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娘如何了?”宋恆見穆輕衣收了手,這纔有些期待有些緊張的問道。
穆輕衣聞言,沒有馬上回答,只是在心中想着治療方案。
然而,這在宋恆的眼中,只以爲穆輕衣不會醫治,不免的有些失望。
隨即吶吶的道:“果然,只有那山崖上的無殤花才能救我娘。”
“無殤花?”聽到這個名字穆輕衣不由得一怔,隨即擡擡頭看向宋恆,道:“你們這裡有無殤花?”
無殤花,一生只開一次花,一次花期卻又整整三個月,讓人以爲它從未曾凋零一般,因而叫做無殤花。
只是無殤花的生活生活習性有些不太一樣,喜歡生長在極爲陡峭的崖壁上,因而很少有人敢去採。
正所謂物以稀爲貴,有些人爲了生計去採,卻也因此喪命,因而無殤花又被成爲離殤花。
聞言,宋恆一臉憂傷的點點頭,道:“確實,在後山的離殤崖下面百丈之處,便有大量的無殤花,之前大夫便說過若是有無殤花,孃的病便能有救了......”
可是,他是讀書人,手無縛雞之力,又如何下去採摘,也因爲如此......
想着,宋恆便低垂下頭,眼中閃過一絲的掙扎。
一旁的墨竹似乎感覺到了宋恆有些不對勁,可是再瞧去的時候,卻又什麼都沒有看到啊。
莫不是她想多了?墨竹有些不解。
而聽了宋恆的話,穆輕衣心中便也有了些底,因而才道:“無殤花確實能夠醫治你孃的病!”
說到這裡,穆輕衣頓了頓,便又道:“只不過,沒有它,你孃的病也依舊能醫。”只不過積勞成疾加上一些老毛病罷了,雖也棘手,卻也不到不能治的緣故。
宋恆聞言,一時之間不知道做什麼反應,這......
這姑娘竟然真的能夠醫治孃親?可是,如果這樣,那他......
眼中,激動而又糾結。
穆輕衣卻並沒有注意到,只是拿着銀針開始施針。
半個時辰後,穆輕衣收了銀針站起來,給宋恆開了一個藥方之後便道:“這味藥服用一個月便可。”
宋恆接過了藥之後,手有些顫抖,隨後,便跪在穆輕衣的跟前,向穆輕衣磕了幾個響頭,道:“姑娘,我......”
穆輕衣見狀,並沒有說話,只是看了一眼墨竹,便往門外走去。
墨竹見狀跟隨,宋恆只好起身跟上。
直到了門口,輕衣這才停下,轉身看向宋恆道:“那座山是離殤崖所在?”對於無殤花,她有些興趣,雖是常人難以採摘,對她,卻並不難。
宋恆聞言,不由得有些猶豫,道:“姑娘,離殤崖那邊危險,姑娘還是別問了。”
“你告訴我便可。”穆輕衣眉頭一皺,隨即再道,“其他的與你無關。”
醫者對於稀有藥材的執着,不是常人能夠了解的。
宋恆見穆輕衣執意要問,便轉身指向不遠處的一座山道:“翻過那座山,便能夠見到離殤崖了。”
“嗯!”穆輕衣聞言,便轉身欲走。
“姑娘!”宋恆再次喚住穆輕衣,眼中滿是擔憂和懊悔。
然而,穆輕衣並沒有停下,至於墨竹,只是狐疑的看了一眼宋恆,便隨着穆輕衣離去。
當兩人消失在宋恆的視野之中的時候,一個黑影一閃,便站在了宋恆的面前。
還不等宋恆反應過來,一巴掌便落在了宋恆的臉上,宋恆的臉應聲而腫,嘴角還流着點點的血跡。
“你差點便壞了我的好事!”來人陰沉的看向宋恆道。
宋恆聽到這個陰沉的聲音,這才緩過神來,身子有些顫抖,但是依舊擡頭與來人對視道:“那姑娘分明是好人,你們因何要讓我騙她去離殤崖?”
“好人?”黑衣人嗤笑,隨即看向宋恆的眼神有些許的殺意,道,“破壞人好事的人都算不上好人,再說了,離殤崖確實有離殤花,你這又怎麼是騙?”
“你們究竟要對那姑娘做些什麼?”宋恆沒有聽進那黑衣人的話,只是如此的問道。
若非是他們來此,告訴他只要完成了他們交代的事情,將那姑娘引到離殤崖就可以出錢給孃親請京中的大夫,他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直到這一刻,他才覺得這些人的來意並不簡單。
那黑衣人聽了宋恆的話之後,眼中滿滿的都是殺意,道:“本來還想留你的性命,如今......”
話不曾說完,黑衣人便已經拔出腰間的劍,快速的抹了宋恆的脖子,宋恆還來不及驚呼,便已經一命嗚呼,而他的 眼中,則留着懊悔的淚。
若是可以,他絕不會爲了自己的一己之私而去做害人的事情。
只不過,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宋恆倒下之後,又一個黑衣人出現。
前一個黑衣人便對那個黑衣人道:“裡面交給你處理了。”
殺人滅口,才能以絕後患。
說完,前一個黑衣人便閃身離開,現在,他只需要去離殤崖上佈置一下便可。
而已經回到了鎮子上的穆輕衣直接去了一家雜貨鋪,買了幾條几丈長的粗麻繩。
除了雜貨鋪之後,墨竹一臉猶豫的看向穆輕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怎麼?”穆輕衣看着墨竹這個樣子,不由得有些疑惑。
“小姐,你真的要去離殤崖?”墨竹總覺得有些不安。
穆輕衣聞言只是點點頭,此刻正是離殤花的花期,這個時候的離殤花,藥用價值更大。
“可是,小姐,那宋恆似乎有些奇怪。”墨竹道。
確實,那個宋恆的表情太過複雜,看着太過奇怪了。
“我與他並不相熟,他只是擔心我去離殤崖太過危險罷了。”穆輕衣無所謂的解釋道。
雖然,她心中也清楚,宋恆確實有些奇怪。
畢竟,即便他有常年臥牀的老母親,能夠使時常接觸道大夫,但是,她對那張寬使針的時候,他不可能瞧得清楚,畢竟那樣的速度,除了習武之人能夠看清一二之外,便無其他人。
只不過,這些,穆輕衣並沒有說出來。
不管宋恆是如何知曉她會醫術的,那離殤花她都勢在必得,因爲,那花對南宮墨身上的餘毒,或許是有些用處的。
“小姐.....”
“不用再說了,明日我定然會去。”穆輕衣不給墨竹再勸的機會,隨即便加快步伐,朝着客棧的方向走去。
只是穆輕衣的眼神,也變得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