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謙回頭看看踩着高跟鞋的柳蓓,故意擺着楊柳腰款款而去,剛剛那一幕與當日在普陀島海灘上有些類似,自己似乎也有些禁不住熱血沸騰起來,不過這小嫚兒肯如此對待自己,看來是剛剛被尚姬打開了心結。于謙搖搖頭輕叩208的房門,兩秒鐘後,一張精緻而不施一絲粉黛的臉自門縫後露出,裹着浴巾浴帽,垂着長長的羽睫,隨意的輕瞟了于謙一眼,卻又帶着無限的媚意,于謙再也把控不住,迅速閃身而進隨手帶上房門,只聽房間裡尚姬輕訝了聲,緊接着嗚嗚的兩聲後房內陷入沉默,剛剛在一起,又要分開了,尚姬徹底放開了自己.“唔......”一聲低沉卻十分有穿透力的聲音自房間裡傳出,剛走到自己房間門口的柳蓓似乎聽到什麼,頓了下身子,回頭朝空空的走廊望了一眼:“不知羞躁”,自己臉上卻也是一熱,狠狠的把門摔上。
兩個小時後,已到了晚飯時間,尚姬一身白色涼薄衛衣,腳穿一雙白色的耐克球鞋走出房間,整個人顯得動感而嫵媚,而於謙卻身着紫色T恤衫和過膝的短褲,腳穿黑色球鞋陪伴在左右,邊走邊誇柳蓓有眼光,選的衣服都很適合自己,連內褲鬆緊都合適,尚姬捂嘴輕笑,又想起兩人剛纔在房間裡的旖旎,臉上微紅。當尚姬挽着于謙胳膊出現在餐廳門口時,裡面幾人擡頭時似乎怔了一下,就連起身迎接的林峰和蔡叔兩人,也不自覺在尚姬臉上多看一眼,蔡叔一瞥之間似乎覺得自家公主與之前不一樣了,身上的氣質更加奪目,再看看她滿臉洋溢着幸福,挽着于謙的胳膊,蔡叔稍一思考,就明白兩人共處一室時發生過什麼,心裡既開心,又有些酸楚,自己從小像親生女兒一樣看大的公主,馬上要離開自己嫁人了,林峰將於謙接到柳叔旁邊做下,另一邊坐着下午和于謙比試過的毛處長,于謙掃了一眼房間內,毛處長手掌上纏着一條繃帶,看自己的神情有些尷尬又帶着一點怨憤,于謙馬上明白髮生了什麼,臉上微微有發燙,柳老仍是笑呵呵的望着自己,滿臉的慈祥,彷彿剛剛什麼也沒發生過一般。尚姬緊挨着柳蓓坐下,湊到柳蓓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謝謝妹妹,你給我和于謙選的衣服很合適,他剛纔還在誇你呢。柳蓓輕哼一聲,不過也擡起頭上下打量着尚姬,臉上不悲不喜。
下午于謙進了尚姬房間後,爺爺又叫自己過去,仔細詢問了從杭州機場接到于謙之後的所有細節,本以爲,爺爺只是出於職業本能,想再次梳理下關於于謙的情報細節,沒想到話風一變,話裡話外,竟然責怪自己沒有在普陀島那一晚就搶先下手。有這樣的長輩嗎?這麼着急就把自己的親孫女送上門,再說柳蓓自己也有些委屈,這個于謙表面上一副痞子像,自己那晚已經最大限度的放開了,對方卻像被嚇着一樣,逃跑了,難道還要逼着自己,也像這個妖女姐姐一樣下藥嗎,真要這樣作踐自己嗎?不過,現在柳蓓有些羨慕,或者佩服這個妖女姐姐了,遇到自己愛的,就果斷的下手,就像現在這樣,一應長輩都在,仍然堅持挽着于謙的胳膊進來,好像要向自己宣示主權一樣,可惡。
爺爺聽了自己轉述尚姬也要拉自己下水的話之後,似乎沒有想像中的慍怒,甚至還十分平靜,沉吟半天后,居然說出一句自己無論如何都想像不到的話:“回京城我給你介紹個醫生,尚姬還沒有懷上孩子,下一步你可不能再落後了”。氣得柳蓓第一次在爺爺面前使了脾氣,狠狠的摔門而去。
看着那個人正滿臉奸笑的聽着爺爺介紹什麼,還不時的看毛師叔遞過來的手掌,柳蓓心裡還是堵,想想他和尚姬過去兩個小時剛發生的事,柳蓓覺得噁心,想離身邊的尚姬遠些,又有些異樣,似乎她身上還着一種奇異的氣息,會思維錯亂:如果那種場合,要是換成自己會怎麼樣?呸呸,太噁心了。
席間因爲柳爺爺在,林峰沒敢放開,倒是毛處長想和于謙一直在拼酒,說功夫不如於謙,要看看酒量怎麼樣,不過等林峰和他耳語幾句後,陡然把酒瓶擲在桌子上,指着于謙說道:幸好是自己人呢,這要是對手,還真沒法治他。于謙這時剛向柳老敬完酒,連忙欠起身:自己人呢,毛哥,真的是自己人,來來,我再給您滿上。”說着給毛處長滿湛一杯,一手扶着杯壁,一手託着杯底,恭恭敬敬遞上。
“柳爺爺,您大人大量,原涼了尚姬年少不懂事,我也敬您一杯酒,祝您健康長壽,笑口常開”尚姬待于謙落座,也湛滿一杯酒端給柳老。
柳老興致很高,接過酒一飲而盡:“今天呢是咱們的見面酒,也是認親酒,姬兒給我也磕過頭了,我事前沒有準備,讓我考慮一下給姬兒一個什麼禮物呢,一套新房怎麼樣?”
“尚姬不要禮物,只要叔爺爺能早日康復,能時時讓尚姬盡份孝心就足夠了”
柳老滿臉紅光,開心地端起酒杯:“這個孫女會說話,我認,我很高興的認,來,大家共飲此杯”說完又指着于謙“於兄弟,等你們辦完事兒,咱們可就要改口了”于謙也連忙端起酒杯站起來。而毛處長趁機起鬨,嚷嚷着要于謙尚姬兩個先把合巹酒喝了,他也有大禮相送。于謙這時有些害羞起來,舌頭打着結不知該說什麼好,而尚姬似乎不勝酒力,臉上紅撲撲的,低眉順目,不時還瞟于謙一眼,林峰也站起來起鬨,推着于謙往尚姬身上靠,于謙把牙一咬,抱着尚姬,手臂穿過尚姬的右臂,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而尚姬凝望着心愛的人喝完,也羞答答的舉起杯一氣喝下,座席中,蔡叔雙目含淚,激動的舉起杯子,向兩人鞠躬祝福,也是一飲而盡。
“好,好一對神鵰俠侶,真是羨煞我也,柳師叔,讓我給於兄弟保這個媒怎麼樣?”接着又對尚姬說道:“如果你願意歸化入藉,手續的事我保證給你辦好。”
“謝謝毛叔叔,我願意”尚姬雙手托起一杯酒敬上,聲音乾脆。
“好說好說”,柳老瞟了一眼坐在那裡默不作聲的柳蓓,乾笑兩聲,將手中的酒杯喝個底朝天。
下午的見面,于謙的水賣出去了,連帶着自己不敢一次性提出的要求,柳老也主動提出並豪爽的做出安排。而對柳老毛處長來講,于謙在洛渝被傳成了神話,能力大了是好事,但如果不能爲國家所用,反而成了一個隱患,于謙乾脆的表態讓兩人心中一塊石頭落地,心裡十分暢快,這個年輕人,還是見的場面少,格局小,太過拘謹,拿下洛渝,就是在上下蘇班西里打入一個楔子,可以撬動整個局勢,涉及國家的戰略利益,豈是一兩個營的裝備,一點點小基建或者那點水錢能比的嗎?而尚姬也終於在衆人面前,表明了和于謙的關係並得到了承認,歡心不已,一晚上喝了幾杯平生幾乎不碰的白酒。再對視自己的心上人時,紅撲撲的臉,羞答答的眼,好像即將入洞房的新娘子。
而唯一失意的就是柳蓓了,默默的坐在那裡發呆,不時強笑兩聲,強忍着不讓淚水流下來。尚姬早就練就了察言觀色的火眼金睛,一條白晰的胳膊攙起柳蓓:爺爺,蓓兒妹妹喝多了,我先扶她回房休息。
正在與毛處長說話的柳叔回過頭來,看着尚姬正攙扶着有些發呆的柳蓓,微笑着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讚許,怪不得能小小年輕操持這麼大的家業,這個孫女識情知意,情商了得。
毛處長終於還是忍不住,又和于謙拼了一整瓶,不多時背靠在座椅上,吟唱起來:人生得間需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烹羊宰牛且爲樂,會須一飲三百杯。于謙用公筷給柳老夾上幾片藏竹筍,自己也喝了幾口油茶壓壓酒氣,再給蔡叔湛酒:“蔡叔,謝謝您這麼多年對尚姬的照顧,以後我會照顧好她,請蔡叔放心。”“謝謝,麻煩照顧好公主,給您添麻煩了”蔡叔對着于謙連連鞠躬,眼淚撲嗒撲嗒的掉進酒杯,一仰頭杯底朝天,又被嗆得滿臉通紅,連連咳漱,對於蔡叔帶人綁架小洋,于謙沒有一絲怨言,他所作所爲,不論是與非,善與惡,就衝着他對尚家的這份忠誠,就讓自己尊敬,于謙將兩斤裝的酒瓶高高仰起,在毛處長和林峰的叫好聲中,將瓶中酒清幹,一滴不剩。
人在心情苦悶時容易醉酒,比如柳蓓,被尚姬扶進房間後,踢掉高跟鞋,就躺下迷迷糊糊的昏睡過去,覺察到尚姬似乎在脫自己衣服,然後又給自己穿上件衣服,還把自己的頭髮搞亂,只是眼皮太沉,心情也不好,就由着她來了。
人在情緒興奮時也容易醉酒,比如於謙,雖然幾斤酒對自己不是個事,但此時此刻,幾個開心事撞到一起,還是讓自己有些飄飄然了,從被困在那那座無名山頂開始到現在20天了,天天心裡緊繃着根弦,一醉難得啊。將柳老和毛處長攙扶進房間,就又恢復了往日的灑脫,吹着口哨,想着與尚姬兩人下午在房間的翻雲覆雨,意猶未盡,又有些口乾舌燥,情不自禁的加快腳步。
“咚咚,噫?”門沒有鎖,這個尚姬,還真是貼心,估計是喝多了不想起來給自己開門吧。于謙鎖上門,一襲白衣的尚姬頭髮凌亂的側躺在牀上,那雙耐克鞋也胡亂的扔在牀前,一條光溜溜的大長腿半遮半掩,正是一副撩人的場景。
“寶貝兒,還有半支舞沒有跳完呢”于謙胡亂的脫掉衣服,一個餓虎撲食,壓在那具側臥的軀體上。將對方上衣推到腋窩下,再撕扯下對方的裙子,噫,尚姬怎麼換成裙子了,小妖精,誘惑老公呢,還從沒見她在人前穿裙子呢。
猛然被人壓在身上,柳蓓酒已醒了大半,馬上判斷出來上面的人正是于謙,想要開口叫罵,卻渾身酥麻,似乎有萬千只螞蟻在從內到外的噬咬自己,心裡亂成一團,就這樣稀裡糊塗從了他嗎,下午爺爺的態度那不是已在暗示,幾乎逼着自己快點了,而自己,這些天,恨也罷,罵也罷,想走也罷,眼前總是晃着這個人的影子,那怕知道他正在和別人歡好,自己還是忘不了。柳蓓心如鹿撞,緊緊閉上眼睛:我醉了,我什麼也不知道了。
“媽呀”已經在用**聲迴應的柳蓓突然被重重的推回牀上,睜開醉矇矇的眼睛,于謙渾身赤祼,連滾帶爬的半躺在牀下,正滿臉驚詫的望着自己。
于謙剛剛藉着酒勁,脫完衣服急吼吼的直奔主題,將那件白色衛衣一把推上去,嗯?一聲**讓于謙頓時發毛,腦袋裡轟的炸起,後背已經冒出一層冷汗,這不是尚姬的聲音,于謙撩起那頭蓋在臉上的一頭秀髮,嚯的一下跳起,此刻躺在牀上的卻是剛剛不勝酒力被尚姬攙走的柳蓓。于謙兩股戰戰,下意識的就要往門口跑。
“愛來不來”柳蓓怔怔的等了半天卻沒有了後續,咬咬牙崩出幾個字,掀起被子將自己死死掩住。
“對不起啊,對不起,喝多了”,于謙雙腳跳起提上短褲,抓起上衣和鞋子跑,邊跑邊跳起腳穿鞋,彷彿撞鬼被驚嚇到一般,關門時還回頭朝房牌上望了一眼,還是208啊,看完一口氣往一樓跑去。
“滾”柳蓓抓起枕頭,狠狠的砸向房門。
于謙邊跑邊穿衣服,還不時往回看,生怕有人追過來。慌慌張張跑到大廳,只見尚姬高挽着髮髻,正坐在咖啡桌上,與一個酒店服務員打扮的女孩在聊天。蔡叔面紅耳赤,正坐在旁邊左搖右晃打擺子,隨時都要睡過去。
“是不是你乾的好事”于謙跑過去,衝着尚姬吆喝,伸手想要打尚姬屁股,又看看旁邊幾個人都在看着自己,訕訕的縮回手,順勢端起尚姬面前的咖啡,一口喝光。
“我想你可能喝多了,需要休息一會兒,就下來和一個家人聊會兒天”尚姬似笑非笑的望着于謙,看到于謙腳上時,噗哧一聲,掩嘴輕笑,于謙低頭,靠,鞋子穿反了。
“阿梅,這是于謙,是我的未婚夫,于謙,這是阿梅,是我的家人,以前在這裡工作,你和本道,小洋的情報都是她提供的。”尚姬大方的介紹道。
“怪不得,我說他們怎麼這麼準確的找到小洋了呢”于謙盯了這個長相秀麗的女孩,有點面熟,那天自己和老楊幾人在這裡喝酒,好像就是她在旁邊端茶倒酒的。
“於哥好,以前做的不對的地方,請於哥原涼”叫阿梅的女孩向于謙鞠躬,然後就要蹲下給於謙換鞋子。
“呃,不用,不用了,這樣穿着也挺舒服”于謙跺跺腳,彷彿真的很合腳一樣。
“這些天我要回去一段時間,你一個人在桑東住,生活上沒有人照顧,我想讓阿梅過去,你看怎麼樣?”
“啊?,你……”于謙看着尚姬笑吟吟的望着自己,阿梅也臉色羞紅的看着,這個尚姬,怎麼總想着給自己找女人,于謙想羞惱又發作不起來,只好站起身,抓住蔡叔面前的房卡:“不用,我自己會照顧好自己的,我先上去休息了”說完不待尚姬回覆,別別忸忸的走回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