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1章 墮落的理由

“沒錯,這便是‘悲願之種’的最強力量啊。”

似乎能夠傾聽到有希憤怒的聲音,孵化者在漩渦的黑暗中低語:“……這便是吾等惡業的證明。”

這便是集合了所有和qb簽訂契約的魔法少女們的絕望而形成的‘神域’,所有陷入其中的魔法少女都會被吞噬、同化,化爲神域的一部分。

與其說是‘悲願之種’,卻更像是不折不扣的‘魔女之巢’!

只要擁有的魔女數量越多,神域的力量便會越強大,直至最後,近乎無窮!

在神域之中,只要孵化者願意,便能夠令那些化作傀儡的少女們輕易的在‘魔法少女’和‘魔女’的狀態中轉化。

不斷的重複着一次又一次的絕望,爆發出無盡的悲傷和痛苦。

整個‘悲願之種’的神域,便是以這種爆發的悲傷爲力量,以人類的靈魂爲能源,不斷的扭曲着此刻的世界,修改規則。

現在,爲了重啓整個宇宙,qb已經把整個‘孵化者’種族所保存下來的能源,都盡數投入神域之中。

神域和‘魔女之夜’的融合早已經完成,以‘魔女之夜’爲基盤建立起來的神域,在這個時空扭曲的夜中,甚至能夠打通時光軸,連接因果律和次元的本源!

以相同的‘因果’和絕望,他正在源源不斷的將過去、現在乃至未來的魔女召喚而出,化作爪牙役使。

“誰都不想創造地獄啊,你爲什麼不明白?”

黑暗之中,孵化者低聲自言自語,猛然捏碎了手中的漆黑神力:“墮入地獄的如果不是人類的話,那便是孵化者了啊!”

擡頭仰望着漩渦之中已經扭曲到極限的因果律,他再一次的將無盡的絕望灌入神域之中,令自身得以沉入整個漆黑神域的最深處。

轟鳴的聲音從漆黑的漩渦中發出,響徹世界。

“既然這樣的地獄是我們創造的,便讓我親手來摧毀吧!”

孵化者低吟着:“屆時我們將重生於天國之中!”

瞬間,無形的尖嘯從空中炸響,鋪天蓋地的魔女們帶着空洞的瘋狂笑聲從天空中墜落,捲起無窮盡的絕望黑色,砸向大地之上渺小的少女。

無窮黑影的覆蓋之下,有希仰望着天空中覆壓而下的絕望魔女們,低聲呢喃:“天……國?”

“哪裡有這種讓人噁心的天國啊!!!!!!!”

憤怒的低吟從沖天而起的魔力之潮中傳來,有希猛然揮手將沉重的武裝倒轉,認真而冰冷的低語:“你的天國,就讓我親手砸碎掉好了!”

覆蓋在魔導器之上的沉重裝甲和構件在輕響中自行脫落,消散於光芒之中。

沉重的武裝瞬間顯露出原本的摸樣,以純白色法杖之型展露,落入有希的手中。

一瞬間,沉重的魔道書從有希的面前飛出,在法杖的敲擊之下綻放出熾熱的光芒,在擴散的咒紋中膨脹到宛如門扉一般的龐大。

鑲嵌着鐵製紋章的沉重封頁被無形的力量掀開,在颶風中無數被時光染黃的古老書頁隨風而起。

在狂風裹挾中,它們匯聚於少女的身後,錯亂而有序重疊在一起,其上斷續的圖紋化作了完整而龐大的陣圖——那是將整個世界的倒影於其上的‘曼荼羅’!

“阿卡夏模式開啓!”有希在奏響的魔力共鳴中低吟。

飛懸於曼荼羅之紋的前方,在無數字符交織出的光芒中,有希手中的法杖宛如鐵錘一般的再次砸落!

就像是要將這個漆黑的世界徹底敲成粉碎!

“計都?天墜!”

……

隔着暴雨中的雷霆和颶風裡的呼嘯,鹿目圓香趴在玻璃的後面,仰望着漆黑的世界。

在她身後的走廊外面,數百名居民正在有條不紊整理着自己的鋪蓋和行李,習以爲常的等待着這一場颱風的終結。

“真的只要呆在這裡……就好了麼?”小圓失落的呢喃着:“焰、有希……”

閃電的熾熱光芒再次從雲端亮起,瞬間消散。

那一瞬間,她在玻璃的倒影中看到了身後的身影,低聲驚叫着轉身,終於發現了身後沉默佇立的人影。

閃電的光芒再一次的照亮,令她看到了來者的容貌,也讓她鬆了口氣。

志築仁美,她和沙耶家共同的好友,曾經一同上下學的同伴和友人,也是上條恭介的戀慕者。

“仁美?”她湊近了看着沉默的少女,才發現她的頭髮和衣服已經在暴雨中被徹底的淋溼。

“怎麼會這樣?”小圓握緊了她冰涼的手掌::“你怎麼在這裡?你的家不是在……”

呆呆的看着小圓,良久之後少女才露出空洞的笑容:“我是來找你的啊,小圓。”

伸出手掌去撫摸着小圓的臉頰,志築仁美低聲說道:“總算是,找到了呢。”

“爲什麼會這樣……”鹿目圓香擔憂的拉起了她的手掌:“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快跟我去換一套衣服,否則會感……”

話語戛然而止,在她的牽動之下,志築仁美一動不動的佇立在原地,用那種悲涼而空洞的目光看着小圓,令她心中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良久之後,她纔再一次發出聲音:“因爲,有非常重要的原因啊。”

說着,她握住小圓的手,空洞的目光中終於露出一絲熱切:“小圓,跟我去一個地方吧。”

一瞬間,鹿目圓香猛然掙脫了她的手掌,發出拒絕的聲音:“不要!”

不安的向後倒退着,她看着曾經的友人,心中的猜測正在令她陷入煎熬之中。

隔着短暫而宛如天淵一般的距離,鹿目圓香和志築仁美站在光影的兩端,互相注視着。

良久之後,鹿目圓香才發出難過的低語:“仁美同學你,已經是魔法少女了吧?”

瞬間,志築仁美陷入呆滯和迷茫之中,嘴角再次緩緩的牽起了空洞的笑容:“是啊,魔法少……”

“爲什麼!!!!”

志築仁美的話沒小圓的聲音打斷,就連小圓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的聲音會這麼尖銳和高亢。

在令人難過的沉默中,她的手掌顫抖着,看着近在咫尺卻彷彿遙不可及的朋友,難過的低語:“爲什麼會仁美也會、也會變成這個樣子……”

“魔女?對吧?”

仁美帶着空洞的笑容,踏前一步,悲涼的低語着:“因爲我也有……想要實現的願望啊……不得不去實現的願望,僅僅是靠着自己便絕對做不到的事情。”

直至此時,她終於留下了痛苦的眼淚:“明明知道最後會變成魔女,也像是飲鴆止渴一樣的許下了願望……”

“這就是我啊,小圓。”她痛苦的哽咽着,淚流滿面:“這纔是我啊,這樣的志築仁美,很難看吧?”

“明明知道他們纔是最般配的啊……可是每次看到沙耶加和上條同學在一起,我卻難過得卻像是要死掉一樣。”

她的手掌痛苦的抓在牆壁之上,脆弱的指甲折斷,五指隨着淺淺的抓痕留下了淒厲的血紅痕跡。

“明明應該知道的啊!”她絕望的尖叫着:“可是放棄他,我做不到……做不到!”

在黑暗中,淚流滿面的志築仁美擡起頭,露出空洞而絕望的笑容:“我已經、我已經,無可救藥了啊。”

“不、不是的!”鹿目圓香不斷地搖着頭,想要跨越那一道光影的界限,伸出手去觸摸淚流滿面的志築仁美。

“小圓,快閃開!”

一瞬間,喘息的聲音響起,志築仁美的表情瞬間變成猙獰,猛然從手中伸出了一道漆黑的繩索,如蛇一般的卷向近在咫尺的鹿目圓香。

時間再一次的暫停,踏着最後一秒的時間終於出現的曉美焰拉起了鹿目圓香,急速後退。

當秒針再一次開始轉動的時候,漆黑的繩索已經被曉美焰射出的子彈打斷,消散成漆黑的光芒。

“曉美……焰!!!!!”

志築仁美憤怒的看向不遠處忽如其來的敵人:“不要礙事啊!”

一瞬間,魔法少女變身完畢。

志築仁美從原本的悲傷女孩變成了操縱着無數如蛇一般蜿蜒的鐵鏈、繩索、枷鎖的魔法少女。

這是她心中日益增加的絕望所造就的武器,日復一日束縛着自己的枷鎖鬆脫,化作對敵的武器。

“你纔是!”曉美焰奮力的扔出了一顆手榴彈,拉起了身旁呆滯的鹿目圓香奪路而逃。

而就在她們的背後,轟鳴的巨響伴隨着無數迸射的鐵片一起擴散開來,另仁美髮出了憤怒而痛苦的尖叫。

市民會館的一角被炸出了一個大洞,冷風淒雨倒灌而入。

幸好這裡是遠離中心的角落,除了建築的破碎之外沒有任何人的傷亡。

在暴雨中,曉美焰拉起了呆滯的鹿目圓香:“快走,她們還會派更……”

一瞬間,她在小園擴散的瞳孔中看到了在雨中飄散的黃色髮絲。

隨着她猛然的轉頭,有槍栓拉動的聲響同時響起。

一把老式的燧發火槍對準了曉美焰的頭顱,名爲巴麻美的少女露出優雅的笑容:“曉美焰同學,那個孩子,能否讓我帶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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