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邀請,白路沒明白:“爲什麼找我?”
“你是音樂人啊。。?”柳文青笑道。
“我算哪門子音樂人。”白路想拒絕。
柳文青說:“我倒是希望你能去一下。”
白路再問爲什麼。
柳文青說:“你也知道,俱樂部裡面,劉遙算是沒錢的一個,比我強點有限,她們一些人想搞個春天音樂會,沒人投資,今天就攢個沙龍,大家湊一起請些老闆過來,看能不能拉到投資。”跟着補充道:“她是真沒辦法了,纔會想到麻煩你。”
“這樣啊。”白路問:“音樂會都這麼麻煩?”
“不光音樂會,哪一行都差不多,實在找不到錢,又想做事業,只能這麼搞。”柳文青說:“劉遙我知道,挺好一女人,以她的資歷、相貌,應該混的更好。”
白路問:“她要搞什麼音樂會?”
“不是她要搞,是去年定下來的事情,很多專業音樂人聯合演出,可眼瞅着提上日程,投資人沒了,劉遙他們難得搞大型演出,不肯錯過這次機會,就商議着聯繫客戶搞個沙龍。”柳文青解釋的很細:“她說是音樂大餐,許多音樂人湊一起,和小林一那會兒搞的音樂會差不多,都是熱愛音樂的人,不爲賺錢,就是單純表演節目。”
說完這句話,跟着解釋道:“現在什麼市場都萎縮,別說音樂會。電影都沒人看,有很多在大樂團的樂手也只是有些交響樂的演出機會,想要單獨做音樂會,太難,根本賣不出去票;劉遙他們想做個低收入、甚至零收入的音樂會,除去正常開支和稅收,其它的錢能省就省,搞這個沙龍,是想吸引真正熱愛音樂的老闆加入進來,可以舉行大型音樂會。”
白路聽明白了。說道:“就這麼件事情。給我打電話就是,何必麻煩你?”
“你不是出事了麼?”柳文青回道:“再說和你也不熟,怎麼好意思提要求?”
白路想想再問道:“叫我去是什麼意思?”
“擴大沙龍影響力,多吸引一個人去。就有可能吸引到金主投資。放心。音樂會上沒你。”
“這就好。”白路說:“把地址和時間發給我。”
柳文青說好,掛上電話。
咱國家有太多學藝術的人,每年有三十萬藝術畢業生。爲了生計。無數人改做其它行業。可心底總有夢想。喜歡畫畫的想辦畫展,喜歡音樂的想開音樂會,可是何其之難。
有很多人表演節目不爲賺錢,是憋壞了,多年投入、多年學習,誰不想表演給別人看?可機會難尋。
酒吧裡、夜店中,會有些機會,可那個機會是給東家賺錢的,不是表演你的夢想,你要隨大流去跳性感舞蹈,去唱爛俗歌曲。
所有認真的音樂人都想有一個真正的舞臺,給一些真正喜歡音樂的人表演節目,不爲錢,是爲了那個舞臺,是爲了能站到上面,是爲了音樂。
白路知道藝術生不易,所以會給飯店妹子尋找更好的機會,所以會在標準大廈裡留出專用舞臺。也是因爲藝術生不易,黑標才能招來那麼多漂亮的、完全符合各種標準的美女服務生。從某種角度來說,妹子們是在屈就。
白路對劉遙的印象不錯,音樂才女,會好幾種樂器,不論什麼時候,不論去到哪裡,都是安靜少言溫和,和她相處很舒服。
對上好人,不介意偶爾幫一下。
不一會兒,接到柳文青的短信。再過一會兒,得到消息的劉遙打電話表示感謝。
白路說客氣了,又說晚上見。
在家多呆會兒,出發找林子喝酒。
林子、鴨子、司馬、何山青、小齊都在,甚至找來馬戰、武昌盛倆人。可是沒有高遠?
白路一坐下就問:“姓高的呢?”
“他說沒時間。”
白路琢磨琢磨:“他家是不是出事了?”
“不能吧,高老大沒說。”林子說:“再打個電話問問。”
白路總有點不好感覺,可屋裡這麼多人,總不能說些不吉利的猜測,笑了下說道:“你們都換女朋友了?”
房間裡每個人身邊都坐個妹子,像何山青這種不要臉的硬是帶了三個,還說是給白路準備的。
白路沒理會他,等林子打完電話問道:“怎麼樣?”
“高遠說沒事兒。”
“沒事兒就好。”白路問:“怎麼喝?”
“當然是做遊戲,不然帶這麼多女孩過來幹嘛?”司馬說道。
白路看向武昌盛:“你不是結婚了麼?”
武昌盛氣道:“會不會聊天?”
“唉,不是好孩子。”白路說:“抓緊時間喝,八點半還得趕個局。”
“什麼局?有美女不?”何山青問道。
“大哥,您身邊仨女的,還關心別的女人?”
“在對待女人這種問題上,我們一定要吃着碗裡,看着鍋裡。”何山青厚顏無恥道。
白路聽得暗暗嘆氣,就衝這幫傢伙說的話來看,那是一點都不在乎這幫妹子,基本就是陪酒一類角色。
看過武昌盛身邊妹子,再看向林子:“上次那倆是誰?不是處對象麼,黃了?”
“我靠,你屬喇叭的?我們還能不能有點兒秘密了。”林子回道。
“秘密你個腦袋,吃飯。”
飯桌巨大,圍坐着十六、七個人,服務員開始上菜,然後就是喝酒。
事實證明,無怪乎何山青這些人不在乎她們,她們自己也有點不在意,不管男人們說什麼。只是笑。到了喝酒的時候,又一個比一個猛。
這初春季節,妹子穿的十分之少,待酒到興處,有幾個妹子開始脫衣服,那傢伙白的,那傢伙大的,反正很養眼。
白路感慨道:“擱古代,你們就是昏君。”
“昏君也是君,一般人當不了君。”何山青回道。
再吃一會兒。白路說:“你們喝。我得趕局。”
大家不同意,馬戰問:“什麼局?讓帶家屬不?”
看着這個巨有錢的傢伙,可以拉去投資。白路給劉遙打電話:“我帶十幾個人去,成麼?”
“可以。可以。”劉遙回道。
“那成。”白路掛電話。跟大家說道:“跟我一起去參加沙龍。聽音樂去。”
“靠,無聊。”何山青說道。
“陶冶下你的情操吧。”白路說:“你買單。”跟着又說:“車就別開了,打車。”
何山青又靠了一次:“靠。和你喝酒巨沒意思,每次都當乖寶寶。”
白路說:“別的法律我不管,酒駕必須遵守,喝醉酒開車會連累到別人。”
林子笑道:“酒駕必須遵守?你這個狠啊,是哪個國家的法律。”
“少挑字眼。”白路當先往外走。
馬戰跟過來問:“沒事吧?”
“什麼事兒?”
“詐騙案那事。”
“我沒事,不知道別人有沒有事。”說着話回頭看看:“哪來這麼多女孩?”
“有的是,找個妹頭,說請吃飯喝酒請出去玩,自然有人來,都不用給小費。”馬戰似乎也有點兒不齒,說着還搖搖頭。
“這樣也有人來?就爲了頓飯?”白路笑了下。
“有的是,還有免費陪睡的。”馬戰道:“不說這個,一會兒那沙龍是怎麼回事?”
“去了就知道。”
走出飯店,大家在街上攔出租車,好象小學生一樣遵守秩序,一輛車接一輛車地有序離開。
白路跟馬戰、武昌盛一輛車,妹子們被打發上了別的汽車。
別看妹子們只是爲了吃頓免費飯而來,可打扮的都不錯,穿的也好,有幾個人甚至穿着名牌服飾。
對於她們來說,這是形象工程是投資,必須有最完美的自己,纔有可能有更美好的未來。
沙龍地點在東三環附近,借用一家酒吧做臨時場地,門口等着倆女人,其中一個是劉遙。
眼看身前陸續停下好多輛出租車,倆人有點兒搞不懂狀況,連車都沒有,也能算是金主?能有錢投資?尤其裡面沒有白路,劉遙猶豫着要不要過去問話。
正猶豫着,人羣裡走過來個紅衣服男人,大咧咧問話:“音樂沙龍?”
劉遙說是。紅衣服男人說:“那就是這了,進去吧,不用等白路。”
“不等他?”劉遙有些鬧不清節奏。
司馬走過來說話:“別理那瘋子,喝點酒就胡說八道,現在來了多少人?”
“還沒到時間。”劉遙剛說句話,路上開過來兩輛名車,一個是四個圈的不知道多少代的很貴的汽車。一個是看起來也是很貴的奔馳。
先後停在路邊,都是下來一男一女,同樣地,男人都是四十多歲,女人都是二十來歲。
劉遙和身邊女人趕忙迎上去說話,倆男人很自信,也有些驕傲,掃過何山青這些人,大步進門。劉遙在進門前,邀請何山青等人一起進入。
何山青問林子:“這倆誰?”
林子說:“你也真能問個人。”又說:“進去吧。”
於是大家跟着進門。
酒吧很大,上下兩層那種,樓上沿着圍欄是一圈散座,已經坐些客人。
何山青左右看看,直奔最大的沙發座過去。
那地方坐了倆男青年,正笑嘻嘻和對面倆女子說話。
何山青過來後說:“問下啊,你們幾個人?”
“幹嘛?”一青年擡眼看他。
“你們幾個人啊?”何山青再問一遍。
“幾個人怎麼了?”青年的語氣有些不善。
“你這人,聽不懂漢語?幾個人啊?”何山青第三次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