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爺見了就酸酸的哼了一聲,那醋意蒸騰的外面守門的夜白雙喜都聞見了。面面相覷,不懂主子爺又鬧哪一齣?剛剛情侶杯事件不是揭過去了麼?
穆青似笑非笑的掃了他一眼,把那快透明溫潤,有着美好寓意的玉佩鄭重的收起,盒子裡只有一塊,她不能佩戴。
九爺傲嬌的不想看,又忍不住用餘光一瞬不瞬的注意着,見她小心翼翼的收起來,鼻子裡哼哼唧唧的不止發酸還幽怨開了,“既然是送人,爲什麼不送一對?小氣鬼。”
聞言,穆青就忍不住嘆息,若是真的送一對,她倒是安心了,那說明逸軒已經把她放下,如此她也不會覺得心底愧疚。
見了她小臉上的表情,九爺一惱,扯進懷裡就摟的緊緊的,“你給爺打住,不許對他有任何的愧疚或是同情,心軟也不要!”
穆青對他的霸道翻了個白眼,雙手卻柔柔的從他腰間穿過,堅定的擁住,“放心吧,那玉我是不會帶的,只是暫時放在我這裡,等有一天逸軒尋到了屬於他的幸福我就還回去。”末了,又不滿的咕噥了一聲,“還說人家是小氣鬼,全天下還有比你還小氣的麼?”
九爺擁的更大力,聲音霸道的宣告,“爺就是小氣,爺維護自己的主權絕不讓步!不管是誰覬覦你,爺也不允許,哪怕是偷偷的暗戀也不行,哼!明兒個爺就進宮讓父皇給他指一門婚事,看他還有空去惦記別人的娘子不?”
“你敢!”穆青從他懷裡擡起小臉,瞪着他眼神威脅。
九爺那不可一世的氣勢頓時就萎靡不振了,撇着嘴,做委屈哀傷狀,“青青,你爲了別的男人居然吼我!”
咳咳,外面有耳尖的似乎受不了的被口水嗆着了。這都是什麼聲啊?賣萌可恥知道不?
穆青也受不了的無語望天,“不是吼你,齊天,逸軒的性子看着溫和好說話,其實骨子裡很是固執、一條筋,你若是真的請皇上指婚,那可就是害了逸軒了,他必不會接受。”
“哼,你倒是瞭解他,難不成他還會抗旨?”九爺還是心底不舒坦,他爲了解決圍在她身邊的男人,連紅娘都幹了,可還有一條漏網之魚在邊上虎視眈眈,他就清心不下來。
穆青眸子一瞪,言語威脅的語氣重了,“扛旨怎麼了?難道你還想誅他九族?”
九爺一看他家小青青真要惱了,哪敢再彆扭,聲音低軟的像是要化了。“爺哪有這個意思,爺不就是那麼隨意一說麼?爺怎麼捨得誅殺……你的朋友,爺護着他們還來不及呢。”九爺說的那叫一個口不對心啊,不過表情真誠的很到位。
見他老實了,穆青也不再揪着這事不放,知道他就是吃個醋,不會真的無理取鬧到那種地步。
而九爺趁機又摟進自己懷裡,百般憐愛,把那些酸意都化爲狂熱的激情,融化在她的脣齒之間。
他有個直覺,那個柯逸軒也許會像於正南一樣,一輩子孤身一人了,當初真不該讓兩人成爲師徒的,這病估計會傳染,而他只要一想到一輩子都有這麼一朵爛桃花開在青青身邊,他就忍不住渾身的醋意翻涌,他忽然有點理解父皇爲什麼這麼多年都一直介意於正南和良妃的那點過去了,父皇不愛良妃尚且都爲此耿耿於懷,他對青青可是愛到了骨子裡,這以後一輩子啊,還不得被柯逸軒嘔死?
這一切越是發酵,激情便越是沸騰,鋪天蓋地的熱情燒灼的兩人都有些把持不住,九爺很想這一刻就把她就地正法了,可最終聽着外面響起一聲大雁的鳴叫,還是喘息着忍下來,快了,等到洞房花燭夜,他要給青青最好的。
再一次的烈火烹油似的煎熬後,九爺操持起大婚來更加迅速積極,恨不得那些程序一天就辦完,問名後就是納吉,又叫送小定,是把占卜來的好消息再通知給女方,去的時候,帶的禮物一般還是雁,有的再講究些的還會再加上其他的一些禮物,來顯示男家對女家的尊重重視。
九爺當然把他家小青青看的比什麼都重,所以小定的時候,又奔波幾百裡去九仙山抓了一隻白色的大雁,與先前送的那一隻正好一公一母,湊成雙,讓京城很是有話題的熱切談論了一陣子,一隻九仙山的白雁已是難得,還一下子湊一雙,這份情意寵愛着實讓人羨慕嫉妒恨啊!
可紀清宜只覺得更加爲難,伺候一隻小祖宗就夠折騰的太儒府雞飛狗跳的了,還再來一隻供着,還不得給鬧翻天了?
紀蘭良倒是喜氣洋洋的,走到哪兒都是一片眼熱的恭賀之聲,讓他着實滿足啊!以前對這些面子虛榮之類的都是不屑一顧的,可自從收下青兒這個徒弟開始,他怎麼就很享受這種感覺了?
尤其是最近,九爺到府上送小定,除了令人望之興嘆的白雁,還送了一大堆的禮物,幾十個箱子盒子的往裡搬,只看那分量和箱子外表,都能猜出裡面的東西價值不菲,讓一衆人還以爲這是跳過小定直接送聘禮大定了呢?
那場景畫面讓周圍的四鄰街坊都圍觀在門口不去,很是風光了一陣,有一次進宮遇上朝裡的幾位重臣,聚在一起談論這事,他當然是極有面子,當時鄭太保那張肅穆的老臉可是不好看呢,蘇丞相雖然沒有眼熱眼紅,可看着糾結古怪,貌似被那個抽風的八爺禍害的不清。呵呵呵!
小定結束後,再過些日子就是婚禮中最重要的納徵,俗稱也叫完聘,過大禮,這聘禮一送,兩人的婚事就算是徹底的定了,一般當場就會把大婚的日子定下,略過請期這一項,只等着最後的迎娶。
而在完聘之後,男女雙方就不宜見面了,只等着洞房花燭夜。
所以,九爺就努力的抓着最後的時間膩歪在一起,穆青並不把這些講究放在心上,再說了,用紀念卿的身份兩人不適合見面,可他們在崇文館不是還有機會天天見麼?
可九爺固執的很,欽天監的那些老頭子可是很鄭重的跟他說了,婚前見面很是不吉利,這個時代的人都很看重這個,也迷信這些,估計是那些老頭子怕他任性恣意慣了,萬一不守規矩,到時候出個什麼事,那還不得都怪罪在他們身上,所以事先強調,再不聽,也不管他們的事了。
九爺是寧肯信其有,不敢信其無,於是,分分鐘的霸佔着穆青,以前就跟個影子似的,扯不斷,如今就如那連體嬰兒一般了,只爲了享受婚前那點最後的時光。
冬天裡太冷,其實也沒有多少地方可以去玩,多半是兩人擠在青蓮院裡卿卿我我,看書或是下棋,或者一起到花棚裡侍弄那些枸杞,如今那枸杞足有一米多高,已經開了花,淡紫色的花嬌俏可愛,一朵朵的開在附垂的枝條上,很是賞心悅目,枸杞的花果期很長,大約半年左右,邊開花,邊結果,成熟一批採摘一批,經濟效益可以持續很久。
這期間,她曾經接穆忠來這裡看過一次,當然是九爺批准且全程陪同的情況下,穆忠才小心翼翼的參觀了一下,看着那枸杞苗很激動興奮,那眼底的光芒無異於看到夢想中描繪的那一副壯麗藍圖。
他也把近期做的那些工作簡單的說明了一下,包括回去穆家莊做大家的思想工作,一切進展的都很順利,九爺的名頭說出來就已經很唬人了,何況穆忠在莊裡一直口碑很好,忠厚誠信,跟着他一定錯不了,再說了,就那破地,種啥都沒有多少收成,就算信錯了,也陪不了什麼東西。而且人家最後還拿出銀子安大家的心,若是失敗了,會給予一定的補償,如此一來,還有什麼不同意的?
穆青家和穆大勇家還有柯逸軒家裡當然是最積極響應的,最先一批就簽了相關的文書,其他人見狀,也都紛紛效仿,只有幾戶人家小心謹慎,不敢應聲,他們對那枸杞也不瞭解,聽說自然是聽說過,可那麼貴重的東西就他們這身份誰見過啊?鳳凰山方圓百里的地種了幾百年了就沒有收成好過,那枸杞那麼金貴的玩意能長出來?這麼突然的事不會是有什麼危險吧?也許涉及什麼其他的,還是不要牽扯爲好、
穆忠也不多做解釋,總不能指望一下子就收服所有人的心,到時候看到效益了,自然而然的他們就信服了。事實勝於雄辯,他相信穆青,一定會讓這一片貧瘠的土地開滿枸杞花。讓這漢陽府的老百姓都過上吃穿不愁的好日子!
幸福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轉眼寒冷的冬季都過了大半,任外面天寒地凍,青蓮院的小屋裡都是暖如春天,因着有了婚約,宮裡的皇上和德妃也沒再宣她進宮,擔心對她的名譽有損,不過那賞賜卻是三天兩頭的送去太儒府,恩寵一時無兩。穆青自然也不會只是接受,休息的時候就在小廚房裡經常忙碌,做些美味的零食糕點,讓青龍衛送去宮裡,醃製的酸菜泡菜後來也又送了兩大罈子,那還是去送東西的青龍衛回來覆命的時候,含蓄的說皇上言語中流露出那個意思,如今,在宮裡吃酸菜泡菜都是一件有面子的事了,好生讓她無語了一把。
進了臘月,離着過年的腳步就越來越近了,也迎來了今年的第一場大雪。
穆青自從穿越過來,還是第一次見這麼大的雪,飄飄悠悠的下了一晚上,早上起來看的時候,滿眼都是雪白的世界。銀裝素裹,十分壯觀,在古代下這麼大的雪是個好兆頭,瑞雪兆豐年,寓意美好,讓老百姓們對明年有個好的期盼。
穆青進了冬季以來,幾乎每日都裹的像個糉子,可見了雪,一時歡喜的如個孩子似的,見外面青龍衛都在掃雪,她也出去忙碌了一陣,不過是把人家掃起來的雪堆成一個大雪人,足有兩米高,她拿了紅彤彤的蘿蔔當鼻子,黑亮亮的碳塊做大眼睛,最後還有木有樣的給雪人的脖子上圍上一條大圍巾,一個可愛形象的雪人就誕生了。
青龍衛們從來沒有這麼玩過,一時也很興奮,學着穆青把剩下來掃的雪都堆成雪人,各種形態的,應有盡有,頓時,整個青蓮院裡本來足有幾十公分的雪一點都看不見了,全部變成了雪人,滿院子十幾個雪人姿態各異的站在那兒,有一種雪雕世界的夢幻感。
九爺自然傲嬌着不肯玩這種小孩子的幼稚遊戲,不過見他家小青青玩的不亦樂乎,一張美絕人寰的臉上都是寵溺的笑意,只是想到再過不了幾日,崇文館便要放假,學子們都要回家過年了,青青當然也要回穆家莊去,他那心底的不捨就跟潮水似的一下子淹沒過頂,他還從來沒有跟青青分開過,這幾個月裡幾乎吃住在一起,那種相依相戀深入骨髓,忽然要從他身體裡挖去,他怎麼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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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要不要二更呢?嘿嘿,不冒泡的孩子不給看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