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實被洛夢這個問題搞得有點懵,竟然還轉身看了看自己的身後,然後一臉不安的問道,“嫂子,你還看到什麼人在我身後了?”
洛夢那雙眸中的疲憊和期待,轉瞬即逝,在和秋實那懵圈又迷茫甚至還帶着畏懼的眼神碰觸的時候,洛夢忍不住的嗤嗤笑了。
秋實更加的不安了,嘴角狠狠地抽搐一下,臉上褶出幾道哭笑不得的表情,“嫂子,你別嚇我,我膽小啊,昨兒春暮哥讓我今兒一大早就過來幹活的,我從前都是跟着他的,這還是第一次自己單獨走這麼大霧濛濛的路出來幹活呢。”
“沒有,我是瞧着你自己來的,也是想知道,以往你不都是跟在葉兄弟的身後麼?”洛夢溫和的笑了笑。
洛夢眼中之前的複雜神情,在很短的時間內已然全部的掩蓋掉,並且端着一副很放鬆的神情。
“哦哦,是啊,我也納悶呢,昨兒一整天,春暮哥心不在焉的,眉頭緊鎖,就跟用繩子捆了一樣,我問他他也不理我,昨天就交給我這點事,讓我早點來慢慢幹好好乾,然後就一直沒吭聲了。”秋實巴拉巴拉開啓了話匣子。
“好,那就辛苦你,我待會兒和你一起搬牀。”洛夢說着,便站起身來,拍了拍手上因爲挑選山楂果子而粘的東西,“我們先把牀擡出來,我給你燒點紅棗水。”
“恩,辛苦嫂子了,嫂子我跟你說,雖然春暮哥不跟我說他到底什麼事,但是我打小就聰明啊,我回家之後就問我娘了,我娘說了,是因爲春暮哥今天去提親。”秋實興高采烈的說道。
洛夢拿着葫蘆瓢舀水的手,不禁的停住在了水甕的半空,僵硬了片刻之後,便艱難的扯了扯嘴角,“哦哦,這樣啊,我說他怎麼讓你自己來。”
“嘿嘿,嫂子你不知道吧,春暮哥帶了那麼多人幹活,他最信任的就是我,別人幹活他都信不過的,你瞧着春暮哥天天的不說話啊,他心裡有譜呢,他什麼都不說但是並不代表他不明白。”秋實一邊說一邊走到了屋裡,幫忙將牀上的鋪蓋都捲起來,放在了一旁的木櫃上。
“去哪裡提親啊?”洛夢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夏暖村,據說那姑娘叫夏雲,我娘說,聽秀蘭大娘說那姑娘長得可俊了。”秋實接着說,然後說完便有些沮喪的說道,“我們下水村有一家的姑娘也給我提親了,年紀跟那夏雲姑娘一般大,可是沒那夏雲長得俊。”
洛夢聽完,溫和的笑了笑,“長得俊不俊的,又不是天天看着,好好幹活過日子不就行了?”
秋實聽完,頑皮的撇了撇嘴巴,說道,“嫂子,你這話我娘也這麼說,可是你不知道,男人娶媳婦兒誰不想娶個俊俏的,長得俊了領出來多有面子啊,要是能再生幾個兒子,還能操持家務,那才最好。”
洛夢不禁的笑了,心想了,果然,男人是長情的,從古代到現代,從這個空間到那個空間,從十八歲到八十歲,男人一直都喜歡長得美的,還能任勞任怨聽話乖巧不還嘴的女人。
“嫂子,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呢,金粒兒和米粒兒呢?怎麼沒瞧見他們倆啊?”秋實說着說着,一邊從自己的衣兜摸東西一邊左右的瞟,尋找那兄妹倆的身影。
“哦,他們倆在雜物屋裡挑山楂呢。”洛夢微微的笑着回答。
“我找他們倆去,春暮哥昨兒給了我倆煮雞蛋,我得給他們倆去。”秋實說着這番話,就邁開大步的朝着門口外走去。
洛夢站在原地,不禁的盯着秋實的背影,有些無言以對。
洛夢聽不清楚秋實和金粒兒米粒兒在雜物屋裡說的什麼內容,但是她卻覺得自己前兩天對葉春暮有些過分了。
人家葉春暮根本就沒有那個想法嘛,洛夢不禁的苦笑一下,難道是因爲她這個內斂而保守的處女座,那顆敏感而躁動的小心臟導致的麼?洛夢再次的啞然失笑,苦笑。
人家沒準就是基於小時候被苗根福給過一塊救命的菜餅,纔會對兩個孩子格外的照顧,不說別的,你瞧人家給的這些東西,哪一點不是跟兩個孩子有關的,人家每次都給孩子煮雞蛋,可是給她什麼?她無非就是因爲是兩個孩子的娘,並且對兩個孩子還不錯,所以她這叫沾光了,沾了兩個孩子的光。
她竟然還自作多情的覺得人家對她有點意思,洛夢真想抽自己一嘴巴,她是個女人,雖說她有着高超的智慧,可是有那麼一句話,淳樸和愚昧是並蒂而生的,在這個男人社會地位很高的時空裡,有些事她即便再聰明,也是難免沒辦法出手的,身邊有個男人,那是必須的。
洛夢想到這裡的時候,便抿了抿脣,即便真的是這樣,那她也得找個自己喜歡的男人啊,自己可是個穿越人啊,不同於這裡的女人們,不能跟這裡的女人們一樣嫁給銀子,而她要嫁給愛情。
“嫂子,來吧,搬牀,搬完了我趕緊開工。”
秋實很快就從雜物屋裡回來了,然後笑呵呵的說道。
“好。”洛夢應聲之後,便閃出一條路,讓秋實進屋裡了。
“也不知道春暮哥什麼時候能回家,我想問問他什麼日子迎親,嘿嘿,到時候吃喜酒鬧洞房,有的熱鬧了。”秋實一邊說一邊幹活,似乎很高興的樣子。
洛夢也只是配合着,淺淺的笑了笑。
兩人將牀搬到了院子裡,秋實就讓洛夢忙自己的活去了,而秋實自己則開始了和泥,搬石塊,壘炕洞等活。
“嫂子啊,你弄的什麼東西啊,怎麼聞着這麼好聞啊?我跟着春暮哥可是吃過不少人家的飯食,就連落日鎮的醉仙樓的酒菜我們都吃過,但是那些菜都不如嫂子做的好吃。春暮哥也說,他去過跟大的地方,吃過更好的酒樓,還是覺得嫂子的廚藝好。”秋實在院子裡扯着嗓子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