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又抽抽了一下,到底還殘存着幾分理智,沒有真的昏頭昏腦的敢這麼真想,八爺估計是奇葩,所以待遇也奇葩一點,他們這些凡夫俗子還是老老實實的吧。
穆青隨着衆人一起行禮,頗有些無語,八爺還真是有化腐朽爲神奇的逆天功能,這結果太讓人……爲之驚豔了。不過,看來皇上是接受了他的表忠心了,還爲了堵住天下人的悠悠衆口,不惜擡出師父,師父是一代大儒,深受學子們愛戴,他說的話自然有說服力,哪怕此刻領悟不了,也不會反駁,只是,唉!那一句通曉人生智慧,眼光獨特,見解深刻真的讓她很想找地方吐啊!師父的心理承受能力也強大非凡啊!不然是怎麼面不改色的說出這些的。
八爺就更強大非凡了,歡喜的笑逐顏開,還對着恭賀的衆人轉圈的又行了一禮,嘴裡客套的說着,“過獎,過獎,多謝,多謝!”
嘔,樹上的小宛熊也好想吐,翻了個白眼還是閉眼睡覺吧,估計主人出馬還要再把難度撩的高一些,等到那時候再看,它現在沒有胃口了。
夜白和雙喜則拼命的往下嚥酸水,哎吆喂,真是越來越折磨鞭撻他們的神經了。無痕已經裝死了,一遍又一遍的自我催眠,她聽不見、她聽不見。
連高位上的淑妃都臉上熱了熱,不願擡頭看自己兒子那春風得意的模樣了,德妃倒是溫和而欣慰的笑,總算沒有白疼他們娘倆一場。
“父皇,那把桃花扇可否給兒臣了?”
齊澤生還能說什麼,衆人都恭賀他有這麼一個‘大智慧’的兒子,他要是再不給,豈不是駁了衆人的面子,“得福,把那把桃花扇賞給八殿下。”
“是。”得福恭敬的領了命令,小心翼翼的端着托盤呈給翹首以待的八爺了,他現在對八爺那是另眼相看了,這樣都能得了彩頭去,絕對是個人才。
八爺拿了扇子,就迫不及待的搖晃着作風流倜儻的美男子樣,太美的畫面再次讓衆人低下頭去不敢看了。
這一樣彩頭就這麼不可思議的被贏走了,看着那托盤裡空蕩蕩的,衆人一時都還有些恍惚,第一次爭奪就這麼結束了?
不結束還能怎麼滴?人家得主都已經高調的開始炫耀上了,什麼矜持保守都忘了,扇子搖的那叫一個志得意滿,眉眼生花,這麼冷的天,哎吆喂,您都不擔心風太涼了染上風寒?
再酸也是無用,改變不了既成的事實,於是,衆人把眼光都集中在第二樣物件上,那是一對玉佩,質地不用摸都知道,是最好的暖白玉石,泛着溫潤的流光,雕刻的東西也精緻,兩塊玉拼接起來是一副花好月圓圖,拆開來又自成另一幅,月下思情,月上遙望,有格調,有內涵,得福怕衆人看的不清楚,還特意拿起來給演示了一下,撩撥的那眼神更灼熱了,這樣的一對玉佩掛在身上,那身價立馬就翻了好幾倍。
因爲那不是一般的玉佩,質地好,品貌佳,寓意美好的玉佩王孫貴族裡都不算太稀罕,可這個有一個旖旎的名字,叫龍鳳佩,是一男一女定情之物,傳說中,擁有龍鳳佩的男女一生相愛,不離不棄,這源於幾百年前的一個典故,龍鳳佩的原主人有一段蕩氣迴腸的愛情故事,所以流傳下來,便被賦予了這樣的一種情節,不管是不是真的,若能以此送給心愛之人,那絕對能打動芳心,得了天下有情人的羨慕。
而且那玉佩還有一個非常有用的功效,據說可以辟邪,玉石辟邪是自古流傳下來的,大多也沒什麼科學根據,可是這龍鳳佩是真的可以爲佩戴的人免去禍事,因爲每一代擁有的人都平安到老,一生順遂,這便是最好的證明了。
所以,這樣的東西誰會不想要?不止是屏風前的衆才子,連屏風後一直沉默的名門閨秀都有些躍躍欲試,當然,她們也只是心底一動,自然不會真的出風頭去爭這個,因爲那玉佩是要男子來贈送的,她們得了去豈不壞了名譽,還以爲自己恨嫁呢。
不過,那含羞帶情的目光就偷偷的順着屏風的空隙往外瞅,都渴望自己的意中人能爲自己奪的玉佩,讓自己成爲整個京城女子豔慕的對象。
高位上的皇后如何不懂這些女兒心事,她坐在上面,看的自然清楚,不由溫和的笑着,“皇上,這龍鳳佩可是個靈性之物,不知道會被哪對有緣人得了去。”
她說這話,臉再高貴端莊不過,可心底還是有一絲酸意的,這龍鳳佩在皇上身邊多少年,當年以爲求娶她時,會送與她,可是沒有,大婚當日依然沒有,她原本以爲會送給某人的,卻不想今日竟然捨得拿出來了。
齊澤生眸光略閃,下意識的往旁邊掃了一眼,卻不是看皇后,只是那人表情淡淡,他心底不由的澀了一下,“皇后說的是,朕今日拿出這一對龍鳳佩,就是想要送給有緣之人,庇護他們一生恩愛,不離不棄。”
齊澤生話落,眼神不着痕跡的去唆某爺,意味不言而喻,自然是想讓他得了去,依着他的本事,贏下來很輕鬆,那樣這物件便還是天家的,他這心裡也能好受一點,可是九爺對他的暗示彷彿視若無睹,龍鳳佩有什麼好的?那些傳言七分是真,三分是假,真的是佩戴的人確實可以避邪避禍,卻確實是有情人的定情之物,可是衆人卻都忽略了一個事實,那就是當初那佩戴之人的結局。蕩氣迴腸是有的,感天動地也是有的,癡情不悔也有,可是就是最後沒有廝守終生,白頭到老。那麼過程再轟轟烈烈,結局不夠完美,他怎麼會送給青青這個?他不止是想要與青青恩愛一時,而是想要她的一世,從現在到白頭,不死不休。
而且,他也早已經送了青青玉佩了,比之龍鳳佩絲毫不遜色,最重要的是寓意完美,只是今日出門時,擔心太惹眼,被人看出那是一對生死不離的玉佩,便只他自己帶了,不然,哼,亮瞎這些沒見過真正寶貝的人的眼。
九爺不接茬,齊澤生心裡不由的又憋了一肚子氣,這臭小子,他這麼苦心經營的安排都是爲了誰啊,竟然一點都不領情,一會兒他倒是要看看,他不領他的情,那個人是不是也能忍住不動心?
這玉佩一出,高位上的其他人也早已心思活動開了,皇后知道自己的兩個兒子都不擅長詩詞,所以也沒有抱什麼希望,而且大兒子已經娶了太保之女爲妃,三兒子也內定了自己孃家的侄女,有沒有這一對龍鳳佩都不會改變什麼,錦上添花而已,不過,她更感興趣某人的兒子會不會爭?坐山觀虎鬥,不是也很有意思?呵呵……
可惜,她料定的虎鬥相爭根本就沒有出現,九爺不屑一顧,而八爺得了那桃花扇彷彿已經得了全世界,四爺,本應該出手的,課現在也不知道是在沉思什麼,竟然也無動於衷,賢妃暗暗的使眼色,也激起不了那沉默之人的半絲行動。
良妃的眸光一直低垂着,偶爾擡眸一瞥,也只是落在遠處的朵朵菊花之上,淑妃看是還緊張的盯着自己的兒子,怕他在生事端,後來見他貌似安穩了,才送了一口氣,那玉佩可不是兒子能肖想的,德妃沒有看那一對龍鳳佩,而是掃過九爺身上的那一塊,然後又轉頭去看穆青腰間的佩飾,揪着的心就散開了,還好,不是一對。那一對龍鳳佩誰想要就誰要吧,不能一生恩愛,不離不棄,即使戴在身上又如何?不過是平添傷感罷了。
穆青掃了左右的兩人一眼,你們還不出手,難道也不想要?這玉佩可不是桃花扇,有風流不羈的意味,而是恰恰相反,鍾情癡情、恩愛廝守,不正是符合這些才子們的夢中情緣麼?
紀清宜搖搖頭,眼神放在第五個托盤上,對玉佩表示不太在意,如今他還孤身一人,哪裡有佳人可送?而且……若是真的得了,怕那佳人就有也得有,沒有也會有了,他現在還不想,至少不像遵從別人的安排去被動的接受一樁摻雜了利益的婚姻。而蘇子涵也不在意的聳聳肩,他的眼神只有在對着最後那幾個托盤裡時,纔會發出一點光芒,而那光芒也很古怪,都灑落在穆青的身上,讓穆青情不自禁的就離的他遠一點,因爲那眼神太算計太不懷好意了,好像是自己落入了陷阱的獵物,就等着獵人來收網呢。
有人不想要,不屑要,猶豫着不知道該不該要,卻有人很想要,渴望要,迫不及待的要,孤注一擲的要。
就在一衆才子挖空心思的組織着好不容易想出來的詩詞,做最後的潤色推敲提煉,務求一鳴驚人,奪得彩頭時,忽然有人從容不迫的站起,溫文爾雅、暖如春風、長身玉立,如鬆如竹,一道清雅的聲音撫過衆人的耳膜,頓時覺得秋風中似乎多了一抹春天的味道,“崇文館學子柯逸軒不才,斗膽一試,懇請皇上恩准。”
一語激起千層浪,衆人的目光就都不由自主的朝着那個方向看了過去,那個位置在最後一排,很不起眼的地方,而那站起來的人那風姿氣度卻忽然入了衆人的眼,俊秀乾淨,眉眼溫和,生的面相不是極其出挑,可是靜靜的立在那裡,不卑不亢、不張揚不畏縮,淡定而執着,平和卻堅持,很特別的一種氣質,對人沒有凌然的傲氣和威脅,卻也不敢讓人小瞧了去,柯逸軒,名字知道的人不多,可是從今日之後,從他勇敢的站起來說出要爭奪那一對玉佩之後,這個名字將會被所有人記住,不管他是否會成功,只是憑敢於第一個站起來,憑這一份姿態和氣度,都足以讓人不能輕易忘卻。
知道的多一點的,還下意識的看了穆青一眼,這兩人可是一起從漢陽府來的同伴朋友,聽說感情很好,耶都很有才華,鄉試的時候一個第一名一個是第二名,只是來了京城後,一直是穆青在大放異彩,活的風生水起,美名遠揚,而這人卻很是低調,幾乎默默無聞的在穆青身邊甘當綠葉,那今日……這是也不甘落後了?
瞭解的更深的當然沒有這些膚淺的猜忌,他們想的更爲複雜,紀蘭良沒有回頭,可是心底微微一個咯噔,柯逸軒來他是知道的,也提醒了青兒爲了他們的安全,不要與之表現的過於親密,他原本以爲依着柯逸軒的安靜沉穩定然不會有什麼事,那個脾氣急躁的穆大勇沒有來,一切都不會出什麼意外才是,可誰知……到底還是沒有忍住,唉……不得不說皇上那心思實在是太深沉了,拿出一樣東西來,背後不知道有多少深意,就像是這玉佩,也許開始要成全,後來又變成想要試探,試探的人還不止是一個,不管是哪一個出手,皇上都穩賺不賠,果真是帝王之心難測啊。
幾位皇子望過去的眼神也幽深了幾許,本來不是一個重要的人物,不值得他們多加關注,可是偏偏和某人扯上了關係,便不再是可有可無。連八爺都不再風騷的搖扇子,好像發現了什麼更好玩更有趣的事,盯着那站着的身影笑得很猥瑣,還時不時的偷瞄一下九爺,再唆一眼穆青,忽然覺得空氣中都是姦情滿滿的味道,哎吆喂,果然桃花扇沒有白搖了這麼久,這不就把某人的桃花給搖出來了。
咳咳咳,八爺,您確定這是一件值得歡喜慶賀的事嗎?九爺正在煩躁着沒空理會你,不然……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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