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穆輕衣便出了王府。
因爲覺得自己似乎什麼忙都幫不上,因而穆輕衣的心中多少還是有些惆悵的。
許久不曾去過濟仁堂,穆輕衣這日便往濟仁堂的方向行去。
“季大夫,求您了,救救我娘吧,我就只有我娘一個親人了。”剛走到濟仁堂的門口,便有一女子哭哭啼啼的聲音傳來。
擡眼望去,卻見濟仁堂內正有幾人圍在那裡看熱鬧,因而並沒有辦法看清楚那正在求季老的女子。
只往那個方向看了一眼,穆輕衣便不再多問,只是朝着櫃檯的方向走去。
店夥計看到穆輕衣,便扯開一抹笑意,對着穆輕衣,道:“穆姑娘,您來啦。”店夥計習慣性的叫穆輕衣穆姑娘。
穆輕衣微微點頭,正欲說話,那邊便傳來了季老的聲音。
“姑娘請回吧,你娘得的是癆病,縱是老夫也對此無能爲力啊。”季老有些無奈的道。
有些病症多鑽研便是能夠醫治的,有些病症人任憑是什麼辦法也無法治全。
想眼前這位姑娘的孃親得的是癆病, 本能用藥理來緩解病情,但是延續性命,但是他曾去把脈,這姑娘的孃親此刻已是肺部積血,藥石五醫了啊。
想着,季老的臉上一臉的爲難。
而原本準備找看季老看病卻被引來看熱鬧的那些人,一聽這個姑娘的孃親得的是癆病,一個個的都退開了幾步遠的距離。
畢竟,癆病可是不治之症,並且還會傳染的啊。
想着自己方纔與那個姑娘離的那麼近,那些人一個個的向季老告辭,慌張離去,生怕被感染了一般。
“季大夫,您是京中最德高望重的大夫了,若是您不會治,還有誰能夠治啊......”說這話的時候,那姑娘是一臉的絕望,眼中的淚更多了。
季老雖說行醫多年,這樣的情景也看了不少,但是最怕的還是眼前這樣的情形是啊。
看着眼前的姑娘,季老嘆息這,就在不知道如何安慰的時候,季老看到了一旁站着的穆輕衣,眸光一亮,當即有些激動的看着自己跟前的女子,道:
“姑娘,或者有一人能救。”
說這話的時候,季老的臉上有着難掩的激動,畢竟他心中還是十分的好奇以穆輕衣的醫術,能否連癆病也不在話下。
那姑娘一聽有轉機,當即一臉興奮的看向季老,道:“季大夫,是何人能夠救我娘?”
季老聞言,當即轉向穆輕衣的方向,指着穆輕衣道:“便是她,這世上顯少有她不能治的病症。”
那姑娘順着季老的手望去,看到穆輕衣的時候,眼中的驚喜當即便褪去,眼裡閃過一絲的慌亂。
穆輕衣見此,不由得有些疑惑,況且,她還覺得此女子有些眼熟。
“我......”那女子的臉色有些發白,隨即話也沒有說完,轉身便往門外走去。
穆輕衣見此,眉頭一皺,開口便道:“我可以救你娘!”
穆輕衣之所以開口,是因爲她已經想起來眼前這個丫鬟究竟是何人了,雖不知名字,卻在慕容明月的身邊瞧見過 。
沒錯,求醫的女子非別人,正是慕容明月的貼身丫鬟之一瑞珠。
瑞珠聽聞穆輕衣能夠醫治自己的娘,並沒有喜色,只是一臉戒備的轉身看向穆輕衣,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別想在我的身上問出什麼。”
瑞珠這話一出,季老不由得有些疑惑,莫不是眼前這個求醫的姑娘認得輕衣不成?
看着這個求醫的姑娘身上的衣料確實也不是尋常的人家能夠穿的,莫不是是哪個官家的丫鬟?若是如此,不得對輕衣恭恭敬敬的麼?
季老心中非常的不解,但是卻也並未多言。
而穆輕衣聽了瑞珠的話之後,眉頭不經意的一挑,一雙眼眸淡淡的看向瑞珠。
自己還什麼都沒有說出口,她便率先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是否是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想着,穆輕衣的眸光更深,臉上更爲淡然。
但是,她卻只淡淡的看了一眼瑞珠,道:“莫不是我還能從你身上得到什麼不成?”
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之中微微的有些淡諷。
治活不治,又與她何干?
不管如何,錯過了這個村,便沒有這個店了,她可不會這般的仁慈的等着病人,更不會求着人讓自己醫治。
說完之後,也不管瑞珠的面色如何,穆輕衣便轉上季老,道:“季老,我需要一些藥材。”
或許煉藥的時候能夠讓她平復思緒,如今之際,她得想想對太子不利的證據會放在哪裡,竟然連地獄門的人也不曾找到。
季老聞言,只是看了一眼瑞珠,搖搖頭,隨即便看向穆輕衣,笑着道:“輕衣若是要藥材,自己去後院取便是。”
穆輕衣聞言,點點頭,接着也不看瑞珠一眼,便直接的朝着後院走去。
瑞珠見穆輕衣要走,心中不免有些着急,要咬脣,終於瑞珠開口,道:“等等!”
穆輕衣停下腳步,卻並未回頭。
而此時瑞珠心中糾結猶疑,因而並未開口。
瑞珠此時並不知道該如何的選擇,但是她心中清楚穆輕衣和主子是不和的,自己若是向穆輕衣低頭,那與向她投誠並無二樣。
即便是穆輕衣對自己毫無所求,她心中也有些害怕,畢竟孃親患了癆病的事情,她不敢讓宮中的知曉。
甚至是,她都不敢去詢問那些太醫院的太醫們自己的孃親是否有救。
因爲癆病能夠傳染,一旦讓宮中的人知曉自己孃親有了這個病之後,不管自己有沒有感染,那後果,絕對是不堪設想的。
她甚至是不敢繼續往下想下去。
穆輕衣自是知曉瑞珠心中正在掙扎,不過她可管不了着些許,因而,等了片刻,她便提步繼續往前。
“我......求求你救救我娘!”
瑞珠說着,便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即便眼中還是有些掙扎,但是......
她真的無法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孃親就這般的死去,孃親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若是沒有孃親,她一個人活在世上還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