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 刻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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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何能忍,這是她辛苦十月懷胎生下的兒子,是她含辛茹苦用了十幾年的時間養大的兒子。爲了一個玉靈兒,她驕傲的兒子就要跟着去做個山野莽夫,開什麼雜貨鋪。
她不能忍!
她要玉靈兒爲此付出代價。
他的聲音,久久迴盪在玉鳳殿的上空。
凌學武幾步走近,“通”的一聲長身跪地,“母親,我求你,你把玉靈兒還給我!她是我的妻子,你把她還給我。”
“就憑她,也配做你的妻子麼?”那就是一個青樓女子,仗着自己生得姿容不俗,又擅舞蹈,迷惑住了凌學武。
從昨兒三更二刻回府,到現下已是辰時,她的藥效定然已經發作,她就是要凌學武親眼目睹,他最愛的女子是以何等的模樣婉轉承歡在樂師、侍衛的身下。
她要讓他明白,青樓女永遠青樓女子,她們生來就會魅惑男人。
“好,我現在便領你去瞧瞧,看看她何等卑賤!”
神寧揚臂起身,拉着凌學武往後花園最僻靜的院落移去。
凌雨裳滿是好奇,緊跟在嬤嬤、婆子們的身後。
院落裡,傳來一個女子痛苦的呼聲,似在怒罵,似在訓斥:“大公主有令,沒有我的勾引,你們不得碰我,不得碰我……”
透過窗櫺,垂紗大牀上,絕色如仙的玉靈兒扭動着身軀,被撕裂的衣裙下,粉白修長的玉腿若隱若現,一雙瑩白纖細的手拼命撕扯着胸前的衣襟。露出光滑誘人的肌膚。她黛眉緊蹙,紅脣微張,雙眼迷離,透着被慾望折磨的痛苦。渴望得到緩解的期盼眼神,是個男人看到這等情景,無不血脈賁張,難以自制。
玉靈兒的手裡,緊拽着一支銀釵,左臂上早已是血肉模糊,連那粉白色的輕紗上亦沾上了點滴血漬,殷紅如梅,“不許碰我,不許碰我……我是凌學武的。我只是他一個人的……”隨着時辰的推移,從最初兩刻鐘扎一次的劇痛,變成了一刻鐘扎一次、扎兩次、扎三次……她一個嬌弱的女子,又如何面對這樣的痛苦。
神寧用這樣的方式,給她下媚毒。要她承歡在這些男人的身下。
不,她是玉靈兒,即便她的祖上、母親、外婆都是青樓女子,但她們從來都是至情至性,讓人感佩的女子。她玉靈兒也不例外,她只爲情而付出自己,哪怕是自己的性命。
在大牀的一邊。站着三個男子,個個相貌清俊,或是府中侍衛,或是府裡的樂師,還有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廝,三個人靜默地、意外地。情緒繁複,有敬佩的,有感動的,目光都定定地匯聚在牀上的女子。
凌雨裳驚呼一聲,許是意外。沒想到玉靈兒寧可死也不讓別人碰他。
而那三個男人,從最初雙眸燃起的慾望,漸漸化成了敬重,誰也沒有主動去碰她。
凌學武驚呼一聲“靈兒”,踹門而入,撩起牀紗,一把將她抱住。
她太痛苦了,已經分辯不清面前的人是誰:“不許碰我,不許碰我!我是凌學武的……我的夫君是凌學武。”
“靈兒,是我,是學武……”
“你們又在騙我,你不是學武,你不是……”玉靈兒扭曲着身子,不停地搖擺着,她握着銀釵,再往左臂鑿去,凌學武卻緊緊握住她的右手,“靈兒,百花樓成親那日,你說:今生今世,你屬於我,我屬於你,至死不渝。”
玉靈兒睜開雙眼,而神線之中卻只是模糊的身影,瞧不分明,聽他說的話裡,她能肯定抱着自己的人是凌學武。“真的是你,學武,抱緊我,抱緊我……我永遠都是你一個人的,你……也要是我一個人的夫君,我一個人的……”
這樣的毒發痛苦太難承受了,她寧願死去。
能在臨死前再見他一面,如此便已經足夠了。
相愛這麼不容易,明知身份的懸殊,她還是如飛蛾撲火一般的沉淪。
學武抱緊了玉靈兒,卻感覺到她右臂一滑,無力地垂放下來,心頭一驚,卻見她的嘴角溢出血絲,“靈兒!”他似要抓住最後的溫度,仰頭大吼,“靈兒!”
有嬤嬤小心翼翼地向前,用手一探,驚道:“公主,人……嚥氣了。”
凌雨裳好奇地歪頭,“怎麼會呢,剛纔還有說話。”
嬤嬤道:“許是失血過多……”
左臂上那一排血窟,不停地淌血,而她的褲裙也是血跡斑斑,一個鮮活的生命如何經得住這樣流血,便是強壯的男子昨夜三更到現在也經不住的。
玉靈兒強撐着,似乎就爲了見凌學武最後一面。
凌學武雙眸血紅,滿是怨恨地盯着神寧,“你非得拆散我們才甘心,我告訴過你,靈兒她自重自愛,她寧可死,也不會背叛我。爲什麼你非得逼死靈兒,非得害我痛苦?你知不知道,靈兒她懷了我的孩子,你……害死我的妻兒!你是兇手!虎毒不食子,可你卻害死了我最在意的人!”
這不是說,而是在吼,在控訴世間最大的不公。
凌學武緊抱着玉靈兒,字字如針,一下又一下地紮在神寧的身上。
神寧身子微顫,她沒想到,天下間居然有女子可以承得住銷魂媚的毒性,從昨夜到現在好幾個時辰了,居然沒有亂性。
青樓的女子,不都是天生的狐媚子,不都是生來就會引誘男人的?爲什麼這玉靈兒竟不是這樣的。
凌雨裳輕輕地移了幾步,“弟弟,玉靈兒她……她已經……”
“滾——”咆哮聲久久地迴盪在院子的上空,是他的吶喊,是他如墮地獄般的痛苦,就在幾日前,他和玉靈兒還是那樣的幸福、快樂,轉眼間,卻已經天人永隔。害死玉靈兒的是他至親的親人。
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會這樣?
凌學武不停地問着,緊緊地抱着玉靈兒,一動不動,淚水無聲滑落。伴着他的怒吼,伴着的狂叫,彷彿要把靈魂深處所有的苦痛都吼叫出來。
神寧想要說兩句,嬤嬤扯着她道:“公主還要回去,先讓小候爺冷靜冷靜。”
凌雨裳緊跟在後面,她從未想過,玉靈兒居然可以抵抗這麼久,難怪凌學武會這麼喜歡她,這也許正是玉靈兒的可貴之處,她堅貞、她聖潔。人死了,便化作了凌學武記憶裡的永恆,再也沒人可以越過了她去。
剛出屋子,神寧便聽到一個聲音:“母親,我恨你!”擲地有音。字字似錘鼓,直驚得神寧渾身微顫。
凌雨裳忙道:“娘,弟弟正在氣頭上,你別和他計較。你不也有說氣話的時候麼?”
神寧出了院門,她錯了嗎?不,玉靈兒再好,到底是青樓女子。她配不上學武,她只是在維護自己兒子的顏面,要給兒子挑選一個最好的女子爲妻。而他呢,不過是青樓女子的伎倆,在青樓裡與玉靈兒成親,便真的視她爲妻。
青樓女子哪個不是夜夜做新娘。天天換新郎。
也許過幾日,凌學武冷靜下來,一切都會好轉。
梧桐山莊。
袁小蝶一路快奔,近了綠蘿苑她卻放緩腳步。
不能說啊!不能說。
雲羅是個重情重義之人,知曉了這事。一定承不住。
可是,另外一件事呢。
到底是怎麼回事,連她們都不知情,李盟主、花副門主突然從洛陽趕來了。
而豫王府綠蘿苑內,居然還有一個雲五公子。
袁小蝶憶起今兒去百樂門,堂主問她:“聽說雲五公子病得極重,李盟主、花副門主都被急請入京?”
雲羅明明好好的。
袁小蝶特意去見了石頭。
石頭正在豫王府作客,住在專門的客院裡,他移着步子,輕聲道:“這是豫王府的意思,豫王世子說‘雲五公子該死了’。”
早前,慕容祉讓雲羅照抄書信給慕容禧,雲羅便覺得古怪,沒想原是旁人佈設了一局,爲了就是要雲五公子死,讓雲羅以女兒身出現在世人的面前。
袁小蝶遲疑着如何告訴雲羅,吐氣、納氣反覆數次後,袁小蝶方佯裝平靜地進了院門。
雲羅伏案寫字,揉了揉眼,“這兩日眼睛總跳,外面都還好吧?”
袁小蝶移近案前,取了茶壺倒了杯水,一飲而下,方淡淡地道:“還好。”
雲羅擱下筆,捧起茶杯,望着袁小蝶,“京城出了什麼事?”
袁小蝶定定心神,道:“李盟主、花副門主入京了。”
雲羅頓感不妙,“他們入京作甚?”
袁小蝶還是覺得這事不能瞞雲羅,“你還記得早前,四公子讓你抄的那封信麼?”
雲羅點頭。
袁小蝶道:“四公子以你之名給李盟主、花副門主也寫了信。豫王世子說‘雲五公子該死了’!”
雲羅手裡的茶杯一顫,茶水濺了出來,落在地上,化成了一朵水花。
他那話是什麼意思?
她是雲五公子,他說“雲五公子該死了”,是不是說,她雲羅也得死了。
袁小蝶道:“豫王府綠蘿苑,不僅有一個雲五公子,連屬下也有。如今,整個京城都知道,雲五公子病危。”
什麼關心,什麼呵護,全都是慕容禎另有詭計,要讓雲五消失。
雲羅一急,“砰”的一聲拍擊在案上,“慕容禎這瘋子!”這麼大的事,竟不與她商量一聲,就要決定“雲五該死了”。
“李盟主、花副門主、雲羅小姐如今皆住在豫王府客院……”
這是軟禁,還是脅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