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人都看着太子,包括李元睿。
太子沉默了一陣,卻說了一句:“昭月是金枝玉葉,不管因爲什麼,睿親王妃都不該動手纔是!”
此話一出,魏瑜立刻瞪大了眼,詫異地看着他。
毓貴妃則尋覓到了知音,迫不及待地說:“皇上,連太子殿下都說了,魏氏的行爲囂張跋扈,這樣的女子,不堪爲元睿之妻!”
皇帝橫了她一眼,問道:“元景,你是這個意思嗎?”
魏瑜也想問太子,你是這個意思嗎?
但是她覺得太子不可能是這個意思,他的話一定是有後文的!只不過被毓貴妃打斷了。
果然,太子的後文接着就來:“是!兒臣就是這個意思!”
魏瑜使勁捏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很疼!她沒聽錯!
“而且,兒臣聽聞,三弟對魏氏也並不滿意,是不是?”
太子一向溫文爾雅,說這幾句話的時候,也是溫潤如玉的模樣。
魏瑜垂着頭跪在那裡,兩排小扇子般的睫毛微微顫動着,背後滋滋地冒着冷汗。
她做夢也想不到,太子竟會如此落井下石!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枉她兩世爲人,在這些黑了心肝的傢伙面前,還是太善良了!
帝后估計也很詫異,以至於他說完之後,整個昭和殿再一次性陷入死一般的寂靜之中。
終於,皇帝開口打破了沉寂,問道:“元睿,你什麼意見?”
魏瑜的心臟漏跳了一拍,是啊,他會怎麼說?
他會趁機廢了自己,娶一個背景強她十倍的女子爲妃?
還是繼續感念魏衡對他的恩情,留着自己呢?
如果真的廢了她,不知道她的嫁妝還能不能要回來?藥房裡她的那些寶貝能不能帶走?
正想着,胳膊上突然一緊,魏瑜只覺被一股大力拉扯着,身不由己地站了起來,然後聽到元睿又冷又硬的聲音說:“不如,將我一起廢了吧!”
說完,他拉着魏瑜,大步走出了昭和殿。
“爺!爺!”魏瑜被他拉得跌跌撞撞地,強烈的恐慌使她不由回頭看去,正好看到皇帝皇后還有一衆妃子們目瞪口呆的樣子。
她還看到了太子,那萬年不變的溫文儒雅的臉上,掛着一種她從未見過的陰沉。
皇帝並未攔着他們,一直到走出昭和殿,元睿才放開了她。
“爺!就這樣走了嗎?”魏瑜驚魂未定地問。
“你想回去?”他像是很生氣,語氣和眼神都很不好。
“不想……”她的表情有些可憐。
元睿眼神微微一軟,說:“走吧!”
裡邊昭和殿裡,一片靜默。
開口的還是皇帝,問毓貴妃:“你還堅持要廢了魚兒?”
毓貴妃臉色很難看,卻是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元睿竟然會說出那樣的話來!
兒子和女兒,哪個更重要,自然是分明的!更何況,元睿是她唯一的兒子!
皇帝的面色沉了下來,對毓貴妃說:“這件事情,說到底只是兩個女孩家鬧矛盾而已!不知道右都御史是怎麼知道的?竟拿到朝堂上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