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看你看,這就是那個眼,還是雙眼皮的,它還會動,這玩意不會現在還能孵出一隻小恐龍吧”老道大吃一驚,往後跳開半步,等確定沒有危險之後,又靠上前來,用一隻工兵鏟撥弄着。
這土球非瓷非陶,表面坑坑窪窪,不過沒有骨化的結構成份,可以確定不是恐龍蛋化石,于謙舉着半塊黑色土球,在月光下仔細查看了半天,也未找到任何人工的痕跡,但要說這玩意兒天然形成的,還形成了一窩,又有些匪夷所思。
“這哪是什麼恐龍的眼睛,還雙眼皮呢,這就是一隻海螺殼,你看這紋路,和海螺殼一樣的,這裡過去是海底,哪裡有什麼恐龍,這可能是過去地殼運動,喜馬拉雅山從海底隆起時帶上來的”小洋是兄弟三人中的地理通,嘴上反駁着老道又用手摳了下那隻海螺,不想那眼睛的位置又鬆動了下,竟然被小洋摳出一塊像葡萄串一樣的黑色礓石來。
“噫?”一直站在於謙身後默不作聲的尚姬突然上前一步,從小洋手中接過那塊礓石,對着月光看了幾秒鐘,又遞迴小洋手中“小叔,依尚姬來看,這塊石頭倒也不是什麼海螺,這上面的紋路是天然形成的,叫做金錢石頁岩,這塊石頭上共有九顆石珠,更是罕見。幾位叔叔倒是走了財運了”尚姬說完,衝着于謙皺下鼻子,似乎已經忘了剛纔不開心的話題,在向于謙炫耀下自己的知識。
“金錢石頁岩?怎麼個走財運法,這個礓石疙瘩還能賣錢?”老道有些難以置信,不過他又覺得,尚姬不是隨便打誑語的人,質疑的同時自己又不太肯定。
“當然,如果我再說一個名字,二叔可能就明白了”尚姬看于謙一聽說能賣錢,也歪着腦袋側耳傾聽,當下和盤托出:“九眼天珠聽說過嗎?”
“天珠,這差太遠了吧,這石疙瘩看着這麼醜,怎麼可能是天珠,那玩意珠圓玉潤的……再說那天珠在義烏要多有多,不值錢”于謙提出質疑,天珠這玩意兒自己做戶外用品時,去義烏進貨沒少見,都是用鐵鍬在地上鏟着論斤賣的。
“呵呵,你見的都是注膠的西貝貨,這塊毛料上有九顆石珠,入手沉甸甸的,如果不是空腔,打磨之後,拿到香港拍賣,起步可以值到這個價”尚姬說着伸出五根蔥指。
“五千?”小洋搶先一句,不過看到老道嘲弄的眼神,旋即改口:“五位數?額地娘咧,咋這麼值錢?”
“小洋,你就這麼點出息,沒見過大場面怎麼滴?”老道第一次和柳老見面時,見識過有錢人的出手,“能入大嫂的法眼,五位數怎麼夠,至少五十萬起步,這塊石頭妥妥的能在青島換套房子,還得是全海景的。”
于謙裝作漫不經心的拿起另外一半土球,迅速用手摸了一遍裡面還有沒有這種金錢頁岩石,同時心裡也在衡量着尚姬心理上的定價,這倆兄弟跟着自己窮了二十來年,格局境界一時難以提高,能讓尚姬在自己面前賣乖,怎麼着也得百萬以上,要是這幾個土疙瘩裡面都有的話,博嘎爾部落今年過冬的吃穿取暖用度可都有了。
“五千萬,如果成色好,上億都沒有問題”尚姬朱脣輕吐出幾個字。
啪嗒一聲,于謙手中的半顆土球落地,圍攏在一起的幾個人都同時怔住,兩秒鐘後,于謙率先出手,老道小洋毛隊長三人隨後跟上,各抓起一隻土球砸開。
“這種天然的天珠毛料含有磁場,在地殼晃動時可以將周圍含鐵的土壤吸附到自己周圍,所以形成這樣的圓球”尚姬接着解釋,不過在場幾人已經沒有人認真聽了。
“一個球,兩個球,三個球……九個”小洋興奮的舉着自己扒開的金錢頁岩石“老大,又一個五千萬,我也砸開一個五千萬的”
“一個五千萬,兩個五千萬……”老道一屁股蹲在山坡上,抽了瘋似的自言自語:“發財了,發財了,老大,我要蓋個大房子,我有錢娶小嫣了”老道壓着嗓子低聲呼喊。
“我要一輛印地安酋長,晚上可以開出去炸街”毛隊長喜滋滋的說道。
“你咋不去天上炸,最煩你們這種夜不收了”小洋嗆了毛隊長一句,當初兄弟三人在錯埠嶺住時,每到夜深人靜想要睡着時,總會有人開着取掉排氣管的摩托車在街上轟鳴,不至一次的惹得兄弟三人跳上屋頂大罵。
“老大,你想要啥?”小洋嗆完毛隊長,又喜滋滋的轉向于謙。
“小洋,明天去見見扎巴堅增法師,看看藏區有沒有打磨這種天珠的工匠,把阿德調回來,在洛渝這些部落中私下打聽下,哪些部落裡還有這樣的存貨,先掃過來,老道你帶着這些天珠毛料等會兒搭乘直升機會軍營,妥善保管,後面我再想想該怎麼辦,注意保密,除了林哥,別人都不要知曉”于謙並沒有直接回答小洋的問題,這會兒腦子有點亂,不過想到上次那批金銀冬瓜的處理,這次總不能也入國庫了吧。
“哎喲,腿麻了,尚姬快點扶爲夫起來,咱們再看看別的地方還有沒有,哦不是,再給剩下的石像找找吉壤靈穴”于謙雖然強抑制住內心的震撼,不過說起話來聲音還是有些發顫,幾個億啊,換成錢得用卡車拉,這次真要賣好了,洛渝的建設可以再上一個臺階。
就在於謙爲獲得幾枚天珠毛料喜不自禁的時候,遠在萬里之外的漢城效外的一處山莊之外,三個身影正埋伏在山林之中,用望遠鏡仔細的觀察的不遠處那座大鐵門背後燈火通明的建築裡的動靜。
長樂阿梅和哈德吉當日倉促做掉欺騙毆打過晶晶的樸成珉之後,總覺得自己的任務完成的不夠好,沒有按于謙佈置任務時所提到的要求,颳了傷害過晶晶的人。三人自覺臉上無光,一番商議之後,終於又想出了一個主意。
一進入9月份,首爾的氣溫一天比一天涼,炙熱的空氣中,不時透過一絲絲的清涼,安養川河畔人行道上的白果樹葉子已經開始泛黃,提醒着匆匆經過的行人,秋天已經不遠了。
座落於川畔首爾梨大木洞醫院住院部的四樓,醫務科的崔科長端着一杯咖啡,正盯着樓下住院部新來的實習護士,因爲天氣仍然較熱的緣故,這名小護士直接將半透明的護士服套在了僅穿了內衣的年輕軀體上,白色長褲在臀部緊緊繃着,惹人無限遐想,突然間小護士抱在懷裡的一沓文件散落地上,就在對方彎腰撿拾,露出那碩圓的臀部時,一輛銀色的商務車悄無聲息的駛入住院區,剛巧將小護士的身影擋個嚴嚴實實。
“阿嘻”崔科長輕嘆一聲,重重的咖啡杯放在窗臺上,正要回身去趟衛生間放鬆一下,一條穿着白色絲襪的大長腿從銀色商務車的後排伸出車外,崔科長連忙擦拭了一遍眼鏡,重新就位。
車裡的女孩顯然有着豐富的防狼經驗,一隻秀手捂着白色裙裝下襬,謹慎的下車,未留給躲在四樓窗後的崔科長一絲一毫的偷窺機會。
阿嘻,什麼素質?一點機會都不給。噫?難道是他們來了?上午時崔科長接到一個東區合作法醫單位的座機電話,通知說下午將派兩名法醫前來檢查前兩天剛從東區轉來的一名年輕人的屍體,希望崔科長能夠協助。這本身是崔科長日常的工作,因此也並未在意。
果然,不多時,兩名身着白色大掛的年輕法醫進入醫務科,在提交了東區的法醫介紹信之後,崔科長殷勤的帶領兩名法醫進入位於地下二層的停屍房,並主動找了輛推車幫那位女法醫運手術箱,一路上崔科長熱情的介紹醫院的情況,並不經意地打聽起這位短髮女法醫的個人情況來。
女法醫身材窈窕,卻沒有美女們常有的高冷,從四樓來到地下二層,短短几分鐘的時間,崔科長已經對這名女法醫的婚姻狀況和來歷瞭解了個大概。據這名美女法醫介紹,這具年輕人的屍體涉及到新型毒品的犯罪,並且有可靠的證據證明,這具屍體上可能存在某種烈性的傳染性病毒,因此東區的警察部門,將自己從首爾大學醫學院借調過來,做進一步的解剖驗證。
一聽說有烈性的傳染病毒,再看看兩名法醫從醫療箱中拿出裝備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陪同兩名法醫的崔科長的腳步在地下二層的走廊裡變慢了下來,原本醞釀了很久,想晚上請女法醫喝一杯的想法也煙消雲散了,強捱到停屍間門外,命令的看守人打開房門後,崔科長擡起手腕看了看錶,突然提起自己有一個重要的會議馬上要回去主持,向兩名法醫再三致歉後匆匆離開,臨走時,又特意將看守人叫到一邊,囑咐他千萬不要靠近法醫操作間,並在事後進行一級消毒處理等等。
兩名法醫動作嫺熟專業又十分善解人意,在向看守人詢問完屍體的編號後,獨自進入停屍房,將屍體取出後推入法醫操作間,並掩上了房門,看守人透過玻璃窗看到屍體進入操作間後,也連忙躲得遠遠的。
這次提取人體組織樣本的法醫手術進行的時間稍微有些長,兩名法醫在操作間待了差不多兩個小時纔將屍體推回停屍房,又在消毒間待了十分鐘,按照標準消毒完畢,才提着樣本箱走出來。
“黃組長,謝謝配合,因爲這具涉案屍體有強烈的傳染性,請儘量不要擾動,我們的化驗結果出來後會再次過來指導焚化,謝謝!”這名女法醫不僅漂亮,人也十分禮貌,用略帶江南區口音的首爾話致謝之後,站在其身後的男性年輕助手則大咧咧的在被稱爲黃組長的看守人面前晃了晃手中提的透明樣本箱,兩片人體肺部組織就在樣本箱的試管裡,崔組長連忙捂住口鼻後退一步,忙不迭的將兩人送出地下二層。
臨近下班,就是崔科長仍在回味着下午時那名女法醫的大長腿時,手邊的電話機響了,一瞥之間頓時大喜,仍然是東區警察局的那個電話號碼,難道是女法醫想約自己吃飯嗎?不過電話裡的男聲瞬間讓崔科長燥熱的下體又冷卻下來。
“啊嘻,怎麼還要檢查,下午不是剛剛解剖過嗎?”崔科長的聲音有些不耐煩。
“什麼,下午檢查過嗎?我們沒有派人過去?”電話那一端的聲音透着一絲驚呀。
“就是你現在用的這個電話號碼預約的,我這裡還有貴局開的介紹信,一男一女兩名法醫,兩個小時前才離開我們醫院。”
“請稍等一下,抱歉”約摸一分鐘之後,電話那端又傳來聲音:“崔科長,我們專案組的同事馬上趕過去,麻煩你把樓層的監控視頻先調出來,另外,先不要清理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