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高遠問話,白路回道:“開什麼也不和你合資。”
“切,誰稀罕!”高遠轉目標打趣司馬智:“小司,那個和你有奪妻之恨的傢伙,有消息沒?”
“幹嘛?你巴不得我死?”司馬智有點鬱悶。
“瞧你這話說的,這不是關心你麼。”
臨近中午,好幾天沒見到的童安全來了,和上次見到的漂亮女孩一起過來。在門外點數過排隊的客人,進門說話:“超過六桌,我得來第七桌。”他有兩次特權機會。
說完話看見高遠,不由有點尷尬。高遠看到童安全身後的女孩,暗哼一聲。
說實話,那個女駭雖然很漂亮,卻還不夠漂亮,起碼沒有樂苗苗好看。高遠之所以和她接近,是對比產生美,她是單位裡最漂亮的女生。
高遠被打發來上班,本着物盡其用的原則,努力多找尋歡樂,和漂亮女孩說話就很歡樂,所以經常和她在一起。
問題是童安全一直在追那個女孩,那個女孩不說同意也不說不同意,就那樣拖着。於是高遠和童安全之間產生一種莫名的敵意。
人多是如此,即便是不喜歡的東西,如果有人和他搶,那個人就會不高興,會想着搶回去。高遠是這樣,加上好面子,所以也不說追,也不說不追,就那樣拖着漂亮女孩。
從這點可以看出來,童安全和高遠有着很大差距,無論長相還是家境。
漂亮女孩看到高遠,走過來說話:“你也在啊,一起吃?”
高遠回頭看看司馬智等人,正好看司馬智瞪着大眼睛,以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盯着自己,暗罵一聲混蛋,轉頭說:“不了,我和朋友一起來的。”
“哦。”漂亮女孩被拒絕,眼神有點暗淡。
童安全走過來:“路子,上次也沒介紹,這是我們單位最漂亮的女生,王伊一;他是白路,飯店老闆。”
白路笑着道聲好,腦子裡在琢磨兩件事,第一件,沙沙上學。第二件,把豹子弄出來。
把高遠叫到一邊:“想不想讓我再欠你兩頓飯。”
“滾蛋,把我當凱子了?”高遠又不笨,一聽就知道沒好事。
“別瞎想,就是想問你借個車。”
“你會開?不對,你有本?外地本可不好使。”
“所以,還想請你當司機,放心,我會付工資的。”
“你是不是想死?”高遠怒吼。
他們在說話的時候,黃豐跑進來:“路子,路子。”
白路一看:“你們單位今天在這聚會?”
“我可能給你惹了個麻煩。”黃豐有點不好意思。
“你?給我惹麻煩?”白路沒聽明白。
“昨天在大天堂吃飯,我一同學有倆臭錢不知道怎麼花,一勁兒跟我臭顯擺,我就說大天堂的菜不過如此,你有錢也不會花,不巧被大廚聽見,那傢伙怒了,讓我說明白,說不明白就揍我,我只好把你給賣了,大天堂的主廚說今天晚上來砸場子。”
“大天堂?這是飯館名字?聽着比五星大飯店還不靠譜。”白路嘟囔道。
“你也知道你這飯店不靠譜?”高遠鄙視。
“閉嘴!是名字不靠譜,不是飯店!”
何山青湊過來:“有意思,得,今天哪也不去了,吃完午飯找個地方睡覺,晚上過來看戲。”
“我們也看。”樂苗苗不甘於後。
“你們不上課?”白路說:“這可不好,要知道有多少人想上學都不能上……”
“你怎麼跟我媽一樣?”樂苗苗抱着手機去一邊坐下。
“大天那人有意思,聽哥一句勸,準備幾斤白酒。”何山青建議。
“大天是誰?”
“大天堂的老闆叫大天,兼主廚,據說當了十年火頭兵,退伍後在使館區開個麪店,後來生意做大,變成市裡首屈一指的飯館,大天那人脾氣暴躁,經常打架,但手藝確實不錯,刀工嚇人,有人看他打架,跟小說裡寫的一樣,刀光一閃,對手完全沒有疼痛感覺,隔了會兒,傷口流血,才知道受傷了。”
“我也行。”白路淡聲說話:“他是切菜的刀工厲害,還是打架的刀工厲害?”
“我知道你牛。”何山青白他一眼,想了想:“不行,得找個人來錄象。”說着去一旁打電話。
“我靠,你還能再無聊一些麼?富二代是不是都你們這德行。”
“閉嘴!”高遠和司馬智同時大喊:“少拿我倆和他比較,你見過哪個白癡一天到晚穿的跟個戲子一樣滿世界亂竄。”
看着何山青耀眼的一身紅,白路點頭:“這倒是,不過好記,不容易認錯人,不容易丟。”
突然間,白路發覺自己無比忙碌,門外有十幾個客人在排隊等吃飯,下午要去解決沙沙讀書的事情,晚上還有人來砸場子,這種生活真充實,老子有活力了!
熬過一個多小時,飯店開門迎客,張沙沙安靜站在門口,按照規矩往裡一位位讓客人,湊滿六桌,便是低聲細語的賠不是,請他們不要再進。那種態度讓人想發火都難。
白路一直在看她,不知道爲什麼,心裡很有種想要痛惜她照顧她的感覺。高遠站在身邊嘆氣:“好好照顧她,下午我繼續曠工。”意思是答應陪他辦理張沙沙轉學的事情。
白路低聲說謝謝。
“謝個屁,今天又曠一天工,晚上回家,我爸能扒我皮。”說完這話,招呼擠在廚房門口的一幫人:“出去喝點東西,一會兒回來。”
房間太小,人太擠,於是一幫人往外走,剛到門口,高遠身形一頓,好象有點不敢相信,大步出門,片刻後大步回來,衝白路大叫:“你個王八蛋,老子爺爺在外面站了半個多小時,愣沒排上隊,不管,馬上安排一桌!”
“你爺爺?”白路走到門口看,大門外有個挺有精神的瘦老頭左看右看,身邊是低眉順目的何山青和司馬智。見白路探頭,還跟他打個招呼。
白路趕忙出門:“老人家好。”
“不老。”老頭笑咪咪說話。
此時,屋子裡所有凳子都有人坐,天上還有個大太陽,白路苦笑下:“高爺爺,這麼大的太陽,你怎麼不說一聲?”
“我沒那麼嬌乖。”
你嬌不嬌乖的另說,白路衝何山青使眼色,扶着老人家去道對面,那面蔭涼,再去小賣店借個椅子,讓老人家坐下來歇息。
高爺爺很滿意:“你比我孫子懂事多了,那小子看見我就進屋衝你瞎叫喚。”
白路笑笑:“您先歇會兒,等這些客人走了,我給你單做一席。”
“這不是破壞規矩了麼?”高爺爺說話。
“沒破壞,我欠高遠好幾頓飯,您來了,算是還上一頓。”
“這樣啊,那我等着。”
他老人家大駕光臨,何山青和司馬智趕忙去買水買扇子,小心伺候,哪還敢走。
“我去忙了。”白路招呼一聲,回去做飯。
一個小時之後,六桌客人離開,高爺爺進屋,看着一桌飯菜連連點頭:“真不錯,素雅精緻。”
餐分兩桌,一桌是童安全、王伊一,黃豐和樂苗苗六個女生。另一桌是白路、高遠三個少爺,加上張沙沙,小心陪着老人家用餐。
高爺爺食不語,用心品嚐過每一道菜餚之後,搖頭道:“好吃,現做的就是比打包的好吃,不過,你這規矩有點問題。”
“啊?什麼問題?”白路問。
“這麼好的手藝,價格也便宜,爲什麼不多讓人來吃,反而是定下六桌的規矩,未免有點不夠格局。”
不夠格局?這屬於上綱上線吧?白路不知道怎麼接話。
“大家來吃飯,都想乘興而來,興盡而歸,可你不讓進門,人家怎麼盡興?豈不是憾事一件?大家都很忙,除去閒人,誰有時間天天來排隊?所以你得改下規矩。”
“高爺爺說的對。”白路苦笑着解釋:“不過我就一個人,再能幹也伺候不了多少人,如果敞開供應,先不要說我能否堅持下來,只說這條街上的飯店,怕不是要和我拼命?”
開業數天,開始幾天少有人光顧,餘後幾天雖是客滿,最多不過六桌飯菜而已,而且價錢便宜,影響不到其他飯店的生意。若真的像高爺爺說的那樣,全天營業?只這條街上,就不會知道會得罪多少人。
高爺爺冷哼一聲:“藉口,不要以爲滿天下就你會做菜。”
白路認真點頭:“做的最好吃的絕對只有我。”
高爺爺本想罵他不謙虛,話到口邊,微微一笑:“這倒是事實,我吃過大小館子無數間,只有你做的菜最夠味,是不是放罌粟了?”
“比那個好。”白路隨口說道。
高爺爺知道他在胡說,瞪了一眼又說:“一個人忙不過來?可以招人;怕那人的手藝不順你意,可以教授,對了,開廚師學校,你這手藝絕對有資格辦校,我話放在這,你要是真想開廚師學校,讓高遠幫你。”
“憑什麼?”高遠嘟囔道。
高爺爺笑了笑,剛想說話,門口進來幾個穿制服的人:“誰是老闆?”
白路起身:“我是,怎麼了?”
看這些人,有稅務局的,有城管的,還有派出所的,這是幹嘛?難道我又犯了什麼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