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5 不願被人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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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羅手臂一擡,對袁小蝶道:“你們三個先告訴他們關於我的規矩。”
海棠問:“你們每人在宮裡的月例銀子是多少?”
太監用一副鴨公嗓子道:“奴才每月一兩銀子又五百文錢,那兩個太監每月一兩銀子。”
“奴婢每月一兩銀子又二百文,她們幾個是每個八百文的。”
袁小蝶聽明白了,這多的許是大宮娥、大太監,少的就是小宮娥、小太監。
海棠道:“我們門主厚待身邊服侍的人,我們三個與你們不同,我們三個是百樂門的女弟子,我們三個也是師姐妹,是被我們的師父遣來服侍門主的,是門主的屬下。我們可以吩咐你們做事,但你們不能吩咐我們,有事可以通稟我們。
水仙聽她們倆說畢,又道:“公主給大太監、大宮娥每月另給五兩銀子,小太監、小宮娥爲每月三兩銀子,若差辦得好另有賞賜,但這錢是額給補貼給你們的。”
有三個太監,又有六名宮娥,一個個面帶喜色,也難怪當初聽說要派來服侍雲羅公主,太監、宮娥們都跟瘋了似地往這裡擠,就說那大太監,把好些年的積蓄都砸進去了,餵飽了貴妃宮裡大總管,這纔來的。
水仙繼續道:“你們的嘴都得嚴實了,別拿到外頭去說,惹人忌恨。但凡外頭有了丁點不利的言傳,查到是誰傳出去的,你們就滾回原來的地方。”
袁小蝶與海棠交換了一個眼神,海棠折入屋裡。很快捧了只盒子,道:“公主爲你們備了禮物,各人再另賞二百文,往後小心當差。”
太監們給的統一的都是琉璃珠墜子。宮娥們的則是或珊瑚、或瑪瑙耳墜,人人有份,又發了每人二百文錢,大家都樂着,唯有那大宮娥看了眼紅珊瑚耳墜,似乎並無甚歡喜,反而面帶憂色。
送完了見面禮,衆人各自散去。
袁小蝶與海棠、水仙進了內室,細細地稟報了一番。
袁小蝶道:“那個大宮娥得小心盯着,領了東西不樂反憂。”
雲羅道:“憂。只能說明得了東西,她也擱不久,許是有人壓着她,要麼就是她另有主子,把她盯緊了。總不能我們每次說話都得小心翼翼的。不指望他們幫襯,只求不給我們惹禍添麻煩就行。”
她說了聲:“我想睡會兒,有事你們三個商量着辦。”
剛躺下不久,睡得迷糊,就聽水仙稟報道:“公主,廣平王求見!”
“請!”
雲羅半倚在榻上,慕容禕折至二樓的小花廳。卻在珠簾外停下了腳步,隔着簾兒問道:“公主可好些了?”
她低低地答道:“好些了。”
“這事都怪我,要不是我自作主張逼你回蕭家,也不會惹出這麼多事來。”
先是她給家裡備了幾十萬的禮物,就昨兒聽說給蕭家人的東西就有一百多萬兩銀子,聽到劉妃心疼不已。直對慕容禕道“這般下去,她再多的東西都給蕭家人了,禕兒,你好好與她,早些完婚吧。”
慕容禕想到今晨劉妃說的話。心下好不糾結,她正病着,他就提完婚的事。
上回,慕容禎在貴妃宮裡說的話,他已經聽人說了,雲羅在江南、在梓州做了那麼多事,可他卻從未聽說過。她近來與慕容禎走得實在太近了,慕容禎爲什麼幫她,爲什麼獻計讓昌隆帝收雲羅爲義女,還讓百樂門交給朝廷掌管……點點滴滴,慕容禕總覺得都是詭計。
雲羅輕聲道:“你也不想的,已經發生的事,你不必介懷。”
慕容禕想進去,可宮裡的規矩多,要是進去了,只怕回頭的閒言碎語就不少,道:“能起牀麼?”
“怎了?”
“我想與你說說話,我在樓下花廳候着。”
一樓是一間偌大的花廳,中間沒有隔斷,只得有兩間用來安置大宮娥的小房間,袁小蝶、海棠、水仙三人,雲羅打算讓她們住二樓,一樓安置太監住。
雲羅道:“你且下去,我一會兒就出來。”
在西北朝夕相處兩月後,曾有一度她很想念他,可近來卻沒有這種思念的感覺,見了面只覺平常。
慕容禕坐在樓下花廳,兩名宮娥奉了茶水,垂首靜侍在側。
水仙向她們打了個手勢,二人退去。
慕容禕只是左看右瞧,拿了一邊的瓷瓶細嘗,竟有道不出的喜歡。
雲羅下了花廳,在他對面坐下。
慕容禕道:“這是我替你挑的宮苑,是我讓鄭嬤嬤佈置成這樣的,還喜歡嗎?”
他挑的宮苑,他設計佈置的?
雲羅扭頭,進來時也沒留意此刻瞧來確實多了一份雅緻,花廳的屏風,是一幅水墨繡圖,有江南的煙雨濛濛,典雅之中透出一股子滄桑、哀怨。宮紗之上,也繡同樣的水墨繡圖,有竹葉詩詞的,有墨梅的……道不出的典雅,所有的輕紗都是素雅的粉色。
“喜歡嗎?”慕容禕走近,拉着她的手,她不由得掙扎了一下,他卻握得更緊了,她沒再堅持,任他握着,他低眸,哈着熱氣,哈了一陣氣,將手指搭放在她的脈搏,“你這兒還差什麼,我尋了從宮外帶來。娘又提我們完婚的事了,我想稟明皇上,請欽天監選期完婚。”
“太快了!”雲羅只得三個字。
慕容禕暖聲道:“你的年紀不小了,我想與你朝夕相處,再不分離。”
他的眼裡,是一如既往的柔情,他的眸子裡,印出她的影子,一個女子能落到那人的眼中,說明他的心裡有她。
雲羅道:“我這身子……”她不由得悽然地笑了,“阿禕。且再等等,明兒戶部的人要來交賬,不瞞你說,我已經決定了。把早些年攢下的銀子都交到戶部去。”
“你攢了多少?”
雲羅輕聲答:“一千多萬兩。”
這麼多!
慕容禕道:“你已經把百樂門交出去了,爲什麼要交銀子?雲羅這是你的心血啊,你不交,也沒人會說什麼?”
“你也不差這些銀子的,你也瞧見了,若是我留着蕭家人……”想到那事,她就覺得煩悶,
慕容禕一急,脫口道:“我怎麼不差了。”他需要銀子,很多的銀子。有了銀子就能辦很多事,而她說的這些無疑對他是巨大的誘惑。“別交出去了,我們儘快完婚吧?”
雲羅道:“爲人得言而有信,早前原說給豫王世子的,他不要。給了朝廷,我總不能再藏有私心,這讓別人怎麼看我?”
她爲什麼要守着自己的信諾,慕容禕捧着她的人,眸中急切,“朝廷並沒有要你交以前的積蓄。”
雲羅輕嘆了一聲,仰頭看着遠方。“交了就覺得輕鬆,要是戶部有得力的人幫我,我也不用如此勞神。”
慕容禕將她摟到懷裡,“我知道你很辛苦,雲羅我會在你身邊的,銀子是你的。你不必交出去。百樂門已經給了朝廷,就讓他們去打理吧,你什麼也不必管了,只需要老老實實地把百樂門交出去。”
“可是百樂門是我的心血,我爲它付出了多少你是知道的。”
“我不想你這麼累!”
雲羅擡頭。她逼視着他的眼,他不敢看她,倏地,她瞧出他沒有說真心話,如果這句不是真心話,那麼,他有另一種意思。百樂門對她很重要,這是她親手成立的、發展的,六年來,看着它一點點的壯大,它一天天變得越來越正規,好不容易良循進步,要是她放手,就算有戶部的人來接,未必清楚裡面的事,而整個百樂門也會頓時失了主心骨。
慕容禕爲什麼不說真話?
雲羅問:“你真是這麼想的?”
“我真的是心疼你,你身子弱,哪經得住這樣操勞。”慕容禕含着笑,而他那不經意的眨眼,卻出賣了最真的答案。
雲羅離開他的懷抱,移身坐到貴妃椅,就彷彿她真的生病了,“你在說謊!”
他意外:“雲羅”。
“你要我放手,只是氣不過我聽從了慕容禎的安排,不甘心被他左右我的一切。他在左右着我的百樂門,而你卻在左右我的決定……”雲羅閉上了眼。
慕容禕怔了片刻,道:“他這麼做,就是爲了討皇上歡欣,犧牲你的百樂門,犧牲你,爲他自己謀利。可你,居然還這麼傻,要把自己的積蓄全交出去,雲羅,那是你自己的錢,朝廷沒索要,你爲什麼交出去?”
雲羅正色道:“不是說了,那是早前就說過的,人不能言而無信。”
“言而有信能當飯吃?還是言而有信就能幫我?”
誠信是一個商人之本,也是做人之本,可以使詭計、手段,陰謀、陽謀,但是有些話既然說出了口,就必須做到。
“阿禕,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對我承諾的一切也不必守信?”
“我們在百樂門的事,你不要扯到私情上。”
“爲什麼不能?”上回她追問,他便不停的迴避,現在又是如此,“有信不能當飯吃,所以你可以不必信,承諾是信,誓言也是信,你皆可以不守。”
“雲羅。”
“回答我,要是你娶我,因我的心疾承受不住卻無法碰我,你是否就會另娶他人?今天我必須聽真話。”
他看着她,她在較真。
她看着他,他何曾不是如此。
她要守信,而他卻想將一千萬餘兩白銀佔爲己有。
這完全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