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向蘇方贊,蘇方贊點頭表示認同。皇帝從旁邊的桌子上拿來一個摺子遞給賀老二說道:“朕與你的交易到此爲止,你從現在起恢復自由之身。這是你的新身份,若是它日被官府再次擒拿,可憑此文碟豁免死罪。望義士從今往後多行善事,不要再與朝廷爲敵了!”
賀老二雙手接過護身文碟忙叩頭謝恩,皇帝對蘇方贊使了個眼色,蘇方贊忙將早已準備好的藥丸送到賀老二手中。賀老二正自疑惑,皇帝接着說道:“義士莫怪,世事難料,人心隔肚皮,朕也是不得已啊!這份文碟只能救你一次性命,望你好自爲之,沒有什麼事的話你就先下去把!”
賀老二跪在地上遲疑了一會,蘇方贊見他不走,忙問道:“今日可是皇帝額外開恩,不要太過分了,你還有什麼要求?”
賀老二拱手說道:“皇上,眼下朝庭正是用人之際,草民不能一走了之,草民願爲皇上獻出微博之力,來確保皇城無憂,皇上無憂!”
皇帝聽聞大喜道:“難得義士一片愛國之心,你可以留下來暫聽蘇愛卿調遣。”
皇帝轉身又對蘇方贊說道:“蘇愛卿,賀義士已經完成了他的任務,他可以隨時隨地離開,他若執意想要幫忙,可適當分配些任務,萬不可強行使喚!”
“微臣遵命。”
皇帝接着問道:“北衙禁軍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
蘇方贊拱手答道:“禁軍那邊已經安排了我們自己的人,局勢得到掌控,已無大患。微臣已將狄龍之死交付刑部的魯大人來調查,皇上請放心,此事已經做實了,說那王志江圖謀禁軍統領之職,設計毒殺他的頂頭上司。另外所有有利證據已經銷燬,新證據已經到位,那王志江已然經受不住,在嚴刑拷打之下全部招認了!”
皇帝嘆了一口氣說道:“王志江這是爲國而死啊,命人厚葬於他,善待他的後人,此事還得加緊去辦,不可節外生枝,前功盡棄啊!”
蘇方贊應了聲是,帶領賀老二匆匆離開了,皇帝遙望窗外兩眼茫然。回顧自己走過的人生之路,處處兇險萬分,時時危機四伏。人要想存活下來,就得比對手聰明,兇狠,甚至不惜代價。
袁閩天回到府中,發現府兵全被撤換,家人不知所蹤,心中大駭。這時,一名老僕人走上前來聲淚俱下的向他哭訴道:“老爺,您今日剛走不久,朝廷就派兵包圍了府上,官兵將府中所有人員帶走,只留下老朽一人。他們臨走前留下書信一封,叮囑小人轉告老爺一句話說:天若作孽人尚且還有一絲生存的希望,若是自己作孽的話,那就是自尋死路。”
袁閩天接過書信看罷,呆呆的坐在椅子之上。老僕人勸說道:“老爺,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家庭纔是最重要的。榮華富貴,功名利祿都是虛的,窮過一天,富也是一天。縱使您高官顯貴,家資萬貫,沒有家人與您共享,此生也是徒勞的……”
經過老僕人的一番勸解,袁閩天終於想通了,他沐浴更衣,穿戴整齊了,準備入宮請罪。臨行前,他看了一眼老僕人說道:“謝謝您的提醒,以您的才華,不做朝廷說客,實在是可惜了!”
袁閩天負荊請罪,跪在皇帝面前痛訴自己的不是。皇帝見他態度端正,言辭懇切,將他扶起並賜給座位。
皇帝說道:“袁愛卿受苦了,朕也知道你是被冤枉的,但是有人上摺子告發與朕,朕纔不得不行此下策啊!愛卿的家人朕已經秘密安置妥當了,愛卿以後要多行善事,莫再交上損友,毀了自身前途啊!”
袁閩天俯首再拜,表示願意痛改前非,願意隨時聽候皇帝調遣,皇帝十分高興,說道:“眼下只有暫時委屈愛卿幾日,等待事態平息了,可還你清白之身。”
當天夜裡,皇城之中四門緊閉,秩序井然。忽聽一聲號令,金鼓齊鳴,喊殺之聲不絕於耳。半個時辰之後,事態稍有平息,城門忽然打開,衝出一隊隊人馬來,直奔袁府而去。到達袁府,又是一陣砍殺,袁府被破,衆人被俘。
京城之內發生瞭如此之大的動靜,自然鬧得全城皆知。人們在暗地裡紛紛議論中,一時間沒有定論,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變故。
次日清晨,朝廷上下一片譁然,文武大臣都不知道夜裡皇宮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皇帝高坐龍椅,怒視百官許久方纔開口說道:“昨夜,逆賊袁閩天率領左羽林衛攻入皇宮欲行不軌之事,幸虧朕早有預防,才能將他順利拿下,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啊!”
百官又是一片震驚,皇帝接着說道:“朕已命蘇方贊暫時接管了左羽林衛,右羽林衛大將軍吳啓良上前聽旨!”
吳啓良趕忙上前跪倒在地大聲說道:“微臣接旨。”
“朕命你速速整頓羽林衛,重新佈置皇宮守衛,如遇逆黨,可立即誅殺,事後來報。皇宮安危不容小覷,更不可馬虎大意了,給人以可乘之機啊!”
“微臣領旨。”
皇帝繼而又對百官說道:“近日京城不太平,朕希望你們能夠顧全大局,看清形勢。朕已命河南道節度使出兵保衛京師,不日就可抵達,希望諸位莫要驚慌,危機立時可除!”
退朝後,皇帝召集北門學士商量萬全之策。經過一番探討,終於定下最終的計劃。
皇帝說道:“今日之戰,全倚仗諸位了!”
衆人趕忙跪倒施禮,表示願意全力配合行動。這時,已經有羽林衛陸續換防,秩序井然有序。另一方面,吳啓良唯恐事情敗露,落下和袁閩天一樣的下場,他決定利用換防之際,安插自己的人手。
吳啓良召集自己的親信們臨時召開軍事會議,在會上,他分析形勢,言明厲害。衆將也一致擁護與他,決心要爲功名而戰。吳啓良看見衆人士氣高漲,心中十分高興,動員大會之後,他爲衆人仔細布置下各自的任務,將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
吳啓良想要憑藉職務之便,武力擒拿皇帝。一旦皇帝被制服了,他便可挾天子以令諸侯,到時自己再推選李氏子孫重登大唐帝位,自己可就有了擁立之功,新皇帝必定器重與他並委以重任。到時,高官厚祿,應有盡有。
萬一行動失敗,自己可以帶領親信黨羽逃出京城前往益州投奔大都督沈權。沈權實力雄厚,且正在秘密集結兵馬準備起義。然後雙方兵合一處將打一家,到時再打回京城,也能升官發財,飛黃騰達。
當天夜裡,吳啓良身披戰甲,手持長劍打馬直入皇宮。他命人關閉城門,不許放入一兵一卒。
大殿前,他問一名小將道:“皇帝可在裡面?”
小將答道:“小人盯了一天了,皇帝一直沒有離開,此刻正在裡面批閱奏摺呢!”
吳啓良大喜,命令衆人將大殿團團圍住。他一聲令下,衆人一起衝入殿中,吳啓良隨後進入。當他發現殿中之人並不是皇帝,而是一名宮女假扮之時,心中頓感不妙,忙命衆人退出大殿。就在此時,殿外已經殺出一路人馬,攔住衆人去路。
吳啓良冷笑一聲說道:“點火行動!”
這時,就聽得三聲震耳欲聾的炮聲響起,從四面八方涌出來不少衛兵。衆人嚴陣以待,只等吳啓良一聲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