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朝會散去之後,皇帝單獨召見了北門學士府的管事方平。在“二聖臨朝”時期,由於唐高宗身體狀況堪憂,處理國事的重任就由武則天來承擔。武后深知自己深居後宮,要想駕馭整個國家,就需要建立一支屬於自己的親信力量。
公元666年,武則天從左、右史和著作郎中,物色了一批才學俱佳的文人學士。這批文人學士被特許從玄武門出入皇宮,被人稱爲“北門學士”。她建立的“北門學士”,名義上是著書立說,實際上是武則天的智囊團。
“北門學士”爲武則天製造輿論、出謀劃策。此後的二十餘年,武則天得以穩坐後位不倒,高宗死後她臨朝稱制,最終登上皇帝的寶座,改唐爲周,這其中就有“北門學士”的功勞。因此,武則天沒有忘記這些功臣,他們多數被提拔重用,長期存在並且得到重用。
方平跪在地上,等待皇帝指示。
“方愛卿,朕交給你一項任務,你需全力去做,此事事關重大,千萬不能走漏風聲,查清之後直接向朕彙報。”
方平接過摺子退了下去,他來到學士府,召集諸位親信,將命令傳達給他們。北門學士府出動,皇帝又有什麼大動作了,他們猜測着,卻是誰也猜不透。
益州,陰森恐怖的鬼頭門,了無生機的閻羅殿裡處處透露出恐怖的氣份。然而此時卻有一人正快速移動在各種怪石矮山之中,此人行動迅速,蹤跡詭異。即便如此,他的行蹤還是被發現了。
一個鬼頭兵在忽明忽暗的鬼火跳動之時,發現了一個黑影,他快速回到閻羅殿彙報情況,鬼頭門三號首領鬼冢立即下達命令,不要打草驚蛇靜觀其變。
那人搜索一番,毫無收穫,正準備離開。忽然在他周圍無數鬼火陡然亮起,數十名鬼頭兵一起亮出兵器,雙方對持片刻,一張大網從天而降,將那人網在其中。
鬼頭門大牢內,葉海章被捆在刑柱之上,刑柱兩旁各站立一名面目猙獰的小鬼,小鬼手持鋼叉,怒目圓睜地看向他。在他前面各種刑具整齊地擺放在桌子上,樣樣都是血淋淋的,就像剛從血水中打撈出來一樣。
一名小鬼走上前來,他手持鋼鞭,用手一指葉海章:“說,誰泒你來的,鬼鬼祟祟來我門中有何企圖?”
葉海章冷笑一聲,不作回答,小鬼見他態度蠻橫,手中鋼鞭一抖說道:“鬼頭門鬼見愁,有膽無命莫進來,你小子莫要嘴硬,小爺我有千般手段供你享用,識相的老實交待,免得小爺動粗。”
葉海章毫不畏懼,他把頭歪向一邊不去看他,那小鬼一看面前是位橫主,心中十分惱火,不願多費口舌,舉鞭便向葉海章打去。那是一種特製的工具,在鋼鞭表的面上佈滿了小小的尖刺,那些尖刺打在身體上,立刻便會出現一條血印。如果力道重些,能帶起身上的皮肉。
葉海章咬緊牙關堅挺着,那小鬼抽打了幾下,見沒有效果便停了下來。這時,走過來另一名小鬼,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那小鬼丟下鞭子徑直出去了。
他來到鬼冢面前單腿點地說道:“三爺,您找小人有何事吩咐?”
鬼冢問道:“那人可愛交待什麼?查清來歷沒有?”
那小鬼說道:“三爺,那小子嘴巴特硬,什麼都不肯說。待人小再回去,給他大刑侍候,不信他不招。”
鬼冢忙阻止道:“此人對我們另有用處,我給你一個晚上的時間,看看能不能從他身上套出些什麼線索來。適當的打罰可以,千萬別給老子弄死了,死人可值不了幾個錢的。”
“是,三爺,小人一定盡力而爲。”
鬼冢接着說道:“你明日一早給他換上乾淨的衣服,鬼才會去你那提人,無論能否套出消息,都把人交給他。此人來的蹊蹺,我們要儘早抽身,免得夜長夢多,招惹是非。”
那小鬼說了一聲是便下去了。鬼冢望向漆黑的夜空,一絲不安涌上心頭。
次日清晨,宋志遠吃完早點閒來無事,準備出門到大街上去散散心,這時有下人來報告說鬼才先生求見。
二人見面也不再寒暄,直奔主題。鬼才說:“大人,在鬼頭門的多方努力之下,我們終於將殺害大公子的兇手給抓獲了,小人知道他是大人的仇人,也知道大人報仇心切,所以馬上就給您帶過來了。此人武功了得,在抓捕他的過程中,我門中之人多有傷亡,所以……”
宋志遠明白他的意思,他不就是想多要幾個錢嘛。
“鬼才先生,你我合作已久,莫要拿一外人來糊弄本官!”
鬼才拱手說道:“大人可以親自去查,如有虛假不實之處,鬼頭門分文不取。”
宋志遠笑道:“鬼才先生的信譽本官還是認可的,要不然我們也不會長久合作下去的。本府先支付你一半作爲定金,等本府查實之後另一半照付不誤。”
鬼才也笑道:“不妨事,請大人仔細查證,在下也不想誣陷了好人讓公子的在天之靈得不到安息。”
葉海章被關入益州大牢,在牢頭汪興和衆獄卒的指認之後,他的疑點越來越重。宋志遠料定葉海章即使不是殺死自己兒子的兇手,也一定與他的死有着密切的關係。是主謀還是同黨,他無法確定。
宋志遠一面查探葉海章的身份,一面泒人對他用刑,他們想從他口中套出關於萬家寶藏的線索來。
葉海章每天被人痛打,之後又有人前來上藥,好言相勸。他知道他們的目的,所以咬緊牙關,絕口不提寶藏之事,他將殺死宋慈的責任攬在自己一個人的身上。
宋志遠想要得到萬家寶藏所以才答應貿葉海章一條性命,怎耐一連十幾天過去了,都沒有得到一點線索,這是一個軟硬都不吃的傢伙,如何在他身上找到突破口呢?
宋志遠召見管家乾豐,希望他有辦法能解此困境。
乾豐捋着鬍鬚想了想說道:“老爺,我先給您講一個故事。您聽完故事,再結合我們目前的形勢看看有什麼好辦法沒有。”
宋志遠點點頭,乾豐便開始講他的故事。說有一個小山村,多次遭受狼羣騷擾,苦不堪言。又一次,他們很幸運的抓住了狼頭,羣狼沒有了頭行動起來便沒有了章法。人們想趁機除去狼患,便將狼頭裝進鐵籠子,嚴密看管起來。
衆人手持兵器埋伏在鐵籠子周圍,準備在羣狼解救狼頭的時候將它們一網打盡。可是,十幾天過去了,沒有一匹狼前來救它們的頭。人們眼睜睜的看着羣狼在遠處的夜色中徘徊不定,就是不肯上前。
有人想了一個辦法,派人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用鞭打狼頭,狼頭悽慘的叫聲響徹夜空。羣狼響應而起,一陣接着一陣的狼叫聲此起彼伏,狼羣開始焦躁不安。即便如此,還是不見狼羣前來,它們與村民打起車輪戰。你方唱罷我登場,羣狼輪流嚎叫,聲音無比淒涼,直叫的人們毛骨悚然,欲睡不能。
乾豐問宋志遠:“老爺,您說說村民會有什麼辦法來除去狼患呢?”
宋志遠想了想說道:“村民人多勢衆且都全副武裝,狼羣勢弱,當然不肯前來送死。如果撤去村民,放開狼頭,羣狼纔會前來。此時適當的佈置陷阱,狼患自然可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