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爺從椅子上“蹭”的拾起身子,單手撐着餐桌,以一個漂亮的的翻躍來到夏蟬舞身邊。
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盯着她:“夏蟬舞,你別忘了,你是我冷鋒的女人,你竟然當着我的面這麼護着別的男人,你該不會是喜歡上他了吧,嗯?”
人就是這樣!
若是事後冷鋒腦子清醒了,那他一定會爲自己說的這一番話而後悔的。
只是人在被憤怒淹沒理智的時候,做事說話是從來不會考慮到後果的。
好了,某爺一番不經過濾的話脫口而出,終於成功的激怒了夏大小姐,她的小宇宙爆發了:
“冷——鋒——!你這個混蛋!”
夏蟬舞與冷鋒相差太遠,她即使站起來也只能勉強夠到人家的肩膀。
於是某妞兒乾脆上了椅子,來個反居高臨下:“你說的那是人話嗎!你又哪隻眼睛看見我喜歡上西弗兒了?再說了,誰是你的女人啊,你睡醒了沒啊,我們已經分手了你知道嗎,分手了,分手了,分手了!……”
怕他沒有記性,夏蟬舞特意將“分手了”幾個字加重語調重複了無數遍。
可能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她回敬給冷鋒的話句句都是帶着刺的,好像故意在往他的心尖上扎一樣。
“分手了?是嗎!?”冷鋒擡起頭,咬牙切齒的吼道。
如果說她一開始罵出的那些話是在挑戰他的忍耐力,那麼她最後說出的那幾個字,就已經成功的掀掉了他最後的底線。
“我,我……”完了,看來這下真的是摸到老虎屁股了。
夏蟬舞站在椅子上已經完全沒了底氣,眼睛不停地瞟啊瞟,尋找着最佳的落腳點。
冷鋒一旦被惹怒,那可不是鬧着玩兒的,還是開溜爲妙。
哼,比起小命,骨氣算個鳥啊!
“想走?沒那麼容易!”某爺似乎連眼睛都能噴出火來。
惹到他冷鋒了,居然還想開溜?這樣的人應該還沒出世呢吧。
他轉身將餐桌上的,所有碗筷盆碟等障礙物盡數扶落,緊接着一把將夏蟬舞從椅子上拽下來,放倒在餐桌上,出手捏住了她尖細的下巴,強迫她面對着自己:
“夏蟬舞,我再一次警告你,你是我冷鋒的女人,過去,現在,將來都是!這一點永遠都不會改變!所以分手這樣的話以後不許再說,你聽到了嗎?”
冷鋒本就是男人,再加上他自小習武,而且他一旦發怒了,出手時根本就沒輕沒重的,所以可憐的某妞兒這會兒已經疼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鋒,放,放開我…疼……”夏蟬舞拼命的想要掰開冷鋒鉗制在她下巴上的手,再捏下去,恐怕她引以爲傲的下巴就要作廢了。
可她越是掙扎,冷鋒的手勁兒就越是加重。
“說你愛我!”冷鋒無視她的眼淚,如此命令道。
“………”
“說啊!”
“我……恨……你……”夏蟬舞忍着疼痛吃力的吐出這三個字。
她的眼淚更多了,但不是因爲下巴痛,而是因爲心裡痛。
她和冷鋒的相遇很平凡。她遇到了混混,他路過救了她,之後他們就相愛了。在一起五年多了,他們就像是兩隻刺蝟,總是在互相攻擊着對方,可又誰也離不開誰。
他霸道,自以爲是,又喜怒無常。他愛她,愛到超越了生死,卻在她面前總是缺乏一貫的理智,經常出手傷她。
她任性潑辣且半點虧都不願吃,這樣的她總是常常惹怒他,到頭來吃虧的還是她自己……
聽到這三個字,冷鋒的理智這才拉回了一些。
他放開夏蟬舞,輕輕地撫摸着被他捏紅了的下巴,滿臉的愧疚:“對不起蟬,我弄疼你了吧?”
“冷鋒,你聽着,我恨你。”你打吧,只有身體痛了,我才能剋制自己不去愛你。
“沒關係,只要你不離開我,怎麼樣都沒關係的。”某爺出奇的冷靜,他扶起夏蟬舞把她擁入懷裡,緊緊的抱着。
這時門鈴響了。
冷鋒輕輕地抱起夏蟬舞,把她放到客廳的沙發上,然後去開門。
很快,門被打開了。
“冷……冷少………?怎,你怎麼…回來了?”站在門外的溫雪看到開門的是冷鋒,她下意識的扶了扶近視鏡,弱弱的開口:“冷,冷少,早!”
在別人面前,冷鋒一貫是面無表情的,再加上他那雙犀利的眼神,溫雪總是一見到他就忍不住渾身發抖。
“溫雪,你來啦,來,快進來。”不等冷鋒有所迴應,夏蟬舞就越過他把溫雪拉了進來。
事實上是對於溫雪的問候,冷鋒也從來不會迴應她的。
“夏姐,早。”溫雪被夏蟬舞拉着走進屋裡,路過冷鋒身邊時,她還是怯怯的朝他望了一眼。
剛踏進大廳,她就瞟到了左側餐廳裡滿地的殘渣,再看夏蟬舞,她的下巴居然是紅的。
“夏姐,你,你們……”你們又吵架了嗎?溫雪心疼的揉着夏蟬舞的下巴,並且心下誹腹道。
一年前溫雪離開這裡時,夏蟬舞還活着,冷鋒也還在,所以後來發生的事情她並不知道。
在她的記憶裡,這兩個人就是一對兒鬥氣冤家,好像隔一段時間不鬧騰上一回就閒的發慌似的。
爲此,她所照顧的這個女主就經常吃虧。嚴重的一次,冷少一巴掌下去,她的嘴角都流出了血。
事後冷少看着是腸子都能悔青了,他竟然跑去砸牆,弄得滿手是血用來懲罰自己,可是隔不了幾天,他們就又會鬧騰一出。
有時溫雪擠破腦袋也想不通,這兩個人的這種相處方式,到底是哪一派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