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冷冷地說道:“左右羽林衛在短短數日之內頻繁換將,已經引起了部分將領的不滿,人心動搖啊!朕很是惶恐,是不是有人想要興師動衆,起兵謀反不成?”
袁閩天聽罷汗如雨下,趕忙解釋道:“啓稟皇上,近日裡是有部分將領不聽號令,微臣已將其調換,京師穩固,皇城無憂,皇上大可放心便是了。”
皇帝笑道:“袁愛卿好一張伶牙利齒,朕也不是沒有眼線,這裡有一本密奏揭發吳啓良想要陰謀造反。朕有好生之德,不想妄殺好人,但也絕對不會放過一個壞人。袁愛卿聽旨,朕命你暗查此事,吳將軍如有不軌,可立即上報於朕,不得有誤。”
“是,微臣領旨!”
皇帝接着說道:“此事只可暗中進行,避免打草驚蛇,一旦查出端倪不可魯莽行事,以免禍及他人。如果情況危急,可行便宜之事!另外朕已命河南節度使陝西節度使整軍待發,一旦京城有變可立即興兵火速馳援京師。京中神策軍也已集結完畢,縱使他有千般本事,最終也是徒勞無功!”
袁閩天再拜曰:“吾皇聖明,至皇萬歲!臣當竭力去辦,不辱使命!”他走出大殿,腦中一片空白,皇帝太歷害了,難道她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他擦拭掉額頭上的汗珠,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皇帝站起身來,朝殿後說了聲“蘇愛卿,你可以出來了!”這時自大殿之後走出一個人來,那人身材魁梧衣着華麗,正是神策軍統領蘇方贊。
蘇方贊快步上前拱手說道:“皇上,如今朝中之勢勢如壘卵,如果羽林衛聯合起來造反恐怕京城危險吶!”
皇帝笑道:“所以朕纔要設計離間他們二人,如果他們之中有一人尚念君臣之禮,我們便有機會反敗爲勝,他們神策軍見機行事,此時朝中無人可用,朕也只有信任愛卿你了!”
蘇方贊再次拱手說道:“微臣定當誓死效忠皇上,皇上請放心,臣等定能團結朝中勢力,阻擊反賊的。”
“蘇愛卿有勞了,刑部大牢那邊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蘇方贊答道:“此事已經辦妥,那邊已經答應幫忙,只是尚不信任微臣,希望能夠親自面聖。”
皇帝說道:“那就勞煩蘇愛卿替朕安排一下了!”
當天晚上,袁閩天邀請吳啓良入府議事,雙方坐定,酒過三旬菜過五味,袁閩天開口問道:“吳將軍,今日皇帝召見不知所謂何事?”
吳啓良怒道:“皇帝給我一本摺子,怒斥我爲何頻繁換將,我百般圓說,她還是不信。”
袁閩天笑道:“恐怕不止是此事吧?”
吳啓良想到袁閩天會問這個問題便假裝神色憂鬱的說道:“我那不爭氣的侄子最近又犯事了,皇帝以此爲藉口想要徹查三年前的事情。三年前我侄子殺死平民,重金賄賂刑部官員纔將此事壓下。我也有一些把柄落入他人之手,皇帝若是趁機查出此事,恐怕性命難保啊!”
袁閩天自是不信,見他不願意說只能作罷,吳啓良問他因何入宮,他也草草編了個藉口,二人心中各打着算盤,都不信任對方。
袁閩天疑心重重,他懷疑皇帝已在自己身邊安插了眼線,加之皇帝又在不停的敲打於他,他覺得自己快要發瘋了。
沈權迅速組織起一個幕僚班子,各種機構應有盡有,他在劍南西川節度使的擁戴下決定準備親自掛帥出征,討伐武周王朝。很快便從各處傳來消息聲稱都願意聽從他的指揮,唯有山南西道節度使那邊還沒有消息傳回,沈權心中起疑,遂派人前往調查原因。
山南西道節度使馮子昆收到沈權的親筆書信之後猶豫不決,他想投靠沈權卻畏懼女皇的實力,想要坐視不理卻有把柄落在沈權手中。無奈之下,他便扣下來使,一面好吃好喝的招待他們,一面暗暗想着對策。
沈權派出的使者回來複命說山南西道節度使馮子昆以佔據天險爲由,向他勒索錢財和糧食,並稱事成之後得許下他高官厚祿。轄地以北的秦嶺有入陝要道,秦嶺不通大軍將無法到達關中,沈權想要順利通過秦嶺就必須要經過馮子昆的駐地,沒有辦法,他只能勉強答應他的要求。
刑部大牢之中一員猛將,重鎖加身,坐於牆角。皇帝披風在肩,坐於牢房之外,二人遙遙相對許久不語。此人乃江湖中一能人,武藝超羣,身手不凡,他不是刺客也不是殺手,卻能成功斬殺八位職業殺手,他就是人稱刺客殺手賀老二。
賀老二闖蕩江湖已久,名氣也很大,後來因意氣用事,替當地一位商人打抱不平惹下官司,朝庭發文捉拿於他數年未果。後來他又數次與官府作對,官府爲能儘快將其捉拿歸案,不惜重金懸賞。俗話說重金之下必有勇夫,賀老二後來被一位要好的朋友出賣鋃鐺入獄。
皇帝問道:“賀義士,條件你都清楚了,你還有別的要求嗎?”
賀老二淡淡的說道:“沒有。只是,我如何肯信你們的話?”
皇帝笑道:“我乃堂堂一國之主,豈可言而無信?賀義士,朕一生殺人無數,那是因爲他們都是該死之人,誰叫他們做了朕的敵人。朕一向恩怨分明,有功必賞。”
賀老二叩首說道:“皇上如此說來,草民自是信了,草民願爲皇上效犬馬之勞!”
皇帝接着說道:“這是朕與你之間的私人交易,君子之交,你若能成功完成任務,朕便給你自由。你走之後要隱姓埋名,不能與朝庭作對,否則朕還會抓你入獄的!”
雙方很快談妥,皇帝命人撤去枷鎖,賀老二磕頭謝恩,皇帝賜他美食美酒,賀老二每日好吃好喝着只等機會成熟便要大幹一場。
袁閩天覺得自己已經被人跟蹤了,害怕遭人暗算,終日府兵不離身。這日他因公執行任務,回來的稍微晚了些,路上發覺有些不對勁,感覺似乎有人在跟蹤自己,於是便命令左右埋伏起來,只等那人露面。
果然,沒過多久,在一個拐彎處悄悄探出一個腦袋來。袁閩天一聲令下,衆人拔刀便衝了上去,那人驚慌失措,趕忙應戰,怎奈寡不敵衆,他且戰且退,不多時來便來到一條窄小的巷子裡面。
雙方苦戰良久,若不是那人功夫了得,早死於衆人刀劍之下。那人尋得良機,奪路就跑,袁閩天不肯放過,帶人拼命追趕。就在即將追上之時,從前方巷口跑來一隊人馬,那人見了驚呼:前有堵截,後有追兵,看來我命休也!
來者堵住巷口,佔據有利位置,拉弓搭駑擺出架勢。
“牽牛衛。”
袁閩天驚呼道:“不好,大家快走!”
“趴下!放箭!”
隨着一聲令下,衆箭齊發,那人趕緊趴倒在地上。跑急了的府兵來不及躲閃,紛紛中箭身亡,不消片刻功夫,對方死的死逃的逃,只留下那人趴在地上。這時一位首領一樣的人物走上前來問道:“你是何人,他們爲何追殺於你?”
那人不做正面回答,反問道:“你們可是皇帝內圍貼身侍衛牽牛衛?皇帝在哪?我如何才能見到她?”
牽牛衛首領淡淡一笑說道:“皇帝不是誰想見就能見到的。”
那人說:“我是飛鷹,有緊急事情需要面見皇帝!”
牽牛衛首領聽說來者是飛鷹,不敢怠慢,忙俯身做了個請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