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展冷聲說道:“送他們去醫院。
有手下趕忙帶走八個傷號,然後又走進去四個人。
這四個人雖也是穿西裝,但手裡武器不同,每人拿把帶刀鞘的戰刀。
他們四個一出現,所有西裝男全部退到門外面,如此一來,才顯得大廳其實挺大。
四個人並排站住,眼往裡看,同時脫去西裝上衣,挽起襯衫袖子。
從電梯間方向慢慢走出白路,在他身後是許多衛隊成員。受傷的、未受傷的強自撐着站住。白路淡聲問道:“有沒有重傷的?”
肯定是有,不光電梯間那塊躺着倆人,大廳裡還躺着好幾個滿臉是血的衛隊成員。
白路往前走,目光看過他們,長吸口氣,指着門外的舒展說道:“敢進來麼?”
舒展冷笑不動。前面拿戰刀的四個襯衫男回頭看他,舒展沒有說話。
白路去扶起受傷隊員,一個接一個的交到後面人手裡,讓他們打120救人。自己再站到四名刀手對面。
此時電梯門打開,跑出何山青那些人,快速來到白路身邊站住,竟是沒有一個人說話。久經事情和未經俗事就是不同,在這個時候,他們知道無論說什麼都沒用,反正是廢話一堆,還不如閉緊嘴巴,皆是冷靜看過來。
如此雙方對峙半分鐘,白路搖搖頭,握住兩把菜刀往前走。
施展沉默片刻,輕聲道:“殺。”
聲音雖輕,可很多人都聽的清楚,他說的是殺,不是上,也不是打,是殺!
之所以好一會兒沒動手,估計就在猶豫要不要留下白路的這條性命。
聽到這個字,四名刀手馬上發動,兩人分別向兩邊站開兩步,另兩人前進一步。四個人都是死死盯着白路,陸續褪掉刀鞘。
白路也聽施展說的那個“殺”字,嘴角輕抿一下,腳步沒停,繼續朝前面走着。
大廳雖大,可也不過十來米的長度,輕輕幾步,白路越發接近四名刀手。
在白路再往前走一步的時候,何山青、馬戰一些人突然衝上來,他們想替白路分擔一些,分別攻擊站在兩側的刀手。
他們一動,白路也動了。
身後那些同伴,馬戰有些戰鬥力,武昌盛也有一些,小三、林子、鴨子等人要差許多。白路就先衝向他們準備攻擊的那個刀手。
他一動,四名刀手馬上動手。站在兩側那倆人當馬戰、何山青等人如土雞瓦狗,全不在意,雙手揮刀劈向他們,眼睛卻在看着白路。
其中準備收拾何山青的刀手,發現白路朝他衝來,馬上變換動作。已經揮出去的長刀猛地斜砍下來,腳步輕挪,使他正好面對白路。假如白路不停步、或者不變招,這一刀長劈將正正砍中他。
而在這時候,站在中間的兩名刀手已經衝過來,長刀橫在身前,除非白路往後退,否則往任何一方向動,都會先撞上長刀。
白路沒往後退,也沒改變前進方向,只是在前衝的瞬間,右手菜刀猛飛出去,速度特別快,力量特別大,只聽噗的一聲,大菜刀有一半沒在對面刀客胸口上方。這是砍斷了骨頭!幸好距離心臟稍遠,否則這一刀下去,這人絕對死翹翹。
可現在這樣也讓那名刀手沒了再站之力,沒錯,是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了,身體後倒,靠着牆滑倒在地上,眼睛閃過一絲後怕神色,也許是猜測自己要死了。
何山青幾個人正往前衝,發現目標倒地,看白路一眼,轉身又想衝向別人。白路大喊一聲:“都滾回去,別添亂。”
高遠在後面喝道:“回來。”
何山青掂掂菜刀,滿心不甘地退去電梯間。
白路還剩一刀在手,在喊過那句話後,身體猛朝前撲倒。就見一把長刀從身體上空斬過。白路撲倒,順手揀起第一名刀手掉在地上的戰刀,同時一個翻身,仰躺着看向對方刀手。
還剩三名刀手,一人被馬戰和武昌盛纏住。雖說一對二,卻佔據上風。就這麼短的時間,馬戰身前已經被砍出一道長長傷口,鮮血向外溢流。
再兩名刀手,一人長刀砍空,挪步追砍白路。另一人在側面舉刀劈下。
公平說來,這四名刀手很厲害,久經訓練,配合默契,確實有些本事。從交手到現在,所有動作都是乾脆利落,絕不拖泥帶水,而且知道要做什麼。
眼看長刀即將落下,白路趕忙平着往外側移,同時丟出菜刀。
他本打算用這把菜刀搞定和馬戰、武昌盛打架那名刀手,可危急時候,只好先解決自己的問題。
菜刀飛出,那名刀手只能暫時停步,邊格擋邊閃避,躲避菜刀攻擊。等菜刀飛過,再衝向白路。
白路藉着這一絲機會,身體往外一個滾翻,抓着戰刀瞬間站起,然後衝向追砍自己的兩名刀手。
利器在手,他近乎於無敵存在,兇猛一刀砍下,那刀手舉刀格擋,也是給同伴爭取機會。可惜,機會是爭取到了,也受傷了。
同樣精心鍛造的兩把戰刀,白路手中那把好象加了保護一樣,一刀下去,發出鐺的聲響,刀手手裡的長刀被砍崩、斷開。
白路手裡的刀也出現茬口,但是不耽誤砍人,藉着下砍的力道往斜裡一切,那名刀手的右手被砍斷。
解決掉一人,還有另一名刀手在背後攻擊。白路也不回身,反手朝身後掄刀,又是鐺地一聲脆響,這一次是白路的長刀被砍斷。
白路朝前猛跨一步,讓出長刀攻擊範圍。同時把手中斷刀擲向和馬、武對斗的那名刀手。
那名刀手正追砍武昌盛,馬戰則是又添一道傷口。他是被砍出火,也不理會流出多少血,追在那名刀手後面。
他們那面的打鬥跟白路這面差不多,都是一對二,都是一比二厲害,所差者是換了對象。在這個時候,一把斷刀飛來。
那刀手正追砍武昌盛,身後又有陰魂不散的馬戰,可注意力還是放在白路身上,忽然看到斷刀飛來。當時反應極快,朝側面一退,跟着再一退,快速脫離戰團,連馬戰和武昌盛也不理會,由着他倆逃開自己的追砍。
白路連續重傷兩人,朝電梯間方向跑去,朝何山青喊道:“刀。”
何山青下意識地隨手拋出去剁骨刀,白路接住後衝向馬戰那面。
追砍他的刀手一看,白路太兇太猛,主動權又不在自己手裡。與其追着他跑,不如砍幾個人出出氣,於是舉着長刀衝向何山青。
白路一見,這傢伙怎麼不按道理出牌?可惜剛拿到手的剁骨刀又得離他而去。在那名刀手跑向何山青的同時,一把大菜刀在他身後飛來。
這名刀手也在注意白路動作,趕忙閃避。可白路動作太快,比他的反應快上許多,他剛一閃身,剁骨刀已經插在他後背上面。
一刀入身,造成的傷口極大極深,如果不是有骨頭阻擋,這傢伙應該也會死掉。
中了這樣一刀,刀手不敢亂動,他感覺刀刃插在身體裡,興許插在肺葉上?也許是心臟上?他看不見傷口,只感覺後背傷口很大很痛,身體好象都在痛。
只是一會兒時間,四名刀手三人重傷,還剩下的一個不再追砍馬戰、武昌盛,雙手握刀,慢慢地,一步一步地往門口挪動,眼睛依舊死盯在白路身上。
白路站住大喘幾口氣,看看刀手,輕聲道:“出去吧。”
僅剩下的那名刀手沒出去,挪到門口,停住腳步,稍微平復下心情,也是恢復下體力,然後大叫一聲,朝白路猛劈過去。
“你還真不知死。”白路隨口嘟囔一句,身體往邊上一側,站在背後挺着剁骨刀慢慢往外移動的那名刀手身後。
前一名刀手只能暫緩攻擊,朝受傷同夥喊道:“出去。”
同夥本來就在往外移動,只是還沒走出去就是。聽到同伴叫喊,咬咬牙,雙手橫握長刀,竟是不退反進的衝向白路。
這是玩血性爆發?
白路有點無奈,只好往馬、武二人那裡跑去,邊跑邊伸手:“刀。”
白路家裡只有菜刀,所以倆可憐傢伙手裡也是菜刀,是那種窄式的西餐刀,比匕首寬上一些。因爲不夠長,所以會被對方刀手砍傷。
現在聽到白路呼喊,倆傢伙同時把刀丟過去。白路趕忙側閃,順手抓住一把,另一把從身邊擦過,朝後方飛去。
刀手追在後面,忽然見菜刀飛來,用長刀順勢一挑,窄菜刀被砍飛。刀手被阻的略停一下,跟着再攻向白路,可眼前一黑,跟着肚子上一涼,被白路近身刺中,這一次徹底倒地不起,再沒了力氣。
在這名刀手後面還跟着一人,趁機跑到白路身側舉刀砍下。白路反應極快,捅傷前面一人,快速抽出菜刀朝前一丟。
那人正是雙手舉刀往前衝,只覺得眼前有東西一閃,然後肚臍上方中刀,一把窄式菜刀插進去三公分還深。
這一刀不知道插到什麼器官上,反正手中長刀落地,只能抱着肚子往後退,退了幾步,回頭看向舒展。
舒展這會兒正是火冒三丈一樣的生氣,怎麼也想不明白,爲什麼一個戲子會這麼能打?他的四名刀手,每一名都是花大心血培養出來,往昔出手,無往而不利,可這一次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