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煌演出公司有黑社會背景,數年發展,廣有人脈。在瞭解白雨沒有經紀公司之後,決定伸黑手。
他們也知道白雨和白路合作過,可哪又如何?一個樂手而已,能有什麼本事?有道是財帛動人心,爲多賺錢,他們想試一試。
從最開始的小小試探,一次兩次三次,白雨一直是柔弱推脫,沒有該有的反擊。許多次試探以後,輝煌公司放心了,明白告訴白雨,今天晚上吃飯簽約,必須得來,不來的話,也許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按照正常人的反應,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負到頭上,但凡有點能量,一定會反擊。可白雨沒有,輝煌公司就誤會了。
他們並不知道白雨不是不想反擊,只是不想麻煩白路而已。
比如這兩天的光頭緋聞,本有白雨一份子,她大可以來龍府溜達一圈,讓自己更火。可爲了不給白路添麻煩,從沒出現過。因爲她的低調,記者們略一調查,便把她排除出去。
白雨想感恩,不想麻煩白路,不來大房子玩,甚至搬家都是一個人完成,沒告訴任何人。
爲距離白路近一些,在東四環附近租房子,簡單說,從龍府別苑一直東行,沒出四環就是白雨的住處。
可事實無常,發生意外事情,白雨一個人擔不住,只好再打電話麻煩白路。
聽說白雨搬進市裡,白路笑道:“倒是不遠,幾點的飯局?”
“六點。”
“成,你在家呆着,一會兒給你打電話。”白路快速在菜市場買菜,回家給沙沙做飯。
這傢伙勉強算是個明星。可是蹬自行車去買菜的明星倒是第一次見,眼見白路回來,照相機、手機,那都是可勁兒拍。
白路當沒看見,直接衝進小區,然後回家做飯。
剛到家,何山青打來電話:“太不夠意思了,我好心介紹對象,你就這麼對我?”
“你是豬麼?帶她去拍戲。”出過這個主意。白路掛電話。
快速做好飯,叮囑沙沙幾句,白路再次出門,蹬着自行車去找白雨。
大晚上的,在小區門口。白路對着人羣大喊:“回家睡覺吧。”嗖地衝出去。
有記者開車跟隨,希望能拍到大新聞。
自然是沒有新聞,白路亂拐一氣,甩掉盯梢汽車,給白雨打電話:“小區名字。”然後騎過去。
倆人打扮差不多,都是帽子墨鏡,看到白路過來。白雨說:“不好意思,又麻煩了。”
白路說:“上車。”
等白雨在車後架側坐好,單車又一次出發。
飯店在東三環中路那一塊,道邊是家粵菜館子。很大很豪華。
白路過去停車,保安來阻攔:“不好意思先生,這裡不能停自行車,得往前走。”
白路看他一眼。懶得和小保安計較,把自行車推到前面停下。
這時候。白雨電話響起,是輝煌公司那幫人。白雨說馬上就到,掛上電話。
白路走回來:“他們還挺急?”領着白雨往裡走:“哪個屋?”
“牡丹廳。”
這裡的包房都是大包,起碼坐十二個人以上。在服務員帶領下,白路進入包房,拽張空椅子直接坐下,又招呼白雨坐。
房間裡有六個人,主位是個黑臉中年人,看着挺精悍,打扮得體。右手邊空個位置,左邊是個漂亮女孩。除他倆外,另有三男一女,很明顯,女人是簽約公司的小演員小歌手,男的是手下。
看見白路大咧咧坐下,黑臉中年人沉着臉看白雨,低聲問道:“什麼意思?”
白路沒讓白雨說話,硬要她坐下以後,招呼服務員:“來兩隻龍蝦,隨便做。”
服務員應聲好,詢問道:“還需要什麼麼?”這句問話肯定了白路的點餐。
黑臉中年人冷着聲音說:“出去。”
服務員猶豫一下:“方纔的點餐?”
“上。”白路搶先說道。
黑臉中年人嘿嘿笑了一下:“看着挺眼熟啊。”
白路拿下帽子和墨鏡:“現在是不是更眼熟?”
他是光頭,在演唱會以後一直沒刮,又慢慢長成二禿子髮型,比較好認。
黑臉中年人笑道:“原來是白路先生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貴幹?”
“來吃龍蝦,服務員,趕緊下單子。”白路催道。
服務員瞧出氣氛不對,看向黑臉中年人,這傢伙不同意,他不敢亂下單子。
黑臉中年人到底沒讓點龍蝦,揮揮手讓服務員下去,然後跟白雨說:“簽約吧。”
從接到白雨電話時開始算起,到現在爲止,白路完全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就因爲白雨說需要幫忙,他就來了,絕對是男人中的男人。
此時聽到中年人說話,隨口問道:“籤什麼約?”
“經紀約,如果你有想法,也可以簽到我們公司,公司會給你全方衛的打造,一定讓你功成名就。”這兩天最火的就是白路,中年人想一起吃兩頭肥羊。
“籤經紀約?”白路看白雨一眼,這丫頭咬着嘴脣不說話,明顯是不願意。
白路忽然想起沙沙,剛認識的時候,那個倔強小姑娘遇到爲難事就喜歡咬嘴脣,還好,這些日子過去,小丫頭再沒遇過爲難事。
現在白雨又咬嘴脣,白路笑了笑,跟中年人說:“我不同意,還有別的事沒?”
“你不同意?你憑什麼不同意?”邊上一個青年問道。
白路看他一眼,問中年人:“這是你手下?”
中年人笑笑:“朋友,我公司員工都是我朋友。”
“哦,你公司員工。”白路拿起面前的接碟,啪的一下丟到那人頭上,碟子四分五裂,青年臉上出現傷口。
青年跳起來:“我草你……”後面話沒說話。一個小碗砸在嘴上,不過還好,碗沒碎,也再沒出現傷口,只是兩顆門牙略有些鬆動。
白路淡聲說:“我和你老大說話,你老實閉嘴。”
青年當然不閉嘴,不但不閉嘴,旁邊站起另一個青年,倆人伸手一摸。從兜裡摸出兩把匕首,朝白路撲過來。
白路一把扯起白雨,擋在身後,然後就是收拾倆倒黴蛋。拽過凳子擋住一個人,再拽凳子砸向另一個人。人往前衝,轟轟兩拳,砸倒倆青年。
白路揀起匕首,扶好凳子坐好,跟中年人說話:“給你長個記性,三十萬吧,拿出三十萬。我放過你。”
中年人眼神一凝,不對啊,他知道光頭,卻不知道光頭會這麼照顧白雨。如果光頭真的在意白雨。在最開始幾次試探時就該出手幫忙,而不是忍到最後一刻,這是什麼情況?難道有人想搞我?
這傢伙開動腦筋,琢磨各種陰謀論。可惜全部猜錯。打死他也想不到,白路根本不知情。
白路咳嗽一聲:“三十萬。趕緊應下來。”
他們在屋裡打架,門外服務員聽到,推門來看,見到地上倒着倆青年,後來的女孩又站起來,趕忙問道:“沒事吧?”
中年人說沒事,把服務員轟出去。沉着臉看白路,努力琢磨是怎麼回事。
見這傢伙裝諸葛亮,白路嘆口氣,要給人家思考學習的機會,拿起筷子開始吃東西。
他在那生猛打架,嚇到屋裡倆女孩。不過倆丫頭也算是見多識廣,沒有大聲呼喊,只小心往後坐,隨時準備躲避。
白路吃上兩口:“東西還不錯。”轉頭跟白雨說:“吃啊。”
白雨搖頭,她哪吃得下?
白路說聲:“沒有口福。”一個人對着大桌子瘋狂進食。
五分鐘後,中年人問:“請問,我哪裡得罪到你?”
換成以前,他會先和白路打上一架,可人老了,想的多了,竟是忍住這口惡氣,反是小心問話。
白路嚥下口中食物:“別欺負白雨,三十萬,給錢我才能消氣,不然……”又夾口菜塞進嘴裡,烏嚕烏嚕的聽不清在說什麼。
聽到這句話,中年人仔細想想,問道:“因爲白雨的事?你要我三十萬?”
“本來想要一百萬,可實在不忍心欺負窮人,如果你覺得我要的少,被侮辱了,我馬上改,五十萬怎麼樣?一百萬也可以。”吃下食物,白路口舌又靈巧起來。
“我想知道,你憑什麼?”知道事情引白雨而起,中年人放下心,恢復梟雄本色。
“憑什麼?”這三個字讓白路想起柴定安,倆人有大仇,柴定安會怎麼做?那傢伙要錢有錢、要權有權、要人還有人,這些都是他的憑仗,如果真要下狠手,我得怎麼保護沙沙?
沉着臉想了又想,起身道:“再給你一次機會,給小雨道個歉,我放過你。”
突然間危機來臨,眼前人不過是個螻蟻,搞定他,把事情解決掉就成。現在得先下手爲強,收拾掉柴定安才能安心。
似乎心有靈犀,恰在此時,柴定安打來電話:“香港打拳,去不去?”
白路略一思索:“給我兩天時間,我想想。”
“好。”柴定安掛掉電話。
此時的柴定安坐在二環的老宅子裡,正宗四合院,影壁牆、左右廂房一應俱全。院中甚至有兩株古樹,白日遮陽,夜晚遮月,柴定安坐在兩棵樹中間的搖椅中,仰頭看天。
一邊看一邊搖動椅子,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什麼。
足足想上十分鐘,拿電話再撥出一個號碼:“小四,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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