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兄你也是穿的?”聽到這熟悉的詞語,宋扶憶頓時有痛哭流涕的衝動,嚇得宇文敬後退了好幾步。
“什麼穿不穿的?扶憶,你剛纔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不然怎麼會吃土自殺。”
呃!搞錯了!羣穿什麼的果然不靠譜。
宋扶憶極其尷尬的咳嗽了幾聲,他眼珠子轉了轉立刻轉移話題,道:“宇文兄現在出去可是有賊人蹤跡線索了?”
“對。咿,你怎麼知道?”
我能說我是瞎扯的嗎?誰能想到你這傢伙真有線索了。
宇文敬只覺着今日的宋扶憶太奇怪了,根本不符合見面時候那種穩重老成的樣子,不過他不知道的是這纔是宋扶憶本來的樣子,畢竟性格就是悶騷無比的宋扶憶在真正把個人當作朋友後就是如此騷。
“紅花綠水,你們兩個負責將宋公子照顧好,對了,把屋子裡能自殺的東西都收起來,不許宋公子瞎走。”
“我不想死的”
宇文敬輕輕拍了幾下宋扶憶肩膀,面帶微笑,溫柔地說道:“扶憶,這都是爲你好。”
如此被人誤會宋扶憶頓時覺着有無數頭草泥馬在心裡的大草原奔騰,隨後宇文敬便帶着人手匆匆離開。
宋扶憶欲哭無淚,他想大喊“我宋扶憶沒那麼脆弱。”
不過他知道宇文敬其實是關心他,所以只能忍着這委屈了,自顧走回屋子,身後兩名婢女一臉惋惜,生的如此俊俏的宋公子怎麼就能這麼傻了呢,現在手裡那些土都不放手。
他剛進屋,後腳就有衛士把什麼瓷碗茶壺,甚至連幾絹布匹都抱了出去,等差不多都搬空了之後剛纔隨行的兩名婢女便在屋裡伺候着,這得多擔心自己自殺啊。
兩人就直愣愣的盯着宋扶憶,不過宋扶憶也盯着她兩個,從頭到腳都看了個遍。兩婢女紅衣名叫紅花,綠衣叫做綠水。年紀大概十七八歲模樣,長的其實都算是中上之資。
體型方面紅花略微豐腴些,胸脯已是歎爲觀止,再等些年怕又是更盛了,而且性子頗爲火辣,敢回瞪了眼宋扶憶。綠水如名,恬淡幽靜,嬌小可憐,特別是額頭點綴有束川字熒綠粉。
孤男兩女,孤男放肆的看,且不時點頭搖頭,這讓紅花綠水心撲通亂跳,紅花心想這宋公子果真和世間男子一個鬼樣,綠水羞澀。
不過兩人心底又想,本來縣令安排自己兩個來伺候將軍,將軍又讓來照顧這位宋公子,如果他真的打算要了自己身子,也算不虧,畢竟這副皮囊的相公平常時候自己兩人不過區區卑賤丫鬟哪能配得上。
兩名婢女揪着裙角,低着頭,隨後互相輕輕望了眼,看見彼此都是臉色潮紅,紅花姐姐知綠水妹妹以後怕是癡情,綠水妹妹知紅花姐姐怕也是動情了。
而宋扶憶卻仍然目不轉睛的盯着兩位,到後來他也發覺不對了,這兩個丫頭片子被自己這麼看都忍着不跑出去,原以爲是盡心盡責,後面再瞧見那春心萌動的臉色,再怎麼笨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造孽啊!”
宋扶憶不敢再看了,怕這兩個姑娘衝上來把他吃掉。
兩女心底閃過一絲失落,可仍然覺着那宋公子的目光好溫柔,男女之情從來皆是如此怪哉。
夜深了,宇文敬仍未回來,兩女還在宋扶憶屋裡侯着,綠水點燃用松香油製成的油燈,有着股松香味道瀰漫在屋子中。
“兩位姑娘,宋某要歇息了。”
人家無動於衷,不走。
“咳,兩個娘們,俺要睡了。”
聽不懂!
宋扶憶無語了,這兩人真是,可讓他這麼個黃花大閨男在兩個女人眼前睡覺,真的不好入睡啊。
“綠水去添油,紅花你和我說說昭縣這些年有什麼稀奇古怪的故事,公子喜歡聽。”
宋扶憶披上件雪白色的絲滑薄綢披子,綠水在添油之後輕輕搖晃圓扇使得香味更快瀰漫整座屋子,而紅花正暖聲說着昭縣的故事。
宋扶憶左右看了眼,紅袖添香啊。
不過他心思並未停留於此,而是集中聽紅花說了些什麼,時間恍恍惚惚地便逝去,時辰已至深夜,獨有此處光亮。
紅花軟糯酥人聲音正訴說到上個月城裡好像來了個雜耍班子,其中有些人那耍的把式的確是賺得不小彩頭,畢竟昭縣這兒的百姓從前可沒誰見着了有人能生生扛起七八百斤的磨盤,還能轉圈。
“紅花,那雜耍班子的人什麼時候離開的呀?可知什麼身份?”
“離了大概就七八天,至於什麼身份倒是不清楚。哦,對了,我最後去看的時候見着有個噴火的人對着雜耍班子的班頭說,以後就要玩什麼陰間火了。”
“公子你說人真能弄出陰間火來嗎?”
宋扶憶低下頭,將擺在桌上的那包土輕輕捏在手上,以極其細弱的聲音自言自語道:“死人就能了。”
松香油又該添了,綠水輕輕推開門準備去庫房再取些來,她剛邁出一隻腿的時候宋扶憶突然喊住了她。
“紅花你去拿松油。綠水,回去換雙鞋,現在穿的這雙一併帶回來。”
等到兩人都離去之後,宋扶憶從椅子上站起,蹲下看着剛剛綠水踩過的地方,大理石板上有着好幾塊不過幾根頭髮絲寬的泥,若非宋扶憶心細眼尖恐怕都看不見。
小心翼翼的撿起這些泥,宋扶憶捉了塊含於嘴中,味道和白天時候那背後刻有艮字刺青的人留下的泥土一樣,有股淡淡的苦味,以及腥臭味。
紅花綠水回來了,綠水將那雙雲頭錦鞋羞澀的遞到宋扶憶面前,宋扶憶拿起,上面的已經少有泥土,僅有少量的存在於夾縫中,而且都已經幹了,若非剛纔綠水有使勁跺了跺腳都難以出現這土屑。
“綠水,你這兩天都穿着這鞋?”
“回公子,綠水昨日才換的這雙鞋。”
宋扶憶繼續問:“那你昨日可曾去過什麼地方?”
宋扶憶湊得很近,說話的氣息都吹拂到了綠水臉上,這讓綠水更是羞得厲害,只能把頭使勁低着,用螞蟻樣的聲音回話。
“昨日奴婢得了將軍恩准,特地回了城南的家看望父母,今早纔回來。對了,奴婢是坐了將軍安排的馬車回去,中途都未曾下過車。”
“你家就住在城南那片湖泊附近?”
“公子怎麼知道的?”
“我猜的”宋扶憶頓時有種撥開雲霧見天日的舒暢,這個時候再看兩女更是動人了,不過並未有着邪念,畢竟雖說兩世都沒碰過女人,但並不是那種純粹以下半身思考的男子。
“紅花綠水,今晚就到這裡吧,你們兩個回去休息,放心,我已經沒事了。”
兩女這才離開,輕手輕腳關上門走遠了之後,紅花颳了刮自己的臉,爛漫笑着對綠水講:“羞羞羞!”
綠水佯怒,竟是捶在了紅花沉甸甸的大棉花上。
宋扶憶自然不知道兩女的打鬧,他此刻無比興奮,他知道他已經接近真相,這種抽絲剝繭的過程讓他更是沉浸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