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晚以後,沈昊天就將南紫毓鎖在屋內,還派了幾個彪形大漢把守在門外,讓她寸步不能移,更別說逃跑了!
“小思南,我們可能再也見不到你爹了,你說孃親該怎麼辦纔好呢?”南紫毓撫摸着搖籃裡,和她關在一個房間內的小思南的臉,傷心地喃喃道。
似乎聽懂了南紫毓的話,也感覺到了孃親的傷悲,小思南放發聲大哭起來,那淒厲的哭聲抽痛了南紫毓的心。
她抱起小思南哄道:“小思南,乖乖別哭,娘就在這……”
被抱在懷中的小思南在半哄半騙下,哭聲漸漸收住了。
可是,門外敏感的守衛還是聽到了小思南之前大哭的聲音,他們在門外扯着嗓子問道:“裡面發生了什麼事?”
南紫毓靈機一動,一咬牙,心一橫,用力地掐了一下小思南的大腿,小思南又哇哇地大哭起來。
這時,南紫毓對着門外的守衛高聲請求:“我的孩子好像生病了,他哭得好大聲,請求你們行行好,讓我帶他去找大夫醫治吧!”
“這……”守衛有些猶豫了一會,咬牙說道:“好吧,我們給你打開門!”
他們雖然受命監視南紫毓,卻也不忍心看着那麼小的孩子生病受苦,於是,其中一個守衛將門外的鎖打開,推開了房門。
南紫毓欣喜不已,立刻抱着小思南就衝到門口,剛剛想踏出房間,一個守衛攔住了她說:“你要帶孩子去看大夫可以,但請允許我跟着你一起去!”
“好的,那麻煩你了!”南紫毓無奈之下,只有暫時先答應下來。她心想着,等到一會離開沈府以後,再找機會甩掉他好了。
就這樣,南紫毓跟着那名守衛離開正廳,來到後院的馬房裡,準備挑選馬匹出門。
正當那名守衛背過身去,專心致志地挑選馬匹時,南紫毓拾起地上的石頭,重重地朝他的後腦門用力砸下去。
“啊!”那名守衛被砸得後腦門出血,慘叫一聲,就倒在地上,昏迷了過去。
南紫毓立刻丟下石頭,抱緊懷裡的小思南,正準備去牽馬,背後卻傳來一個聲音。
“站住!我不准你離開沈府!”
沈昊天固執的擋住馬廄出口,不讓南紫毓牽馬出去。
“小思南生病了,我帶去找大夫!”南紫毓心虛地一直堅持着這個藉口。
“是嗎?張媽,你上前去看看!”沈昊天對這幾天才請進來負責照顧小思南的奶孃,張媽吩咐道。
“是!”張媽聽見吩咐立刻上前查看小思南的“病情”。
她摸了摸小思南的額頭,發現沒有發燙,再看了看他的小臉,只見他臉色紅潤,精神狀態很好,一點也不像生病的樣子。
“小少爺沒有生病!”張媽道出了這個事實。
被識穿,南紫毓有些變了臉色,但依舊硬着頭皮堅持道:“小思南要是沒有生病,爲什麼會哭個不停?”
“南姑娘,您都已經是做媽的人了,怎麼什麼事情都不知道?孩子哭得那麼厲害,一定是肚子餓了!”不滿地抱怨完,張媽上前搶過南紫毓懷中的孩子,撩起衣服給他餵奶。
“好了,小思南沒有生病,你可以和我一起回房了吧?”沈昊天上前想抓住她的手。
南紫毓迅速的退開,不讓他碰到自己。
這樣的反應,更
讓沈昊天妒恨交加。
爲什麼伊扎姆能碰她,而他就不行?
他不甘心!
“快跟我回去!”沈昊天黑着俊臉,生氣地吼着。
“我不回去,我告訴你,就算是你一直關着我的人,卻關不住我的心,我的心永遠不可能屬於你!”
她真的被沈昊天逼到極限了。
他像是把她當成他的所有物,要去哪都得經過他的同意,無時無刻都在監視着她。
她受夠了,乾脆現在就把話說清楚!
“你想去找伊扎姆是不是?告訴你,我不準!”沈昊天憤怒的看着南紫毓,眼中盡是瘋狂的愛意。
“你憑什麼不準?沈昊天,我已經忍受你很久了,你不要太過分了!”南紫毓也瞪着他,反駁着他,他越是想要關住她,她就越要反抗!
“我對你那麼好,爲你付出那麼多,你爲什麼不正眼看我?不接受我的感情?”
沈昊天激動的表白。他不懂,南紫毓爲什麼不接受他?他哪裡比不上伊扎姆?
“就算你對我好又怎樣?我不喜歡你,就是不喜歡,即使你關我一輩子,我也是這句回覆!”
南紫毓冷着小臉,無情的說着,她要沈昊天明白,他也不能強迫她接受他,她有權利自己決定和喜歡的人在一起。
“爲什麼?爲什麼?我愛你不比他少,爲什麼你就是不能接受我?!”
“沈昊天,你的愛意我只能心領,對不起。”南紫毓輕嘆口氣,臉色緩和下來。
其實,沈昊天不就是她的寫照嗎?
要是伊扎姆愛上別的女人,那她該怎麼辦?是不是也像沈昊天一樣,永遠看不開?
“爲什麼?”沈昊天痛苦的看着她,不懂她怎能這麼殘忍。“如果沒有他,你是不是就能接受我?”
“就算沒有他,我也不會接受你!”爲了讓他死心,南紫毓不得不殘忍。
“我以後的夫君就算不是他,也不會是你。我言盡於此,希望你不要再纏我了。”
她將視線移開,不忍看見沈昊天受傷的表情,牽着愛馬繞過他,緩緩的走出馬廄。
“就算沒有伊扎姆,也仍然沒有我的份……”看着那讓他又愛又恨的背影,沈昊天的臉色轉爲猙獰。
他不服!
“你是我的。”
聽見他陰沉的聲音傳來,南紫毓蹙眉,忽然覺得背後一陣陰寒,她警覺的轉身閃開,可是卻來不及了。
一根銀針刺上後頸,讓她身子一軟。
“沈昊天你……”她瞪着沈昊天,想保持神智清醒,無奈卻抵抗不了藥效。“唔……伊扎姆……耶律緋……”
她視線模糊,輕喚着自己最愛的人,再也使不出一絲力氣,虛軟的合上雙眼,陷入黑暗中。
沈昊天溫柔的抱起她,親吻她的臉,愛戀的看着她。
“我的毓兒,我不會放開你的,永遠不會……”
就在這時,爲了救出南紫毓母子,伊扎姆帶領着一幫花錢僱來的打手,集合着朝着“沈府”奔來。
他們有的拿着鎬頭,有的提着斧子,有的掄起掏火棒,有的空着手出來,在人家的柴火堆子上,臨時抽出榆木棒子、椴樹條子,提在手裡。
從各個角落,各條道上,呼拉呼拉地涌到大街上,匯成一股洶涌的人羣的巨
流。
衆人洶涌往來,波浪似的人頭上時常閃出光芒,鎬頭和斧子在陽光的照耀下發亮。
伊扎姆用一種宏亮的聲音叫喊着:“走,到沈府去救人!救出人以後,我自然會給你們豐厚的賞金!”
聽到可以得到豐厚的賞金,他們都更加興奮積極,人海波浪翻騰,深而又深,洶涌流過大街,到達“沈府”門前。
“開門,開門,快放人,否則,我們就不客氣了!”伊扎姆帶頭敲門威脅着。
他身後的那些大手們也都扯開嗓子附和着,手裡的武器在空中亂動,好象樹枝搖曳在冬風裡似的。
外面震耳欲聾的咆哮聲,越來越激昂,府內的下人們嚇得渾身瑟瑟發抖,躲在桌子下面不敢出來,害怕在外面鬧事的人們會衝進來。
抗議了半天,見屋內還沒有動靜,也沒有個人出來對他有個說法,伊扎姆更加憤怒似火。
他對着他僱的那幫打手們做了一個手勢,那些打手就開始了“攻擊”。
他們有的掄起鎬頭和斧子去砍“沈府”緊閉的大門。
有的朝窗子裡面丟臭雞蛋,爛菜葉,甚至有人把帶有星星火花的榆木棒子、椴樹條子,丟上了屋頂……
霎時間,“乒乒乓乓”聲頓起,“沈府”被破壞得一片狼藉……
沈昊天抱着昏迷的南紫毓,正準備回房。
突然一陣異樣的巨響,耳邊傳來震耳欲聾的咆哮聲,“乒乒乓乓”的鎬頭和斧子聲。
沈昊天嚇了一跳,他知道一定是伊扎姆帶人特意來找碴的!
不行,他不能就這樣將南紫毓交給伊扎姆,思及此,沈昊天抱起昏迷不醒的南紫毓,重新回到馬房,跨上馬背,從後門離開。
在門外等了半天也不見沈昊天出來,伊扎姆終於失去了耐性,他一腳踹開那被砍得千瘡百孔的大門,衝了進“沈府”。
衆人見大門被打開,也跟着他一起衝進沈府。
進了沈府,他才發現裡面只有一些嚇得躲在桌子下的僕人們,壓根就沒有南紫毓和沈昊天的蹤影。
將躲在桌子下的一個小廝抓出來,揪着他的衣襟,將吊小雞一樣把他吊起來,咬牙切齒地問:“沈昊天和毓兒上哪裡去了?”
生怕被打,小廝戰戰兢兢地開口道:“主子帶着南姑娘從後門離開了!”
“該死!”伊扎姆丟下那名小廝,到馬房去跳了一匹好馬,跑向後門。
出了後門,順着泥濘的小路上留下的馬蹄腳印,一直來到一大片山林之中。
這片山林十分茂密,是最好的躲藏處。
“帶一批人馬跟我進去山林找人。”他沉聲地朝着他身後的那幫打手下命令。
話才說完,天際突然響起幾聲悶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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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快下雨了,而且天也快黑了。若是下起雨來,山路昏黑溼滑,尋人更加不易。
此刻,伊扎姆不禁後悔莫及。
若是他早點趕來,毓兒就不會被抓走,假使她有任何意外……
心中一緊,伊扎姆不敢再想下去。
他用力踢了一下馬腹,驅策着駿馬往山林奔去。
但願一切都還來得及,毓兒千萬不要出事。
那個該死的沈昊天最好不要動她一根寒毛,否則他一定不會放過他!
毓兒,等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