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芳芳悄悄瞄向楊秋月,只見楊秋月仍然橫眉怒目的。她心中害怕,轉而可憐巴巴地看向楚情。
楚情回頭看看婆婆,婆婆氣還沒消呢,根本沒放馬芳芳走的意思。可是關着鍾斐的面子,她不能讓馬芳芳吃太多的虧。
楚情眼珠一轉,有了計策。她對馬芳芳說:“芳芳,我正包餃子呢。我包的餃子,可比‘如意居’賣的還好吃……你跟我去廚房做飯吧。”
她說着話,還跟婆婆交換了一下眼『色』——她的意思是,以吃飯的藉口留下馬芳芳,將來就算馬家的人找來,她們也不算是非常拘禁馬芳芳。?? 高濃度誘惑66
楊秋月點點頭,同意了楚情的主意。
於是楚情拉着馬芳芳進了廚房。
廚房的門一關,楚情就急忙小聲跟馬芳芳說:“我婆婆那人吃軟不吃硬,刀子嘴豆腐心,你別跟她嗆着來。”
馬芳芳緊張地抓住楚情的手,說:“姐,你婆婆真像‘母老虎’,我怕她會生吃了我呢!”
“噓——”楚情連忙制止住她的話,說,“你別『亂』講話!你知不知道,你剛纔那樣說,會讓我婆婆誤會的!”
“誤會什麼啊?”馬芳芳一臉天真的問。
楚情想跟她解釋爲什麼,又覺得沒必要跟她解釋——她跟她什麼關係啊,其實什麼關係都沒有,說那麼透徹幹嘛啊?
再說了,這馬芳芳一會兒精明、一會兒糊塗,誰知道她是真傻還是假傻,說不定故意在套她的話呢!
於是楚情含混說:“別說了,我得趕緊做飯了。”她把自己的手從馬芳芳手裡抽出來,轉身去案板前面調餡。
馬芳芳在後面跟了過來。她問:“姐,你跟斐哥是啥關係啊,爲什麼他特別護着你?”
楚情一楞,反問:“什麼‘什麼關係’啊?我們沒關係!”
“我不信!”馬芳芳說,“沒關係他能那麼護着你?”
馬芳芳告訴楚情,她本來打算叫着楚情一起來找常莉的,可是被鍾斐阻止了。鍾斐還說,誰要敢牽扯上楚情,他就跟誰劃清界線。
楚情這才知道,原來馬芳芳這個傻大姐,一開始就想把她拉進這場是非中來。
楚情對馬芳芳叫道:“這叫護着嗎?這是做人最基本的道德!”
楚情覺得自己真不該濫用同情心在馬芳芳這種人身上。她一指廚房門後的小馬紮,說:“你搬個小馬紮,乖乖地坐在門旁邊。閉上嘴,別再惹我生氣了!”
“我怎麼惹你生氣了呢?”馬芳芳撅着嘴,想不明白。
馬芳芳先是在小馬紮上坐了一會兒,看到楚情開始擀皮包餃子,她湊過來,說,“姐,我也會包餃子,我幫你做吧?”
“不用!”楚情果斷拒絕了,她說,“我從來都是自己做,不用別人幫。”?? 高濃度誘惑66
說着話,楚情開始包餃子。她曾在餐館打過工,學過包餃子的手藝。只見她一手託着皮,一手拿着小勺。小勺舀了一團餡放在皮上,也不用倒手,託着皮的那隻手一攥,一眨眼的功夫,一隻餃子就成形了。
馬芳芳都看呆了。“姐,你真厲害!”她熱烈地鼓起掌來。
可是楚情理都不理她。
馬芳芳訕訕地,坐回到小馬紮上。可她是個閒不住的姑娘,她試着跟楚情聊天:“姐,你這次算是救了我,將來我會報答你的。”
“不用。”楚情冷冷地說。
馬芳芳又說:“姐,我知道,你並不待見我,你是看在斐哥的面子上……”
“停——”楚情忙叫她打住。楚情瞪了她一眼,說:“我說你怎麼這麼奇怪呢?你腦袋裡彎彎繞不少,可就沒有一條是按正常思路來的!”
楚情這句話,是她父親教訓學生時常說的。所以楚情說到這兒,忍不住一笑,說:“我猜你數學肯定不行!”
“咦,你怎麼知道?”常莉奇怪地問。她說,“我從小到大,數學沒及過格!”
楚情更樂了,她說:“你說我怎麼知道?那是因爲我發現——你想事的時候,根本不按正常人的邏輯來!”
“我聽出來了,你繞着圈罵我呢!是吧,是吧?”馬芳芳說着,大笑了起來,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楚情望天翻翻白眼。她早就應該想到,只要跟鍾土匪沾邊的人,沒有一個是正常過日子的!
你看這馬芳芳,說精不精,說傻不傻,脾氣上來又頂人又尥蹶子,脾氣好的時候沒心沒肺,根本不在乎別人說她什麼。
馬芳芳笑完,跟楚情講起她哥和鍾斐的故事來。她告訴楚情,馬逸、鍾斐、陳明和方隅這幾個人,從小一塊長大,做着伴淘氣,經常去社會上打羣架。
馬芳芳說:“方隅在他們家排行老六,人稱方六哥。別看他平時嚷得歡,真打起架來不行,連娘娘腔的陳二明都不如!”
“陳博士叫陳二明?”楚情好奇地問。
“因爲他在排行老二,他上面還有個哥哥。他哥跟他可不一樣,長相、做派都很陽剛,我們都笑話他哥倆兒不是一個娘生的!”馬芳芳笑道。
“那你哥和鍾斐比,誰打架厲害?”
馬芳芳想了想,說:“公平地講,斐哥打架的時候善於腦筋,他贏得時候多。但正是因爲他想得多,所以在氣勢上就差了。所以我認爲,最厲害的其實是我哥。”
說到這兒,馬芳芳又說:“可惜的是,我哥就是因爲一根筋,所以纔會坐牢嘛!”
“坐牢?!”楚情嚇了一跳。
馬芳芳說:“說來話長——當年他們四個人不是抱團的嘛,可是後來,方六哥和陳二明都出了國,斐哥也讓鍾伯伯送到了外地。家裡就剩下我哥了,從前跟他們打架的小混混們,以爲我哥一個人好欺負,來找我哥的麻煩。結果,在一場『亂』戰當中,我哥失手幹掉了一個。”?? 高濃度誘惑66
“出人命啦?!”楚情驚叫。
馬芳芳點頭:“我哥爲這事坐了七年牢。”
“七年?!”楚情又驚叫一聲,“七年以上屬於重刑啊!”
馬芳芳嘆了口氣,說:“就是啊。因爲這事,我哥的前程都給耽誤了。你看斐哥他們三個,都是從國外留學回來的,只有我哥,連高中畢業證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