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就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刻,南煕瑀那邊已經開始了自己策劃已久的謀反。
他在耶律緋還沒有察覺的時候,南煕瑀已經和耶律炎勾結好了,準備設下一個死局。
這個局要是成功了,他就能除掉耶律緋這顆眼中釘,南陵國的皇位就將會是他的了!
而西墨國的公主墨曉曉爲了幫助自己心愛的男人完成計劃,竟然也出面說服了西墨國的女王幫助南煕瑀奪權。
西墨國的女王原本不太願意幫助南煕瑀,可是,她見南煕瑀今日的身份已經與往昔不同,他現在不僅是南陵國的攝政王,而且倘若他奪權成功的話,將會是南陵國的一國之君。
而她的寶貝女兒嫁給將會成爲南陵國一國之君的南煕瑀,總比嫁給西墨國那些中看不中用的皇孫貴族強。
再加上,有了強大東陵國的援助,勝利是志在必得的,這麼划算的一筆賬,精明西墨國的女王不可能會拒絕。
於是,西墨國女王很快和耶律炎,南煕瑀達成一致,聯合兩國的兵力進軍南陵國最薄弱的西方邊境。
西方邊城內一向是南陵國守護最薄弱的地方,由於地勢險要,所以,只有三萬兵馬駐紮守城。
他們就是抓着這個弱勢,帶了十幾萬人馬,趁着黑夜襲擊,才輕而易舉,奪得第一個邊城。
敵軍進駐第一個邊城,不少百姓人心惶惶,以爲南陵國馬上就會被攻佔,爭先恐後攜老帶小,奔走逃荒。
屆時,西邊幾個邊城亂作一團,不少百姓逃亡而去,見邊城被攻佔,剩下的南陵國大軍害怕淪爲戰俘,迅速撤離到下一個邊城,導致全城防衛空空,第一個邊城就這樣輕而易舉地淪爲敵軍的佔據地。
此時,一直和耶律緋理論着的南紫毓剛剛打算踏出皇宮大殿,就聽得影衛突然出現來報。
“皇上,西墨國和東陵國突然聯兵攻擊邊關,守城的將軍不及防範,第一道護城已被攻陷。”
西邊突然發生戰事,沉寂已久的西墨國竟和東陵國聯合,一同出兵攻打西方邊城,他們蟄伏已久,此番出擊勢如破竹,兩個月內竟快速攻破三座城,只剩最後的襄城,襄城再破,西邊將被他們全部佔領。
朝廷人心惶惶,西墨國雖然不足畏懼,但它聯合了強大的東陵國,這對南陵國極不利。
因爲,東陵國的將士們素來善戰,西墨國素來善用蠱術和計謀,這樣的強強聯合,讓南陵國措手不及,折損許多良將,在戰場上也處於下風。
“若是修羅將軍肯上戰場就好了。”南煕瑀這時候突然出聲,他就是要引耶律緋中下這個圈套!
“可惜,皇上不肯再披甲上陣,御駕親征,否則東陵國與西墨國有何可懼?”
“不行,皇上是九五之軀,何其尊貴,怎麼能上戰場,萬一有個什麼損傷,該怎麼辦纔好呢?”大臣們都不贊成南煕瑀的這個提議。
不同於衆臣的驚慌,耶律緋的臉龐沉穩冷靜,透露着君王的威嚴。
“皇上。”一名大臣走出。“東陵國與西墨國此番進攻定是策劃良久,才短短兩個月就攻破三道護城,這
對我皇朝極不利,臣建言,不如派兵與他們詳談,也許能不費一兵一卒,維持雙方和平。”
“此舉萬萬不可。”南煕瑀立即開口。“詳談只是與虎謀皮,王太守是要皇朝降服嗎?”
“攝政王這話可不對了。”王太守急忙道:“我只是覺得與其爭戰勞民傷財,不如合談,也許能談出一個雙方滿意的結果。”
“這怎麼行……”
一干大臣吵了起來,有人同意,有人反對,大殿一時吵鬧不休。
“夠了。”耶律緋低喝。
衆臣立即安靜,“皇上恕罪。”
耶律緋站起身,素來溫和的臉龐沉下,他緩緩開口:“王太守說和談,這主意不錯……”
王太守立即得意地擡起嘴角。
“皇上……”南煕瑀着急。
“不過,朕可不是懦弱的君王,來人,拖下去斬了!”他冷喝。
王太守驚愕擡頭,“皇上恕罪,饒命……”他急忙大喊,被守衛硬生生拖出去。
素來溫和的耶律緋竟有這番舉動,衆臣不由得駭然。
“還有誰說要和談的?”耶律緋淡淡開口。
方纔主張和談的官員驚懼地低頭,大殿一時寂靜,無人敢吭聲。
低低的笑聲打破寧靜,“好,很好。”耶律緋笑着開口,俊龐顯見愉悅。
“皇上?”衆臣疑惑地看向他,不明白皇上爲什麼在這麼嚴峻的關頭還能笑得出。
“耶律炎,你想除掉朕,沒有那麼容易。”耶律緋暗自低語了一聲,說出了一句令在座所有大臣都震驚地話。
“朕決定了,要御駕親征!”
耶律緋竟自動請纓出兵?!而且還當着衆臣的面承諾了?
聽到這事時,南紫毓驚愕了。
她愕然的不是耶律緋出兵的事,而是他竟然要御駕親征。
可是他不久前才爲了救她受了重傷,傷勢還未痊癒,現在又要御駕親征,不是很有可能會白白送死嗎?
“皇上,萬萬不可啊?”南紫毓驚喊,被他突來的這句話嚇到了,不只有他,連一旁的衆臣也錯愕了。
“皇上……可你肩上的傷口……”南紫毓實在不放心,想找藉口勸說他放棄這個想法。
“皇后放心,朕身上的這點小小傷口不礙事,況且也癒合得差不多了。”耶律緋淡聲道,黑眸直視南紫毓,再次笑了,她竟然也會擔心他。
耶律緋與她互視,沉默許久,看到她眼裡的憂傷和不捨,俊秀的臉龐勾起笑。
他斂下的黑眸微閃,好看的脣若有似無地揚起難解的淺笑。
退朝之後,南紫毓一直將眉頭皺得很緊,心中忐忑難安。
“怎麼了?眉頭皺得這麼緊。”低沉的聲音傳出來,熟悉的腳步聲讓她擡頭。
他不再是一襲尊貴的滾金黑袍,而是身着黑色戰袍,烏髮以黑繩束起,俊美的臉龐覆上武將的剛毅,眉心間的硃砂讓他看來宛如天神,渾身散發着凜然氣勢。
這樣的他讓南紫毓感到陌生。
她盯着他,俊龐仍是噙着慣有的淡
笑,只是那雙眼瞳幽深如潭,似火又似謎。
最近,他總是用這樣的眼神看她。
她避開他的眼,不習慣他這樣的目光,他這樣的眼神總讓她心思混亂,卻又捉摸不清他的意圖。
“你在打什麼主意?”
他不是明知道瑀兒有圖謀不軌的意圖嗎?爲何在這個節骨眼上會同意瑀兒的主意出兵、而且又要御駕親征,他想做什麼?
“你說呢?”他不答反問,“就算我說我沒有任何意圖,你也不會信吧?”
南紫毓抿脣,不發一語,她絕不信他這麼做沒有目的。
她的眼神回答一切,耶律緋扯脣:“既然如此,我回不回答有差嗎?”他的語氣帶着輕嘲,脣邊的笑卻藏着一絲淡淡的澀然。
“你……”南紫毓以爲自己看錯了,因爲一轉眼,他臉上的笑又是慣有的嘲弄。
“我的毓兒。”他上前挑起她胸前烏髮,黑眸盯着她。“這場仗你希望我贏嗎?”
“當然。”這場仗絕對不能輸。
“那你希望我活着回來嗎?”他又問,毫不意外地得到她的沉默,他低笑出聲,又問:“你覺得我能活着回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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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撫上漂亮的紫瞳。“嗯?你看見我的死亡了嗎?”
“沒有。”她什麼都沒看見,也不希望看見她不願意看見的一切。
“是嗎?”他的聲音低低的,覆在她耳畔。“你說謊。”
感覺到嬌軀輕顫,他笑了。
他突然抱起她,將她放到桌上。
“你做什……”右腿被他擡起,南紫毓話還沒說完,卻不知他做了什麼,腳踝上的玉環突然解開。
她一愣,看到他再解開左踝上的玉環。
“你……”她愣愣看着他,不懂他的舉動,這對玉環是她的禁錮,可他竟把玉環解開,這代表什麼?
“我不會死。”擡起小臉,他傾下身,俊龐貼近她。“我會活着回來,再親自爲你戴上這對玉環。”
他如誓言般地低語,而她屏息,眼睫輕顫。
手指輕撫過柔軟的脣瓣,灼熱的氣息拂上脣。“等我……我的毓兒。”
他沒烙下吻,吐出最後一句,隨即起身,踏步走出房間。
他一離開,南紫毓立即軟下身子,身體忍不住顫抖。
手指撫着腳踝,再沒有那對束縛她的玉環,她咬脣,說不出心裡是何滋味,而他的話不斷在耳邊迴盪。
“不……不……”他不能死,雖然他是她的仇敵,但她不捨得他死!
可是,曾經已經喪失預知能力的紫眸,卻突然閃現一個畫像,他死了,渾身都是血!
絕不可能!這一定是幻想,她絕不會相信那個一閃即逝的幻象。
他不能死,他一定得活着!
她閉上眼,全身不斷髮抖,真的好害怕那個一閃即逝的幻象會成爲現實,她真的好怕他會死,好怕,好怕!
手心緊攥,指尖因用力而刺痛掌心,“耶律緋,你一定要活着回來。”
她在內心裡不斷地重複,呢喃着這一句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