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次前來,朕還有一事想要請教皇姐。”
趙黎忽然正色開口,趙清顏挑了挑眉,等他繼續說下去。
“皇姐可還記得那名叫劉玥的婕妤?”
劉婕妤?
聽見這個名字,趙清顏一愣,臉色頓時變得難看。“那是自然。”
便是因爲這表裡不一的女子,迷惑了先帝,才使得先帝早逝。劉婕妤的那張我見猶憐的臉,趙清顏此生此世恐怕都難以忘卻。
“左丞相府內的影衛幾日前抓住一個打扮頗爲怪異的探子。天牢裡關押三日後,那探子嘴裡曾出現過劉婕妤的名字。”
說到這,趙黎的神色一冷,一抹不符合他這個年紀的戾氣乍現在他的臉上。
自淮南王倉促敗逃,鼓舞了趙國士氣。長安城表面看上去風平浪靜,實則早已暗潮涌動。
特別是最近一年,朝中官臣屢屢遭人刺殺,屍首皆在三四日後在護城河堤打撈上岸。方式和手法與五年之前那些失蹤的皇子皇女如出一轍,這讓人不由聯想是否這一切皆是由同一人暗中謀劃。
而這次,那人的如意算盤竟打在了左丞相的身上。
要知道左丞相在朝中可謂是他的左膀右臂、心腹一般的存在,這下讓他再無法繼續坐以待斃下去了。
“朕聽說那劉婕妤當年曾與皇姐打過幾次照面,不知皇姐對此事作何看法?”
趙清顏凝眸,沉吟片刻道:“那劉婕妤絕非善類,但以本宮看來,僅憑她一己之力還成不了大事。”
趙黎聞言,暗暗皺眉,神色裡一片凝重。
“皇姐的意思是,這背後,另有其人?”
趙清顏頷首,回想起往年發生的種種與左宰相府中發現的探子一作聯想,心下愈發沉重。
許久,她附耳低言道了句,
“本宮也是早年前聽玉文先生提起,皇帝可曾聽說過那‘弒殺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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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小姐離開已過去十日。
柳衣還未踏進門檻兒便聞見一股子燻人的酒氣。
待走近一些了,發現房內宛如狂風過境,早已一片狼藉。數不清的酒壺東倒西歪,裡面的液體撒了一地。
而始作俑者的男人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懷裡牢牢抱着一隻繡花枕頭,面色潮紅,喘着粗氣。
柳衣嚇了一跳,驚聲一呼。忙放下手中的食籃,跑到十七邊上蹲下。
“爺!”
地上寒涼,柳衣怕他凍着想扶他起來。可是男人生得高壯,試了好幾次也未能成功。她便只能出聲喚他,瑩瑩水眸溢滿擔憂。
十七在醉眼惺忪間,恍惚瞧見一縷白色倩影。隨即女子身上特有的馨香味撲鼻而來,與記憶中的那抹有些相似,似乎又有些不同。
他有些遲鈍地擡眸,模糊間望見一張俏生生的瓜子臉,如凝似脂,那眉那眼,那熟悉的輪廓,早已在心頭刻了一遍又一遍。
他的眼眶一下子就溼了,喉頭哽咽,有些狼狽地匍匐向前,將那雙潔白柔荑一把攥在手心。
手忽然被男人鉗住,柳衣只覺得握住自己的大手,熾熱有力,把她的一顆心都給熨燙了。
她任他握着,臉羞答答地泛紅。就在她忍不住想回握住他時,男人痛苦地蹙起眉,低聲喃喃:
“平陽……”
心一下子從雲端跌入了冰川。柳衣的臉刷的一下就白了,咬着嘴脣,忍住胸口的酸澀支起耳朵安靜聽着男人口中細微粗啞的零星字句。
費了點力,柳衣卻是聽清了,他前前後後唸的不過只是那一句:‘別跟他走,別再留下我一個人。’
柳衣知道爺嘴中念着的那人必定是小姐。那小姐在他心中的位置何其重要,就連着酒醉半醒半夢之間,依舊不忘掛念着她。
手被男人握得生疼,柳衣望向他,那雙佈滿血絲,卻柔情款款、沉得膩人的黑眸。
他盯着她,像是盯住一個好不容易得到收的稀世珍寶。可是那瞳仁深處,映着的,卻並非她的面孔。
柳衣沉痛地閉上眼,自嘲的笑溢出脣瓣。
她又怎會不知曉,爺爲何將她錯認成小姐。
也許見到小姐之前她還曾抱有一絲幻想,現如今,所有的期望早已灰飛煙滅,只剩得無盡淒涼。
無論是酷暑還是嚴冬,他都命她穿着一席白裙。他不允她梳丫鬟髻,甚至不惜撒下重金聘來長安城最好的樂師畫師教她撫琴作畫……
這一切的一切,包括當初將她買下留在身邊,都是因爲她的五官與小姐有四五分的相似!
是的,也就是因爲這幾分的相似,爺每每望向她時,少了幾分冷漠,多了兩分深意。
而從一開始便無可救藥地眷戀着爺的她,她柳衣,僅僅是一可悲可笑至極的替代品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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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們別嚇着,雖然作者惡俗,但酒後亂性的狗血戲碼本文是不存在的。【哭唧唧】
昂~知道你萌不喜歡柳衣~請乃們多多在評論區抒發你們的不滿吧~來~告訴窩,你萌想咋虐她~笑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