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啊……”
當搞清楚現實的之後,伊斯坎達爾身上的魔力平息了下去,可是白朔能夠感覺到被他隱藏起來的憤怒:“敵人也是這麼想的麼?被打擊之後居然無法還擊,當真是可怕的敵人呢。”
他將自己的master從地上扶起來,拍了拍韋伯的腦袋:“沒事吧,小master,剛纔可真是險呢。”
接下來是順理成章的忽視了韋伯的恐懼和抱怨。
“哦,真是有意思的雜種呢,居然敢打斷王者之宴?”吉爾伽美什放下手中的酒杯:“看來宴會要結束了呢,真是可惜,居然被那種雜種打『亂』了王者的匯聚。”
自始至終,騎士之王都未曾表『露』出任何的看法,只是眼神比伊斯坎達爾更加憤怒,也更加的內斂。
他比誰都清楚這一顆子彈來自於何處,也比誰都憤怒!
那個該死的傢伙!居然連自己的妻子,也不能讓他猶豫片刻麼!如果敗『露』的話,就等於這麼將自己的妻子給仍在強敵的包圍之中……
衛宮……切嗣!
“那麼,我們也應該離開了。”愛麗斯菲爾面『色』淡定的從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來,彎腰行禮說道:“今天真是不虛此行呢,王者之酒宴真是令人讚歎……”
她扭頭對着沉思的saber說道:“saber,走吧。”
“請稍微等一下。”她的背後,傳來了白朔的聲音。
她的肩膀隱秘的抖了一下之後,轉過頭看向了白朔:“請問assassin的御主,還有什麼事情麼?”
白朔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強自鎮定的愛麗斯菲爾,搖着頭說道:“唔,王者之宴結束了,難道三位不想要聽聽觀衆的意見麼?”
“哦?雜種想要發表看法麼?”吉爾伽美什轉過頭,用精緻的紅眸看着他,帶着嘲諷的表情說道:“有趣,我准許你發表你的看法。”
“差點忘了啊。”伊斯坎達爾扭頭看向了白朔:“作爲聽衆之一,有什麼高見麼?”
就連專心沉思的saber也轉過頭看着白朔:“願聞其詳。”
“呵呵。”
白朔笑了笑,端起自己杯中的半杯殘酒,浸泡着灼熱彈頭的酒『液』還在散發着溫熱的水霧,一陣『迷』人的酒香所散發了出來。
站在座子旁邊,他看着杯中子彈和水面的倒影,說道:“從一開始的願望,到後來王者之道,再到後來的孤高之論,真的是很有意思。
凝聚千萬人的意志作爲征服的力量;高踞在寶座上享受榮耀,揹負世界的孤高之主;或者以人民意志爲決心動力的騎士之王。”
他看着三雙審視的眼睛,搖頭嘆息着:“無從有高下之分,也沒有任何的優劣之別。但是,我作爲一個平民百姓啊,只有自己的想法要說。”
saber點頭說道:“平民之語,理當納入王者耳中。”
“偶爾聽一聽雜種的意見,也不錯,我想要看看裡面究竟有多少滑稽而淺薄的想法。”
這個是吉爾伽美什。
“哈哈,匯聚所有人的信念纔是征服王的道路。”
最後的是伊斯坎達爾。
“我覺得啊。”白朔端起酒杯,擡頭看着其中飄散的水煙:“人的頭上,是不需要王這種東西作爲主宰的!”
“不論是優秀的領導,還是傲慢的暴君,甚至是匯聚所有人信念的領袖……都不需要。”白朔斷然而毫無畏懼的說道:“人的心靈、人的命運、人的生命,只應該人自己掌握,而不是去填補暴君的野心或者是別人的期待。”
毫不顧忌三雙不同的眼神,還有來自於吉爾伽美什眼中的殺意,白朔端起酒杯,飲盡杯中的殘酒,然後猛然放在了桌子上面,在所有人的眼神之中,失去熱量的子彈和杯口碰撞,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不需要別人來主宰控制……”白朔鬆開了杯子,狂妄而鎮定的看着所有人:“能主宰自己的,只需要有自己。”
“完了,完了……”長孫武自言自語,按動着腰間的通訊器:“爲了拖延時間,隊長已經開始吸引仇恨了,樑公正你倒是快點啊!”
“哦?否定王者的存在,有意思。”
伊斯坎達爾『露』出了充滿驚詫的表情,:“雖然無法認同,但是這種不被主宰的意志,真是令人讚賞呢!”
“走吧,愛麗。”騎士之王轉過頭,對着愛麗斯菲爾說道。
驚詫於saber的淡然,愛麗斯菲爾轉過身準備離開。
看出了愛麗斯菲爾的疑『惑』,騎士王搖頭說道:“如果當時有人有這種覺悟的話,未必不是好事,王者這種事情,被否定也並非第一次。他已經成功把某人惹火了啊,雖然因爲騎士之尊嚴無法在此刻對其拔劍,但是也因爲聖盃戰爭的鐵則,也不需要去爲他阻擋那些因爲狂言而惹來的怒火。”
就在他們的背後,最古之王的身上散發出了驚人的魔力波動。
“第一次……第一次,有人讓我如此憤怒啊……”
吉爾伽美什的金『色』長髮飄動,雙瞳血紅,美麗的臉上充滿了狂怒的『色』彩:“如此狂妄的話語,我承認你以自己的狂妄有了脫離‘雜種’這種稱呼的資格。作爲王者,我賜你死亡!”
如同羣星一般的輝煌光芒從他的背後緩緩浮現,無盡的寶具已經瞄準白朔的身體。
下一瞬間,他將死於最古之王的怒火中。
白朔的腳步輕移,站定在胎藏結界最中央的曼陀羅圖紋之上,束手看着‘巴比倫寶庫’中的無數兵刃。
最古之王的寶具齊『射』麼?
白朔臉上『露』出了笑容,雖然不是故意招惹來的,不過也是難得的機會啊——胎藏結界的力量,究竟能達到何種的程度呢……
正在紅州宴歲館的門口,黑『色』的身影無聲的阻擋在騎士王的前方。
面『色』冷峻的言峰綺禮從門口緩緩的走進來,看向最古之王。
在他的右臂上右手的部分已經缺失,正符合傳聞——他的英靈‘assassin’被人奪走的消息。
“我以本屆聖盃戰爭監督者的名義……”
名爲‘言峰綺禮’的男人如此說道:“動用非常時期的監督權利,暫時地變更聖盃戰爭的規則!”
“現在宣佈,所有人的爭鬥,都統統停止!”
一瞬間,所有人的視線都匯聚在他的身上,在這種場合突如其來的出現,這個失去資格的監督者……
究竟想要幹什麼呢?
“白先生……”言峰綺禮的眼神遊弋,鎖定在白朔的身上。
“喲,你的胳膊好了。”白朔向着他比劃出了一個‘剁’的姿勢:“我還說你要多休養幾天呢?”
‘言峰綺禮’周圍的陰鬱氣息突然凝結了起來,像是陷入暴怒之中。
“怎麼,想要動用監督者的特權,公報私仇麼?”白朔眼睛瞥了一眼吉爾伽美什:“現在的情況,豈不是隨了你的意?”
所有人的眼神都微妙了起來,看來傳聞裡,有人砍掉了言峰綺禮的手,搶走參戰資格的事情,是真的存在的。
“既然失去了參戰資格,作爲‘監督者’而存在於聖盃戰爭中,那麼我就會摒棄一切個人恩怨。”‘言峰綺禮’煞有介事的說道,就像是跟真的一樣。
沒錯,靠着從言峰綺禮的屍體上拔下來的皮膚,樑公正專門分出一個最弱的分身來,頂着別人的臉,利用assassin階職特有的‘氣息割斷’站立在所有人的面前。
說實話,除了沒心沒肺的樑公正之外,白朔和長孫武這個時候正在悄悄的捏冷汗。
而曾經對遠阪時臣的屍體許諾有機會爲他復仇的英雄王吉爾伽美什,此刻彷彿陷入了沉思,通過魔術迴路,他正在跟自身的master進行着交流,眼中『露』出森冷的笑意和不屑,似乎並不在意對方所說的話。
‘言峰綺禮’轉身對着在場的所有人說道:“剛剛收到消息,看來我來的正是時候。”
“能夠達成各位心願的‘聖盃戰爭’此刻正在面臨着巨大的危機。”
他的臉上充滿嚴肅的說道,沒有任何的虛僞或者是恐慌,直視着所有人的眼睛。
“喂喂,你怎麼裝得,跟真的一樣……”
在所有人的背後,長孫武正在通過簡訊跟樑公正進行交流。
“臨時分出一個分身,然後切斷和自己的聯繫,只留下必要的情報還有自己是‘言峰綺禮’的意識……他現在就連自己是我的分身都不知道,就是這樣。”
傳回來的簡訊讓長孫武目瞪口呆的看着人羣前面的言峰綺禮。
連自己都能騙?樑公正你真能扯……
“那你準備怎麼收尾?”
“簡單,讓隊長再殺一次就行了,記得把貼在他胳膊上的令咒收回來……”
“在諸位參戰者的行列之中,出現了一位背叛者。”‘言峰綺禮’繼續向下說道:“他不顧聖盃的大義,將聖盃賦予他們的力量滿足於自己的私慾。”
“正在前天,在穗羣原學園之中,caster違反聖盃戰爭‘隱秘’的規定,屠殺了六百多名的學生,進行異端獻祭!
經過教會的商定之後,將其定爲聖盃戰爭的公敵。”
‘言峰綺禮’說着挽起了袖管。
在留在意識中的強烈暗示之下,他僅僅之挽起了三分之一,在斷裂的手臂組織上面,殘缺的手臂被繃帶包裹了起來。不顧其中滲出的鮮血,言峰綺禮拉開繃帶的遮掩,『露』出了其中的一片猩紅‘刺青’……
不,那是通過臨時的肌肉抑制而出現在他身上的令咒。
按照預留在腦中的潛意識影響之下,他說出了原本是自己父親的臺詞:
“這些,就是在過去的聖盃戰爭中回收回來,託付給作爲這次聖盃戰爭監督者的我的東西。還沒有進行決戰便失去servant的master們的遺產——他們還沒有使用完的令咒。”
“一共十六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