時也添加在胡銘的身上。連帶着也討厭起他來。
見穆錦晨拒絕了。白芷也未多說其他,應了是之後就出了屋子。
寧古倫則擡頭問穆錦晨,“圓圓。這個叫胡銘的可是那個胡家人?”
“嗯。”穆錦晨點頭。
“該死,你不見他是對的。”寧古倫將手中的棋子重重落下,咬牙切齒。
他雖然恨胡家人,但並沒有衝動的跑出去要找胡家人算賬。
這當然是康定王早就叮囑過的。
當年胡太師向正弘帝寫密信污衊一事。康定王是知道的,他當時就義正嚴辭的告訴胡太師。讓胡太師睜大狗眼瞧着,看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同時他又擔心兒孫們會因這件事對胡太師心生嫌隙而生出其他事非來,於是他就告誡兒孫們,要提防胡太師使壞。但不可用其他的手段來對付胡太師,要用‘忠’字來擊敗胡太師的讒言和誣告。
若無康定王這些話在前,胡太師哪兒還能從烏蘭關回來。早被寧氏幾位兄長給剁成肉醬了。
穆錦晨沒有再說什麼,而是認真和寧古倫下棋。
不過一刻鐘功夫。白芷又進來,這回手中多了封信。
“白芷姐姐,你念吧。”穆錦晨頭都未擡,更別提去接信了。
“小姐,您自個兒看吧。”白芷有些爲難。
她擔心胡銘這信中有**字眼兒,到時念出來好難爲情呀。
倒不是她難爲情,是怕穆錦晨難爲情,還怕寧古倫聽了會難過。
真是大周好丫環呀,想得可真夠周全的。
“沒事,唸吧。”穆錦晨可沒她想得這樣遠,她和胡銘之間乾淨純潔得像一張白紙,怕什麼。
寧古倫也道,“唸吧。”
他比較想知道胡銘寫了什麼,要是直接要過來看不禮貌,現在是穆錦晨讓白芷讀,多好呀。
白芷見此,就將信給拆開,並讀了起來。
正如穆錦晨所想的那樣,信的內容十分純潔乾淨,只是問她那日答應他的事,什麼時候能兌現承諾。
想了好半天,穆錦晨才記起曾答應過胡銘什麼。
原來是康定王來應天那日,胡銘找到她,說想見他老人家一面,請她引薦一下。
她當時答應了,可她早將這事給忘了九宵雲外。
失言與人,她是有些不好意思。
但因爲對象是胡銘,她就不覺得不好意思了,反而十分慶幸沒有答應他,否則她現在會後悔了。
胡銘是誰?
他可是仇人之孫啊。
在她心中,胡太師現在就是一仇人。
“呸!”聽完信的內容,寧古倫禁不住啐道,“這個不要臉的,竟然還想見祖父,也不怕污了祖父的眼睛。白芷,你去告訴他,讓他有多遠滾多遠,祖父是永遠不會見他的。”
白芷則看穆錦晨,等候她的吩咐。
穆錦晨就道,“白芷姐姐,不用理會胡銘就是,表哥說得對,胡家人想見外祖父,門兒都沒。”
“是,小姐。”白芷微笑着應了。
嗯,小姐比表少爺穩重多了。
很快穆錦晨又將這件事給忘了,轉眼間又到了正月十五元宵節,康定王的歸期越來越近,寧氏又開始傷心了。
寧古倫已經決定留下住一段日子,此次不跟隨康定王回去。
這也是他第一次來應天,晚上寧氏就帶着他和穆錦晨一起去城裡看花燈,同行的當然還有康定王、穆文仁、定遠侯和穆文義幾兄弟,一行人浩浩蕩蕩,十分熱鬧。
一行人邊走邊逛,寧古倫看到一盞綿羊造型的花燈特別漂亮,想着穆錦晨又愛吃烤羊肉,就拉着她去買。
他們倆人剛到賣花燈的攤位前,就意外見到胡銘和胡妙姿姐妹也在。
一見到穆錦晨,胡妙姿就從鼻孔裡冷哼一聲,小聲嘀咕着,“哼,真是哪兒都能見着討厭的人。”
“你說什麼?”穆錦晨裝做沒聽見,寧古倫可不樂意了,大眼睛一瞪。
胡妙姿嘴一抿,正欲反駁時,胡銘忙將她拉去身後,並低聲斥,“小妹,不可如此無禮。”
他又向穆錦晨和寧古倫道歉,“抱歉,小妹只是玩笑之言。”
寧古倫並不認識胡銘,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點點頭,然後就指了那些羊型燈,讓賣燈的取下來。
胡銘卻趁機低聲問穆錦晨,“錦晨表妹,你……你爲何不理我了?”()
ps:祝大家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