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雲裳聽到御林軍統領的話,眸子裡泛起了寒氣,她心裡也有些好奇,皇后到底知道了什麼,以至於能讓御林軍統領如此和她說話。
她看着御林軍統領道:“大人這句話我聽不懂。”
鬱夢離冷着聲道:“統領的這句話我也聽不懂,賤內如今胎氣已動,若有任何閃失,你擔擔得起嗎?”
御林軍統領對着鬱夢離行了一個禮道:“世子絮罪,我也不過奉詣辦事,還請世子和世子妃配合,不要讓我爲難。”他對着鬱夢離倒還算客氣,根本原因是鬱夢離如今也算是天順帝的寵臣。
鬱夢離冷冷地道:“我倒覺得不是我在爲難你,而是你在爲難賤內,她有孕在身,動胎氣之事卻是曾太醫親自查驗,皇后之前還來看望過世子妃,曾太醫更曾叮囑過賤內這幾日只能臥牀。皇后若有事情想來拿問,還請皇后娘娘過來一趟,賤內實不能過去。”
事到如今,他對皇后也存了濃濃的惱怒,皇后到底想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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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林軍統領皺着眉頭道:“世子這句話便是對皇后娘娘不敬了!娘娘是千金之軀,要拿問一個人還需要她親自前來嗎?”譚正死後,他能做御林軍的統領,皇后出過不少的力氣,所以他對皇后甚是敬重。
鬱夢離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後道:“賤內又不是犯人,更沒有做錯事情,統領用拿問兩字是否太重了些?”
御林軍統領微微沉思了一番後道:“這兩字是皇后所說,世子若是覺得不舒服可以去問皇后娘娘,我不過是個傳話的。”
明雲裳淡淡地道:“看來皇后娘娘對我的事情甚是關心,只是不知道皇后娘娘爲何要拿問於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事情?以至於要讓娘娘親自來審我?”
御林軍統領看了明雲裳一眼後道:“世子妃自己做了什麼,心裡清楚得很!”
“統領大人一直說我很清楚我做了什麼,可是我卻覺得很奇怪,我一個身懷六甲的弱質女子,就算是沒有動胎氣臥牀休養,行動不變,又能做得了什麼壞事?莫非,皇后娘娘大膽推斷,我就是那殺人兇手吧?”
鬱夢離冷着聲道:“笑話,你手無縛雞之力,行動都不便,又如何能去殺人?”
御林軍統領正欲說話,門外卻傳來了太監尖細的嗓門:“皇后娘娘駕到!”
御林軍統領忙上前去迎駕,那態度竟極爲討好。
鬱夢離看到他那副樣子,眸子裡已有了三分寒氣。
皇后端莊無比的走了進來,衆人忙行禮,皇后微笑着道:“都起來吧!”她的話說的無比的端莊,眸光卻不自覺的瞟了鬱夢離一眼。
她那一眼瞟得極快,明雲裳卻也看到了,明雲裳輕輕咬了一下脣,暗罵皇后是個賤人,面上卻沒有過多的表情。
皇后居中坐下來道:“本宮差御林軍統領前來問話,不知道問得如何?”
御林軍統領忙答道:“回娘娘地話,世子妃全部否認了。”
皇后微笑着看着明雲裳道:“世子妃看似體弱,實際上卻是天底下最爲聰明的女子,平日裡做事更是一點馬腳也不會漏,本宮對世子妃佩服的緊。”
她這一句話聽起來像是在誇明雲裳,實際上卻爲明雲裳設了一個巨大的圈套,更是一句話多餘的話都沒有,就已經定了明雲裳的罪。
明雲裳早就見識過皇后的心機,此時聽到皇后的話後忙道:“娘娘的話實在是有些嚴重,我與娘娘相處的日子並不多,娘娘如何知道我做好事不漏馬腳?而馬腳這樣的詞語聽起來倒像是我真的做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然後被皇后娘娘剛好抓了個現形,可是我思前想後,實在是想不出半件這樣的事情來。”
皇后看了她一眼後道:“本宮原本想着世子妃有孕在身,想全世子妃一個面子,不讓世子妃太過爲難,可是世子妃一開口就如此鋒芒畢露,倒和往日裡那人溫馴的女子相差甚遠,難不成往日裡世子妃的溫柔不過是裝出來的?”
明雲裳冷冷地道:“皇后娘娘貴爲一國之母,此時這一番話說的實在是有欠考量!我不明白我何時得罪了皇后娘娘,以至於皇后娘娘要這般對我!”
皇后淡淡地道:“世子妃看起來有些惱羞成怒,莫不是本宮說到了世子妃的痛處?”
明雲裳看了皇后一眼後道:“皇后娘娘今日一反常態來尋我的錯處,可是今日裡被嚇到了,所以想隨便找個人過來頂罪?若娘娘有此想法的話,那麼娘娘只怕是找錯人了!”
皇后也不惱,只緩緩地道:“本宮什麼都沒有說,世子妃就說本宮是來找世子妃頂罪的,可是世子妃心虛,所以不打自招?”
明雲裳也十分鎮定地道:“今日裡只有這一件事情,之前皇后娘娘對我還一直極爲客氣,可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來問我的罪,除了今日裡的事情之外,我實在是想不出還有其它的什麼事情能讓皇后娘娘的突生變故。”
皇后看了明雲裳一眼,見她依舊半躺在牀上,只是那模樣卻再也沒有之前的柔弱之氣,縱然她的臉色蒼白,那雙黑如點墨的眸子裡卻充滿了智慧和鎮定。
皇后淡淡地道:“本宮做事素來公正廉明,從來都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曾太醫方纔已經招供了,說世子妃根本就沒有動胎氣,是世子妃威脅他讓他回報說世子妃動了胎氣,不知道這件事情世子想要如何解釋?”
皇后的話一說完便直直地看着明雲裳。
明雲裳緩緩地道:“皇后娘娘這句話就有古怪了,我不過是一個尋常的婦人,又如何能威脅得了曾太醫!若說威脅的話,怕也只有皇后能做到了,我就有些想不明白,皇后讓曾太醫說我沒有動胎氣,到底想要做什麼?”
皇后沒料到她會這麼說,眸子裡頓時有了一抹寒氣,孫嬤嬤在一旁怒喝道:“放肆,你是什麼東西,膽敢這樣對皇后娘娘說話?”
明雲裳看了孫嬤嬤一眼道:“我是世子妃,你又是什麼東西?”
孫嬤嬤聞言氣得面色大變,皇后卻又道:“世子妃好口才!”
“倒不是賤內的口才好。”鬱夢離插話道:“而是皇后娘娘好像一來就定了她的罪,我想請問皇后娘娘,她到底犯了什麼罪,以至於會引得皇后娘娘如此針鋒相對?”
皇后的眸子裡有了一抹寒氣,她看着鬱夢離的眼裡已不再平靜,卻依舊不動聲色地道:“本宮從來都是公正之人,不會無緣無故的就定一個人的罪,而是如今人證物證俱在,由不得世子妃抵賴。”
“皇后娘娘既然如此說,就勞煩皇后娘娘傳人證上來,我倒想知道我倒底做錯了什麼,以至於皇后娘娘認定我犯了罪!”明雲裳朗聲道。
皇后輕輕拍了拍手,曾太醫便走進來道:“皇后娘娘,世子妃根本就沒有動胎氣,之前微臣把脈的時候她先是賞了我一百兩銀子,讓我回報皇后娘娘她動了胎氣。我當時不同意,然後她又威脅說世子如今是皇上面前的紅人,若是我不配合她的話,她就讓世子派人殺了我的妻兒。”
皇后含着笑看了明雲裳一眼,明雲裳淡淡地道:“皇后娘娘好手段,竟如此陷害一個孕婦,曾太醫,你敢用你的子女發誓嗎?你說的全是實話嗎?”
曾太醫看了皇后一眼,皇后對他輕輕點一下頭,曾太醫的面色一時間有些難看,他咬着牙道:“事實便是如此,不必發誓。”
明雲裳冷冷地道:“醫者父母心,太醫對於品德的要求遠比醫術重要。曾太醫你今夜所作所爲,必定會被天遣!”正在此時,隔壁的房間傳來了輕微的響動,她的眸光微深,這間屋子在最裡面,隔壁並未住人,此時傳來響動,難道隔壁還有人在偷聽?
明雲裳的心裡微思,便大概知道那個偷聽之人是何人了,她的眸光更深了,今日的事情倒也變得更加有意思了。
她看了鬱夢離一眼,鬱夢離顯然也聽到了,對她輕輕點了一下頭。
曾太醫有些心虛,頭微微低了下去。
鬱夢離冷着聲道:“就算是曾太醫今日裡所言全部屬實,那也不是什麼大罪,頂多是她因爲懷孕嫌累所以想要休息一下,皇后娘娘也未免太小題大做了吧!”
皇后看了鬱夢離一眼道:“世子與世子妃成親已久,怕是對於枕邊人也未必是真的瞭解。世子妃的品性未必是極高潔的,有人見曾見世子妃動武,縱然她如今有孕在身,行事有萬般不便,但是這一切都不能證明她是清白。否則不會是她才一裝動了臺胎氣,喬妃就被人殺了!”
“皇后娘娘太看得起我了,喬妃娘娘遇害的時候,我正在屋子裡喝藥,北王夫人可以替我證明。”明雲裳不緊不慢地道,她原本以爲皇后真的知道很多的事情,沒料到所有的一切不過是猜想罷了,皇后的真正目的是想將事情鬧大,不管她願不願意,到時候都得見天順帝。若是能栽髒成功,那是最好,若不能,皇后也必不會輕易放過她。
皇后淡淡地道:“衆人皆知,你也北王的夫人感情甚好,她自然要幫你說話,所幸的是,今日裡在喬妃被殺的現場找到了這個。”皇后的話一說完,便從懷裡掏出了一根簪子。
明雲裳一看到那根簪子有些想笑,那根簪子是她上次在賞菊宴戴過的,她落水的時候被人拿走的。她之前一直在想,那一日她落水到底是誰的手筆,她曾以爲是容景遇派人下的手,也曾疑心是明雲端,可是此時一看到那根簪子,再想起那一日發生的事情,她便知道那一日所謂的落水,不過是皇后和容景遇聯手的戲碼罷了。
皇后見明雲裳那副樣子,只道明雲裳被嚇到了,當下便道:“世子妃想必認識這根簪子吧?”
明雲裳還未答話,皇后又道:“如果本宮沒有記錯的話,這根簪子是世子送給世子妃的定情信物,上次在賞菊宴上本宮還見世了妃戴過這根簪子。”
皇后的話說到這一步,明雲裳算是徹底明白了皇后的意圖,皇后先讓曾太醫說她動胎氣是假,然後再借機殺手,而這根簪子又恰巧遺落在現場,便成了證物。而她今日裡來得晚,雖然見到幾位夫人和後宮的妃嬪,但是想來皇后定然早將她們收買,都會說她今日裡戴了這根簪子前來。
明雲裳看着皇后道:“皇后娘娘的意思是我今日裡設計殺了喬妃娘娘,我想請問皇后娘娘,我就算是沒有動胎氣,我行動笨拙又如何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殺了喬妃娘娘?再說了,我與喬妃娘娘無怨無仇,根本就沒有殺人動機。”
皇后看着她道:“你所問的,正是本宮想問你的,如今證擾確鑿,難不成你還想抵賴不成?”
明雲裳覺得皇后這一次的事情做得急躁了些,若是再設計的周密一些,只怕她還真的逃不出皇后的算計,可是皇后如此急躁而行,事情會如何那就說不準了。
明雲裳緩緩地道:“世子,皇后娘娘說這根簪子是你送我的定情信物,你可記得?”
鬱夢離淡淡地道:“我送你的簪子是太皇太后給我娶媳婦用的八寶琉璃簪,可不是這一根。皇后娘娘若是不信的話,可以到宜城去查,當日我讓仲秋給賤內送定情之物時,宜城很多百姓都在旁看着。”
皇后聞言臉色微變,明雲裳卻又細細地打量了那簪子後道:“而我自有有孕之後,一直身子不太舒服,很少用首飾,今日匆忙前來,只隨便束了一個發,然後用了一個珠花,並沒有用什麼簪子。只是皇后娘娘手裡的這根簪子,我瞧着倒是有幾分眼熟。”
皇后的眸子微眯道:“世子爲了包庇世子妃莫不是想要欺瞞本宮,這根簪子本宮明明記得世子妃賞菊宴上戴過,當時本宮還賜了一根簪子給世子妃,世子妃卻命人將這根簪子收好,說是世子給世子妃的定情信物,當時在本宮身邊的婦人都可以做證。”
“皇后娘娘不說我險些都忘了,這根簪子我確實在賞菊宴上戴過。不過卻不是世子贈予我的定情信物,當時皇后娘娘想要取走簪子,我心中不捨,因爲這根簪子是我那一日借了家姐的,怕說實話皇后娘娘不給我,所以我就說是世子送給我的定情信物。而那根簪子在我落水之後便還給了家姐,可是家姐在一個月前突然下落不明,我四處尋找也找不到,如今皇后娘娘這裡有這根簪子,想必是知道家姐在哪裡,勞煩皇后娘娘告訴我一聲,我甚是擔心家姐!”明雲裳滿臉急迫地道。
玫瑰在一旁道:“今日世子妃來的時候,我也未曾見到世子妃的頭上戴着這麼一支簪子,看來這簪子定是兇手落下的,只是這兇手和世子妃的姐姐又有何關係?”
明雲裳抹淚道:“這個我也不知曉,只是家姐失蹤那一日離開王府時,頭上戴的便是這根簪子,皇后娘娘,我求求你一定要幫我找到這根簪子的主人!家姐失蹤兩月有餘,我心裡擔心的緊,一直疑心她被人害了,卻又一直沒有任何消息,如今再見到這根簪子,實讓我心裡又生擔心!”
皇后聞言氣得不輕,那根簪子是上等的碧玉所制,若說是鬱夢離和明雲裳的定情之物也能說得過去,可是兩人這般一說,倒顯得是她在栽贓陷害,並且還殺了明雲端一樣。而明雲端失蹤的事情,她也有曾聽人提到過一字半句,只是她對於像明雲端那樣的女子,從來都沒有放在心裡過,不想今日竟成了明雲裳的指證之詞。
皇后強忍着不快道:“是嗎?聽世子妃的意思是這根簪子根本就不是世子妃的呢?”
“自然不是。”明雲裳看着皇后道:“娘娘日理萬機,卻對那一日我在賞菊宴上說的話記得清清楚楚,這等記憶力當真是讓佩服無比!”
皇后自能聽出她話裡譏諷之意,皇后冷着聲道:“本宮只是想盡早將件案子破了而已……”
“依朕看,皇后是太過武斷了。”天順帝的聲音從隔間傳來,皇后的臉色一時間有些不太好看。
她今日說要爲天順帝分憂,並且將她的證據和推測都對天順帝說起過,是得到天順帝的允許纔來審問明雲裳,天順帝心思不在皇后的身上,卻也由得皇后去審,只是他對皇后今日一直提起明雲裳的事情實在是有些好奇,於是便不驚動任何來到隔間聽皇后審明雲裳。
而皇后平日在天順帝的心裡一向極爲沉穩,做事也極爲妥貼,可是今日裡審明雲裳的事情他在隔間完全聽不下去,皇后做事也太過武斷了些。他聽到這裡,終是忍不住開口說話了。
休息所裡的所有房間都是一間一間隔開的,明雲裳最後到,她的房間便分在最裡面的一間,旁邊的那一間並沒有人住。
皇后聽到天順帝的聲音,頓時面色一片蒼白,張公公拉開簾子,天順帝終是走了進來,明雲裳一看到天順帝進來,頓時覺得有些頭大,她今日裡雖然是化過妝的,但是她也知道如今天順帝這段日子,一直看到明雲端頂着她的那張臉,就算是她做了改變,還是會有熟悉之感。只是今日的事情已發展至此,她也再不能躲了,不但不能躲,還得坦然的面對,否則只怕更易引起天順帝的懷疑。
屋子裡一衆人等全部跪下來行禮,明雲裳也想從牀上爬下來行禮,只是轉念又想,皇后說她裝動了胎氣,那麼她就不能讓皇后坐實了這句話,當下便只躺在牀上行禮,身子卻是連分毫都沒有動。而她的手卻極爲巧妙的抹了一下她的臉,頓時她臉上的黃氣便又重了些。
天順帝看了她一眼後道:“世子妃就不必行禮了!”她的臉色臘黃,看起來似染上了重病一般,只一眼,他便覺得有些晦氣,便將頭扭至一側。
明雲裳輕聲道:“多謝皇上。”她看到了天順帝的表情,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
張公公搬來椅子,天順帝坐下後對皇后道:“皇后今日實在是太好心了!”
他的話說得極爲含蓄,卻又透滿了淡淡地不悅,皇后知道他這樣說是在說她多事,她當即微微低着頭道:“臣妾只想爲皇上解憂。”
“朕瞧着你更像是爲朕添堵!”天順帝冷斥了一聲,他平日裡對皇后還算尊敬,縱然上次許嬪的胎兒死在皇后的手裡,他也只是將皇后禁了足,心裡倒依舊爲皇后留了一個角落。可是今日裡皇后的種種行爲,倒讓他極度不悅,鬱夢離如今於他是一枚極爲特殊的棋子,此時他還不能對會鬱夢離,衆所周知,鬱夢離體弱,卻對明雲裳極爲用心,此時明雲裳還有孕在身。
而明雲裳不管動沒有動胎氣,一個孕婦要在光天化日之下殺人,說給誰聽誰都不會信,可是皇后竟買通曾太醫來陷害明雲裳,皇后今日的作法實在是太過反常。
皇后本是極有心機之人,對天順帝也極爲了解,她知道天順帝一向不喜歡她過問朝中之事,所以今日她來之前曾讓人設法拖住天順帝,沒料到天順帝卻還是來了。
她的頭微微低下,輕聲道:“是臣妾多事,請皇上責罰。”
她沒分辯解就認了天順帝的責罵,反倒讓天順帝再也罵不下去,他緩緩地道:“這件事情你就莫要再管了,朕信世子妃是無辜的。”
皇后應了一聲,天順帝卻看着曾太醫道:“你此時再給朕說說,世子妃是否動了胎氣?”
曾太醫心裡惶恐不安,知道此時不和如何回答只怕都難逃責罰,一時間支支唔唔地反倒說不出反以然來,天順帝一看到他那副樣子,心裡也更加有數,他怒喝道:“說!”
曾太醫被天順帝那一喝嚇得身子抖了抖,覺得今日的事情最好還是照實說,當下便道:“回皇上的話,世子妃的確沒有動胎氣……”
天順帝冷喝一聲道:“來人啦,把曾太醫給朕拖下去砍了!”
曾太醫大急道:“皇上饒命啊!微臣……”
他後面的話還未說完,便已被御林軍給拖了出去,曾太醫大急道:“皇后娘娘救我,我是照你說的去說的啊!”
皇后怒道:“胡說八道,本宮只是讓你說實情!”
“這便是實情……”曾太醫大聲道,而他的這句話還未說完,便已人一刀砍下了腦袋。
外面的聲音驟然消失,明雲裳的眸光深了些,以往天順帝在她的眼裡還算溫和,今日裡說砍人就砍人,倒打破了他在心目中的印象,她頓時明白這就是帝王之威。而他以前待她溫和,不過是她還有利用的價值,而今日天順帝之所以殺了曾太醫,也不過是鬱夢離不家利用的價值,他這樣做,不過是要給鬱夢離一個交待罷了。
皇后的臉色一片蒼白,剎那間一句話也不敢多說,卻扭頭看了明雲裳一眼,卻見明雲裳也在看她,眼裡還有一抹淡淡的潮弄,她暗暗咬了咬牙,手握成了拳頭,指甲深深的嵌入了肉中。
天順帝看着鬱夢離道:“阿離不必介懷,這事只是一個誤會。”
鬱夢離忙道:“皇上英明!”
明雲裳輕聲道:“臣婦尚有一事相求,懇請皇后娘娘如實告之。”
皇后看了她一眼後道:“世子妃請說!”
明雲裳輕聲道:“皇后娘娘方纔取出這根簪子說是臣婦的,可是這根簪子是臣婦的姐姐的,可是臣婦的姐姐已經失蹤兩月,臣婦有個不情之請,懇請皇后娘娘答應!”
“若世子妃讓本宮爲你尋找失蹤了的姐姐,本宮只怕無能爲力,這根簪子只是御林軍湊巧撿到的。”皇后不緊不慢地道。
她面很淡定,心裡卻已有些慌亂,天順帝是那樣多疑的一個人,只這一點由頭,天順帝只怕已經覺得她今日前來根本就是栽髒陷害的。
天順帝看了皇后一眼,眸光冷了三分。
明雲裳的眼裡有些挽惜,目光卻落在了皇后的身上,她的面色頓時大變,然後奮力從牀上爬了起來,一步一步的走到皇后的面前道:“敢問皇后娘娘身上的這個香包從何而來?”
皇后看了一眼那個香包,見明雲裳眸光有異,心想這個香包是她身邊的宮女所繡,明雲裳就算是有再大的本事也斷然生不出事來,於是便道:“這是宮女繡的,本宮已帶在身上數月,世子妃若是喜歡,本宮便贈於你。”
明雲裳輕聲道:“臣婦不敢奪皇后娘娘之愛,只想借觀一下。”
皇后便將那個香包取下來遞給了明雲裳,明雲裳接過香包後面色大變道:“敢問皇后娘娘這香包裡裝的可是巧媚香?”
皇后面色微變道:“什麼是巧媚香?”
明雲裳的眼裡含了淚水,然後輕聲道:“巧媚香是宜城特有的一種香料,那香料甚是特別,讓人聞之心曠神怡,男女單獨相處時最爲合用,常能爲女子贏得男子的歡心。”
她這樣一說天順帝的臉色微變,她說的再隱晦,天順帝也聽得出來她嘴裡說的巧媚香根本就是媚香,他想起他只要與皇后單獨相處,便總是衝動無比,他的眼裡已有了一分寒意。
皇后怒道:“胡說八道,本宮怎麼可能會用那種香,這香包裡裝的不過是極爲尋常的香料罷了。”
明雲裳輕輕地道:“臣婦的孃親是個制香的能手,對於這些香料頗有研究,臣婦自小受孃親的教導,也能分得清一些香料。這種香只有宜城纔有,家姐自跟隨六弟來到王府之後,她努力想得到六弟的心,所以身邊一直掛着幾個這樣的香包,皇后娘娘的香包花樣和她的有幾分相似,卻並不是她的,臣婦斗膽問一句,這香料皇后娘娘從何而來?”
皇后暴怒,剛欲說話,天順帝卻道:“來人啦,傳朱太醫前來!”
張公公聞言便欲往外走,皇后急道:“皇下可是疑心臣妾?”
“朕沒有疑心你,只是這種事情還是讓太醫查一查,也許你沒有那分心思,你身邊的宮女卻有。”天順帝皮笑肉不笑地道。
皇后輕聲道:“若如此,那便驗驗吧!”
很快張公公便將朱太醫帶了過來,朱太醫之前聽說曾太醫被砍頭的事情,早已嚇破了膽子,此時接過香包細細的聞了聞後道:“回皇下的話,這種香料極爲少見,微臣還是第一次聞到,不過微臣可以斷定,這香包裡含有媚藥的成份。”
皇后聞言驚道:“皇上,臣妾又豈會做那樣的事情,臣妾與皇上……”
“閉嘴!”天順帝冷笑了一聲,然後伸手重重地掐着皇后的下巴道:“朕一直在想皇后是個穩重妥貼之人,行事自然就更加的仔細小心,皇后也是個大度的,從來不屑於爭寵的手段。只是朕還是小看你了,你是不爭寵,卻連朕也要算計!”
皇后的面色大變道:“臣妾斷然沒有用那種不堪之物!”
明雲裳在一旁含淚道:“皇后娘娘的手裡若只有家姐的髮簪,也許是個巧合,可是卻一直佩戴着家姐的香包,就斷然不會是巧合了,家姐消失數月卻沒有音訊,是不是皇后娘娘將她帶走呢?若是的話,勞煩皇后娘娘讓我見見家姐,臣婦求你了!”
她的話一說完,便跪倒在地,那模樣倒似極爲傷痛。
皇后聞言怒極,雖然不知道她的香包何裡含有媚藥,卻也知道這必定是明雲裳做的手腳,她的手裡有明雲端的髮簪和香包,先惹怒了天順帝,明雲裳此時找她要人,她一時間上哪裡去找?
------題外話------
接昨天的小劇場:
天順帝望着空蕩蕩的朝堂,流下一把辛酸淚…。
“我的熱情,喔,好像一把火,燃燒了整個沙漠…。”張公公穿着時下流行的垮褲,揹着吉他,帶着墨鏡,甩着頭,唱着老情歌,一搖一擺到天順帝旁:“歐,賣糕的,你怎麼了?
天順帝不解:”張公公,誰,什麼……賣糕的?“
張公公睥睨:”請注意,我現在不是公公,我的那個,靈柩給我再造成功了,我家小星星現在叫我張皮特!“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