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夢!他們說的話可不能相信啊,那些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惡人,最會欺負咱們這些百姓,七夢你還是別去了,如果非要去不可,那——那乾孃陪你一起去。”陶然有些驚慌的亂了陣腳。
洛夢見狀便走上前,扯了扯嘴角,微微一笑。
陶然見了洛夢的這個反應,很驚詫不已,“七夢——你還笑?你不會是——”
“乾孃,你別自亂陣腳,你聽我跟你說。”洛夢見乾孃的慌張樣子,心裡明白乾娘是被嚇怕了,所以急忙安慰,“今天這件事早在我的預料中的,苗井田已然對苗大牙心存怨念甚深,且苗大牙又爲了自己的利益想討好我,他又覺得我和柳經綸之間有些關係,所以纔會搞到今天的這個局面。”
洛夢語速極快,將眼前的這件事簡單的說了一遍。
陶然剛纔確實是過於的驚恐了,畢竟,上次王三兒等人來這裡的場景,她歷歷在目,然而上次還是有那個柳經綸在場,這些奴才們或許還不會過於的放肆,今兒來的這波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所以陶然嚇得不輕。
“當真?”陶然心有餘悸,一邊追問一邊緊緊地牽着兩個孩子的小手。
“乾孃,您放心好了,這件事我自有主張,還有,你現在就帶着金粒兒和米粒兒去咱們的臨時草棚去,別在這邊的院子裡了,我帶着天狼下山,我不能走石階,我怕他們會半路等我,我是想從後山的林子穿過去,然後去村裡。”洛夢簡單的說道。
當洛夢說完這裡的時候,她又思索了片刻,然後一把拉住了陶然的手,格外的認真說道,“乾孃,我待會兒還是要麻煩您跑一趟。”
陶然急忙追問,“什麼事?”
“待會兒我下山之後,約莫一盞茶的時間之後,您去下水村我姑母家裡,讓姑母帶着您去秦金嶺村長家裡,然後您不用跟姑母說太多,只對秦金嶺說知縣大人已經到了上水村,別的就不用多說了。”洛夢急忙補充道。
陶然還是有些擔心,她再次的看向洛夢,滿臉滿眼的擔心,“七夢,你一定要路上小心,我和孩子們等你回來,我們去草棚那邊,我帶簡單的衣物和鋪蓋,咱們晚上在那邊過夜,你和天狼回來的時候,就直接去草棚。”
“好,乾孃放心。”洛夢的話很少,卻自信十足,底氣十足。
洛夢又叮囑了幾個問題之後,便帶着天狼,從望月坡的北側樹林下山了。
天狼記性好方向感也好,領着洛夢穿梭在已然綠葉叢生的樹林裡,行走的非常暢快。
果然,洛夢還是有先見之明的,王三兒和家奴從望月坡的石階上下去之後,他便想着,那寡婦不過是在家裡搗騰一下面容,打扮一下罷了,用得着那麼高冷麼?把自己整的跟貞潔烈婦一般。
所以,當王三兒等人從山上下來之後,便在山坡下等着,他就不相信了,這上山的路雖然算不上崎嶇,但也絕對不是很好走的路,只有那一條石階是很好走的,所以,他就來個守株待兔,等那寡婦下來。
然而,如意算盤打的有些早了,王三兒帶着家奴在望月坡下,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洛夢的出現。
“三爺!那寡婦不會是跑了吧?”一個家奴突然上前提醒到。
瞬間,王三兒覺得自己被耍了,他馬上揚了揚手,朝着身後吼道,“上去瞧瞧!”
很快,便有兩個年輕的家奴迅速的沿着石階朝着望月坡上跑去了。
王三兒略帶焦急的眯着眼睛盯着石階上,忍不住的罵道,“真他孃的廢物,跑了這麼久還沒下來?”
就在王三兒等的不耐煩到極點的時候,那兩個家奴從山上跑了回來。
其中一人氣喘吁吁的說道,“三爺,山上那院子空了,那門都上了鎖了,那小娘們還有那老不死的,還有那來小崽子,全他孃的不見了!”
“我去她祖宗啊!這是溜了!不好!趕緊的去跟知縣大人報告去,孃的,這次事情好像辦砸了!”王三兒罵罵咧咧的一路,朝着上水村的祠堂疾馳而去。
然而,當王三兒風塵僕僕的到達了上水村祠堂,格外蠻橫的推搡開村民,闖入到人羣最前面的時候,他愣住了。
此時此刻的洛夢正在極其平靜冷漠的敘說着當時在雀畫河邊上高粱地的一幕。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孩子爺爺先到了事發地。”洛夢說完,便看向了苗井田。
而苗井田爲了能達到他的目的,早就將這件事琢磨的差不多了,所以,他便看向知縣湯逸晨,然後十分內疚的說道,“知縣大人,都是我一時糊塗,被惡人的行爲你矇蔽了雙眼,才使得事情變得糟糕了,下面請知縣大人聽一下苗大牙另外兩個兒媳婦兒的證詞。”
楊翠花和苗大牙被捆綁在一旁,氣的胸脯一鼓一鼓的,他們無法相信眼前發生的這一切,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回,回大老爺的話,民婦——民婦——”李彩雲當時被苗井田帶着去苗大牙家裡的官差給嚇得要尿褲子了,自從她被帶到祠堂以後,她就一直在那緊皺眉頭緊閉雙眼,嚇得渾身哆嗦。
現如今,讓李彩雲說當時的情況,李彩雲是滿頭大汗,心跳加速,她唯恐怕被知縣大人給治罪。
“是我——是我看見我家老三和——和韓——韓寡婦——”
“說具體點,姓韓的寡婦這天底下數的清麼?”站在湯逸晨身邊的師爺,格外嚴肅的喊道。
李彩雲聽完,一陣猛地磕頭認錯,額前的頭髮已然凌亂不堪,沾滿了土灰,“我家老三苗根福——和韓——韓秀芝,那個——那個去雀畫河邊的高粱地——”
“去高粱地做什麼,你可看到了?”
湯逸晨只是威嚴正坐,這些問題全部又師爺代勞詢問了。
“只是,只是看到他們拉扯,別的沒看到——我——我就回家跟老三媳婦兒——哦,跟七夢說了,讓七夢去——”李彩雲說話聲音越來越低,頭也低下去了。
“去幹什麼!”師爺看到那婦人的顫抖模樣,就覺得莫名的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