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海上,天魔大戰勝負仍未分曉,但黑與白總算分開,遠遠對峙卻沒有進一步纏鬥。
一隻小天使劃過雲海劃翔而來,臉上盡顯焦慮神色:“報告,梅丹佐大人不知所蹤。”
拉斐爾淡淡一笑,當即光芒四射,他揚手,動作是優雅高貴的,直把小天使的視線吸引到自己的身上,沒有別的心思思索其它。他溫和地說:“你辛苦了,梅丹佐大人已經回到聖殿,你不用擔心。”
“啊……”
“不要宣揚這事,免得動搖軍心,知道嗎?”
天界醫師,無論是外表或能力都是治癒系的拉斐爾就是一種權威的代表,他的話雖然不及上上位者權重,卻更親民更讓人接受。於是小天使被迷醉了,飄飄然而去。
另幾名在場的大天使睞了拉斐爾一眼,深感大隱於市的確是有道理的,拉斐爾這傢伙有內涵。
“你們說梅丹佐去哪了?”拉貴爾眺望無邊際的雲海,這似問話,倒像在感慨。
米迦勒的視線始終不離浩瀚雲海,聽了拉貴爾的問話,迎着其它同伴的注視,他反手將劍回鞘,說:“事到如今,梅丹佐不需要我們擔心。”
他的說法得到另五位天使點頭應是,畢竟那是神的代理,梅丹佐的所作所爲當然不是他們能左右。只是經歷一段時間的相處,沒有架子的梅丹佐總讓他們忘記這一點。
暗裡嘆息,他們還有自己的路要走。
這時候魔軍已經全部撤退,他們不打了,他們要尋人。結果仍健全的魔族全體上天下地,只要尋得那擁有橘的人。只是無論怎麼飛天遁地,怎麼上山下海也是找不着,梅丹佐就是像人間蒸了。大量魔族在人間出現,也造成了不少麻煩,滿懷希望的薩麥爾最後閉起眼睛沉默了很久,終於長嘆口氣,下令:“撤回魔界。”
沉溺於此事,薩麥爾突然記起這一回離家太久,家裡還有人在等,他也不想讓那兒女擔心。收拾心情,將所有冷漠以外的情況都深埋心中,魔族大軍又一次退回地獄,天界確認魔軍離開,也接着退兵。對於人類來說,腥風血雨的噩夢終於過去了。
又一次進攻,又一次撤離,魔軍雖然習慣了,卻也掩不住情緒低落。魔族浩浩蕩蕩地飛向魔界裂口,黑壓壓的一片融入魔界黑暗中。才進入,主帥的幾人立即就迎上傳信的魔侍,說撒旦的魔宮中有不明從士闖入,並冒充魔妃風夜希。
魔侍才報告完,原本嚴肅的臉上立即換上膽戰心驚,因爲他的衣領正被幾大人爭奪,迫到他眼前的是大人們扭曲猙獰的臉,這模樣恐怖得像要把他……
“嗚哇,不要吃我!”魔侍求繞。
該隱立即唾棄地撇撇脣:“你一點也不好吃,說說那名闖入者是什麼模樣的?”最近他都要被岳父搞死了,就爲了那個據聞可能得到岳母靈魂的梅丹佐,他們仗也不用打,還到處翻找。魔軍又多的是害蟲,這下子在人類世界裡又鬧也不少事,怨聲載道,魔界原本不怎麼好的名聲更加狼籍。
魔侍嚥了口唾液,戰戰兢兢地回話:“該隱大人,那是一名橘的……種族不明,貝貝殿下和伊麗莎白公主一直袒護這位闖入者,所以我們也沒有辦法探聽他的來歷。”
薩麥爾瞠大眼睛,沒能說話。如果說這幾天足夠讓他再一次絕望,那現在就如同將他塵封的希望一下子釋放出來,讓他一下子不能承愛那樣強烈的衝擊力。
魔侍並不知道,他越說越起勁,變成訴苦:“而且那名闖入者很張狂,他把其它囚犯的牢飯都吃光了,要是不給飯他吃,他要把牢房拆掉,所以近日開支大幅增加,出預算。財庫管理那邊已經有意見,不願意放資金。可那隻闖入者威協沒有吃的就要拆房子……”
“……”
不用問了,現場各個都是明白人,恐怕那梅丹佐知道了是撒旦的魔宮,就呆在牢裡等他們。
“那他有沒有讓你們傳話?”風寶寶問。
魔侍想了想,再緩緩頷,如實報告:“他強烈要求我們通知殿下等人,可是送出去的報告書都沒有回覆,所以小的纔到這裡等候。”魔侍想了想,強調:“因爲事情很緊迫,那人能已經將牢房的門拆了幾回,還到處亂逛……而且經常偷光廚房裡的食物,現在宮裡一片混亂。”
路西法等人脣角抽了抽,越來越相信這人會是風夜希,一隻不安牌理出牌,行爲極度詭異的野豬。
這時候風寶寶已經從書記官那裡取來報告書,原來近日一直急着尋梅丹佐,這些正務都被他們扔到一旁去,根本沒有拆封文件。打開報告書一看,簡直就是一個災難報告書,不斷報告梅丹佐危及的範圍……越來越廣,病毒一樣迅散播。
這些讓人無語的報告,他們強壓脣角不斷抽搐的肌肉看下去,最後受不住,垃圾般扔開去,免得一時衝動撕了它們。倒是該隱注意到一隻彩色信封,童稚的筆跡寫着老頭親啓幾個字,這種語氣也只有伊麗莎白了。該隱感興趣地拿過信閱讀,金色銀珠子從左到右,來回幾次以後原本平和的神色一改,臉色青的該隱扔下信紙迅飛向撒旦的魔宮。
信紙飄落,正好擋住薩麥爾的視線,他伸手接住一看。
老頭:你這麼久不回來,我等不及了。告訴你喲,最近宮裡來了個叫風夜希的大帥哥,豬頭貝說喜歡他,我也喜歡,所以我要嫁給他!我不是徵求你的意見,是邀請。早點回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吧老頭。
伊麗莎白筆
薩麥爾只聽腦袋裡嗡的一聲,仿似被一隻大錘擊中,隱隱地作痛。莉莉絲又一次向風夜希出手……而且這一次兩人都是截然不同的身份,再加上風夜希這種莫名其妙的性格,危險程度好像高了那麼一點。
薩麥爾捏碎紙張,恨聲低喃:“伊麗莎白,等着抄女德一千回吧。”
說罷,夜空中只剩下撒旦如流星般的身影。
最後還是路西法冷靜,安排好軍務以後才施施然跟上狂飆中的大隊。他一點也不急着回去看那堆讓人目瞪口呆的殘局,真的不急。
其實梅丹佐的魔力在第二天就回來了,只是翅膀沒有恢復,他不能飛回天上去。梅丹佐樂觀,轉念一想自己始終要找撒旦和談,也就賴下來了。在魔宮裡日子過得滋潤,梅丹佐跟兩位王子公主混得稔熟,經常在一起玩兒,雖然小公主伊麗莎白一直強調要與他結婚,他也只當是小孩子玩過家家,笑笑就過去了。
在魔界力量是王道,梅丹佐是足夠強悍的,他硬挺路西法的全力一擊還能四肢健全腦筋清醒,因此魔宮裡誰也奈何不了他。梅丹佐自認足夠厚道,平時他出來溜達已經讓那些士兵們哭喪着臉,也就不爲難他們,所以還是婉拒小公主招其入幕的邀請,晚上乖乖回牢裡睡。
魔兵們哭了,因爲他們換上去的新鎖在第二天早上就會變廢鐵。
最後乾脆不再上鎖,魔兵們偶爾還跟自出自入的梅丹佐打招呼,兵賊的鴻溝一點也影響不了他們的友誼滋生。囚牢裡的囚犯原是怨聲裁道,一個個吵着不公平什麼的,後來梅丹佐嫌他們吵,把他們下了定身咒語,當上幾天的雕塑。自此以後囚犯們也沒意見了,當做這橘男不存在,繼續鬱悶的蹲牢日子。
比起衛兵們的孫子,反而是廚房裡的大媽把梅丹佐壓下去了,用食物將這個男人的胃征服,梅丹佐敢忽悠誰,就不敢忽悠廚房的大媽,還着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