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路笑笑:“我請吃燒雞,大蝦,你想吃什麼都成。”
你可以想象麼?五歲的奎尼不但沒吃過大蝦,甚至不知道大蝦是什麼,所以不接話。
白路沒想到小奎尼不知道大蝦是什麼,以爲在害怕自己,轉身跟幾個少年說道:“想跟我走的過來,我絕對不打你們,還會送你們回家。”
六個少年都有些猶豫,停了片刻,最開始站出來的倆少年走過來:“我們要回家。”
其他四個人硬是沒走過來。
看看他們,白路沒生氣,他的氣是對艾尼這羣混蛋而發。這幫王八蛋,平日裡得欺負的多狠,才能欺負的一羣少年什麼都不敢做。
天底下,絕大部分人是好人,是普通百姓,要的只是快活平安生活。他們不會想着造反,也不會想着欺負人,只求好好活着而已。
天底下,絕大部分父母是好父母,都希望孩子有好前途好未來,而不是逼孩子做賊。
可天底下總有壞蛋,爲一己之利害人性命,搞得許多人家家破人亡,在白路看來,這樣的人都該死。
比如販賣人口,應該死上加死。
能想象麼?就在我們身邊,就是這樣的和諧社會,欣欣向榮的社會,卻有人販賣、拐騙兒童、威逼他們做賊行竊,這他馬的還是人麼?白路想殺人。
此刻,看看身邊兩個少年,看看懷裡的小奎尼,如果沒有意外發生,他們應該是很好很好的活着,而不是做賊和捱打。
白路嘆口氣:“我一定送你們回家。”
在他說完話沒多久,街上響起警笛聲。由遠及近,在一百米外停了片刻,然後警笛再次響起,一輛警用麪包車停在烤肉店外面。
片刻後,兩名報警青年帶着三個警察推門而入,快速走進院子。
院子裡有些昏暗,看不太清狀況。但一地都是人,又有好多刀具,肯定有案子發生。
警察掃過一遍情況。問白路:“怎麼回事?”
白路搖搖頭沒說話。
警察發覺情況不對,蹲下來檢查傷者,這一細看嚇他們一跳,所有人都是骨折跡象,一條腿歪歪的使不上力。更有倆倒黴蛋。一個左胳膊紅成一片,不知道會不會失血過多而死。另一肚子上插把匕首,面色煞白,情況也不太好。
一名警察趕忙跑回警車,跟報警中心聯繫,派兩輛救護車過來。
到這個時候,白路是主要嫌犯。一名警察衝他喊道:“放下孩子,過來!”
白路搖頭不說話。
他在爲老邵着想,現在如果跟警察上了車,案子是這個區的。不如等到老邵過來。一切都好說。
見白路不配合,三名警察也很爲難。警察出警有好幾種情況,一般的打架鬥毆由他們處理,來了隨便說幾句話。帶人回所裡完事。
可眼前這人明顯是超級兇犯,很有可能是一個人重傷六名壯漢。傷的還是少數民族,事情很大條。
如果報警者說明情況,應該有刑警出警,或是報警中心直接派人。重大案件要由專業隊伍出警,首先一點,出警人員的配置就不一樣。
可大晚上的,誰能想到是這種情況?三名警察互看一眼,一人走過去問白路:“你是誰?在這做什麼?”
白路繼續搖頭,暗罵老邵是屬烏龜的,半天還沒到。
那警察說道:“請你配合。”
白路終於開口說話:“我配不配合,你們也得等救護車過來,不着急。”
“你是什麼態度?”那警察呵斥道。
白路瞥他一眼,懶得計較,只管抱着小奎尼不說話。
幸好,老邵終於到了。
那警察還想說話,白路電話響起,接通後是老邵,問他具體地點。白路把手機塞給警察:“告訴他地點。”
那警察板着臉問:“是誰?”
“警察,破案子的,你先接個電話成不?”
聽說是警察,那名警察想了想,好象有點不對?不肯接電話。白路很鬱悶,把電話遞給身邊一個少年:“告訴他,這是哪兒。”
少年接過電話,哇啦哇啦一通說,三分鐘後,警笛聲再次響起,烤肉店門口又停下一輛車。巨大的剎車聲音很鬧人,跟着是很響的關車門聲音,兩秒鐘後,邵成義快步衝進院子,一手在腰間做按槍架勢,其實哪有槍啊?
警惕看一遍周圍情況,走到三名警察面前出示證件:“我是東三分局邵成義,從現在起,這案子由我們負責,你們可以離開了。”
大家都是警察,誰也不是傻子,一聽就知道是在搶功。三名警察不肯離開,一人解釋道:“邵局,您得體諒體諒我們,我們接到報警,說有嚴重的打架鬥毆事件,這才趕過來,可是剛來就走,回去怎麼交差?”
另一個警察悄悄出門,給所長打電話。
聽小警察如此回話,老邵有點無奈。沒錯,他是官,可遇到這種事情,當官的說話也未必好使。
大家都想搶功,小警察頂撞一下老邵不算事情,反正不歸你管,正經在上司那裡留下好印象才最重要。
邵成義琢磨琢磨,知道說不動他們,無奈之下,把主意打到白路身上,指着光頭沉聲說道:“這是我們的臥底,在偵破一件大案,臥底半年纔有收穫,這些人,我必須帶走。”
“邵局,七人重傷,有兩人尤其傷重,我們覺得應該先送醫院。”小警察回道。
邵成義一聽,怒瞪白路一眼,這個王八蛋下手從來沒有輕重。走過去看兩個傷最重的倒黴蛋,只看臉色就知道,這倆人肯定要留在這裡了。再看其他人,得,一個都帶不走了,全是骨折。
在等救護車的時間裡。老邵的精幹手下終於搶先一步到達。老邵電話告訴他們詳細地點,在五分鐘內,一共來了兩輛轎子,一輛麪包。這幫人一下車就帶少年上車,然後請示邵局,傷號怎麼辦?
“能怎麼辦?當然是送醫院。”老邵很氣,這麼大的案子,居然要從手裡溜走了?
白路衝他使個眼神:“豬啊,搜。”老邵猛地一驚。馬上指揮手下進行搜索。
大家都是老手,打開所有燈,一個屋子一個屋子排查。先來的三名片警很鬱悶,這算怎麼回事?想阻止,沒權利。人手也不足,只好祈禱領導快來。
只一會兒時間,刑警們搜出七個筆記本電腦,二十幾部手機,一包錢,五個房本。再加上院子裡的一大箱手機,偷盜罪是沒跑了。老邵接過房本看看。鬱悶道:“這傢伙夠有錢的,居然買了五套房子?”
白路很納悶:“不是說外地人不讓買房麼?”
老邵隨口說道:“以前買的。”把房本丟回一堆證據裡,讓手下拿車上。
就這個時候,救護車到來。當地派出所的所長和教導員也是先後到來,見老邵的手下往車裡裝證據。他們不讓了,趕忙阻攔。
老邵知道不能再呆下去,越呆下去越麻煩。出面說道:“這是我們跟蹤的案子,當然要帶走。就看你們誰敢攔我?”說着話讓手下開車,他斷後,帶白路和小奎尼離開。
當然沒人敢阻攔,第一職位低,第二沒借口。人家就說這案子是他們破的,神仙來了也沒辦法。不過還好,七名傷號全部送進大豐區公安醫院,這件案子就有他們一半功勞。
剛一開動汽車,邵成義是鬱悶加氣憤,直接罵道:“王八蛋,好好的一件案子,讓你弄成什麼樣?”
白路不屑道:“別不知足,我不告訴你,你連屁都不知道。”
老邵被噎了一下,嘆口氣:“怎麼發現的?跟我詳細說說。”
必須要說清楚,得做報告。
白路沒有回話,反是讓老邵停車,他抱着奎尼下車,站在大街上扯脖子喊道:“西日,西日。”
老邵聽的鬱悶:“你日什麼日?”
遭到白路鄙視:“是名字,名字你知道麼?”然後繼續大喊:“西日,奎尼和我在一起。”
喊了好一會兒,西日沒出來。
白路上車,讓老邵慢點開,他則是放下車窗,繼續大喊:“西日。”
直喊了兩分多鐘,把老邵都喊迷糊了,氣道:“你瘋了?”
就這時候,看到路邊牆角站個小小少年,白路趕忙說:“停車。”然後下車跑過去:“跟我走,上車。”
西日不幹:“我不上警車。”
白路氣道:“我還在警車上呢,先離開這裡再說。”一手抱住奎尼,一手拖着西日上車。
等他們上車後,老邵問話:“到底怎麼回事?”
白路還是沒回答問題,想想說道:“這倆孩子,晚上我帶回家。”
“你要瘋麼?”老邵瞪眼道。
“少廢話,給你個面子,一會兒我去做個口供,然後帶人回家。”
邵成義氣道:“知道不知道你這是什麼行爲?私自拐帶孩童?你想進去就直說,不用犯罪我也能送你進去。”
“你纔要瘋,這麼小的孩子關進去?”白路不屑道。
老邵發狠:“就帶倆?有本事都帶回去,靠。”可憐的老邵,被白路逼得說起髒話。
“都帶就都帶,嚇唬誰?”
“……”老邵不知道說什麼了,想想說道:“你這樣不行,咱得按規定做事,他們先在局裡呆一晚上,明天……”
不等他說完,被白路打斷:“少跟我說你的規定,別人我不管,這倆孩子,我一定要帶走,另外還有站在我身邊那倆少年,我答應過他們,要把他們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