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姑娘已然認命,這女子風塵了多年仍堅持着清白,也算是天大的難得了。
只是她心底明清,打死也不能讓這羣人毀了自己的清白,待會等送走了那屋裡的公子自己就趁機奪了自己的性命。
看五姑娘服軟鴇母重重鬆了口氣,轉身走向王廠等三人,道:“王公子,五姑娘先回屋補補妝容,待會就來服侍您。”
王廠作爲從前時候不過在幽州二代中位於中層,但當他老子被擢升爲司土參軍之後他王廠也一躍成爲幽州頂尖的那一撥公子哥。
這個時候他自然要擺出這個寬廣的氣度,不過真可以拿下這個白雪樓聲名在外的五姑娘他也是萬分得意,朝左右兩個好友顯擺:“哥哥我享用完了讓你們兩個也嚐嚐。”
“啊,那就謝謝哥哥了。”
三人皆是奸笑不已,鴇母眼皮子一跳,知道這三人打的什麼心眼,不過也沒辦法,這王廠的老子可是深得幽州司馬的青睞,白雪樓雖然有些背景,可也大不過幽州的二把手啊。
鴇母請着王廠三人走出了院子,離開時候在龜公耳朵裡說了幾句,吩咐待會若老五磨蹭直接拖過來。
等她走沒影之後那五姑娘的貼身丫鬟小香面無血色,知道姑娘興許今天就毀了,可自己沒有辦法,自己連姑娘的門都守不住。
而那剛纔打人的四姑娘的丫鬟也回過味來,等今晚一過這五姑娘就是個爛貨了。她哼了聲,陰陽怪氣道:“以後我倒是看看你這五姑娘能不能千人騎。”
五姑娘臉色陰沉,多隱忍的她再也不肯忍讓直接扇了這女人一巴掌,罵道:“你今兒三番五次辱我,還傷我奴婢。慢說你不過是個昭兒腳下的卑賤丫頭,便是她現在來了敢這樣對我我都照打不誤。另外她真來了我倒是要問問,她一個賣弄屁股的人竟敢吹噓懂畫,真以爲老孃不知道她有幾斤幾兩,真是個不要臉的臭**。”
五姑娘突然的發火使得院裡的所有人大吃一驚 這還是脾氣軟弱,性子溫和的五姑娘嗎?怎麼一反常態成這樣?
一直在屋內的宋扶憶都小小驚訝,這五姑娘頗爲有趣啊。
“你這賤女人竟敢打我?你們快給我上,把她的嘴撕爛了,快。”
幾個龜公不敢上前,因爲剛纔鴇母已經吩咐待會把五姑娘好好帶上去,這要是現在傷了他們不能交差。
昭兒來了,這個白雪樓的四姑娘掐着畫筆,扭着腰肢,說:“喲,老五,怎麼今兒脾氣這麼大呢,姐姐素來對你也不薄,怎麼背地裡這麼罵姐姐呢,真是傷心吶。”
“姑娘,這五姑娘真不是東西,枉費姑娘您平日那麼體諒她呢。”
“啪,你算什麼東西,竟敢編排五姑娘。給我滾回去。”
這剛纔氣焰囂張的小丫頭片子裡面灰溜溜跑了,昭兒上下掃了眼五姑娘,道:“老五,聽說你今兒居然請了男人去你屋裡,看來你真是想開了。要姐姐說,這些年你早聽我的勸,興許都是大姑娘了。不過現在也不晚。”
“哼,昭兒你的消息倒是真靈通。”五姑娘對這四姑娘昭兒可沒有什麼好臉色,這些年這女人給她下了不知多少套,可以說是蛇蠍心腸。
“哎呀,老五你該喊我姐姐,怎麼這麼不知禮數,待會服侍王公子可別不小心說錯話被打死。哦對了,爲了讓王公子點你,姐姐我可是廢了好大功夫的,你可不許辜負姐姐的一番好意啊。”
昭兒嘻嘻笑着,可語氣挑逗,嘚瑟,以及暢快。
五姑娘神色陰沉,原來又是這臭婆娘搞鬼。她還想說什麼,突然轉身看見不知什麼時候出來了的宋扶憶就站在她幾步遠的後面。
宋扶憶拍手陳贊:“昭兒姑娘這些玩的漂亮啊,以這樣的手段屈居青樓取悅男人實在不值得。”
昭兒橫眼看向宋扶憶,這人生的皮囊還不錯,不過這話可不像夸人。
昭兒神色高傲,直接說道:“你便是今兒老五接的的人,倒是好看。不過沒什麼用,今天的事情與你無關,快滾吧,以後也再不許來白雪樓,否則將你三條腿都廢了去。”
真厲害呀,宋扶憶摸了摸鼻子,然後突然走向前將五姑娘摟在了懷中,五姑娘大吃一驚可沒有反抗,心中莫名出現了久違的安全感。
“昭兒姑娘可真霸道,不過五姑娘說了今天只接待我,你們這羣人便快滾吧。”
昭兒臉色難看,繼而立刻生氣起來,道:“臭小子,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場嗎?”
宋扶憶輕輕嗅着懷中佳人身上的味道,滿臉沉醉,說:“姐姐可真誘人。”
五姑娘整張臉都紅透了,但察覺這傢伙其實和她刻意隔出了一指距離,突然有些失落。
“你們幾個,將這小子給我轟出去,不然待會五姑娘被這傢伙耽誤去服侍王公子的時辰你們誰都擔待不起。”
宋扶憶鬆開了五姑娘,對那幾個龜公搖頭,說:“不要亂動,不然我可能會打死你們。”
所有人都被宋扶憶突然的氣勢震懾住,宋扶憶朝五姑娘的丫鬟小香道:“小姑娘,去將同我一起來的那人喊來可好?”
小香見五姑娘點頭她立馬跑了出去,不一會兒便領着高莊回來,高莊神色尷尬,剛纔正打算做正事呢。
“高莊,待會隨我去揍幾個人。”宋扶憶這樣說:“五姑娘,你請帶我去見見那個王公子,我和他認識,看在我的面子上他應該不會再爲難你。”
五姑娘答應了,昭兒姑娘還想說什麼,但當她看見宋扶憶的側臉時候突然有些懼怕不敢再說話。至於那幾個龜公也不敢,因爲高莊光是體型便足足比他們大了一圈。
小香在前面帶着路,宋扶憶和高莊在後面走着,走在中間的是五姑娘。
高莊回憶剛纔那一幕,問道:“大人,這是怎麼回事?您不是說來找昭兒姑娘的嗎,怎麼剛纔好像你和昭兒姑娘都鬧起來了。”
宋扶憶說:“沒事,我自有打算。”其實他從昭兒剛進來五姑娘院子時候便出來了,他不過看一眼便知道這昭兒不過是普通的妓女,明樂不會和這種爭風吃醋的女人合作的。不過爲了保險起見,他打算從五姑娘這裡着手,這樣以後也算在白雪樓有了眼線,方便看看明樂到底是什麼名堂。
當走到白雪樓豐雪屋的時候四人停下了腳步,那些人便是在裡面,只是屋子外多了八個精悍男子。
宋扶憶從這幾人身上感受到了種熟悉的氣息,但是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見過這羣人。
豐雪屋是白雪樓的獨棟,雪白色爲主,與周遭環境比較起來添加了許多魅力,小香上去說了什麼那幾個護衛便放行。
只是等宋扶憶和高莊打算踏入的時候卻被攔住了,五姑娘有些緊張,她回頭來說:“他們兩個是我們樓裡的人,待會我的一支舞需要用到他們。”
護衛考慮了會便也放行了,宋扶憶投向五姑娘個讚賞的目光。
往裡走,宋扶憶等人聽見了裡面的歡聲笑語,鶯鶯燕燕的聲音極其美妙,當小香推門而入的時候,走在後面的宋扶憶瞧見了個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黃秋,幽州司馬的公子黃秋,只見這個黃胖子坐在軟墊上,左擁右抱,手伸入了那兩個妙齡女子的胸間,滿臉盪漾。
其餘王廠等人也是如此,當五姑娘的身形露出來之後,王廠急忙起身朝黃秋獻媚道:“大少爺,您看,這便是白雪樓的五姑娘了。您瞧那臉,腰,屁股,胸脯,更爲重要的是這女人如今還是清白之軀呢。”
黃秋色眯眯的盯着五姑娘,正打算衝上前軀去打算抱着美人享受,然後恍然想起自己右腳已經廢了,他眼裡頓時冒出濃濃的恨意,都是那姓宋的,老子早晚要宰了他。
可是突然黃秋雙眼就露出了無盡的驚恐之色,他立刻推開了身邊的兩名女子,整個人縮成了一團,大喊:“救命,救命啊。”
剛纔門內的護衛都衝了進來,不過高莊立刻將這羣人解決了,宋扶憶站了出來,黃秋懼意更甚,王廠也是臉色大變。
這傢伙怎麼來了。
對打斷了幽州司馬兒子一條腿仍然活潑亂跳的宋扶憶他充滿了懼怕,如果這宋扶憶打死了他興許都沒人管。特別是那剛纔幾下便打倒了司馬府護衛的大漢更是給了他極大的威懾。
“宋……宋,宋大人,您怎麼來了?”
“他居然姓宋呢?”五姑娘輕輕唸叨。
房間裡的黃秋王廠都這樣了,剩餘的兩個人如何敢硬氣,直接也是跪在了宋扶憶的面前。
不過宋扶憶自動忽略了他們,他踢開了這幾人,走到了王廠的跟前,面帶笑容問道:“聽說王公子今晚要讓五姑娘服侍?”
王廠只覺得這笑容比什麼妖魔鬼怪還令人害怕,他擡頭看了看五姑娘立即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
急忙說:“沒有的事,沒有學事。王廠怎麼敢對五姑娘不敬呢,五姑娘這樣的才女只能宋大人您才配得上。”
宋扶憶摸了摸他的腦袋,這傢伙還挺識趣的嘛,難怪能在幽州混下去,之後他走向了黃秋。
黃秋捂着臉,回憶起了那天在後巷眼前這個人的殺伐果斷,冷血無情更加害怕,胯下突然傳來惡臭,宋扶憶皺眉,這傢伙也太沒用了些。
“黃秋,今天的事到此爲止,如果以後讓我知道你來找五姑娘的麻煩,我打斷你剩下的兩條腿,別以爲黃司馬能保得住你。”宋扶憶說完之後突然拿起剛纔桌上的酒杯砸在了黃秋的腦袋上,黃秋頓時頭破血流,但只敢趴着不敢說半句狠話,因爲他清楚這宋扶憶真敢殺他。
做完這一切宋扶憶整理了一下袖子,走向五姑娘,說道:“今天真是給五姑娘惹麻煩了,如果有什麼損失五姑娘儘快報給裡面的王公子,他全部報銷。對吧,王公子?”
驚魂未定的王廠急忙回:“啊,對對,今天的所有損失都由我來賠。宋大人您慢走,慢走。”
當五姑娘將宋扶憶和高莊送到樓外的時候她還有些懵,高莊也有些不懂這趟到底是來做什麼呢。只是覺着自家大人是霸氣,不僅打了司土參軍的兒子,更是打了幽州司馬的兒子。
“哦對了,五姑娘還不知我叫什麼名字吧,在下宋扶憶,現任司法衙司法員外郎。”
說完兩人策馬離去,只是樓前的五姑娘卻是身軀微微顫抖,她喃喃道:“真好聽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