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真出事了?白路再給林子打電話:“前些天,警方破獲一起利用木材走私古董的案件,幫我問下是怎麼回事。”
林子問:“你朋友陷進去了?”
“不是。”白路說:“你先了解一下情況,等你電話。”
林子說好。
白路掛斷電話,問張小魚:“演出後,你們回日本還是留下來?”
“回日本,今年夏天有十三場音樂會,演完後回國也要演上十幾場,就是類似去年在日本演出那樣。”說着問白路:“你能贊助不?”
“贊助什麼?錢還是人?”白路問。
“當然是人,所有演出要按照去年首秀的標準來做,並且要更好。”張小魚剛說完話,打完電話的小林一走回來,對着她說上一番話。張小魚再翻譯給白路聽。
白路不是詢問有什麼具體困難麼,小林一說了兩件事,第一件是一個日本人被訛了,去年秋天,日本某環保組織和國內工作人員在西北某省做調查,每天在大野地裡轉悠。當地百姓不瞭解情況,有人說是日商準備投資,在選廠址。
日本男人向來是好色的代名詞,當地有些膽子大的人做套給日本人鑽,無非是仙人跳。
因爲這些日本人的身份比較特殊,接到報警後,警方很快行動,查清是怎麼回事。可被設計的日本人已經被打傷,眼睛充血,牙齒掉了兩顆。同時,下面鎮派出所有兩名警員跟此案有關。
這件事情的最終處理結果很公平,媒體也沒有報道,算是平息下去。可對於被訛詐的日本人來說,心裡肯定不痛快。肯定要跟別人說。多多少少有了些負面影響。
另一件事是公然欺騙,去年春天有很多地方申請這個基金,中日兩方聯合行動,一個地方一個地方摸情況。
種樹這種事不是給了錢買了樹苗種下去就可以,要根據土壤成分、當地氣候,挑選最適合生長、成活率最高的樹種纔可以。比如桉樹,說起來大名鼎鼎,生長速度很快,可是不能隨便種植。
桉樹是外來樹種。跟某些動物一樣,會破壞當地生態平衡。它是長的快,可是長越快就越吸收營養,造成別的植被枯死。
當然,這並不是說桉樹不好,只能說在某些地帶不適合大面積種植。
中日雙方每次下去考察都是一組人,陪同和接待的工作人員不算,要有植物學家和土壤專家。
還是在西北某省,專家組下去調查後給出意見,有完整的種植計劃。比如適合種什麼樹,種幾個種類的樹,如何種植。預計幾年完成,以及各種注意事項。
計劃書很好,項目獲得批准,錢也撥下去了,可是在採購樹種的時候被人偷樑換柱。
日本人不傻,不會給你剋扣貪污的機會,整個財務制度相當完備,也是嚴謹。可再嚴謹總有漏洞。或者說架不住某些人的精心算計。
如果嚴格執行計劃,這片綠化林的總投資是兩百一十萬,預計三年完成該項目,第一期種苗費是五十萬元。這個錢被貪掉一半,樹苗被替換,高價錢買到廉價苗。結果是整整浪費一年時間,還有許多錢。
以上兩件事是小林一剛問回來的情況,絕對是具體困難。不過小林一沒有要求解決事情。只是說希望這樣的事情還是不要再次出現的好。
等張小魚翻譯過這些話,小林一又說:“你的名氣大,影響力大,如果能適當給綠化林的事情做下宣傳,一定會更好。”
白路想都沒想。直接拒絕:“不好意思,我做不到。”
不是把人往壞裡想。可萬一有人別有用心怎麼辦?比方說日本有個人在算計這件事,從一開始託小林一詢問綠化林的事情,讓白路慢慢接觸這些事情,到後來再暴出兩件具體案例,激起白路的正義之心,然後呢,捎帶腳的提出幫着做宣傳的要求……
從頭到尾,好象都是在做好事,都是完全沒問題,應該支持纔對。可是有一點,大家站的位置不同,立場就會不同。
哪怕在小林一看來是特別好的好事,是所有人類都應該做的事情,可在白路這裡,他能承認這件事情有益無害,也能宣傳愛心綠化事情,但是,前提是,不能帶上日本兩個字。
人的位置不同,在某些事情上就一定要小心。
如果白路真的宣傳日本無償援助好多個億幫助中國種樹,拋開事情本身不談,白路的立場就有問題。
國與國之間,從來就沒有簡單的是非對錯,也沒有小事!
如果按照小林一說的適當宣傳一下綠化林,那麼就一定要扯到日本。這兩個國家之間發生過太多事情,說句仇恨大過天也不爲過,可也真有些國人無比喜歡他們……真到了那個時候,不論你說什麼,不論怎麼解釋,都是問題。
好在白大先生自己也在種樹,小道士那裡更有好大一片林場,他可以換個時候換個方式宣傳綠化造林,跟日本完全無關,那纔是他應該做的事情。
小林一似乎也明白站位不同的問題,對白路的拒絕表示理解,說這些天打擾了,別的話沒有再說。
白路有些不好意思,小林一好容易找他說點事情,自己卻是無能爲力,只好輕身鞠個躬表示歉意。小林一也是輕鞠一躬,轉身離開。
這時候,珍妮弗跟宇多晴來找白路,說是想個主意,大家能不能共唱一首歌。
如果是別的演出,興許有可能這樣做。可白路搞的這場演出不同,原先預計表演六小時,後來明星人數增多,輕易到七小時表演時間。而隨着有想法的明星越來越多,如果每位明星唱兩首歌,絕對破八小時。
暫定節目時間爲八小時,問題是表演者全是大咖,你打算讓誰在演出現場等上八小時、甚至更久時間,只爲合唱一首歌?
白路問:“能行麼?”
珍妮弗說:“可以先錄製出來,一首英文歌一首中文歌,如果你同意,馬上發通知,先錄出來再說,一首歌開場,一首歌結尾,如果有人願意現場演出,不用每位明星都參加,挑選願意一起合唱的歌手就夠了。”
白路想了下問道:“除你們幾個,別的明星是不是都有帶經紀人過來?”
不但是經紀人,還有助理。原本說的是明星們費用自理,不過白路爲買設備花了那麼多錢,索性把明星們的差旅費一併解決,只要把隨行人員的名單報給公司,在不是很過分的情況下,都會幫買機票,並安排住處。
珍妮弗說:“現在沒來幾個人,還得過幾天才知道。”
白路說:“可以先錄出來,兩首歌,你負責,行麼?”這個負責不是擔當權力,而是出力幹活,會很累很累。
宇多晴說:“我打下手。”
珍妮弗幫着翻譯一下,白路直笑:“讓一個美國人給我做漢語翻譯,實在是……我讓揚鈴問問,這種事只能自願。”
珍妮弗說:“肯定要錄歌,最少錄一首,最好是原創,歌出名,人就出名,你做的事情也能出名,就算別人不錄,我那些人還有你那些人一定要參加。”
白路說:“那就定下來。”
揚鈴和宇多晴說聲好,回去商量錄製公益歌曲的事情。白路則是電話通知揚鈴,說了錄公益歌曲的想法,揚鈴把任務安排下去,由工作人員聯繫明星的經紀人。
再說回省城這面,午飯在體育場解決,都是盒飯,勝在可以點菜,還會有湯有水果,儘量滿足每一個人的需求。
飯後,珍妮弗那些妹子開始霸佔錄音設施,按照珍妮弗的提議,錄製公益歌曲必須有白路一個,所以,他要學習英文歌。
可憐白大先生,儘管身在外地,一樣要亂忙一氣。
前幾天在北城那會兒,白路大發雷霆點出七個抄襲者的人名,這件事情很是熱了段時間,後來張和跟記者說要告白路誹謗,其中還有另一名女編劇表示同樣想法,不過到目前爲止沒有具體行動。
另五個被點名的抄襲作家,齊刷刷地在各自的領域中進行辯解,好象是一個老師教的一樣,經過幾天的沉默無言,忽然陸續回話。大致意思如下:清者自清,相信我的人,不需要我做解釋;不相信我的人,解釋再多也沒用。
然後就這樣唄,譴責是最無力的道德工具,別人罵再多,她們幾個人死性不改,那就一切全無所謂。
有意思的是發書網站的態度,有的書會被刪,但有的書經過刪改後還依然存在。同時,網站不做任何迴應。從某種角度來說,似乎可以理解爲網站支持某幾個抄襲作者?
網文界從來不安穩,白路的點名批評讓網文的混水更混一些。
可惜,儘管網民反響強烈,很多名人表明態度,何山青搞的反抄襲網站一直沒能重開。好在經過這一次折騰,也沒人再來爲難何山青,算是不大不小一個收穫。
這是抄襲的事情,下午一點半,林子打回來電話,大概說了下龍封那件事情,白路這才知道詳情。
事情有蹊蹺,最明顯一點,明明查封了走私集團下屬的倉庫和木材廠,查獲很多物證,警方卻是一直沒有下一步行動。至於涉案的公司法人,更是好象不存在一樣,連個詢問電話都沒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