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大約五分鐘,他們幾個走出會館,來到停車場,是一輛金盃麪包,上車後,車門一關,韓冰微笑說道:“可以採訪了吧?”
白路甚是無奈:“想問什麼?”
“說說去邊疆幹嘛了?”
白路在邊疆搞出那麼大事,除去最開始的晚報記者採訪過兩次以外,沒接受任何人採訪。新聞能報道的詳實詳盡,完全是邊疆塔城百姓的功勞。
聽到這個問題,白路苦笑一下:“我說去奔喪,你信麼?”
“信。”韓冰按開錄音筆。
白路鬱悶了:“你能不能信點有用的啊?”
“那你去邊疆幹嘛了?”
“偉大神的感召,告訴我邊疆有事情發生,我就去了。”白路開始胡扯。
“你信教?信的是什麼教?上帝還是和尚?”記者很善於抓關鍵。
“我信你個腦袋。”白路說:“整點兒有用的吧,我要做慈善演出,和你們臺合作好不?我能請來明臣、丁丁、白雨、元龍,再加上我,這就是五個大明星,你再給湊幾個唄?”
“拉倒吧,我就一小記者,你真瞧得起我,不過你要是真想和我們臺合作,我可以試着問問人。”
“別問了,全國好幾十個衛視,就不信沒人和我合作?”
韓冰理理這段話的內容,問道:“電影什麼時候拍?”
“我真心不知道。”
“除慈善演出和公益電影,還打算做什麼事?”
白路聽得無奈一笑:“我那電影成公益的了?”
“你不知道?有報道說。央六會播,可能重播兩次。”
白路撓撓頭:“電影還沒拍呢,就重播?”
“反正這類電影沒有票房,肯定走電視和網絡,目的是宣傳是讓更多人看,這是公益電影的作用,重不重播的並不重要。”韓冰說道。
“那就不重要吧。”白路說:“我得走了,超人拯救地球缺個幫手,一直在找我,我真挺忙的。”
韓冰笑了一下:“你猜我信不信你說的話?”
“愛信不信。跟你說。我就不願意搭理超人,那傢伙不要臉,一天到晚把內褲穿外面,像我這等正直的奇男子。豈能和暴露狂混在一起?”
“你沒找神奇四俠打麻將?”韓冰笑道。
可惜找錯了談話對象。白大先生能知道超人已經很不容易。對這些才引進中國內地沒多久的美國英雄完全不瞭解,認真問道:“神奇四俠是四個人?聽着像武俠小說,誰寫的?主要講的是誰?”
韓冰無語。喜歡看熱鬧的何山青那是相當開心,點着頭捧臭腳說:“絕對的,講的是古代某個朝代四位奇人,是金庸鉅作。”停了下補充道:“是金庸巨的大作。”
白路點頭:“金庸巨就是厲害,電視老演他的片子,一個天龍八部拍八遍,把我都看噁心看串了,你說那大姑娘,怎麼把內褲穿臉上啊?”說完這句話若有所思,問何山青:“你說那女的和超人有沒有關係?都喜歡內褲外穿。”
何山青直接震驚了,捂着腦袋不知道說什麼。韓冰和攝像師也傻了,仔細看白路,努力分辨這傢伙是在搞笑,還是真的不知道神奇四俠,以及金庸和金庸巨的關係。
他們幾個人說不出話,白路吧唧下嘴巴:“沒話了?走了。”開門下車。等韓冰反應過來,那傢伙早跑沒影了。
白路沒回家,開着何山青的紅色跑車往南走,去看劉晨。
送去戒毒所接近一個星期,正是最難熬的時候,希望那丫頭能挺住。
可憐何山青追出來後,只能打車回家,坐到車上就大罵不止。前次白路去999俱樂部,把車丟在門口好幾天。這剛取回來,又開跑了。
劉晨瘦了,不到一個星期,刷地就瘦了。不但瘦,而且憔悴,面色煞白,整個人變得有些呆。
管教說現在是最難熬的時候,過了這段就沒事了。
白路說謝謝,和劉晨簡單說上幾句話,上樓找李所。
請人吃飯,心意要誠,上門邀請是必須的,否則誰會爲吃頓飯給你打電話?那也太沒面子了。
看見白路到來,李所很高興,讓他坐,又說劉晨最近很好,放心,大家一起照應,絕對不會出事,也沒人敢欺負她。
白路只能表示感謝,順便問:“去吃飯的輪換班次排出來沒?”
李所笑問:“還真吃的?”
白路回話:“不管真吃假吃,我把話說出去了,你不帶人來,你手下不得埋怨我?”
李所笑着搖搖拖:“那就吃,今天排班,明天去一批,後天去一批,你看怎麼樣?”
“必須完全可以。”白路認真說道。
倆人再聊一會兒,白路告辭回家。
回去的路上沒發生事情,一路平安,甚至不堵車。可白路總有點不安感覺,好象要出事?急忙車停路邊打電話,先打給沙沙,一切安好。打給柳文青,飯店和人都安好。打給丁丁,劇組那幫人更好,玩的無比開心。後來又打給何山青和高遠,那兩個不要臉的,再加上鴨子和司馬,已經坐在家裡等他回去做飯。
高遠很認真:“今天是亞洲美食節開幕,做爲北城一份子,我們十分驕傲、激動和感動,得慶祝一下,你回來做飯吧。”
白路當然得回家,儘管很氣憤,可還是得回家做飯。自出名以後,接送沙沙上學的事情轉交給柳文青,買菜的時候也轉交出去,他只負責做飯。
沒多久車進小區。停車後,白路沒下車,越近家門越有不安感覺。
琢磨又琢磨,轉頭往外看,看來看去沒發現異常情況。難道是自己多疑?
歇了會兒,猛地打開車門,快速下車,人往大樓跑去,隨手帶上車門,同時按下電子鑰匙。
就在汽車發出滴的一聲清響的時候,白路跑到大樓門口,不安的感覺越發強烈,身體猛地往旁邊一跳,方纔站立的地方發出啪的一聲響,磚塊泥土飛濺。
鬱悶個天的,又被自己猜中了。白路猛地竄進樓裡,一直往裡跑,跑到看不到的地方停步,然後坐電梯上樓。
遇到這種事情,完全沒必要伸個大腦袋去看敵人在哪。這次的槍手和前次不同,這一次是真正的狙擊步,一定是來殺人的。
很快回到十八樓,好象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安靜做飯,不過整個過程都遠離窗戶。
高遠幾個人很開心,鴨子拿瓶外國酒跟白路吹牛:“知道勞斯萊斯不?這就是酒中的勞斯萊斯,限量版,每年就那麼幾瓶,喝一瓶少一瓶。”
白路不屑道:“我做的酒全都是限量版。”
“那不一樣。”
一樣不一樣的不重要,白路懶得廢話,繼續做飯,然後讓何山青去接沙沙回家。
何山青很懶,不想動。鴨子笑笑:“我去。”他去十八中接人。
從這個時間段開始,白路一直在計算人數,一直計算到晚上十點鐘,確認所有人都到家,纔回去自己房間。
在房間裡換上黑色緊身衣,外面隨便套上一套寬鬆運動服,然後就藏在窗戶後面往外看。
白路很聰明,記憶力也好。他想記的事情不能說全部記住。只要有點特徵的,只要用心去記,一定會記個八九不離十。
現在白路就在用心記憶外面街道的風景。
剛搬進來那會兒,他曾在樓頂記憶周圍景色,如今再記一遍,看看和記憶裡的圖畫是否有差別。
差別肯定會有,他要做的是努力查找哪一處差別可能帶來致命隱患。
一直看上半個多小時,然後閉目休息。
十二點鐘聲一響,白路翻身坐起,慢慢往外走,確認客廳無人,開門下樓。
小區裡不但電梯裡監控,大堂有監控,小區道路和門口同樣有監控,所以白路沒必要隱藏行跡,坐舷梯下去,除非他能飛。
出電梯後,站在樓下大堂往外看,看上許久。
對於某些人來說,晚上十二點並不晚,正是玩夠了回家、或是換地方繼續玩的大好時間。從白路在大堂站住之後,陸續有六撥人回來,有單獨一男的,有倆女人的,多是一男一女的。
只看衣着打扮,每個男人都是城市精英分子,每個女人都是白富美。
這些人進樓,看見鬼一樣的白路,都是吃一驚,隨即快步走進電梯,離瘋子越遠越好。
白路一直站啊站,距離遠遠看着門外面那處彈痕,按照子彈射來的方向猜測殺手位置。其間常有人回來,便讓白路開了眼界,沒想到啊沒想到,這棟樓裡的美女還真不少。
一直站到凌晨一點半,感應門再次打開,是樑安靜依偎着平之回來。
平之是一線男歌手,很成熟很感性很滄桑很有魅力。把影后樑安靜迷得一愣一愣,去年跑去美國過二人世界,今年直接在高檔小區買愛巢。
他倆進門,看見白路後一愣。
樑安靜仔細看了一眼:“白路?”
大晚上的,白路沒帶墨鏡。樑安靜和平之倒是帶着,可是不耽誤認人。
見是他倆,白路衝樑安靜嘆氣道:“你能不能靠點譜?正和我鬧緋聞呢,不知道收斂點兒?這要被記者拍到,會說我被你帶了綠帽子。”
啊?樑安靜和平之愣住。猶豫一下,樑安靜問道:“大半夜的,你站在這裡,就是爲了抓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