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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空石幫助,回到魔宮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從結界外進入結界內,人體穿透那一層能力膜,感覺直接而清晰。
夜希總覺得哪裡不妥,但又說不出所以然。
加百列也有所感,不過他萬千年積累的知識比風夜希豐富不知多少,因此想的也比較多:“結界源自撒旦的力量,他身上和肯定發生了一些事情,魔力明顯減弱。是病了?”
“嚇!”夜希這下嚇得可不輕,揪住守護石塔的侍衛追問薩麥爾的所在。
他來勢兇猛,面容猙獰,嚇得那侍衛不輕,再加上魔妃的強悍最近傳得盛,小魔怪們不免心中敬畏,當下這侍衛驚得直哆嗦,擠了老半天,只能戰戰兢兢地哭喪着臉說:“撒旦殿下他……他……”
他了老半天沒有下文,風夜希猛地瞠目,腦海中現出一抹瘦骨嶙嶙枯槁磣人的病態身影。冷意自腳底升起,風夜希腦袋裡不斷浮現出韓劇橋段:某男握着某女的手惑某女握着某男的手,某人臉色慘白,某人表情哀慟。悲情韓劇不變定律——兩相情悅引申出生離死別。
風夜希這腦袋從來不愛苦惱,腦細胞不用作憂傷,當下不知道拿什麼表情面對。
加百列在旁邊看着,分明見到那邊急急尋來的身影。頓時純潔仁慈的臉容彷彿能發出光來,他脣角微提,輕聲提醒:“夜希,你還不快去見撒旦最後一面,要是他嚥氣了,那就沒戲了。”
經受指點,風夜希猶如醍醐灌頂,腳下灌風,飛也似的遁熟悉的路線衝刺而去。
加百列在心裡默默倒數,見到旁邊寶寶不愉快的吃醋模樣,不覺握緊孩子的手:“不是很有趣嗎?三,二,一。”
寶寶嘟着脣沒哼聲。
那邊火車頭遇新幹線,直直地撞在一起了。
手忙腳亂地扶住對方,夜希見是薩麥爾,立即涎了兩悲情的淚,握住他的肩膀悲聲喊:“薩麥爾,你不要離開我啊!”
薩麥爾原本要裝冷臉,被他這一嚷,蒙了,壓根兒不明白這是幹什麼:“你語無倫次,冷靜點。”
“你讓我怎麼冷靜!你生了什麼病?告訴我,我給你找最好的醫生。”
……
“要是不行,我可以找禁術,對,把生命分你一半。”
……
“對了,那個吊墜,那個吊墜能救你,有沒有好好戴着?”
“你給我安靜。”薩麥爾一把捂住這狂噴的豬嘴,冷眼睇向不遠方的一高一矮。風寶寶跟他實在不對盤,這目光纔對上,立即就奉上一記鬼臉,氣得薩麥爾差點一佛昇天。隱忍住罵那臭小子的慾望,薩麥爾瞪着加百列,冷聲斥責:“你不該一再玩弄他,或許你需要教訓?”
加百列未表態,寶寶就擋在加百列跟前,回吼:“不准你勾引加百列。”
“……”
作爲爸爸的風夜希瞪大眼睛,悔恨的淚水劃過臉頰。他的孩子才幾歲,纔不過十來歲,纔是少年,怎麼就知道勾搭?悲情過後不忘瞪加百列這保父,這不稱職的童養媳。
童養媳笑得光輝四綻,很賢惠地說:“公公,你現在該在意婆婆的事。”
公公婆婆倆脣角輕抽,不過剛纔被擱下的事又真的被提醒了,夜希急忙繼續追問:“現在情況怎麼樣?”
這讓薩麥爾怎麼回答,猶豫了老半晌就說:“還好。”
他能清楚感受到腹中未成型靈魂的波動,情況還好,只不過消耗的魔力很大,他有點吃不消。
只是他的回答過於曖昧,風夜希想的又是另一邊:“薩麥爾,你不用擔心,就是你病得容顏憔悴,我還是隻愛你。”
多麼癡情的情話啊,但是薩麥爾的回答是一記爆慄,直把人敲得蹲下身去,可見其暴力程度。
“巴巴!”風寶寶慘叫一聲,立馬上前護住父親的腦殼,免受二次傷害。
薩麥爾氣得牙齒癢癢,低聲呢喃:“風夜希,你的腦子除了生鏽和長草,難道沒有別的作爲了?”
“噗哧。”加百列的淡定破功,抱着肚子幸災樂禍地笑起來。
聽他笑,薩麥爾冷冽的目光立即投射過去:“加百列,你是要挑戰我?”
魔王真的動怒了,加百列是逗他們,不是要較真,於是聳聳肩:“夜希,你看薩麥爾多活力,他應該不是生病。”
夜希抱着腦袋蹲在地上,感受到頭殼仍在隱隱作痛,知道愛人的確勇猛得很,也就相信了:“唉,那你究竟怎麼啦?”
“沒事。”薩麥爾別開臉,剛纔打鬧了一會,確切感受到風夜希歸來的熱鬧,他心裡鬆了一口氣,可是肚子的事,又不知道怎麼開口了。
他的回答壓根兒得不到他人信任,即使心智未成熟的寶寶也看出來了。夜希見他那模樣就知道他又鬧彆扭,但不知道爲什麼就是了。
三人互覷一眼,沒說什麼。
夜希自下至上將薩麥爾打量了一番,見這人的確毫髮無傷,也沒有什麼變化,心裡稍稍安樂。心情迴歸,夜希一把抱着薩麥爾的大腿:“殿下,我回來了。”
被抱大腿的薩麥爾僵了僵,見周邊侍從瞠突雙目,脣角不覺微幅抽動。
“風夜希,注意你的言行。”
被冷聲喝斥,夜希暗自腹悱薩麥爾沒情趣。站起來伸了記懶腰,注意到薩麥爾嫌棄的目光,夜希翻了記白眼,立正挺胸也是一瞬間的工作。微微躬身,風夜希十分紳士地執起薩麥爾一手,在手背上印落一吻,拋一個挑逗的眼神,學習牛郎系拉貴爾的語氣:“撒旦殿下,遊歷歸來得你美顏迎接,世界也爲此增添光彩。”
薩麥爾僵硬,石化,半晌以後一臉陰沉地把手伸向旁邊的雕像,開始動手扳那嵌在地上的巨型物。
“咦,你幹嘛?”
“既然你的腦子壞掉了,就拿工具修理一回吧。”
這工具也忒隆重的,夜希連忙像章魚一樣纏着薩麥爾,一邊冒冷汗一邊求饒:“行行好吧,你不是讓我注意言行嗎?我這不是很紳士了,你還鬧什麼呢?”
“風夜希,你的腦子確實有問題。”
“巴巴剛纔好怪。”寶寶十分中肯地發表意見。
加百列面對幼齒愛人的意見,作爲媳婦的他十分道德地附和丈夫:“這就叫畫虎不成反類犬。”
“嗯。”好孩子永遠知道學習,立即記錄內容。
他們不控制音量,夜希聽得清楚,淚直往肚子裡吞。
難得耍帥一回,竟然被這樣嫌棄,至於麼?
這時候爭執已經白熱化,薩麥爾似乎很熱心於找東西招呼夜希的腦袋,爲了自個脆弱的腦袋瓜子着想,夜希乘機讓薩麥爾壓制,待他壓過來以後,連忙湊上去就是一記熱吻。
憑剛纔的動作看,在別人眼中分明是薩麥爾十分強勢地把人強吻了,一干侍從暗地裡傾慕撒旦的氣概。
殊不知薩麥爾恨不得滅了這個只知道使賤招的,吻起來哪學有力氣開打,乾脆狠狠地吻了個夠,把分離這幾月的份都給算進去了。
扒雕象的手改扒背上,他們吻得激烈,交合的脣不斷廝磨輾,吮吸與糾纏帶起嘖嘖水聲,和着熱情的粗喘,烘得周邊觀衆臉紅耳赤。
小寶寶在旁邊眼巴巴地看着,不忘孩子氣地吮着指頭,小孩子純真可愛地伸手指向吻得難分難解的二人,眼神澄淨:“加百列,我幾歲才能這麼做?”
“……”
包括熱吻中二人與及一向愛看熱鬧的加百列,全體石化。
心中一陣雷鳴電閃,一衆人的內心形象只剩下風中凌亂,耳邊一遍又一遍地響現: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被孩子破壞了氣氛,熱吻的二人僵硬地分開,或許是看到對方極挫的表情,各自忍俊不禁,薩麥爾脣角微微提起,風夜希撫額朗笑。
什麼彆扭都因爲這一笑結束,笑過以後,風夜希拍了兒子的腦袋一記,十分認真地說:“寶寶,這個問題要問你的媳婦。”
夜希原本意在看加百列出糗,哪知道加百列這萬年成精的傢伙卻從容,彎身就在孩子粉嫩的脣印落一吻,十分曖昧地說:“等你成熟以後,就有更多。”
夜希找不到自己的下巴了。
風寶寶盯着近在咫尺的臉,舔舔脣:“哦,就是三個月後嗎?”
“……”孩子,你有犯罪傾向。
風過,讓人凌亂。
“薩麥爾,我覺得我要昏倒了。”夜希上下牙齒打架,無力地挨着薩麥爾。
薩麥爾暗歎,直接轉身準備離開,他對這種家庭鬧劇沒有任何興趣。夜希見依靠要走,就像水蛭一樣粘上去,巴着薩麥爾一起走。
反正他這個父親暫時無力應付孩子的早熟。
“你還沒有交代。”加百列突然說話:“薩麥爾,你必須告訴我,你身上發生了什麼事,你的魔力大不如前呢。”
他們的麻煩在迫近,現在撒旦的狀況是個大問題,加百列希望能夠解決,因爲他們需要的是助力,而不是累贅。
薩麥爾聽見這樣的審問,自然是不爽,他不準備回答,徑自繼續走。比起跟加百列解釋,他認爲把後宮的事給風夜希說,讓這傢伙付出代價更重要。
“撒旦!”加百列可不放人,正要追上。
夜希怎麼聽也不懂,見加百列纏上來,也覺得他太過分:“加百列,你幹嘛啦?都不累嗎?先休息吧,有事以後再說。”
加百列溫柔地笑:“風夜希,撒旦的魔力大幅減少,你不要知道原因嗎?”
夜希總覺得他的笑容有點恐怖,而薩麥爾似乎對這種態度十分敏感,已經滿臉不耐煩。眼見這會又要吵起來,夜希連忙作調解:“你這是幹嘛呢?或許薩麥爾只是覺得沒必要將魔力放出來,收起來一些。你就別糾纏了,難道他還會因爲懷孕不成?”
“……”
薩麥爾脣角輕抽,加百列恍然大悟,旁邊侍從冷汗直冒,有人拿起磚節真接自敲裝死。
夜希沒有發現旁邊異動,一個勁地打哈哈:“哎呀,說笑啦,懷孕是會變得很愛吃而已。”
只是其他三人卻和他活在不同次元裡,各自理解。
“我要當哥哥?”寶寶甜甜地笑:“加百列,我要當哥哥了。”
相對於風寶寶的興奮,加百列一點也不認爲值得慶賀,這孩子來得可不是時機。
“再說吧。”
薩麥爾原本怒極,但這下也覺加百列的態度不妥。如果是平日,這人肯定會大肆取笑的,但如今竟然安靜了?
“發生了什麼事?”薩麥爾似乎有所覺,或許有些事情已經超出他所能把握的。
其實現場有人更有資格問這問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他把幾人看了一輪,而後十分不確定地,半開玩笑地問:“難道薩麥爾真的懷孕了不成?”
薩麥爾頭上跳現十字路口,恨不得把這蠢貨滅了。兒子和媳婦見他這麼呆,同情地點頭給予答案。
相對於薩麥爾的鬱悶,夜希卻是心花朵朵開,彷彿有千千萬萬朵喜氣的煙花炸開了,人生一片絢麗色彩。風夜希眼神熱切,滿腔歡喜地再一次確認:“啊,我我我我,我又要當爸爸了?”
薩麥爾看到這一臉傻呵呵的笑心裡就有氣,忿然甩袖,這位魔王轉身離開。
風夜希亦步亦趨地跟了上去,加百列和風寶寶沒有跟上,望着遠去的二人,加百列低聲喃喃:“事情不妙,路西法和莉莉絲那邊需要提早通知。”
原本打算把事情先跟撒旦這邊計劃,但是就現在的情況,得先一步運用外援了。
“早知如此,當初不要這麼積極撮合他們。”
正沉思,袖子被晃動。加百列側眸對上風寶寶雙色的眼睛,映入眼簾是孩子氣的幸福笑靨。
“可是我想要妹妹或者弟弟。”
“我知道。”加百列淡笑:“這不是在替你想辦法了?”
“嗯,加百列最好。”
“呵,嘴甜。我們先去找你爸爸,再讓人去到雅歌幽森找那風流的莉莉絲吧。”
一高一矮二人也走了,落得駐守的侍衛們不斷催眠自己——什麼也沒聽到,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不清楚。
另一頭風夜希一直纏着薩麥爾,那表情活像在看珍稀動物,看得薩麥爾心火燎燒。
“風夜希,你就不知收斂?”
“你真的懷孕了嗎?”
“……”薩麥爾抿着脣,一言不發。
“啊,我要聽聽孩子的心跳。”傻爸爸風夜希摟住薩麥爾的腰,把腦袋往那平坦的肚子上挨。
結果招來一記肘撞,豬隻少得可憐的腦細胞又死掉不知多少個億,可憐巴巴地躺平在地上。
“清醒沒有?”
“嗯。”夜希委屈地揉着腦袋,拿哀怨的眼神瞅薩麥爾。
薩麥爾脣角一直抽個不停,他死活不想同情這頭豬,冷哼一聲便繼續走。夜希像跟屁蟲一樣緊緊跟在後頭,小心翼翼的模樣讓薩麥爾直想不顧形象地將人暴打一頓。
“他在吸你的魔力嗎?”
“嗯。”而且不是一般的貪婪。
“怎麼會這樣,我那時候只要吃。”
“因爲你是豬。”
夜希聳聳肩膀,倒是想到一個實際的問題:“這回別又出來一個神或者什麼的怪東西了。”
薩麥爾經他提醒,額上落了一堆黑線,他實在想不出來還有什麼強悍的東西可以比得上彌賽亞了。再出來個什麼,又有什麼值得驚訝了呢?
“風夜希,閉起你的臭嘴。”
孕夫最大,夜希不惹薩麥爾惱,閉嘴後默默地思索,動腦想想自己有什麼能幫忙的。半晌以後他一臉興奮地湊上去:“薩麥爾!你教我怎麼樣張這個結界,讓我來張開。還有那個分配魔力的魔法,我最近可以惡補,將魔力分給你,分給風貝貝。”
聽前頭的是挺感人的,後頭就……
“他不叫風貝貝!他只能叫伊麗莎白或者貝克漢姆。”
撒旦一臉傲氣地將自己定案的,極具品位的名字宣佈。
夜希只覺雷神電母齊動,他的身影在雷光中慘白,夜希總感覺自己要在無明的黑色漩渦中無止境地墮落。
腦海裡不斷交替着銀魂那隻類Q太郎神秘物體及足球王子光芒四綻的笑靨,怪鴨、王子、怪鴨、王子……
“你真是天才。”語氣是那麼的不敢置信。
“哼,當然。”語氣是那麼的不可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