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邁步上前去,站在寧夫人的跟前,
“夫人還麼打夠,想親自動手?如果不是的話,就帶着你家的狗,滾出去吧,不要妨礙我做生意。”
“你,你……我打死你個小賤人。”真真是被氣急了,寧夫人擡手就向顧念白呼去。顧念白又豈是逆來順受的人,儘管不動手,還是輕巧的側身,躲了過去。
因爲力道沒有落到顧念白身上,寧夫人竟是因用力過大,整個人往前衝去。一不小心,撞到堂前的牆壁上,整個人摔了下來,又是磕到一邊的桌案。
疼的她嗷嗷的叫出聲,
“哎喲,疼死我了。”
見着情形,寧城急忙跑過去,扶起寧夫人,才發現她的額頭已經撞破了皮,正流着血。立馬就急了,
“娘,你沒事兒吧。”
“疼死我了。”養尊處優多年,寧夫人哪裡受過這樣的罪,額頭跟腰上的疼,疼的她只能叫喚着。
寧城也不敢耽擱下去,匆忙抱起寧夫人趕回侯府。
見得一羣人全部走遠,顧念白拍了拍手,跟醫館裡的醫女們,一起收拾起來。
另一邊,看着寧夫人額頭的血越來越多,寧城心裡越來越着急。
幾乎是跳着入了侯府的門口,就開聲嘶喊着,
“來人,來人,快去請大夫,快!”
府裡的人也是被眼前的陣勢嚇着了,看見寧城抱着奄奄一息的寧夫人,瘋了一樣的怒喊。不敢遲疑,急忙奔下去請大夫。
寧城則是將寧夫人抱回房裡。
請來的大夫,正是昨日剛幫寧清月看過的那位,這會兒又見甚是狼狽的寧夫人。心中不由暗忖,這寧國侯府是怎麼了,小姐夫人輪着受傷。還都是一些打鬥的皮外傷,莫非這年頭,富貴人家的小姐夫人們,都喜歡跟人家動手了。
不過,這些話他可不敢說出來,只是埋在心裡。默不作聲的幫寧夫人包紮着傷口,處理好後,跟寧城道,
“公子請放心,夫人的傷不打緊,只是一些皮外傷。小的已經幫夫人包紮好了,休養幾日便會痊癒。這段時間,夫人的傷口別沾水。還有,夫人的腰部是扭傷了,儘量不要下牀走動,以免移位。”
“好,好。”將大夫的叮囑一一記下
後,寧城才放心下來,派人將大夫送了出去。
又命婢女給寧夫人煎藥去。
這一回,寧夫人還真是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不僅未能幫寧清月報仇,還將自己給搭了進去。真的是得不償失,想想,寧夫人心裡就不是滋味。
正在這時候,寧國侯走了進來,不由分說,對着寧城的面門就是一巴掌,
“逆子,留你何用。你母親妹妹乃是婦人之見,你竟然陪着他們一同胡鬧。寧國侯府的臉都被你們丟盡了。”
寧城被寧國侯打的都蒙了,也不敢出聲,而是跪到地上。
臨着寧國侯這樣的怒氣,寧夫人甚是委屈,立馬就哭了出來,
“你若想怪,就怪我吧,是我的錯。我就是忍不下這口氣,我就是見不得有人欺負我的女兒,城兒是沒有辦法,才陪我胡鬧的。反正我也就這模樣了,你打死我好了。”
“你,你……”倒不會真的跟寧夫人動手,寧國侯只憤憤的瞪了寧城一眼,頗有些恨鐵不成鋼。
到底,是沒有辦法。寧國侯揮袖走了出去。
不管怎麼說,現下鬧成這樣的場面,丟的還是他寧國侯府的臉面。
如果寧夫人沒有攙和進去,那頂多不是過清月跟顧念白爭風吃醋鬧出了的爭端,上不了檯面。如今,寧夫人出面了,不管誰對誰錯,他都只得去維護住他寧國侯府的顏面。
想了想,寧國侯臉上拂過一絲冷色,讓管家給他牽來馬,
“管家,給本侯將馬牽過來。另外,告訴寧曉,讓他帶上侯府親兵,我們去顧宅。”
“是。”明白寧國侯要做什麼,管家恭敬的彎下腰身,應下寧國侯的命令。
就這樣,寧國侯帶上侯府的兩百親兵,氣勢洶洶的殺去顧宅。
這個時辰,顧念白已經從鳴鸞堂回來,正要用膳。忽爾見晏叔慌慌忙忙的跑了過來,跟自己說道,
“唸白,不好了,寧國侯帶親兵將咱們府裡給圍了。”
“寧國侯?”冷笑的輕哼一聲,顧念白挑了挑眉,
“還真是一家的,陰魂不散。”
沒有絲毫的畏懼,顧念白讓晏叔帶好顧即墨後,親自打開門,迎了出去,
“侯府如此聲勢浩大的親臨,
有何指教?”
端坐在高頭大馬上,寧國侯居高臨下的俯視着顧念白,擡手指着她,狠戾的開口,
“顧念白,你欺人太甚,先是打傷小女,今日又打傷本侯的夫人。若是本侯不治你,豈不是讓你誤認爲本侯無能。”
“呵呵。”根本沒有將寧國侯放入眼裡,顧念白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看來,你們寧國侯府的都這麼胡攪蠻纏。女兒心思歹毒囂張跋扈,母親縱女爲虐,一併護短,父親是非不分,黑白不明。嘖嘖,真不愧是一家的。”
“你,休得胡言。快本本侯到大理寺去領罪。”被顧念白的話堵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寧國侯強制的壓制下來,穩定着自己的聲音。
只是稍微的瞥了寧國侯一眼,顧念白腳步沒有移動,
“我何罪之有,你們若是不來惹我,又怎會落的如此下場。說到底,你的夫人跟女兒,都是咎由自取。”
也只有顧念白敢這樣跟寧國侯說話。但是眼下寧國侯此番過來,就是要定顧念白的罪的,見顧念白不肯自認,寧國侯看了看身邊的副將,開口,
“來人,將她給本侯綁了。”
得到寧國侯的一聲令下,寧國侯府的親兵們紛紛翻身下馬。
可不比普通的家丁,這些親兵可都是上過戰場,陪寧國侯出生入死過的。武功底子自是不差,腳步穩重的往顧念白靠來。
看着潮涌而至的人馬,顧念白擺出陣勢,心裡還是很慌。
幾朵厚重的烏雲,從天際偏遠的一角,慢慢的浮動過來。
不偏不倚,剛好遮在日陽下方。
明媚的陽光被遮的隱隱約約的,光線也變得暗淡下來。
籠在突如其來的晦暗裡,顧念白望着手中拖着長劍,徐步朝自己涌過來的士兵。梅花鏢已經握在手中,慢慢的移動着步子,往後退去。
銀色的刀光劍影落到她的眼眸裡,泛起微弱的波芒。但她的臉上,絲毫沒有見到害怕的恐懼。
一個利索的翻身,寧國侯從高頭大馬上下來,隔着凌厲的刀光劍影,寧國侯隔空警告着顧念白,
“顧念白,你若束手就擒,本侯答應,絕不會讓你在大理寺的日子難過。再者,也不會爲難你的兒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