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是料定她無法自由出入此地,沒人限制琴苗苗的自由,她可以在別墅周圍隨意走動。期間,她小心翼翼地試探過,別墅周圍有結界,要破結界的話,需要一點時間,在沒拿到想要的消息前,她不會輕舉妄動。
趁着這個機會,她接觸了不少關於魔法的知識,不是說她對這些有多大的興趣,她是在爲日後的戰鬥做準備,她們之間遲早要打一架,有機會扒多少信息,就扒多少信息。
除此之外,琴苗苗更擔心蓮子那邊的情況。
不知道他找到解決那些血水的方法沒有,教堂裡的那些邪祟處理完了沒有。
抱着二哈,琴苗苗在花園裡百無聊賴地散着步。
二哈是她在這裡第三天的時候找到她的,沒有驚動任何人,就這麼堂而皇之地進來了,這讓琴苗苗頗爲意外,卻也竊喜,有了二哈,拿到鑰匙,她就可以無聲無息地離開。
她本就沒什麼耐心,在這裡待到第五天的時候,終於坐不住了,趁着吃晚飯的時間,狀似不經意地問道:“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回去?你們也知道,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她說的回去,自然是回屬於她們的空間。
凱蒂瞄了她一眼,“急什麼,等我們談好條件,拿到鑰匙自然會回去。”
鑰匙在別人手上!
琴苗苗得到了第一個信息。
“那就是現在還沒談好了?要等到什麼時候,我耐心不好。”琴苗苗故意說道。
她是故意逼迫這些人,總得給他們點壓力吧,不然,誰知道她要在這裡等多久。
凱蒂擡頭,掃了她一眼,“我知道你想做什麼,可,這在我這裡沒用,這裡你是出不去的,等我們拿到鑰匙,就可以抽你的血了。”
沒錯,她說的是“抽”,也就是說,拿了她的血,她們不會放過她。
琴苗苗皺眉。
難不成,他們把她利用完了之後,還有別的用處?
凱蒂自認爲透露的信息不多,可琴苗苗比她想得更敏銳,僅憑几句話就腦補出了一些信息,且八、九不離十。
半夜,琴苗苗盤腿坐在牀上,轉了轉脖子,對二哈說道:“現在我要靈魂出竅,你在這裡保護好我的肉身,要是我的肉身受到任何損傷,你就叫人來給我收屍吧。”
“啊嗚!”二哈的臉上人性化地浮現一抹凝重。
琴苗苗閉眼,屏息,雙手結符,指尖捏着一張符紙,“啪”的一下貼在自己的腦門上。
一縷若有似無的青煙從她的頭頂上冒出來,顏色很淡,幾乎與暮色融爲一體,在她頭頂晃晃悠悠地盤旋了兩下,似乎是在試探什麼。
琴苗苗的魂體回頭看了一眼肉身。
她之所以沒有設下保護結界,是擔心女巫那邊察覺到什麼,與其小心翼翼,倒不如就這麼大大咧咧的,只要沒人進這個屋子,就不會知道她早已神魂離體。
“青煙”順着某種軌跡上了三樓。
三樓是那三個女巫首領住的地方,它在每個門前停留了一會,最後返回到中間那個房間,從門縫裡鑽進去了。
凱蒂一身睡衣站在鏡子前,雞爪一般的手指在佈滿皺紋的臉上細細撫摸着,捋平的皺紋,手指一鬆就又皺了起來。凱蒂反反覆覆試了幾次,最後嘆了口氣,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我老了。”鬱卒的聲音。
“兩百歲了,你還想怎樣?”虛無中,一略顯尖酸的聲音說道。
漂浮在半空中的琴苗苗愣了一下,這聲音……
是從凱蒂體內發出的!
“青煙”悄悄在凱蒂身邊繞了兩圈,終於確定那聲音是從她的手臂上發出來的。
凱蒂笑了,“起初我很擔心,我會就這麼老去,可是,佐伊找到了他的女兒,只要我拿到她的血,我就能配出返老還童的藥水,我依舊會是女巫中最美麗的女人。我要讓他看看,究竟是誰配不上誰!嫌棄我?人類的女子能陪他多久?最後能站在他身邊的,只有我!”
喲,因愛生恨啊。
琴苗苗戲謔地哼了一聲。
“那是當然,主人,那人類現在不是被它們解決了嗎?只要你恢復了美貌,能站在他身邊的,只有你!”
凱蒂手臂上的聲音明顯帶着諂媚,琴苗苗悄悄朝它靠近,從凱蒂的袖子裡鑽了進去。
擦!
嚇死寶寶了!
那女人的胳膊上赫然長了一張嘴!
不僅有舌頭,還有牙齒!
回到空中的“青煙”打了個冷顫,太變態了!
她雖然不會巫術,可作爲符咒師自然知道要在胳膊上弄出一張嘴,能說話的嘴,有自我意識的嘴,是件很殘忍的事。
是的,殘忍,不是拉轟!
不是隨隨便便念個咒語,貼張符紙就能完成的事,這相當於是在身體內打入第二道靈魂,一個自主的,卻又臣服於本體的靈魂,過程看似簡單,卻要忍受難以想象的痛楚。
不是有堅韌的執念,恐怕堅持不下來。
空中的琴苗苗盤腿坐在凱蒂的頭上,目光灼灼地看着下面的人。
這人身上的怨念很重,不知道是針對她父親的,還是母親的,又或者二人皆有。
凱蒂緩緩擡起雙手,寬大的袖子朝肩膀滑去,露出左手臂上猙獰的大嘴。她嘴裡唸唸有詞,雖然琴苗苗一句也聽不懂,可不難猜出她是在念咒語。
“她要做什麼?”琴苗苗嘀咕了一句。
屋外遠處電閃雷鳴,隱隱有暴風雨的之勢。
琴苗苗飄到窗邊,黑色的雲層下有一條條“銀龍”亂竄,磅礴之氣蓄勢待發。
“不對!”琴苗苗皺眉。
那些異象在結界之外,看似再正常不過的自然現象,可隱隱有幾絲紅光浮現,像是……血河!
這個人……
琴苗苗只覺得一下間腦袋裡有些混亂,似乎有什麼連貫起來了,又有什麼想不明白。
晃了晃腦袋,撇開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現在她只擔心蓮子那邊會不會被這些異象拖住,她得加快進度,早點扒到那把鑰匙!
回到自己的房間,神形歸位,琴苗苗抱着二哈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