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陳唸詩還不知道狀況,下了車走到他身邊,問:“恩公,是娘娘讓你來送我們的嗎?不用麻煩您了。”
傅九皺眉,她這什麼意思?莫不是反悔了?
“真的不用麻煩你了,你回去吧。”陳唸詩說。“本來,我想找你告別的,你卻不在。現在,就當告別吧!”
“告別?”傅九問了一句。
陳唸詩強打精神,微笑着對他說:“是啊!以後……大概是不會再見了,希望恩公你一切順遂。”
傅九看了一眼老夫人,這是什麼意思?
老夫人笑道:“唸詩,跟我上車,走吧。”
“祖母,不用麻煩他送我們的。金陵這麼遠,也太折騰人了。”
“這還沒成親呢,就這般心疼你的夫君了?”老夫人問。
“啊?”陳唸詩“啊“的時候,着實是又萌又傻,看得傅九忍不住嘴角彎了彎。
“祖母……他……他……”
“他不就是娘娘爲你挑選的夫婿?”老夫人說。“娘娘親口跟我說,那人叫傅九,可是眼前這一個?”
“娘娘是這麼說的嗎?”陳唸詩看了看傅九,又看了看祖母,臉紅得跟猴子屁股似的。“恩公,這這……是真的嗎?”
傅九看了她一眼,親手給她打起轎簾說:“上車吧,三小姐。”
陳唸詩呆呆傻傻地上了車,聽到外面傅九喊了一聲“啓程”,馬車便重新動起來。
一路上,她問了老夫人不下二十回,掀開簾子看了傅九不下一百回,一直到金陵拜堂成親了,還以爲自己在做夢……
禹州城裡最近有件大事。
太后娘娘要過生辰了。
自從上次太后娘娘垂簾聽政之後,她便再沒有過過生辰。
如今,時隔幾年,又開始過了。
朝中大臣們一個個都不知道該怎麼送禮好,明着暗着各種打聽,問這是真過生辰還是假過。
最後回答這個問題的還是李元睿,他有一天在朝上說起,太后娘娘病了好些年,最近總算好些了。他打算好好給太后娘娘慶賀慶賀,那天,便休朝一天。
爲了太后的生辰而休朝,這種現象着實不多見。
於是,滿朝文武便都知道了,這是來真的。
大概……還是有母子情的。
而且,八公主也接了回來,還給新羅送去了國書,質問新羅人暗殺帝后之事。
由此可見,皇上的確越來越寬厚了。
太后壽辰頭一天,慈安宮佈置一新。
魏瑜親自驗收了,感覺很是喜慶,還誇了內務府幾句。
壽辰當天,她一大早就去了慈安宮,安排宴席,迎接賓客,很是盡職盡責。
人都到得差不多了以後,皇子皇孫們、嬪妃們開始給太后獻壽禮。
魏瑜的壽禮很是豐厚,包括白狐毛圍巾一個,衣裳十二身,夜明珠一顆,人蔘一株,還親手寫了幅大‘壽’字,用金絲毛蘭竹裝裱了送了來。
那白狐圍脖毛色純淨,只尾巴上有一抹紅色,女人們見了,無不喜歡。
那夜明珠,竟足有嬰兒拳頭那麼大。
人蔘是五百年的野山參,形狀像個未成形的小娃娃。
還有那十二身極爲好看的太后規制的冬衣,布料、繡工、裝飾,無一不精,一身衣裳起碼就價值千金。
這些,足以值得上太后賞給魏瑜的那套寶石頭面的十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