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妃當衆人都是傻子,曾貴妃便是冷笑了一聲:“安王妃恐怕不知道,咱們可是比你們來得早。”
這話一出,安王妃登時臉色都白了。旋即便是扭頭看了一眼楊云溪,有些不可置信:“你故意算計我?”
楊云溪搖頭:“我爲何要算計王妃?我也並不知此事。再說了,是王妃你一直威脅我,怎的倒是成了我暗算你了?“
安王妃咬咬牙,乾脆豁出去了:“既方纔母后都聽見了。這樣水性楊花的女人,太子殿下還要護着不成?”
朱禮涼笑了一聲,雙目幽深如深潭:“說起這個事情,我便是想叫了安王來問問,他這是什麼意思?”
看着朱禮那神色,安王妃忽然就被嚇住了,當即吶吶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曾貴妃也是道:“如今事情已是這般,我也覺得是該弄清楚纔好。”說完這番話後,幾乎是故意的,曾貴妃看了一眼李皇后:“皇后娘娘如何看?”
李皇后自然是不願意,可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兒,如何好護着朱啓?只能是心中暗自將安王妃又罵了個狗血淋頭,同時暗恨朱啓不爭氣。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楊云溪自然也就沒什麼事兒了。
朱禮看了一眼楊云溪,沉聲道:“既是和你有關,便是跟着一併來罷。”
楊云溪應了一聲,乖順的跟了上去。心裡卻是舒了一口氣——這事情到了這裡,顯然也就該落下塵埃了。至少楊鳳溪是不會有事兒了。
這樣的事兒,自然還是得請皇帝來。
皇帝如今的脾氣似乎又暴躁了幾分,如今一過來便是拉着臉,看了一眼李皇后,語氣頗有些不耐:“又是何事?”
不過在看向曾貴妃的時候,到底是溫和了許多:“怎的你也在這裡?”
曾貴妃便是淺笑着解釋:“之前正好去給皇后娘娘請安,碰到了太子殿下陪着皇后娘娘散步。我便是厚着臉皮跟了上去,誰知道卻是聽了一齣戲,驚得我竟是不知說什麼好。”
曾貴妃這般一說,李皇后倒是不好再說了。只是悻悻看了曾貴妃一眼。
曾貴妃也只當是沒瞧見。
皇帝倒是生出幾分好奇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曾貴妃便是柔聲的將事情說了一遍。
皇帝聽着,自然越聽越是臉色陰沉了下來。最終,皇帝看着安王妃冷笑一聲:“好一個娶妻娶賢。皇后,你這選的是什麼兒媳婦?今日毒死這個,明日毒死那個。沒毒死朕,看來倒是朕還沒礙着她的路了。”
這話不僅是誅心了,更是大逆不道了。安王妃聽了,只就覺得整個人都是軟了,忙磕頭哭訴道:“並非如此,父皇還請聽兒媳解釋——”
“楊氏,墩兒和太后,果真都被下毒過?”皇帝在意的還是這個,並不去理會安王妃。
楊云溪便是嘆了一口氣:“回皇上的話,是真的。墩兒那次發現得早,倒是沒出事端。只是也沒查出個什麼來。太后那兒,太后不願您擔心,便是什麼也沒說。”
皇帝沉默了良久,似有些唏噓,又似有些感慨。最終才沉聲道:“讓安王滾進宮來。”
皇帝顯是動了真怒。不過在火氣發到了安王身上之前,這火卻是先燒到了安王妃和楊云溪身上:“一個是太子宮的妾,一個是王妃。你們二人倒是如何勾搭上的?”
安王妃忙辯解道:“是楊氏不守婦道,所以臣媳便是想捉弄她一番罷了。”
安王妃這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且頗有些混淆視聽的意思。
楊云溪也不廢話,只是磕頭道:“妾是清白的。還請皇上查明此事,還妾一個清白。”
朱禮也是在此時開口:“父皇,兒臣也請父皇查明此事。否則,以後兒臣如何還能擡頭做人?一個妾是小事,可是此番關係到兒臣的榮辱,若是不能查明,兒臣卻是不能善罷甘休。”
李皇后又瞪了安王妃一眼,再也按捺不住出聲訓斥:“安王妃你還不閉嘴?滿嘴胡說什麼?你年歲小不懂事,我本也不欲和你多計較什麼。你倒是越發的胡攪蠻纏起來!”
這件事情如何能查?若是沒有,這般信口污衊他人,皇帝不會痛快。若是有,那這件事情就更是不能讓人痛快了——朱啓竟是能對着自己大哥的女人下手,而且還得手了。這說明了什麼?一則是朱啓肆無忌憚,二則便是這宮中只怕也不知還有沒有朱啓不能去的地方了罷?
光是想想這個,皇帝只怕就該暴怒了。
更何況,這樣的事情也不是隻這一次。當年朱禮還是皇長孫的時候,剛和古青羽成親的時候,也鬧過這麼一出。
那一次皇帝偏心了朱啓,將事情鎮壓下去。而這一次,皇帝還會偏心嗎?
楊云溪只是想想,便是覺得不可能。尤其是現在朱啓對皇帝用五石散的事兒還沒查清楚,皇帝心裡只怕對朱啓還忌諱着呢。
果不其然。皇帝冷笑一聲:“好一個安王爺,好一個風流王爺!”末了看了李皇后一眼:“這事兒皇后還是不出聲得好。以免到時候不公允。”
李皇后一聽這話,登時就是知道這事兒只怕是不會善了了。當下心頭是真懊悔起來:怎麼就選了這麼一個兒媳婦?
一時又看朱禮,眼底滿是狐疑。
楊云溪在一旁看得真真切切的,便是心頭嘆了一口氣:朱禮被這般,不知是否是心傷?怕怎麼心灰意冷了,也是依舊會覺得有些難受的罷?
朱啓倒是也來得十分快,進來的時候應該也是知道到底是個什麼情形了,當即便是跪下了,“父皇,兒臣欲休妻,請父皇莫要阻攔!”
這話一出,便是滿座皆驚。
誰也沒想到,朱啓竟然會唱這麼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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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安王妃,滿臉的不可置信,盯着朱啓幾乎是失聲尖叫:“朱啓你說什麼?!”
朱啓卻是看也不看安王妃一眼,只是定定的又重複了一遍方纔的話:“父皇,兒臣意欲休妻,還請父皇准許!”
朱啓一臉肅穆,並不似玩笑。