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濛濛中,夜希又作夢,毛邊光團高高掛着,仍是在羅嗦着一些有的沒有的,他實在不想管這不明生物,即使它很吵,實在跟以前樓下那包租婆是一個檔次的產物。它嘮叨着嘴巴不倦,但夜希真的累了,於是索性裝死,任得這吱吱歪歪個夠。
風夜希,你必須聽着,他即將誕生,追隨他的步伐將決定你們的命運……他的名字‘嗶——’,記住了‘譁——’引領你們尋找新的伊甸園,原罪將因‘嗶——’的光輝而歸零,追隨‘嗶——’……
……
有時候即使你不管,有人還是不懂得閉嘴的,就像這個不死不方休的光團。
“嗶嗶嗶!我操,有完沒完啊!”夜希性起,決定把這燈泡給砸了,猛地揮出一拳,着着實實地打到了……打到活生生皮肉的感覺。
適應眼前亮度以後,夜希終於看清索騰捂着臉頰可憐兮兮的模樣,恐怕這一拳打的也是相當的實在,那邊臉都高聳起來了。他應該道歉的,但在搞清楚現狀之前,這道歉的話還是先別說得這麼溜,當時重點是,爲什麼色龍會跨坐在他身上了?
“你在幹什麼?”
一邊平靜地問,夜希緩緩坐起來,胸前一陣清涼感,他上衣的扣子和它那口子離婚了,胸膛正面接受晨風拂撫,真是涼快。
沉默地盯着胸膛,索騰持續揉搓臉頰一臉誠致地說:“如果我說衣服不是我脫的,你認爲怎麼樣?”
看見那半邊還跟俊帥攀得上邊的臉略顯不安,夜希給予安撫的笑靨,很溫柔地說:“不是你脫的?那你現在是在給我扣上釦子嗎?”
也不是,他只不過是撿現成。
即使真相如上,索騰也不會白癡的坦白,於是他很技巧地接話:“是啊,晨風涼,給你扣上釦子,免得着涼。”
多麼偉大的理由,夜希的回答是膝蓋奮力一擡。
劇烈的抽氣聲堪比打鐵鋪的抽風機,索騰捂着男人最痛,硬生生地從牀上滾落,無聲地落淚。
“夜希,養寵物一般都得先閹掉,免得它總情。”旁邊涼涼的聲音插話,擲地有聲地證明剛纔某人的陰謀。
夜希頂着終結者的氣勢睨視臉色蒼白且汗流浹背的索騰,脣毅然而冷酷地張闔:“youareterminated”
“no!”
接下來一個在跳飆腳舞,另一個極挪動屁屁閃躲致命的無影腳。
當然還有某位天使在旁邊樂呵呵。
卡亞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這樣的場境,他連忙把兩頭野獸分開來,剛纔夜希神來的一腳差點就把索騰的未來扼殺了……要不是他的樹藤快了05秒,他驚出了滿額是汗:“夜希,索騰,你們這是怎麼了?”
索騰無聲地落淚,夜希只顧着瞪他,也沒說什麼。
鑑於他們情緒不穩,大概不能簡明扼要地閘述整件事情,加百列就善心一把:“龍□風夜希。”
轟隆一聲晴天霹靂,地精周身能量昇華,氣化……具現化……納米化……最後完全揮它的功能,帶荊棘的藤蔓靈蛇般襲向索騰,將其堅實地捆綁起來。
“唉唉唉……痛,痛死了……卡亞,好痛!”
卡亞脣角一挑,雙手環胸一腳無情地踏踩到索騰背上,冷睨着地上被棘繩捆起來的人:“懺悔吧。”
加百列大概覺得事情還不夠糟,想了想,又給出一個餿主意:“現在還是拿鞭子蠟燭招呼他吧,他肯定會學‘乖’。”
囧……這是sm俱樂部嗎?是嗎?!
“不會很痛,一會就好了。”風夜希拎起工具箱裡的花剪,十分親切地哄道。
“……”索騰盯着那晨光中寒芒閃耀,能破風斷削鐵如泥的利器,臉色由紅轉綠,又綠轉藍,不斷變幻,堪比倪虹燈的絢麗。他悽聲泣血鳴吼:“不可啊!萬萬不可啊!我的主人……我不要太監掉!”
利剪張合出咔嚓咔嚓的機械聲響,夜希殘酷而美麗的臉容不爲所動:“沒關係,公公也是一項不錯的選擇,古代有偉大的司馬遷,即使人太監了,書也沒有太監,現在你有機會繼承他老人家的精神,應該爲此感到光榮。”
“我不要光榮,光榮接下來就是犧牲!”
龍嘶吼着,作出劇烈反抗,房間內只剩下一片打鬥聲響。
一小時以後——
卡亞步出門外,他不安地瞅了加百列一眼,再瞄瞄旁邊不爭氣的傢伙,長嘆口氣後開始交代很呆的主人:“我們到鎮上去找修葺房子的工人,大概兩個小時就會回來。”
夜希瞭解地點頭:“好,我在這裡等你們。”
“……或者我們先換個地方安身。”即使之前已經被拒絕,卡亞還是想勸說主人:“這房子已經塌掉了一大半,接下來要重建也需要不短的時間。而且留在這裡,恐怕會被路西法找到,所以我們還是換個地方先藏起來,再找機會聯繫撒旦。”
“卡亞。”夜希砸砸嘴巴,狀似無奈地笑開了:“一開始我就奇怪寶寶爲什麼沒有幫助我,但路西法說這是他的寶寶。所以我想就是怎麼躲,或許我們都躲不過一個孩子想要爸爸的心態。”
卡亞和索騰都驚呆了,雖然他們曾經這般猜測,但與風夜希相處以後,他們開始忽略和否定原始的想法。因爲以風夜希這麼瘋的性格,怎麼也不像路西法傾心的類型。所以事到如今聽到如此確實的答案,不免被嚇着了。
風拂長,卡亞先回過神,急忙尋找理由:“但畢竟他在你身上,也跟你較親近。”
是嗎?那可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