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恐怕短時間之內沒法痊癒了。”沈峰低着頭,看着手術檯上的約書亞:“怎麼辦?”
約書亞毫不在意的看着自己的破碎的肩膀,說道:“今天晚上我要上場,所以,你看着辦吧。”
“好志氣啊,少年。”沈峰點頭:“拯救世界的任務就……”
電鋸聲突然狂暴的響起,約書亞發出了痛苦的尖叫,在沈峰的手中,狂暴的電鋸暴戾的將約書亞的整個手臂給切了下來。
扶了一下沾染着鮮血的眼鏡,沈峰隨手將電鋸扔到了一邊,拍打着約書亞的臉讓他重新清醒的回來。
“拯救世界的任務交給你,所以,你給我忍着。”
一個木頭塞子野蠻的塞進他的嘴裡,沈峰緩緩的帶上了手術用手套,然後從自己的空間裡搬出了一個巨大的箱子。在箱子裡面,和約書亞一模一樣的克隆人在沉睡着。
麻藥那種麻痹腦神經的東西,對於約書亞來說是劇毒,爲了保證約書亞接下來的戰鬥力,必須讓他在完全清醒之下,接受手臂的移植。
“加強型喲,少年,比你原來的那根帶勁的多。”沈峰從克隆人肩膀上緩緩拆下了備用的骨骼和器官,快速的撕開約書亞肩頭的血洞,手指野蠻的在骨骼和血肉之間的裂縫裡掏動,挖出了血淋淋的肉泥還有即將腐壞的壞肉。
劇痛襲來,約書亞咬着木塞子,雙目睜圓,兩個人都明白,這纔是真正的開始。
在手術室之外,秦安澤帶着笑容招待着初次上門的貴客:間桐雁夜。
在角落之中,狂暴的狂戰士沉默的躲在地上,靜靜的凝望着維生艙裡少女沉睡的容顏。
—————————————————“殺死遠阪時臣,明白麼?”
言峰綺禮背對着樑公正說道:“沒有必要過於慎重.即使要和archer正面交鋒也沒有什麼值得擔心的。一定要迅速的幹掉遠阪時臣。”
“哦。”
樑公正玩着手裡的魔方,想要將最後一面也拼起來,但是難度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最後的一塊黑色怎麼也拼不上去。
隔了半天之後他氣餒的將自己手中的魔方放了下來,擡頭看着言峰綺禮,懵懂的問道:“你剛纔說什麼來着?”
肉眼可見的,言峰綺禮的肩膀哆嗦了一下,背對着樑公正的神父壓抑着自己的不快,皺着眉頭:“殺死,遠阪時臣。”
“哦。”樑公正點頭,裝好了魔方,一本正經的說道:“有定金麼?”
空氣之中的氣氛似乎突然僵硬着了,面無表情的神父緩緩的轉過身來看着他:“我突然覺得,我召喚你是一個錯誤。”
“你想要我動用令咒麼?”
“不。”樑公正一臉坦誠的說道:“我只是覺得,不這麼做不專業。”
來自中世紀的刺客,千面之阿薩辛爲了顯得更專業一點,跟御主要定金……言峰綺禮用質疑的眼神看着他:“你覺得你現在很專業麼?”
“不知道。”樑公正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屁股:“算了,不難爲你了,看你家的教堂也不是太大的樣子,經濟條件也有限,就不收你錢了。”
在言峰綺禮充滿壓迫力的眼神之下,樑公正優哉遊哉的收好了自己的魔方,然後大喇喇的從正門離開了。
直到他離開之後,言峰綺禮才嘲諷的冷笑一聲,磚頭對着黑暗中問道:“他,真的是你們裡面最弱的麼?”
帶着倫敦風格面具的‘黑傑克’從黑暗中緩緩出現,蹲坐在教堂高大的頂穹之上,用一種嬉笑或者是哀哭兼有的聲音回答:“無面之白板喲~不會殺人,也不會變裝,就算是犧牲了也無人銘記的無用之物……”
“哦?”言峰綺禮似乎產生了些微的興趣:“他以前是做什麼的?”
“忘掉了啊,沒有過往的無面者、嘻嘻、哈哈。無面之白板、只知醜惡的畫家、……”
黑傑克挑着怪異的舞蹈吟誦着誰也不會欣賞的曲調,無聲的消失在一陣霧氣中了。
————————————深夜之中,帶着白板面具的樑公正手裡抓着魔方,在冬木鎮裡慢慢的穿行,專心致志的旋轉着手中的模塊,像是想要在刺殺之前,將九個方面全都拼好。
可惜,最後的兩個方面不論用什麼辦法都無法拼好,正對着的黑和白,純淨的白色中有黑色的污點,而漆黑的那一面上卻有着白色的邊角。
小小的魔方帶着無法言喻的魔力,那種錯亂的感覺足以讓專心致志沉迷其中的人發狂。
不管如何,都無法拼好。
在樑公正的手指之中,色彩像是着魔了一樣,不斷的混亂的在模塊上流動着,不論如何都無法讓六個面完全達到一致的和諧程度。
總是有……一種礙眼的、醜惡的、讓人憤怒的色塊不配合模塊的轉動,讓魔方的轉動離成功只有一步之遙。
就這樣,樑公正沿着公路步行,花了半個小時走下未遠川,然後十五分鐘走進冬木鎮中,再花了半個小時,穿過深山町,最後,在大路的盡頭出現了廣闊而奢豪的宅邸。
遠阪邸,師從魔法使寶石翁、精擅寶石魔法的魔術家族的根據地,最嚴密也最安全的地方,數不清的結界和咒術銘刻在整個宅邸中。
一旦那六個燃燒寶石的魔力爐啓動,這一座宅院即將變成就算是英靈也難以攻克的堡壘。
其中居住着達到大魔術師地步的遠阪時臣,還有本屆最強的英靈,型月世界中的最古之王,世間一切寶物的擁有者:吉爾伽美什。
在言峰綺禮看來,這個從沒有展露過自身技藝,除了偷窺和潛行之外一無是處的刺客,或許只需要最古之王動一動手指頭,就會死成碎片。
而當刺客變成樑公正之後,結果就開始向着誰都沒有預料到的方向滑過去了。
不過現在,樑公正似乎還沒有即將奔赴戰場的自覺。
他不但無視了不遠處開啓了層層防禦的遠阪家,而且一門心思的坐在消防栓上,專心致志沉迷在手中的魔方里。
五分鐘過去了……十分鐘過去了……十五分鐘過去了……樑公正手中的魔方已經第六次進行了大幅度的改動,原本距離成功只差一步,現在……所有的色彩和模塊已經徹底失去原本的秩序,狂亂的在樑公正的十指之間遊走着,最後形成了一片讓人癲狂憤怒的離奇斑駁色彩。
所有在黑暗中窺探的人,心中都生起了一股毫無來由的怒火和急促,想要衝出去,把那個磨蹭時間的傢伙塞到結界裡面去。
在模塊轉動的細微聲響之中,白板面具背後,眼神專心致志的樑公正未曾挪過自己的方位,讓人覺得,他已經忘記了自己的使命。而現在,他準備坐在宅邸的外面,玩一夜那個該死的魔方!
沒錯,那個該死的魔方……紅綠藍黑白橙的六種純色組合,變成了令人想要嘔吐、發狂尖叫的六個層面,每一次反轉都讓人的呼吸開始急促;到最後,被髮自心底的壓抑憋的喘不過氣來。
六種顏色越轉越快,直到最後,化爲一團斑駁獵奇的混亂色塊。就連魔方都開始無法忍受承載的暴戾色彩,在輕響之中,魔方即將碎裂,而催人心魄的混亂色彩也不斷的向着更加惡劣的方向演化。
從開始的秩序走向後來的崩壞,再到現在,一切色彩都在快速的向着毀滅前進。
下一秒,淒厲的呼嘯伴隨着一道紅色的閃光從從天而降,勢如破竹的貫穿了樑公正十指之間的魔方,最後刺穿樑公正的身體,釘進消防栓裡面。
彷彿籠罩在太陽之中的身影緩緩出現在宅邸的大門之上,俯視着被刺穿的樑公正“小丑,你的滑稽摸樣,本王已經受夠了。”
容貌豔麗如神靈、長髮如同燃燒一般的最古之王——吉爾伽美什眼神不屑的看着樑公正,五官之中有一種凜然和暴戾的美感,其中有着不遜色於自身威嚴的嫵媚,就像是……“女的?!”
白朔看着望遠鏡裡的吉爾伽美什,吸了一口冷氣:“這是怎麼回事?”
那個站立在遠阪邸最高處的英靈……髮色純金,面容端莊而美麗,這是華美到無以復加的美貌少女。她雙眸如血一般的純淨猩紅,散發出一種不怒自威的神秘光輝。
“哇,娘閃閃,娘閃閃啊。”長孫武大呼小叫的拍着照片:“稀有的女王啊,嘖,這身材……隊長,你說她會不會跟遠阪時臣說:‘雜種,跪下來舔我的腳!’之類……”
“給我嚴肅點!”白朔將自己的望遠鏡砸在他的腦袋上:“聲音給我放低,有時間就溜進去做掉遠阪時臣,估計會有不少獎勵點。”
經過下午的戰鬥之後,奧托莉亞和陳靜默守着紅州宴歲館的據點,而白朔、長孫武打算配合着樑公正,尋找機會把遠阪時臣殺掉,這可是他們計劃中的巨大威脅之一。
遠阪時臣和吉爾伽美什這一對魔術師和英靈的組合,在吉爾伽美什尚未蠱惑言峰綺禮背叛之前,絕對是最強的組合,對誰都是重大的威脅之一。
雖然吉爾伽美什意外的,居然是女姓,但是威脅力可是一個小數點都沒有下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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