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曹鑠率領五千先遣營騎兵先期抵達弘農時。魏延已經醒了過來。這個魏瘋子,憑藉一擊之力,硬是纏住了韓遂、成宜、馬玩三人,讓他們無法回去指揮部隊,成就了闃鄉大捷。
就在這個小小的闃鄉,夏侯淵、魏延、許褚率領一萬步兵、九千輕騎兵和一千重騎兵主動出擊,攻擊韓遂的十二萬大軍,當場斬殺一萬八千餘人,俘獲兩萬三千人,能跟着韓遂逃離戰場的至多不超過七萬五千人。
不久,細作就從潼關送回消息,不加留守的那三萬名士兵,韓遂只剩下五萬士兵。有兩萬餘人對韓遂喪失信心,並沒有繼續跟隨韓遂,而是選擇了逃亡離開。這樣以來,韓遂手中只剩下八萬士兵,而且士氣低落,短期內根本不可能東進。
而曹軍力量卻越來越強,魏延手中本有四萬士兵,許褚、夏侯淵又帶來五千精銳,雖然經受大戰。可是良好的民兵預備役制度迅速填補了差額,再加上曹鑠帶來的這五千精銳,現在河東郡內已經聚集了五萬曹軍精銳。而且每天都有新的力量,加入到曹軍之中。
然而就在此時,受韓遂的名氣吸引、被壽春小朝廷所挑撥,當地大地主商曜集合不滿曹軍減租的地主豪強起兵造反,竟然還吸引了五萬流民,佔據了華山!
不僅如此,一直與劉璋敵對的張魯害怕曹鑠與劉璋南北夾攻,密令大將楊昂率領兩萬士兵護送大批軍糧物資北上,送抵陳倉。楊昂率領五千士兵返回,剩下的一萬五千漢中精銳穿上羌胡人的士兵,冒充羌胡人加入到韓遂的陣列中來。
韓遂大喜,分發軍糧物資,並按照軍功分發金錢,當然這些離事先約定的賞錢還有一段距離,可是韓遂承諾:等擊破曹鑠大軍後一定補上,軍士們歡聲雷動,士氣回升。
趁熱打鐵,韓遂立即派出信使渡過濟河,前往華山與商曜聯繫,準備夾攻曹鑠所部。不過商曜謹慎慣了,不相信韓遂的使者,要求與韓遂親自會晤。
韓遂猶豫了,到底去不去呢?不去,這可是難得的機會,未免太可惜了。可是如果去那華山。商曜反悔,自己哭都沒有地方去哭。何況從潼關到華山有很長的一段距離,萬一被曹軍偷襲,那自己可要出師未捷身先死了!
最後,韓遂一咬牙,賭了!自古富貴險中求,風險越大,收益越多,該賭的時候就得賭。他密令閻行挑出二百名精銳士兵,跟隨他悄悄渡過濟河,前往華山與商曜相會。本來人越少越是安全,可是韓遂還得運送萬金來拉攏商曜,不得不出此下策。
也就在同時,曹鑠展開了行動,他接連頒佈數條命令:
命令晉陽醫學院應屆畢業生暫時停止分配,全數由龐德護送前往河東郡,在弘農建立醫療大營,對受傷將士進行醫治;命令平狄將軍張頜率領五千士兵立即前往蒲阪津,悄悄渡河,建立營寨,隨時準備襲擊敵軍後路;晉升夏侯淵爲護軍將軍。命令他率領三萬士兵前往潼關,與韓遂主力對陣,防止他們東進;命令橫野將軍徐晃率領一萬五千名士兵,前往華山,剿滅商曜亂軍。
同時,曹鑠帶着自己的五百黑衣衛騎兵出擊,在華山與潼關之間展開警戒線,捕殺華山逃逸的漏網之魚。曹鑠將部隊分成五個屯,每個屯負責一個地段,嚴密佈防,自己親自帶人,警戒濟河一線。
也是韓遂倒黴,他們剛剛度過濟河,就被曹鑠佈下的哨探發現,並迅速回報曹鑠。曹鑠並沒有下令立即出擊,雖然他的一百騎兵,足以將這二百名步兵碾成碎末。他下令所有人小心潛伏,繼續等待,自己帶着四名衛士悄悄前去探看。最好是等到敵軍離開河岸、等到接應的船隻返回對岸後,再採取行動。
韓遂突然打了個噴嚏,一定是曹鑠偷着罵我呢,要不就是馬超,哼!他皺了下眉頭,現在正是正午時分,太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讓人有一種睡午覺的衝動。別人做什麼秘密行動都選擇晚上或者黎明,其實大謬!
現在這時候正是曹軍飯點,想必巡查的士兵都回去吃飯了。雖然只有一艘船,需要轉運好幾次,可是現在這樣總比晚上黑燈瞎火什麼也看不清要輕鬆地多,起碼不用擔心失足落水。
韓遂微微一笑,只要我到了那華山,與那商曜順利會合,便可以商議合作之事。到時候撒下大筆金錢,再稍微威脅下這商曜,自己就得到了有一大臂助。何況,聽說曹鑠已經接連幹掉了孫策手下兩大都督周瑜、魯肅,已經跟孫策結下了血海深仇,曹鑠既然率部北上,那孫策定會有所行動,說不定就能夠拿下荊州,威逼中原呢!
韓遂正在埋頭想事,一邊的閻行卻皺緊了眉頭,有些個不對勁。他輕輕碰了下韓遂,低聲說道:“主公,不知怎麼,我感覺有些不對勁,可是也沒發現什麼異常。”
韓遂點了點頭,沒問爲什麼,因爲閻行這樣久經沙場的人直覺非常靈敏。韓遂能夠從西涼戰亂活到現在併成爲一方豪傑,靠的就是小心謹慎。他低聲下令:“全體注意,警戒四周,快!”
能夠被挑選出來擔任近衛的,都是軍中的精銳之士。他們立即抽出兵器,圍成一個小小的方陣。長矛手在裡,刀盾手在外,弓箭手們將箭搭在弓上,大家都小心戒備着。
因爲要渡河而且要走一大段山路,所以韓遂這次帶來的大多都是步兵,騎兵目標太大。只帶了兩個什,負責偵查。聽到韓遂要求警戒的命令後,騎兵們立即上馬,沿着路往前衝去。
周圍很靜,很靜,根本就沒有任何動靜。韓遂腳下的這條路也早就長滿了雜草,路兩旁的草叢更厚,幾隻肥肥的野兔從草叢裡躥了出來,看見有人,驚詫地往四周跑去,驚起了十幾只野鳥,吱吱喳喳地從樹梢上飛走。
“左右威力偵查!”
聽到閻行低聲下達的命令,四十名弓箭手分成左右兩排,向左右各射出一支箭矢。就看見箭矢毫無阻礙的射進了草叢,除了驚起幾隻小野獸,其餘毫無所獲。此時前方騎兵斥候也揮舞着手,示意安全。
閻行這才鬆了口氣,衝着韓遂點了點頭,韓遂低聲下令:“警戒解除,繼續前進!”
閻行有些不好意思,自己這一誤判,讓隊伍耽誤了不少時間,得趕緊趕路了,爭取入夜前到達華山。要不然就得趁夜趕路,而走山路必須得點火把,很容易被曹軍發現。
閻行拎着鐵槍走在了最前方,緊接着是隊伍外圍的四十名刀斧手,然後是六十名長槍兵,接着是那四十名弓箭手,外加二十名擡着錢箱的民夫,最後是二十名負責斷後的刀斧手。他們低着頭,小心翼翼地清除着行走的痕跡。
就在一旁的草叢中,曹鑠慢慢地吐出一口濁氣來,從地上擡起頭來,一支長箭就釘在他的手邊!爲了仔細偵查,曹鑠剛剛帶着四個衛士從草叢裡慢慢向河岸方向靠攏,沒想到剛剛差點就被弓箭手給消滅掉!
二十多支長箭都釘在了他們前面的空地上。只有一個爬得太快的傢伙被一支箭矢射中了手臂,好在他反應及時,咬住了一截小樹枝,硬是沒發出叫聲來。
看着齊河裡面已經沒有了船隻,估摸着這支小部隊已經離河岸兩三裡了,曹鑠知道,出擊的時候到了。不過他並沒有立即吹響號角,敵人畢竟人多,如果跑過來幾十個他根本就抵抗不住,還是等等再說吧。
曹鑠命令兩個衛士擡着那受傷的戰士在前面,他自己和一個衛士斷後,就往遠處繫馬的小樹林跑去。只要進了樹林吹響號角,即使敵軍能夠衝回來,也絕對困不住騎上戰馬的他們。
曹鑠沒有想到,這支小部隊的首領就是韓遂,他也沒有想到,閻行的耳朵居然如此靈敏,雖然曹鑠他們只嚇飛了兩三隻野鴨,竟然也被閻行聽到了!
閻行猛然回頭,卻沒有發現已經躲在小樹林裡的曹鑠他們,他正要笑自己神經過敏,就聽那小樹林裡突然傳來的號角聲!!!
不好,有埋伏!
周圍沒有發現敵人大部隊,那就意味着敵人埋伏點離現在有一段距離。既然還沒有走進敵人的伏擊圈,他們的細作就吹響了號角,說明埋伏的敵人速度很快,這點距離並不在他們眼裡。這樣的話,埋伏的很可能就是騎兵。而對付騎兵,長槍兵最拿手。
說來話多,其實就在一瞬間,閻行就立即想到了這些,他馬上下令:“後隊轉前隊,立即向後撤!長槍兵、弓箭手留下斷後!”
沒有人質疑,大家都相信閻行的眼光。韓遂一馬當先,率先往河岸方向跑去,緊接着是刀盾手和民夫。一邊跑,韓遂一邊舉起脖子下面特製的號角,鼓足了腮幫子將它吹響。
剛剛返回齊河北岸的艄公楞了一下,連忙架起船隻,往南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