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早有所料,但是唐澤還是驚得後退幾步。
“你的血,竟然真的......”唐澤震驚的看着穆輕衣,話都有些說不出來了。
只能夠瞧見輕衣在黑暗中,靜靜的看着自己。
最終,他還是平靜下來,緊盯着穆輕衣道:“我曾經在唐門的秘典上看過,要煉成一個毒人,那個毒人本身便得經過九次死亡的痛苦,還必須在各種毒湯中跑上七七四十九天,那是非人能夠經歷的痛苦。”
說這話的時候,唐澤儘量的保持了自己的語氣平穩,但是卻還是無法抑制的顫抖。
穆輕衣聽着唐澤說的話,不由得想到了當年自己所經歷的一切,瞳仁不由得一縮,眼中閃過一絲的淚意。
但是很快的,穆輕衣便忍住了那種感覺,輕描淡寫的道:“恩,是這樣沒錯。”
不過,其實比唐澤說的還要痛苦,從藥水中出來了以後,還要去毒窟三天......只是,這些她都不用說出來。
那種經歷,她也不願多想。
唐澤的眼中滿滿的都是心疼,正想說什麼,但是卻被穆輕衣給打斷。
“既然你已經清楚,我便先回去了。”其實也沒有什麼能說的,只不過是給唐澤一個解惑的答案罷了。
畢竟,唐澤幫她太多了。
說完,穆輕衣便越過唐澤,朝着自己的營帳的方向走去。
唐澤也在原地站了許久,才終於閃身離開。
只是,在兩人離開了以後,戴着金色面具的南宮墨卻出現在兩人剛纔站着的地方附近。
此時南宮墨的心是痛苦的,爲輕衣感到痛苦,他從不曾想到輕衣竟還受了這麼多的苦。
除了心疼,還是心疼。
難怪方纔輕衣不讓自己去碰她的血,竟有着這樣的原因。
手,緊緊的捏緊,青筋暴起,此刻,無人能解南宮墨的心情。
一個人,站在那裡許久許久,南宮墨才終於有了動作,轉身,朝着營帳的方向走去......
兩日之後,蕭天佑醒來,即便身子極爲的虛弱,但是卻已無大礙。
屏退左右衆人,南宮翎與蕭天佑兩人在帳中秉燭夜談。
又過一日,南宮翎召集各路將軍到營帳之中,包括那些副將在內。
所有的將軍到齊並且坐定了之後,南宮翎卻坐在那裡半句話都不說,這讓衆人不由得交頭接耳,每個人心中皆是疑惑。
最後還是吳用站起來,看向南宮翎道:“不知道王爺叫末將等前來所爲何事?”
不知道爲何,吳用這個時候心中有些不安。
因爲,前日派去刺殺蕭天佑的人沒有回來,那個穆輕衣卻回來了,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待會毒箭果。
若是帶回來了,爲何這兩日又沒有聽到蕭天佑的任何消息呢?
這一點,吳用心驚膽戰,曹江更是臉色慘白。
其他的人並不知道他們心中想着什麼,因而只是疑惑這次前來的目的。
“今日讓你們前來,是爲了揭開軍中惡人的面目。”南宮翎幽幽的說着,聲音極爲的清淺。
惡人?
衆人不解,自蕭將軍倒後,軍中確實七零八亂的,可這也是情有可原。
試問主帥若是倒了,哪有軍心不亂的道理?各大將軍之間的明爭暗鬥,在這個時候也屬正常。
只不過,此時,杜蒙、吳用、曹江三人卻心知肚明。
杜蒙只冷眼看了一眼曹江和吳用,眼中有着一絲隱怒,只不過很快的消散,也別開了視線。
但是吳用和曹江兩人,此時此刻早已心亂如麻,放在身側的手都緊緊的握起。
曹江是個無法藏住自己的情緒的人,因而只是低垂着頭,眼中滿滿的都是害怕和憤怒。
至於吳用,他的眼中,微微閃過一絲的冷光。
吳用雖說與曹江一般的心慌,但是吳用心中卻有些僥倖,僥倖這個年輕的信王根本無法將他怎麼樣。
就算他指控自己,也得拿出證據來,況且,他還有諸多的手下,信王剛來軍中,即便此時獲得了軍心,但是與他多年以來在軍中的威望想必,也是不值得一提的。
然而,吳用這些的想法,在營帳的門被掀開的那一刻,全部泡湯,臉色頓時變得死白死白的。
因爲,進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老將軍蕭天佑。
蕭天佑此時的身子因爲久病在牀的原因,極爲的瘦弱,臉色也有些蒼白。
但是,他挺直的劍眉,威嚴的氣息,卻依舊能夠讓在場的將軍們肅然起敬。
當初那些原本就是蕭天佑帶出來的副將看到了蕭天佑身子已經好了,一個個的臉上滿滿的都是激動。
對他們而言,這是一個大大的驚喜。
蕭天佑目不斜視的走到了南宮翎的身邊坐下,臉色微微有些沉。
掃過衆人,視線唯獨沒有在吳用和曹江兩人身上停留。
“病倒多月,多虧衆位將士了。”蕭天佑沉聲說道,“幾月裡來,本帥不省人事,軍營中諸事業已聽說,如今,本帥便要清理害蟲。”
說完,凌厲的目光掃向曹江和吳用兩人,道:“曹江,吳用,你二人,可有什麼好說的?”
兩人被點名,當即起身上前。
曹江的軀體整個的都僵直起來,而吳用卻抱拳向蕭天佑,道:“蕭元帥,末將不解,還請將軍明示。”
吳用說着的時候,眼中雖有絲絲不安,但是臉上卻滿滿的都是不服之意。
點名叫上了這兩人,衆人有着歡喜有着愁,畢竟,結合信王之前所言,此番,便不會有什麼好事。
而許多副將,都是吳用和曹江兩人手下,若是兩人出事,他們豈不是會遭殃?
想着,憂的人,更憂了。
“明示?”蕭天佑脣邊露出一抹冷冷的笑意,道:“你既是要讓本帥明示,本帥便允你要求。”
說完,蕭天佑便看着其他將軍道:“本帥這幾個月,並非急症,實乃中毒,曹江和吳用二人,趁着本帥中毒之際,不但通敵賣國,更是對本帥狠下殺手。”
說着,蕭天佑眼中冷意更深。
他沒有想到,自己竟會扶持了這兩個白眼狼。
而蕭天佑的話一出,整個營帳中的人都驚呆了。
通敵賣國?對元帥痛下殺手?
“元帥,末將對元帥,對臨越國忠心耿耿,何來的賣國?元帥切莫聽信他人讒言......”
這話未說完,營帳的門簾,再次被掀開,衆人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