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興被殺,韓遂猶如被砍去一膊。心疼不已。此時,夏侯淵又擊破數千據五關道口作亂的南山賊劉雄,收降其部,劉雄逃奔漢中。曹鑠趁勢進軍,一舉收復長安。
韓遂失去了屏蔽,加上目前軍隊士氣低落,心中不由得發虛。可是他又不甘心立即撤退,於是命令在雍州各地強徵壯丁,準備憑藉人數上的優勢,與曹鑠繼續耗下去。一面徵兵,韓遂又一面向曹鑠派出信使,請求會晤。
其實這也是韓遂故意而爲,上次魏延可是趁機打了韓遂一個措手不及,這次曹鑠肯定會對此有所戒備,很可能會拒絕前來。這樣一來,韓遂就可以在隊伍中宣傳:曹鑠是個膽小鬼,只能夠用陰謀詭計,不敢正面交鋒!可以極大地激發士氣,讓曹鑠辛辛苦苦建立的威武形象被一舉擊潰。
韓遂打的好算盤,曹鑠麾下衆將果然異口同聲地建議曹鑠不要去與韓遂會面,以免中了韓遂的奸計。得不償失。
不過曹鑠笑了一笑,大聲說道:“感謝大家對我的關心,不過這次見面,關係到以後西涼百姓對我的觀感,必須得給他們留下一個正面形象。至於安全,有子龍、仲康在我身邊,我還害怕什麼啊?! 夏侯淵大喜,又升官了,真是不好意思。不過他還是強烈反對曹鑠前去與韓遂會面,在他的帶動下,衆人再次向曹鑠建議,會面可以,但是要帶上兩千精銳騎兵以防萬一,而且曹軍主力在二十里外接應,以防不測。
曹鑠點頭同意,他也是這麼想的,憑啥你韓遂想要單獨會面就可以與我會面,妄想!不過曹鑠顯然也高估了韓遂的勇氣,這傢伙本來就沒有打算與曹鑠單獨會面。
韓遂暗道這曹鑠的師傅可是夏侯惇等超一流武將,萬一曹鑠蠻性發作,主動攻擊我怎麼辦?!其實韓遂心中還以爲曹鑠是礙於面子,不好意思直接拒絕,所以故意給自己找個小難題。以求賴掉會面。
於是韓遂很爽快的同意了曹鑠的建議,同意雙方各帶兩千名騎兵見面。接下來就是約定時間、地點了,眼見着曹鑠的使者越談越細,韓遂這才知道曹鑠還真想與自己會面,不僅有些個慌亂。 其實這也是韓遂自作自受,本來曹鑠攻擊韓遂屢次得手,在羌胡人心中有了一定的威望,大家都對他十分忌憚,說他是天神轉世。韓遂爲了抹黑曹鑠,故意命人散播流言,說曹鑠根本就不是什麼天神轉世,而是九幽地府中的惡魔託生!他天天要吃人肉,喝人血,每天還要吃十幾顆人心做點心。
在韓遂等人的大力宣傳下,這說法很快就成了軍中的主流意見。可是,韓遂沒有想到。大家不敢得罪天神,卻也更不敢得罪惡魔。一般天神可能還大度一點,惡魔可都是小心眼,報復心極強,萬萬得罪不得。…
韓遂哭笑不得,真沒想到,自己的宣傳不僅沒有抹黑曹鑠,反而讓士兵們對他更爲忌憚。所以韓遂命令從各部隊抽調人馬,來圍觀曹鑠。
三日後,曹鑠、韓遂各率兩千騎兵相會,這還是曹鑠長大後兩個人第一次見面,過去在洛陽的時候,曹鑠還曾經跟着曹操,與韓遂見過面。缺德的袁術灌曹鑠酒時,這韓遂就是叫好聲最高的幫兇。
兩個人也不談軍事,只是噓寒問暖,聊些當年京師往事和昔日的親友。談到高興處,都鼓掌笑了起來。本來閻行、馬玩還緊張地盯着趙雲、許褚,現在見韓遂與曹鑠聊得投機,大家也放下心來,湊在一旁看熱鬧。
這個時候,兩隻部隊也漸漸把武器放回鞘中,把手從劍柄上收了回來。大家一起回憶着往事,相當於開了個聯歡會。
大家看着曹鑠也沒什麼可怕的,本來還以爲他是個膘肥體胖、肉山級的壯漢,現在看來不過是個挺有威儀的青年人而已。
曹鑠笑着對湊上來的韓遂軍士說道:“你們要看我曹鑠是不是?其實我也是一個平常人,沒有四隻眼睛兩張嘴,只不過是智謀比人稍微多一點而已。”
大家嘿嘿傻笑,就有人大膽地湊到曹鑠面前與他交談。甚至還與曹鑠執手說話。曹鑠臉色不變,面色平常地與大家交談,很有親和力。等到約定的兩個時辰會面時間結束後,大家才依依不捨地相互告別,各自回營。
曹鑠並沒有立即離開,而是駐馬在遠處,看到韓遂所部已經全部消失在視野裡,他才小心翼翼地張開了手,掌心中赫然有一個紙團!
原來剛剛有人上前與曹鑠交談,用力握緊了曹鑠的手,悄悄遞給他一個小小的紙團。曹鑠裝作不知,依然與大家談笑風生,一直等到這個時候他才張開手,打開紙團來看。
原來這紙團是韋康託人交給曹鑠的,紙團上寫道:職韋康忍辱偷生,接受了韓遂叛賊的任命,擔任天水郡太守一職。目前韓遂集中主力防禦朝廷大軍,天水郡地處韓遂後方,並沒有收到他的多大關注。韋康決定趁此時機,起兵響應朝廷大軍,希望得到朝廷的諒解,洗脫身上的叛逆嫌疑。
曹鑠皺了皺眉頭,揮手叫過趙雲來:“子龍。在襄陽時你與元直先生等人反覆商議雍涼之事,你知道一個叫韋康的人嗎?”。
趙雲當時歸順鄴城後,由於地位比較尷尬,並沒有加入到對孫策和劉備的進攻中,而是與徐庶等人反覆推敲雍涼之事,認真閱讀相關情報。
趙雲只是稍一思量,便立即說道:“韋康,字元將,老家是豫州東海郯縣,在京兆出生。他十五歲就被徵辟爲郡主薄,後來其父被徵辟爲太僕。他暫時代替他父親出任涼州刺史,以仁德之名而爲雍涼兩州人所看重。韓遂騎兵作亂後,錦衣衛一時失去了他的消息,最近才知道他被韓遂任命爲天水郡太守。”
曹鑠點了點頭,將紙團交給了趙雲,“子龍,你看一下這情報,你覺得怎麼樣?”
趙雲點了點頭,接過紙團仔細看了看,低聲說道:“看起來倒像是真的,不過都說書生造反,三年不成。韋康只是郡內的太守,能夠掌控的力量勢必有限,這次起事我看懸。就算他能夠順利起事,也擋不住韓遂的瘋狂進攻,最多能牽扯韓遂的一點精力而已!”…
曹鑠滿意地點了點頭,高興地說道:“小舅子,真有你的!我還以爲你最近忙着兒子的百日,沒怎麼關注戰局呢。現在看來,我也就放心了,楊阜前幾天向我提了個建議,因爲沒有合適的人選,我一直沒有同意實行。現在我任命你爲撫夷將軍,協助楊阜處理此事!”
趙雲已經好久沒有上戰場的,興奮地答應下來,然後疾聲問道:“丞相,我這個撫夷將軍能夠調用多少人?”
曹鑠哈哈大笑,踮起腳來輕輕拍了拍趙雲的肩膀,老大你沒事長這麼高幹什麼,真讓我費勁。他低聲說道:“我以爲你會沉住氣不問呢,看來你也渴望上戰場了。
所謂撫夷將軍,就是安撫夷人,鎮壓叛逆。你有權調閱雍涼兩州錦衣衛送來的情報,可以不用請命果斷處理邊疆事宜,你手下有五千正規部隊士兵,但是你有權擴軍至一萬人。
不過這次任務需要你護送楊阜前往敵人腹地,爲了迅速穿插。估計你也就帶領五百人吧。當然,護送任務完成歸隊後,我會給你調來五千猛士,供你馳騁沙場的!”
趙雲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過去他一人吃飽全家不餓,自然不會在乎是否上戰場。再說了,當時劉備還在世,趙雲心中總有一絲愧疚。現在劉備死了,那一份知遇之恩也該瞭解了。再說,趙雲也有孩子了,也該爲孩子的未來打算了,當然會渴望重返戰場,立下功勳。
曹鑠、趙雲等領軍回營,與徐庶、賈詡等人商議。大家都覺得這個機會難得,便派楊阜前往天水郡。據情報,天水郡都尉是姜敘,而姜敘正是楊阜妻子的兄弟,他曾經向錦衣衛提供過韓遂的佈防圖,也算是鄴城朝廷的擁護者。
曹鑠希望楊阜能夠說服姜敘,與韋康聯手起事,讓韓遂後院起火。爲了幫助他們,曹鑠也準備發動一系列攻勢,牽制韓遂的主力。
當天晚上,趙雲就挑選了五百士兵,護送着楊阜向天水郡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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