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璃國公主沒錯,可我不是司嶠的女兒啊?我是遲相遲轅的女兒,在璃國我只喜歡我父親,其餘的人……都假的很。”
女兒自然是喜歡父親,雖然那父親不是遲雲歌親生的,但是對遲雲歌卻是極好的。
至於司嶠?哼,混蛋一個!
“哦,婢子懂了,這麼一想,其實北漠也真的不錯。”
聽遲雲歌一解釋,花寧就明白了這其中的深意,點點頭,現下花寧真覺得北漠真真是不錯啊!
“是啊,北漠不錯,風景秀麗,人文美好,只是平日裡我窩在璃歌居鮮少出門,感覺便生疏了許多,恰逢今日有時間,花寧便帶我逛逛這夜幕中的北漠王宮吧。”
小心翼翼的避過腳下的石子,遲雲歌輕聲慢語的朝花寧說着。
“好啊,那娘娘您仔細腳底下。”
將宮燈往遲雲歌的方向移了移,接着花寧伸手便慢慢的扶住了遲雲歌。
“嗯,走吧。”
遲雲歌有些輕微的夜盲,所以在夜裡沒有燈的情況下遲雲歌需要走的很慢。
“娘娘,要不我帶您去‘瞭星臺’看看?那裡是北漠最高的地方,在那裡,我們可以看到整個北漠王宮的燈火輝煌。”
一邊扶着遲雲歌,花寧一邊思索着該帶遲雲歌往哪裡走。
“嗯,整個王宮的燈火輝煌嗎?嗯……不錯,走我們就去那裡。”
遲雲歌最喜歡高處了,看得見遠方,一覽衆山小,登高瞭遠,所以花寧這個建議頗得遲雲歌之心。
“那娘娘隨我走吧。”
“嗯,慢些走,免得等下我們回去了,司嶠還在那裡。”
“好,婢子知道了,娘娘仔細着腳下,您的左前方睡了一方石頭……”
“嗯,知曉了。”
一路引着遲雲歌,大約過了小半個時辰,花寧終於是將遲雲歌引到了‘瞭星臺’。
這瞭星臺果然如花寧所說是北漠王宮的最高處,十里輝煌,燈火冉冉,這北漠王宮的夜晚,竟是輝煌的如那現代的萬千霓虹,光華閃耀。
隨了點着宮燈的亭臺小階,遲雲歌和花寧慢慢的行走在瞭星臺的臺階之上,還好這瞭星臺雖然是北漠最高的建築,但是它不是地處在北漠的最高處,否則,這可就有得遲雲歌爬了。
瞭星臺是北漠最高的建築,它獨立成樓,整個樓身用上百年的古樹修築而成,整個瞭星臺建築時沒有用到一釘一鐵,整個瞭星臺的建築都是採用純鑲嵌工藝,工序繁雜,築成不易。
近乎五十米的直徑高度,讓人往下一看便覺得寒顫駭人,瞭星臺的周圍都掛着好看的紅色燈籠,夜晚時這些燈籠紛紛亮起,倒也是王宮的一道靚麗風景。
“這瞭星臺很漂亮啊!”
單手拂過一株修剪的很整齊的矮植,遲雲歌感嘆。
在古代就有這種工藝,不錯啊!
“是啊,婢子也是這麼覺得的,這瞭星臺確實是個望遠瞭星的好地方,只是可惜了這時候還不是盛夏,要不然我們今日肯定會在這裡遇到很多妃子貴人們的。”
隨着遲雲歌,花寧邊走邊給遲雲歌解釋。
“嗯,你的意思就是,平時這裡應該沒有什麼人會來了??”
腳步一頓,遲雲歌身子一怔便停在了原地。
“是啊,除了盛夏時節,宮裡的娘娘們會來這裡賞月瞭星,擺酒消暑,若不然這裡平時是沒有什麼人來的。”
“可是?你看那不就是一個人嗎?”
怔怔的指了指花寧的前方,遲雲歌居然在這裡看到了安槐德大將軍之女,安眠安貴人……
“那不是安貴人嗎?”
額……花寧也疑惑,那站在瞭星臺頂端的俏佳人,真的是安眠,安貴人嗎?額……花寧不解如果真的是她的話,那麼她這個時候來瞭星臺是做什麼呢??
“躲一躲。”
遲雲歌和花寧現在待的位置是瞭星臺的十三層,這瞭星臺一共有十四層,一至十二層是樓梯小亭臺,而十三層則是遍佈矮植鮮花,而就是這些矮植鮮花,現下卻剛好是將遲雲歌和花寧的身形給掩藏了起來。
而因爲十四層的瞭望臺稍微向外凸出,所以遲雲歌和花寧纔可以看到十四層安眠的一舉一動。
“娘娘,您說這個時候,安眠安貴人一個人來這麼少人的地方是要幹什麼啊?”
熄了宮燈,花寧用一簇海桐花葉遮住身子問遲雲歌。
“誰知道呢?”
遲雲歌對安眠印象不錯,所以對於安眠的事情,遲雲歌就想要多知道一些。
“難道是和您一樣出來避難的?”
遲雲歌避司嶠,花寧直接就給理解爲了遲雲歌是避難。
“可能性不大吧?”
安眠本就是北漠大將軍之女,所以她是細作,避人不見的可能性甚小吧?
“那安貴人是出來幹什麼的?賞月?”
“你覺得今晚有月亮?”
擡頭望天,遲雲歌疑惑的看了一眼花寧。
“額……有啊,只是被烏雲掩住了嘛!”
月亮今晚是絕對有的,只是此時被那天幕中的烏雲擋住了而已。
“額,只是我看這安貴人貌似應該不是出來賞月的纔是。”
宮中主子出來賞月不帶一個丫鬟服侍,就已經有些奇怪了,而且看安貴人的樣子貌似很着急,她一直頻頻遠望,看那樣子……應該是在等人才對。
“娘娘您——啊!那裡飛來了一隻——”大鳥鳥鳥鳥~~
“小聲點!”
花寧的一聲‘大鳥’,被遲雲歌一捂嘴給死死的堵在了喉嚨裡!拖着花寧的身子,遲雲歌和花寧一起雙雙的將身子隱藏在了茂盛的矮植灌木下。
“娘娘——那裡飛來了一隻白色的大鳥!!”
奮力掰開遲雲歌捂住自己嘴巴的手,花寧朝遲雲歌低聲驚叫!
“什麼大鳥啊?花寧你怎麼和鵲兒一個樣?虧你還學過武功,那哪是大鳥啊?那明明是一個穿白色衣服的人好嗎??”
冷汗啊,就連遲雲歌一個不會武功的人,都看出來那是一個人了,但是花寧卻是和鵲兒一樣在關鍵時刻犯起白癡來了。
“啊?是人?”
翻翻白眼,花寧剛剛明明就看見一隻白色的大鳥由王宮的西南方向一路順着樹頂飛了過來的……
“輕功啊,那人用輕功飛過來的,你不是也會嗎?”
冷汗啊,這花寧真是……遲雲歌一個現代人都知道那是輕功,但是花寧怎麼就這麼後熱呢?
“娘娘,我不會輕功……”
伸手抓了一把頭髮,花寧頗爲不好意思的看着遲雲歌。
“額……好吧,不會就算了,我們看看那個穿白衣服的人是要做什麼吧……”
如果剛剛遲雲歌沒有看錯的話,那個人是落在了瞭星臺的十四層,也就是安眠所在的地方
。
“嗯,嗯,嗯。”
小雞啄米的連應了三聲,接着花寧便更加矮下了身子,一副聽話的樣子。
“眠兒——”
“左橈——”
因爲十三層和十四層隔得不是很遠,所以遲雲歌和花寧可以清楚的聽到安眠和那人說話的聲音。
遲雲歌注意到那白衣男人是個很雋秀的年輕男子,風姿颯颯,絕世風華,腰間還配了一把流月寶劍,白衣飄飄,腰帶佩劍,想來這名叫左橈的男子,應該是個江湖俠士吧。
“原來,安貴人真的是在等人,而且還是等一個男人!”
“怎麼回事呢?安眠和那個男人是什麼關係?”
“額……娘娘哎,這個我怎麼知道?”
“那就先看看。”
“嗯,看看吧。”
夜色中,花寧和遲雲歌用眼神無聲的交流着。
將身子細細的隱藏在矮植從中,因爲緊張,而且矮植又多,所以遲雲歌此刻稍微覺得是有些熱了,暈,今晚該不會是有場暴雨吧?
拿起手中的羽扇搖了搖,遲雲歌的額頭,此時已有細汗密佈。
“左橈,我想你。”
搖着搖着,遲雲歌突然就聽到十四層傳來安貴人直接且乾脆的聲音,而且隨着話音一落,安眠居然還撲上去抱住了那名叫做左橈的男子。
“額……”
搖扇子的手一頓,遲雲歌嘆,這安眠真不愧是武將之女,豪放無虛禮,這行爲真豪放啊!
擱遲雲歌一個現代人都覺得這行爲話語是豪放了些,那花寧那個古代人……慢慢側過臉遲雲歌看向花寧,而最終果然不出遲雲歌所料,此時花寧的俏臉一片緋紅!
這安貴人話語動作可太大膽了!
後宮妃嬪私自會見男子交談,安貴人這是不守婦道,論罪可是要縊死誅九族的!!
“眠兒,我也想你,真的好想。”
聲音沙啞,遲雲歌聽那男子的聲音裡透着濃濃的苦澀。
哎,不對啊,江湖俠士一般不都是瀟灑浪蕩嗎?怎麼這俠士卻是一副頹廢不振的樣子呢?
“對不起,左橈,你這麼痛苦都是因爲我……我現在已是王上的貴人了,所以我們以後便不要再見面了……你……你且將我忘了,重新找個人生活吧。”
抱緊了左橈,安眠的雙臂顫抖,眼淚也婆娑了起來。
分開吧,分開吧,爲了你的以後,我的家族,我們分開吧,兩年了,這麼耗着也總不是個辦法啊!
看着十四層的安眠和左橈,遲雲歌聽着安眠的話心中不解。
看來安眠是要和那個叫做左橈的男子說分手?可是聽剛剛安眠的第一句‘我想你’……遲雲歌明明就感覺到安眠是喜歡那個男子的啊?
“不,我那麼愛你,我的生命中只有你,我已經不能再愛上別人了,除非是你一劍殺了我,讓我重生輪迴!”
被安眠的話一震,接着那個叫做左橈的男子身形猛地一震,虛退幾步,遲雲歌看着那男人跌跌撞撞的差點跌倒。
而就是在這個時候,遲雲歌突然就看到那白衣男人腰間掛着一隻……玉質的發光短笛。
那笛子……
猛地一震,遲雲歌突然就想起了昨日宮宴時,遲雲歌在那株揚州瓊花後看到的那個墨衣人影!
原來,那人竟是他,左橈!
而他昨日,應該是想在殿外看看安眠的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