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於謙送走幾位長老後,又到弓背山上查看了下小唐小建修建的瞭望哨,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村寨後面那一排山洞還未完工,小洋和土狼有傷在身,就住在西廂房裡,而於謙,特別是尚姬和柳蓓兩人的住宿成了問題。好在上午時馱隊捎來十幾頂帳篷,阿德帶着十幾個本村的小夥子一陣忙碌,算是給於謙解決了住宿問題。看着那千把號人消失在對面的山脊,于謙深感即將到來的壓力,這裡遠離文明,民風淳樸,人們的生活方式近乎一成不變,春種秋收,冬季捕獵,拿獸皮獸肉去米林換些衣食,和一千年前相比變化不大,要想改善,就需要修路通電,連接上現代文明,接下來還要訓練以保護自己,還需要教育來延續這裡的傳統,而這一切,都需要資金。而自己這次從柳家掙來的三千萬,還有賣高價蟲草的預計能收回的千把萬,相對於自己計劃要做的事情來講,只是杯水車薪。于謙叨着草根,躺在帳篷裡思索着賺錢的門路。尚姬的主意是不能打的,不然給人一種吃軟飯的印象。想到尚姬,于謙想到剛剛的一幕有點小得意。分配完帳篷後,尚姬剛要隨於謙進帳蓬,卻被柳蓓硬拉了去,柳蓓的藉口是自己一個人睡在一堆大老爺們中間,害怕,要尚姬去做個伴,看來,她還是不能完全放下心事啊,于謙想到這一點,心情又開朗起來,黑洞洞的帳蓬裡,莫名的嘿嘿了幾聲,有點瘮人。
思維從柳蓓身上轉移,眼前浮現出柳老那張對着自己笑呵呵的面孔,柳老背景很神秘,有能量,有財力,和軍界關係匪淺。看來,這錢,這槍,還得從這個主兒身上出,不過不能直接開口要,那樣顯得很沒有檔次,太丟份兒,看來還得拿出看家本領,讓老爺子心甘情願拿錢,做局這種事,于謙門熟,一根菸抽完,一個完整的計劃很快在腦海裡形成。
一個黑影從帳蓬裡溜出來,在小廟裡一陣摸索後背着兩個空的牛皮酒袋出來,黑影又摸索到柳蓓的帳蓬前,輕咳一聲,幾秒鐘後,一張精緻的面孔從帳蓬中冒出來,一雙美目盯着黑影兩秒後,又羞澀的低下頭,正是尚姬。
“跟我走”開口的正是于謙,月牙兒還沒有升起,尚姬看不清于謙的表情,卻聯想到對方叫自己出去後有可能發生的羞人事兒,整張臉更是粉紅一片。
“嗯”,聲音微不可察,身形卻很利索,像蛇一般從帳蓬拉鍊的縫隙裡滑出,沒有發出一絲聲響。尚姬剛爲人婦,從昨天又兩次承受于謙的恩愛,已經有些食髓知味,晚上正想着和自己心愛的人兒抱在一起,卻被柳蓓故意做惡將兩人拆散,心裡雖然明白柳蓓的用意,卻也羞於堅持,只好不情不願的陪着柳蓓,心思全在對面的那張帳蓬裡,明天就要暫別愛人,回去辦理交接了,尚姬有些小遺憾。但自己要是貿然跑到于謙帳蓬裡,又嫌得有些瘋浪,怕被柳蓓和于謙看低了自己,正猶豫着睡不着,就聽到外面于謙的咳聲,接到信號尚姬就連忙出來了。
帳蓬裡,已經熟睡,正在發出均勻呼吸的柳蓓睜開了眼睛,靜心傾聽帳外的動靜,兩人並沒有回到于謙的帳蓬裡去,聽腳步聲,卻是往村寨方向而去。很快柳蓓揉身而起,稍微整理下後也出帳跟了上來,剛走出沒多遠,不遠處另一個帳蓬拉鍊也緩緩拉開,一個黑影滑了出來,正在老楊,柳蓓招招手後,老楊很快趕過來匯合,兩人也不說話,壓低身子朝着于謙兩人離開的方向跟了過去。
四周漆黑一片,兩人知道于謙那近乎變態的聽力,也不敢跟得太近,有幾次幾乎跟丟,好在於謙兩人似乎放得開,一直在低聲交談着,黑夜裡周圍寂靜一片,兩人的交談聲傳出很遠,所以柳蓓老楊纔沒有跟丟,模模糊糊的聽到什麼重生水,神力等詞,柳蓓更加堅信,這與早上于謙展示的法術有關,而尚姬肯定是個知情者,所以纔會在早上試圖阻止於謙,一想到尚姬比自己知道更多的秘密,心裡不免又有些泛酸。
高原上有着““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的說法,于謙兩人翻過村寨後面的弓背山,順着一條小道進入密林,隨着海拔越來越高,空氣由燥熱變得涼爽,被冷風一吹,讓你禁不住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小道是由青石板鋪就,不過年代久遠,墊層被雨水沖刷,已經坑窪不平,黑夜裡走起來格外的費力。
跟了半天,翻過幾個山頭,老楊突然擡手止住了柳蓓,低聲說道:不用再跟了,我知道他們要去哪裡,這條路通往龍崩山,那裡是博嘎爾人的老寨,自那邊住東南約十幾公里,全部是雪山冰崖,那裡就是于謙墜崖的地方,剛纔我看到于謙取了兩個酒袋,咱們再跟過去容易暴露,我們就在這裡守着,看他們什麼時候回來。
柳蓓翻了幾個山頭,柳蓓體能也有些受不了,就點點頭,兩人很快分開,各自利用地形藏好。
山坡再往上,樹林逐漸稀疏,直至消失不見,一條山溪從遠處雪山上蜿蜒流下,老楊說得不錯,那處雪山正是當日于謙老道小洋三人被困之處,遠看山上有雪帽,其實山頂上光禿禿的,只有些稀疏的矮樹叢,一個孤零零的破廟和一個沒有枝葉的樹幹。聽到後面兩人停了下來,于謙微微一笑,輕攬着冷得有些發抖的尚姬坐下,將她抱在懷裡輕吻上去。
“你和蔡叔講,準備明天就回,是嗎?”好一陣長吻,就在尚姬有些情動時,于謙突然問道。
“嗯,我這次離開突然,家族企業很多事情都未及安排,現在小洋安全,我也能放心了,回去後我準備給小洋匯200萬美金,算作補償。之後向世叔交待下商行運營和一些家族這些年投資的事,快則半個月,慢則一個月,交接完我馬上回來陪你。以後我就天天陪着你,再也不離開半步。”尚姬說着,又將腦袋往于謙懷裡拱了拱,伸出手臂緊緊的環繞在於謙後背上,至到現在尚姬仍不明白爲什麼半夜裡被于謙叫出來跑這麼遠的山路,如果只是約會,弓背山那裡就夠僻靜。
“快去快回,要是有困難,需要我去幫忙,就告訴我,明天我讓小唐給你開個公用聯絡頻道,方便你聯繫我”,于謙摩挲着尚姬的長髮。“明天,你還得陪我演場戲,我得想辦法掙點錢。”
“你需要錢嗎,多少?我可以給你的,我名下的股票有幾個億美金,現金也有幾千萬,每年還有分紅,號俸,你需要了我都可以轉給你,將來我們在一起了,這些錢我也沒地方用的。只要和你在一起,住山洞裡我也願意”尚姬喃喃說道。
“不用,我需要的,不僅僅是錢,而是一個掙錢的門路,可以讓這裡的人,過上更有價值的生活,這個目標,不是靠拿錢能換來的。”于謙停止了摩挲,凝望着遠處,那裡,獸衣男子曾拜託過自己,而自己現在,也愛上這片土地和土地上淳樸的人民,非常樂意去兌現這個承諾。
“老公,你把柳蓓也收了吧,我看她對你用情很深,並且,收了她,你能得到意想不到的後援來實現你的目標。”尚姬突然說道。
“嗯?”于謙像是被尚姬看透一般,搞不清尚姬爲什麼突然提出這個問題,難道是想測試下自己?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接了。“不要瞎猜,我和柳蓓以前見過幾次面,但不是一個層次的人,算不上有什麼交集,這次比試也是拿錢辦事,可能是有一些曖昧,不過咱們已經走在一起,和她已經不可能了,我和她,生活在不同的世界裡,慢慢的,她也會回到自己的世界的。你不要擔心,也不要恨她。”于謙沒有迴避這個話題,詳細地講了自己與柳蓓幾次見面的過往。
尚姬的手指在於謙背後畫着圈兒,自己主動提出這個話題是一回事,但心愛的人拒絕這件事,仍然讓自己心中充滿歡喜,“我看她心裡很難過,嗯……如果將來真有那一天,你不要爲難,我真的不介意的,我和她,本就是同族姐妹,同根同教,同時侍奉一個大英雄,也理所當然,再說了,你那麼強……我一個人,也有些吃不消的…”尚姬說完,頭埋得更深了,呼吸也急促起來。
“親愛的,今晚不行,有人看着呢”
“啊?”嗤的一聲,一把銀錐從尚姬袖口裡迸現,尚姬坐直身子,警惕的環顧四周,羞答答的小婦人,轉瞬又變回了冷血殺手。
“別緊張”,于謙抱着尚姬脖子,“這裡不合適,以後你會明白的”說着又在尚姬臉上親了一口,“我們去小溪裡灌些水,明天你隨我這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