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疑問倒真真是有一樁的,不瞞王上說朕此次來訪北漠除了是想和諧兩國邦交之外,還有一事就是想看看朕的安平公主,雖然安平公主是朕認下的女兒,但是朕卻也是真心心疼她的,只是此番不知爲何不見她?”
此番話,司嶠說者有意,連城翊聽者有心。
看吧,果真如連城翊所想,司嶠問的就是遲到的遲雲歌。
只是連城翊也不解,爲何遲雲歌今日會遲到?還是在來的路途中遇到了什麼意外?
“今日王后知曉國主將至,所以子卓想王后此番定是在殿中細細打扮着呢,再怎麼說也是見孃家人,總是不能失了體面的。”
此話,連城翊笑而不答,倒是公子卓邪笑着接過了話端。
“細細打扮?這細細打扮也是要看時辰的啊?這番宮宴都已經開席這麼久了,王后還未到,這難道就不是失了體面嗎?”
原本公子卓的話一落,司嶠的詢問也就算告落了,但是誰知媚美人一句聲音不高不低的話語,倒是將一切的發展又再一次退回了頂端。
“其實只是一次尋常的宮宴,大家何必這般較真?”
不知是真真因着遲雲歌的名字勾起了椋月的興趣還是怎麼的,誰也沒有料到一向算得上是少語寡言的椋月居然會爲遲雲歌的遲到而辯言。
“雖遲到不必較真,但朕卻是真真想念安平公主的,所以王上可否派人……”
“王后駕到——”
然而司嶠的話還未說完,勤政殿的內的太監便扯着個尖亮嗓子吼了起來。
“看看,這不是來了麼?”
和椋月對視一眼,公子卓狀似無意的說着。
“她倒叫人好生等得!”
一撇嘴,媚美人向臨近着她位置的驪貴妃抱怨。
“只是遲到而已,媚美人莫要這般
一驚一乍的,以免到時候失了北漠顏面。”
禁足半月的驪貴妃依舊那般漂亮,天生混血兒一般的異域美麗,讓她在衆多妃嬪中尤其出彩,一身大紅色宮裝更是襯得她整個人高貴優雅。
“遲到總是事出有因的,可能是王后在路上有事耽擱了吧。”
“是啊,媚美人且先別說了,我們看看吧。”
因爲這一次操辦宮宴,秋妃和菀貴人也算是着了遲雲歌的恩惠與好處,所以秀眉一斂,秋妃和菀貴人也紛紛幫遲雲歌說話。
“傳聞遲相之女遲雲歌於璃國賞花宴上傾城一舞,那妖嬈風姿不知道迷了天下多少癡情男子的心,今日,本宮終是可以得見王后絕色了。”
聞得遲雲歌要到場了,璃國皇后端莊一笑,因在璃國的時候,遲雲歌爲人內斂喜靜平時很少出入皇宮,一般宮中有何宴會,都是遲雲歌的二妹遲雲媚赴宴,就因着這番所以夕光瑤並未見過遲雲歌。
而夕光瑤之所以會知曉遲雲歌,也完全是以爲遲雲歌那傾國一舞的緣由。
傾城舞,豔絕倫。
念芳歌,朱牆瓦。
一曲搖曳盛京城,一舞絕倫四海知。
西出北漠孤煙直,百里茫茫杳無煙。
衆人盛讚美人眸,美人一撇芳華落。
盛京旨意入相府,丞相之女蘭心質。
一朝榮寵賜繁華,西出陽關和親行。
揮淚辭別故鄉親,孤身犯險西行去。
紅紗帳,鳳冠帔。
美人眸,永別離。
幾月前,這首詞調可是唱遍了整個璃國的,當時三月賞花宴上,遲雲歌的傾城一舞,不僅是傳遍了璃國的盛京城,更是傳遍了椋失國都,和北漠邊陲。
“對於王后的傾城一舞,椋月也是略有耳聞的。”
椋月之於遲雲歌
的趣味,有一半是來自於遲雲歌在璃國的那傾城一舞。
傾城一舞四海知,一曲搖曳三國傳,其實椋月倒是想知道,遲雲歌的這傾國一舞到底是爲誰人所跳的。
“傾國一舞?子卓……”
話至一半,公子卓卻突然不說了。
“毒醫爲何話至一半卻不說了?莫不是回味着王后的那傾國一舞去了?”
脣畔生花,椋月取笑到。
“椋月國主哪裡的話,子卓從未見過王后跳舞,所以又何來回味之說?”
遲雲歌跳那傾國一舞之時,公子卓正與天下瘋了似的尋那個人,所以他哪裡有功夫去看那個?
只是……據公子卓觀察,自從遲雲歌嫁來北漠這麼久,遲雲歌莫說是跳舞了,就算是出門走動的時間都少,所以公子卓至此便不免懷疑那傾城一舞的傳言是不是太虛妄了?
“哦,如是這般。”
微微頷首,椋月做知曉狀。
“叮叮噹——叮叮噹——”
這廂椋月的話才落,那廂就不知是從哪裡傳來了一陣陣的玉佩鈴鐺撞擊之聲,玉聲清脆,悅人耳鳴,讓人感覺周身舒暢。
“咦?哪裡來的環佩之聲?”
這聲音,不僅是讓席上的衆人不解,更是讓連城翊都挑高了眉頭,眼底一抹興味掠過,連城翊朝着環佩之聲的聲源地看去。
“王后駕到——”
這一次內宮太監的聲音更尖亮了,但尖亮的人聲混着悅耳的環佩之聲,倒也不覺刺耳。
“叮叮噹——叮叮噹——”
隨着環佩之聲的一路響徹,接着內宮的簾子忽的被一隻素白的手撩開
素手輕輕的將綴滿珍珠的簾子撩開,一個頷首,遲雲歌緩緩的走進了衆人的視線,而在遲雲歌的身後居然還跟着一身紫色華袍的……連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