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區面積很大,大門後面是空地,地上到處是磚灰。正對面有一排平房,好象是辦公室。此時大家就坐在大門到辦公室之前的這塊空地上。
大多數人在這坐着,領頭兩、三個人跑進辦公室。
辦公室往右是寬闊道路,道邊砌着幾大塊磚堆,一邊停着幾輛車,有貨車、轎車、還有摩托和三輪車。
白路在左右打量,有人看他一眼,一下看到臉上的膠帶,跳起來說:“他在這。”
白路搖搖頭,隨手一擡,面前那幫傢伙馬上跳起來,轟地往外圈散開。他手上是揀來的鋼珠槍。
白路舉着槍說:“別害怕,沒子彈的。”
沒人相信,散開後距離老遠看他。
外面轟亂,從屋裡跑出來六個人,當先是個怒目大臉的傢伙,陰着臉走到衆人前面,打量下白路,陰着臉問話:“這位朋友,你進入我們廠區做什麼?”
白路坐在地上不願意動,晃晃手裡的鋼珠槍:“你有病吧?大臉賊。”
大臉賊大聲道:“我問你爲什麼進入我們廠區?趕緊出去,否則我要報警。”
白路當沒聽見,左看右看,看上好一會兒,才懶洋洋說話:“不想聽廢話,剛纔打我那些人呢?出來。”停了下又說:“拿槍打我?放藏獒咬我?還是三隻?生怕弄不死我是不是?”
不說狗還沒事,這一說起狗。跑回來的藏獒和大黃狗馬上出現眼前,一左一右站住,兇狠盯着白路。
白路看看兩個大傢伙:“趕緊滾蛋。”
兩隻狗當然不會理會他,依舊狗視眈眈看他。
大臉賊再說一遍:“出去,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你這屬於入室搶劫,我有權力收拾你。”
“你怎麼這麼多廢話?”白路懶洋洋站起來:“一,跟我道歉,你們又是槍又是狗的一起來欺負我,隨便賠個幾十萬吧;二。關老二在哪?三……沒了。”
事情就是因爲關老二而起。大臉心裡很是懊惱,平白無辜幫他幹嘛?得罪到這麼個煞星,手下說這傢伙一拳乾死藏獒,這等戰鬥力……
大臉賊拿起電話撥110。同時沉着臉跟白路說:“我報警了。”
“報警?”白路琢磨琢磨。報警倒是不怕。可這個警該由他來報,而且還沒找到關老二,心下很是不爽。嘆氣道:“我也想報警。”說着話往前猛衝。
大臉賊一直在注意白路,見他動手,趕忙往旁邊閃。可白路動作實在太快,大臉賊剛想有動作,白路已經衝到眼前,大臉賊腦袋好象被錘子砸中一樣,手機掉地上,身體一橫,側倒在地。
這一動手,兩隻大狗猛撲上來。要不說狗比人忠心,明知道白路很危險,可爲了救主,依舊衝上來。
白路從來不是心慈手軟之輩,你不惹我,啥事兒沒有。可你想惹我,白路嘆口氣,先收拾大黃狗,一腳踹在狗肩上,大傢伙橫着飛出去,歪在地上站不起來。
白路藉着攻擊黃狗的機會,趁勢躲避開藏獒撕咬。反手一槍把砸在獒頭上,發出喀嚓聲響,鬱悶個天的,粗製濫造的東西就是不行,鋼珠槍居然散架了。
獒頭很硬,鋼珠槍散架,那傢伙只晃晃腦袋,又撲上來。
白路很不爽:“給你臉了是吧?”丟掉手中破爛,抓住狗腦袋就一頓亂揍。
他還是留些力氣,邊打狗邊注意邊上人動靜。
還好,他的勇猛嚇住院子裡衆人,一個個都跟傻了一樣看白路大戰藏獒。
白路正打架,從辦公室一側跑出來倆人,混身髒髒不堪,臉和頭髮全是灰濛濛。前面明明在打架,他倆卻好象沒看到一樣,繞過人羣全力朝大門跑去。
這倆人一跑出來,人羣裡有人大喊一聲:“攔住他倆。”
那些人雖然不敢和猛漢白路對鬥,卻有勇氣抓那倆人,快步跑過去,對準一人大腿踹下去,那傢伙被踹倒,還是掙扎着往外跑。
可惜倆人多日勞累,得不到休息,又總處於捱餓狀態,根本跑不過打手。眼看跑到門前,伸手就能摸到大門,被後面幾個人追上,按倒在地上猛踹幾腳。
白路這面剛收拾完兩條狗,一見門口又打起來,這是有情況啊。幾步跑過來,連續幾拳下去,把打人那幾個傢伙全部放倒,然後再猛踢幾腳。
突然出現救星,倆灰頭土臉的工人大喊:“救命。”
白路問:“你們咋了?”
“他們綁架我們。”
白路一聽就樂了,拿出電話撥號碼:“老邵啊……”
後面的話沒來得及說,遠處大臉賊見白路和這倆人說話,知道情況不好,心一沉,大喊道:“操傢伙,剁了他。”
他一聲喊,手下人真有猛漢,跑回辦公室抱出幾把砍刀,分下去朝白路殺來。
還有更狠的,一個胖子回屋拿把獵槍出來,還有個傢伙抗把氣槍出來。
這幫傢伙是真想殺人啊,白路把電話交到一個工人手裡:“是警察,去外面說。”反手把小門拽開,讓兩名工人趕緊跑出去,他則是赤手空拳面對對面撲過來的打手。
還好,先衝過來的是幾名砍刀型選手,憑他本事,只要刻意閃避,那些砍刀根本近不到身。可問題是,馬上就有倆人舉槍瞄準他。
白路要躲避砍刀,要躲避子彈,還得擋住小門不讓人追出去,這個累啊。不禁大罵一句王八蛋,重拽開小門,快速竄出去。在他出門的一瞬間,只聽咣咣兩聲槍響,幸好他閃避夠快,那倆傢伙的槍法不準,全打在鐵門上,白路猛往邊上一閃,站在牆壁後面。
外面還站着倆工人,跑開些距離,站在二十米外打電話。
白路罵道:“打個電話都不會?”
“我們不知道在哪。”一個人回道。
白路說:“往外跑,上公路打電話,找人幫忙。”他很想和老邵說,可是沒機會啊。在牆角揀起幾塊石頭,靜靜等候在牆外,冷冷看着大門方向。
經過這會兒折騰,白路很累,可是更累也得保持清醒。
兩個工人聽明白白路說話,沿着道路快速往外跑,沒一會兒消失不見。
這時候大門發出響動,吱啞啞朝兩旁打開。
門朝裡開,打開後停下一會兒,有倆人衝出來。
打架打到這種境界,白路再不客氣,小白飛石朝前直飛,啪啪兩下,那哥倆被打暈摔倒。
他倆一倒下,後面打手不敢出來。突然有人大喊:“一起衝。”
“對,一起衝。”有人附和。
於是下一刻,轟地跑出來七、八個人。
白路猛往外砸石頭,可一共就那麼幾塊石頭,剛砸倒倆人,門後又衝出來一堆人,其中有兩名槍手。那倆傢伙一出來就瞄準白路,轟的放槍。
不管這倆傢伙槍法如何,白路是萬不敢冒險,在看到那倆傢伙的同時,身體已經爬到地上。與此同時,槍聲響起,白路趕忙站起來再往前衝,先搞定這倆混蛋再說。
不搞定不行,這倆傢伙的槍法太成問題,明明是瞄準站立的白路開槍,槍響後,一顆子彈正打在爬倒以後的白路眼前,太容易誤傷。
我這是命大啊。白路衝進人羣,拼着捱上一刀,也要先收拾掉倆名槍手。
運氣不錯,戰爭販子白路同志衝進人羣,瞬間接近獵槍手,一手抓住獵槍,另一手握拳揮出,打倒拿槍那人。
他能打別人,別人也能打他,有打手拿刀砍過來。眼看大刀將近,白路急忙掄起槍一擋,喀嚓一聲,刀砍在槍身上。白路就勢再一掄槍,砸向拿氣槍那人。
那人很機靈,知道遠了才能對白路有威脅,在人羣裡往後退。
白路這一掄沒砸到人,倒是掄出條空路,身體快速往前衝,追向氣槍手。
他往前跑,別的打手揮刀攔截,猛拿刀砍過去。白路仗着速度快,身體靈巧,嗖地跑出人羣。
平常時候,我們說起零點一秒好象很快很快,好象什麼都做不了。在當真有比較的時候,你纔會知道這零點一秒的差距有多大。
白路嗖地竄過去,打手們掄刀砍下來,看着明明能砍到,可就這零點一秒的差距,白路的動作快上一點兒,打手們慢上一點兒,白路輕鬆避開刀鋒,並且站到拿氣槍那人的身後。
順手拿獵槍勒在氣槍手脖子上,雙手一使勁,那傢伙哦哦兩聲暈過去,白路接過氣槍,大喘氣地看着前方衆打手。
搞定槍手,再沒有東西能威脅到他,白路臉上是笑容,身前倒着氣槍手,他手裡是搶來的兩隻長槍。
“砍他。”大門口站着臉最大的大戀賊,暴喝一聲。手下人重又圍向白路。
白路笑眯眯看大臉賊一眼,丟掉長槍。扯住倒在地上的氣槍手腳腕,掄起來砸向那些人。
打手不能砍自己人,手忙腳亂地或丟刀去接人,或往一旁閃避,白路趁機衝過去,抓住名打手一拽一扯,搶過他手裡砍刀,反手砍在那人屁股上。
沒辦法啊,總不能隨便弄殘他們,畢竟要考慮影響,還要考慮怎麼跟警察做口供,更主要的是避免這幫混蛋告自己重傷害。
一刀下去,那傢伙捂着屁股往回跑。
白路持刀前衝,再搞定一名打手後,搶過他的刀,於是,專砍屁股的雙刀手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