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爲奧斯卡牽扯着太多事情,所以出席嘉賓都會很忙。
白路還好一些,他是提名嘉賓,能省卻一些事情。
頒獎嘉賓是要彩排的,再大的明星也得事先來熟悉場地、熟悉座位,最主要的,熟悉臺詞,那許多對話全是節目組事先安排。做爲明星,你可以有自己的想法,但是得跟節目組溝通,獲得認可後纔可以說出你想說的話。
比如珍妮弗剛剛彩排過,媒體有報道。
和頒獎嘉賓相比,參加演出者更累,一個節目準備一個月、甚至更久,需要重複彩排,還要跟主持人配合,確認無誤纔可以。這其中又有珍妮弗一個,還有丹妮一個。
去年,珍妮弗出了張很火的唱片。
去年,丹妮直追珍妮弗,聲頭更是有蓋過她的趨勢。
不同的是,珍妮弗唱的是一首奧斯卡經典金曲,簡單說就是老歌新唱。丹妮唱的是提名歌曲,有可能獲獎,由此可見去年的她有多火。她倆都提前彩排過。
現在,大家聚在比弗利山莊的豪華別墅裡吃飯,菜是白路做的,酒是白路釀的,每個人吃的很開心。
珍妮弗跟白路說過幾句話,基奴忽然插話,說要多接中國的片約,可以經常吃好東西。
白路說:“不要假裝沒吃過好不好?早先在我家住那麼久,不但免費吃飯,還沒要你房租。”
基奴說:“我給你客串演戲也沒要酬勞。”
孫佼佼向白路鼓掌:“佩服死我了。無論什麼話題,你都能扯到錢身上。”
如此吃吃說說,晚飯結束後。元龍告辭離開。
白路好奇道:“你要去哪?”
元龍說:“準備車,還要去買水果,明天一早運過來。”
白路馬上說:“再見。”
孫佼佼說:“儘量多買一些,還有釀酒設備,一次性買全它。”
元龍說:“你放心,我跟他仇大着呢,明天買回來的東西將以車計算。”
白路大喊:“不能這樣。我沒那麼多時間。”
元龍說:“達倫導演會留下你最少半個月時間,就不信半個月還弄不出來這些酒?”
白路嘆息道:“我要演戲啊。我是個演員,我真是個演員,喂,我是個演員!”
雖然這句話的語氣一遍比一遍強烈。可惜沒人聽,元龍直接離開,孫佼佼更是拽着珍妮弗去看電影。
在二樓半有間放映室,很酷。
這屆奧斯卡沒有基奴什麼事,所以他很悠閒,拽着白路說話:“我可以降低片酬跟你合作拍片,只要你供我伙食和酒水。”
白路說:“不至於吧,我就不相信我做的飯有這麼大吸引力。”
基奴笑道:“我就是那麼一說,你要是需要演員。可以找我。”說完回房間。
麗芙端了兩杯水過來,遞給他一杯:“大明星,明天真要釀酒?孫佼佼說有很多本地媒體,還有你們國內記者都想採訪你。”
白路拿過水杯看她:“辛苦吧?”大丫頭做過那麼多事情。都要費心費力,怎麼可能不辛苦?
麗芙怔了一下,笑道:“有時候,我總會想一個問題,你說啊,要是有一天。你結婚了,或是我結婚了。咱倆的財產怎麼分割?”說着話起身原地打個轉,繼續說道:“就咱腳下的這個房子,現在其實還是你的,不過你把抵押憑證都還我了,挺沒勁兒,一點兒挑戰都沒有。”
白路笑說:“要什麼挑戰?”
“什麼挑戰都行。”麗芙說:“對了,我們有個電視節目,就是極限挑戰那種,特別難,很多專業的攀巖運動員都不能一次過關,你去參加吧?”
白路琢磨琢磨:“可以啊,不過,我沒那麼多時間,你們那個節目是什麼樣的?”
“具體不清楚,你要是真想參加,我可以問問。”
白路問:“那個節目挺火吧?”
“還行吧?連我都知道了,應該算很火。”
“火的話就可以折騰一下,就是怕打你們美國人的臉,讓你們感覺不好意思。”
麗芙笑道:“吹吧你,特難,最難一關好象去年纔有人通關,你等下,我找視頻給你。”
白路說:“不着急看……咱倆原先說什麼來着?怎麼又跑題了。”
麗芙哈哈笑道:“我說咱倆應該結婚,你說好。”
白路說:“沒錯,是這個話題。”
麗芙就笑,跟着又問:“你說,咱倆的財產怎麼分割啊,好多在一起的,還有你的海外公司,裡面也有我的錢,我也有股份的。”
白路說:“你喜歡就都拿去。”
麗芙搖搖頭:“問你件事,最後,我是說你的目標,你想做到什麼程度、什麼樣子的企業?”
白路說:“你要是問我想做成什麼樣的人,我能回答;至於企業還真沒打算,給沙沙、文青、還有揚鈴分一些,剩下的你喜歡就拿去。”
“別人呢?”麗芙看着他笑。
白路“啊”了一聲:“不行,別人是不是也得分一些,丁丁、珍妮弗、寶貝……是不是還得加上寶寶……咱剛纔聊的什麼話題?”
點出一個個美女的名字,白路瞬間感覺頭大,這問題好難!
麗芙哈哈直笑:“花心大蘿蔔。”
白路義正嚴辭道:“真的,你不能再學漢語了,說的我都沒法接話。”
麗芙“呀”了一聲:“纔想起爲什麼和你說話了。”
白路鬱悶道:“敢情剛纔是說了半天廢話?”
麗芙就笑。咯咯的聲音特別好聽,笑夠了才說:“我要教你英語。”說着話放下杯子,從兜裡摸出張紙:“給你寫的獲獎感言。趕緊背下來。”
白路接過看:“我認識這個,認識這個,還認識這個,呀,我都認識三個單詞了。”
麗芙敲他腦袋一下:“正經點兒,好好背,先聽我說一遍。”
白路說:“別逗了。除非美國地震,你覺得可能發給我獎麼?我一不是美國人。二不是白皮膚,三不懂英語,要是再加上影片是純粹商業片,說實話。我都懷疑自己是怎麼有勇氣來湊這個熱鬧的。”
“萬一呢?萬一呢?萬一呢?柏林電影節以前,也沒人能想到你們拿獎不是?”
白路回話:“所以我才懷疑柏林電影節的評委都瘋了。”
麗芙沉默下問道:“就說你背不背?”
“背。”白路回答的那叫一個痛快。
“那還說廢話?”麗芙把紙平放桌上,用手指點着單詞,點一個讀一個,一個單詞一個單詞的讀,讀很慢,但是特別標準。
一遍之後兩遍,兩遍之後三遍,又快速讀上一遍。問白路:“記住沒有?”
白路默唸一遍,說記下來了。
麗芙點着紙上的單詞說:“讀。”
白路根本看都不看,很快複述過整段話。
其實很短。無非是感謝話語,加一起不過六行,很有邏輯性。
聽他讀的還不錯,麗芙卻是有點不確定的感覺,手指放到紙上某一處:“讀。”
白路看了眼:“不認識,我只會背。要不你等我數數是第幾個單詞。”
麗芙無語了:“你學了好幾年英語,就學成這樣?”
白路說:“這已經很不錯了。以前我背都背不出來。”說着衝麗芙顯擺:“你知道我是怎麼學英語的麼?”
麗芙隨口問句:“怎麼學的?”
“看盜版電影,有段日子我抓緊時間看電影,看了好多有名的盜版電影,才發現原來不光我會演戲,還有很多黑人白人也會演戲,還演的挺好。”
這傢伙的廢話能說到這種程度……麗芙輕出口氣:“我現在用英語問話,你試試能不能聽懂。”
“不要吧,都沒學過,怎麼可能聽懂?”
“你不是學了好多盜版電影麼?”
“是啊,我看字幕學,不過漢語跟英語總是不一樣長,我也不知道哪個詞是哪個詞。”白路把無知說的很有魄力。
麗芙說:“學外語,重要的不是哪個詞對哪個詞,重要的是你只記得這個詞,不要去想什麼意思,就好象在你思維裡,你現在是用英語思考一樣。”
“那不可能,我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怎麼可能思考問題?那不是瞎思考麼?”白路說。
麗芙說:“我是說學外語的最佳方法,你要把自己當成外國人,像外國人一樣使用外語的思維,比如我用漢語說話時,腦子裡在想的也是漢語。”
白路眨巴眨巴眼睛:“咱換個簡單點兒的方法,好不?”
“好。”麗芙問:“你是喜歡看書,還是習慣看手機?”
“什麼意思?”白路問。
麗芙看看他,轉身回房,不多時拿個ipad和一本巨厚的英漢辭典,放到白路面前說:“背吧,一個單詞一個單詞背。”
“這是簡單方法?”白路叫道。
“好象是,你先背,我回去睡覺,明早上考試。”說完離開。
白路看看辭典,再看看ipad,嘆口氣抱起辭典,從第一頁開始看起,可惜只看一會兒,倒在沙發上沉沉睡去。
早上是被麗芙打醒的,舉着辭典砸白路上半身,一下就敲醒,白路睜眼看:“你要殺人啊。”
“考試。”麗芙問:“看了幾頁?”
白路認真回想一下說道:“第一頁……還沒看完。”
這時候基奴做完運動,去廚房拿杯水過來:“學英語?加油。”加油兩個字是用漢語說的,稍微有點彆扭。
白路大驚:“你也會外語?”
“這個世界,像你這麼無知的人已經不多了。”孫佼佼拿手機走過來:“來,合個影留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